思来想去,赵六只憋出一句话来:“可我没认出你来啊!我不是有意要对付你的!”
许岩嘲笑道:“赵六,你是白痴吗?”
赵六颓然地低下了头是的,自己知不知道许岩的身份,这根本无关重要。关键是,秦老大的手下对许岩挑衅。秦老大的手下要抢许岩的女人去强奸,秦老大的手下还对许岩开枪了这是多好的翻脸理由啊!
许岩需要这借口。来撕毁那个约定的承诺,有了这理由。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对秦老大报复了!
赵六垂头丧气地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彪哥,心里泛起了难以言述的苦涩味道:先前,自己还怪彪哥喝醉了胡乱说话,招惹了这尊杀神,但现在看来,许岩的真正目标该是自己才对自己和彪哥,到底谁连累谁,那还真说不好了。
许岩拿起赵六的手机,放到赵六面前:“来吧,打个电话吧!”
“啊?打电话给谁?”
“出了事,你肯定要通知老大吧?自然该打给你们老大咯!”
“给秦老大吗?”
赵六身子身子陡然哆嗦,他脸色发白,拿着手机,像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火炭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要打电话给秦老大报告这事,只怕秦老大真会杀了自己的!
许岩眼一眯,脸露不善:“嗯?哼!”
听到许岩哼声,赵六这才陡然醒悟过来:秦老大如何发火,那是将来的事了。但现在,自己如果敢拒绝许岩,这才是自寻死路啊,他不趁机把自己弄残了才怪地上的彪哥,估计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场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是千年的明智古训,赵六赶紧点头:“我这就打电话呃,电话打过去,我要怎么说?”
“怎么说?当然按照实情说了难道你还打算欺骗秦老大不成?对于欺骗老大的反骨仔,我绝不放过!”
“好好好,我一定照实说,绝不欺骗!”赵六连连点头,心下却是明白有你这位杀神坐镇在这里,所谓的“照实说”,多半就是要照着你的意思说吧?
赵六颤着手,拨打电话:“岳老大吗?是我,六子……呃,对对,您休息了吗……哦哦,是这样的,我这边出了点事,我闯祸了……”
赵六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许岩,她苦涩地吞了口口水,他低声说:“您还记得,那个许岩吗?对对,就是上次,您给了他一千万的那个许岩……对的,我今天怕是招惹他了……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吃饭时候碰到他,只不过想把他女人抢了,顺便打了他一枪……没打中……他认出来了。他知道我是你的手下……”
许岩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岳老大有什么反应。他反正是看到赵六身体猛然缩了一下,他把手机拿离了耳边,仿佛在手机里有一团火在烧,已经烫着了他的耳朵不用亲耳听,许岩就知道,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准是像狮子一般地愤怒地咆哮。
赵六还想跟秦岳解释几句的,但每次他都是刚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了显然,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已陷入狂暴状态中。他根本就不想听赵六的解释。
看到赵六满头油汗的狼狈样子,许岩只觉心意大爽,他哈哈一笑,感觉神清气爽。
现在,以许岩要对付秦岳,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许岩却不急着对他动手了:猫抓到老鼠之后总要玩弄好一阵子而不急着将它一口吞掉那样,许岩也不急着把秦岳给整死了报复,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一下就做完了呢?
今晚之后,秦岳应该知道。他招惹了一个何等凶残的魔王!
许岩胸中快意,他高兴地哼着歌:就让恐惧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秦岳的头上吧,就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在恐惧和绝望的深渊之中挣扎吧!
欣赏着仇人的惊恐和痛苦,这是最大的人生乐事啊!
许岩心满意足之下,却也懒得再折腾这几个流氓了,他吹着口哨,把手插在裤袋里,悠悠然地往外走出去,几个受伤的地痞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许岩走人,却是一声不敢吭他们被许岩折腾得够惨了。好不容易看他肯走人了,他们都感觉是捡了条命回来。谁还敢招惹他?
流氓们都盼着许岩能快走,但事与愿违。许岩刚到门口呢,门口却是自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整齐装备齐全的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高个子警察手上还拿着个对讲机,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心不在焉地对着对讲机说道:“……报告总台,我们已经赶到报警地点了,方记风味小吃馆……哎哎,你你,小伙子,站住了!刚刚有群众报警说饭店里有人打架,听说叫得很惨的,你看到了吗?是谁在打架?”
