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夕跟他打电话,只是接通了他的秘书而已,看她就战战兢兢紧张得不行了,那么一本正经恭恭敬敬的样子,跟自己相处的时候,自己可不觉得文修之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啊。
许岩正在浮想联翩,电话那边有人接听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喂,我是文修之。”
黄夕对许岩使了个眼色,她一本正经地说:“报告,文局长,我是二科的黄夕中尉,有突发情况要向您报告,打扰您了。”
“黄夕中尉?哦,许岩在你身边是吧?黄夕,什么情况?听说许岩那边动枪了?”从文修之的声音里,许岩听出了一丝紧张的味道。
黄夕很严肃地答道:“是的,首长。许少校在我身边。今天中午,许少校和同