被挡住去路的许岩展颜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他很和气地说:“警官,我没看到有人打架呢麻烦让个路,我吃完了,要出去了。”
那高个子警察“哦”了一声,他自言自语说:“估计打架的人已经走了吧……怎么方记今晚这么早就关门没人了?老板去哪了?我找他问问去。”
说着,那警察悠然往饭店里面走进去,绕过柜台之后,他才看到大厅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还有那大滩大滩的腥红血泊。
看到一个警察走进来,赵六等人如同见到了天使,他们哭喊着:“警察,救命啊!救救我们啊!我们要死了啊!”
看到这一幕,高个子警察呆滞了足足一秒钟,然后,他猛然醒悟,急忙转身,指着许岩喊道:“拦住那家伙!抓住他!他是凶手!”
另一名警察反应很快,他立即抓住了许岩的右手胳膊,喝道:“放老实点!”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两个警察,他们也上来帮忙按住许岩的肩头和手臂。
被三四个警察这样七手八脚地抓着,许岩心下恼怒,他冷冷道:“你们放手了听到了吗?放手!”
在凶案现场抓到的凶手,警察们哪里肯放!他们死死抓住许岩,大声呼喝着:“蹲下!”有人拿出手铐要给许岩铐上,那高个子警察甚至从腰间抽出了警棍,他举着警棍大声喝道:“蹲下!立即蹲下!”
看着那高高举起的警棍,许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却是掠过了一片血红……
午夜十二点,一阵有节奏的铃声里,刚刚入睡的文修之被电话惊醒了。
文修之睡眼惺忪,他拿起电话瞄了一眼,无力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我说老邓啊,现在都几点了……你这时候来电话,太缺德了吧?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电话里,邓伯南的声音显得很沉重:“文部长,对不起,但没办法……”
他艰难而沉重地说:“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节 对峙()
“出事了?”听到这两个字,文修之脑子里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能让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半夜里打电话来的“出事”,那当然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的睡意一扫而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沉声问:“老邓,出什么事了?不会你们锦城又出什么怪案了吧?赶紧通知许岩,他就在锦城!”
“文部长,这次恰恰就是许处长出事了。”
“许岩?”这下,文修之更紧张了,他急切地问:“许岩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听出了文修之的紧张,邓伯南苦笑:“文部长,您别紧张许处长他自个一根毫毛都没掉,但问题是他把人家给弄伤了。”
听到许岩没事,文修之顿时松了口气,他笑道:“老邓,大半夜里你打这个电话来,我还以为是啥天崩地裂的大事呢,原来就是为许岩跟人打架啊?呵呵,年青人嘛,血气方刚,冲动起来打个架,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我当年,也没少打架嘛!
这样,我会好好批评他的,回头让他写检讨的许岩这家伙,看着挺老实一孩子,居然也学会打架了?这倒是稀奇事了,呵呵!行了,老邓,没啥要紧事就先睡了吧,我先挂了啊!”
邓伯南急切地说:“文部长,你别忙挂电话这趟许处长的事,真不是写份检讨能解决问题的了。这么说吧,在许处长家的小区外面,已经集结了一百多特警,如果咱们谈不好,我只能下令让特警冲进去抓人了到时候真要开枪了,那后果咱们就控制不了了。”
“嗯?”听邓伯南说已经出动特警甚至还要开枪,文修之顿时凛然了:“老邓,许岩到底干什么了?他杀人放火了?”
“这事,咱们要从头说起了:今晚,许处长带着一个漂亮的妹子。去市里面的一家饭店吃饭,但碰到了几个混混地痞,这帮混混嘴巴不干不净的,惹了许处长。大家当场就冲突起来了文部长了,你说,这事,那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以咱们的交情,许处长要是给我个电话。我立即让那几个小混混跪着喊爹都没问题,怎么也让许处长出了这口气是不是?但偏偏,许处长他不跟我说,他直接就在饭店里开打了!”
“许岩跟人打架了?”文修之沉吟道:“这个,揍了几个小混混,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果只是一般打架,那没什么,但问题是许处长下手太重,把对方打得太狠了。五个混混,其中三个都被打得膝盖粉碎性骨折。手腕骨折,下半辈子是只能坐轮椅了;另外一个更惨,估计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说到这里,邓伯南叹了口气:“文部长,容我说句私底下的话:许处长都动手到这地步了,他还不如干脆直接拿枪出来把那几个混混一枪崩了算了!起码死人不会告状和上访的。今后,这几个混混和他们的家人,肯定会告状不停的,大家的麻烦都不少。”
文修之还沉浸在惊讶中许岩那么老实的家伙,他也会打架?
他插话道:“嗯。老邓,你说得对,这件事,许岩做得确实不怎么妥。但打残了几个社会渣滓吧,这也不是很大的事吧?大不了就是赔钱吧!你们再帮忙做点工作,应该能解决的吧?”
“文部长,如果只有这件事,那倒还好了!”邓伯南叹道:“几个地痞不算什么,但接下来的事情。那才叫人头疼!许处长打架的时候,我们的110接到报警,安排巡警过去查看,见到许处长在现场,我们的警员自然要把他给留下来吧?文部长,你说,我们的警员这样做,是不是很正常的?”
“嗯,”文修之脑子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许岩是情报军官,碰到这种事,你们该移交给我们处理的。”
“问题是,许处长他根本没亮身份啊!他根本就不说他是部队的人!”
邓伯南生气地嚷道:“我们警员阻止,他二话不说,又开始动手揍人了!四个警员,当场就给打趴下了。还好,这次许处长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把我们的警员给打残了,但还是有一个警员被打得手臂骨折,两个人被打得昏迷不醒,他们的警枪,也被许处长抢走了……”
“这不可能吧!”文修之震惊道:“老邓,你说许岩他揍流氓,这还有可能,但说揍警察,他该没那么大胆吧?他可是个老实孩子啊!”
“唉哟,文部长,你的这个老实孩子,今晚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四名巡警被打趴下了,接到他们的求援请求,最近的派出所也前去增援,六名增援的警察,也全部被许处长干翻了,两台警车,被许处长当街砸了个稀巴烂,咱们的干警,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上千群众的围观下,被许处长像打狗一般打得满地打滚,惨叫哭号。
然后,许处长他还不解气,他又跑到湖滨派出所去,把今晚值班的教导员揪出来打了一顿,值班的干警全被他揍了,派出所的招牌也给砸了,停在派出所里的两辆警车也挨他砸了……唉哟!”
邓伯南一口气说下来,文修之越听越是不可思议:“等下,老邓,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许岩?不可能!这小伙子虽然有点脾气,但他还是很讲道理的啊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认错人了吧?”
“文部长,现场的警员里,有人是去过蜀都大学现场的,他认出许处长来了,才赶紧报告我后来,他们也把执法记录仪给我看了,确实是许处长本人。”
文修之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现在,许岩在哪里?他逃了吗?”
“倒是没逃。砸完派出所后,许处长悠悠然上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家去了我们的干警一路跟着他,缀着他直到他回家。现在,就在他家小区的外面,左江分局已有上百警察在集结了,准备硬冲进去把许处长给抓出来。”
邓伯南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文部长,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也知道,许处长对我有大恩,我欠他人情很大。但他这样搞法,当街袭警砸警车还砸了派出所。影响实在太恶劣,我压不下去了这是打我们整个锦城公安局的脸啊!
今晚出了这桩事,左江分局被气得嗷嗷叫,上上下下被气得眼都红了,他们的特警都端着枪在许岩家小区外等着了。只是我压着他们不能动手罢了,但上上下下情绪都很激动,只怕我也压不了太久的。
文部长,你要体谅我的难处。这次,许处长做得太过分了,一点都不顾及兄弟单位的脸面和情分,弄得下面群情激奋,我的压力很大。”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后,他轻声问道:“那么。老邓,你打这电话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为了通知我,你们准备是要逮捕许岩了吗?这件事,就没得商量了吗?”
听出文修之那平淡语气下的愤怒,邓伯南也很平静地说:“文部长,你不要生气,我打这电话来,就是为了跟你商量的。
许处长为人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但不管他是喝醉了也好,k药溜粉了也好,事情反正是做出来了,关键是怎么收场!
文部长。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赶紧跟许处长联系你赶紧劝他,趁我们的人还没冲进去,放弃抵抗自己出来自首吧!文部长啊,你得先让我们下了这台阶,然后咱们才能谈啊!”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后,他很平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老邓,你先控制好局势,我会安排人过现场的。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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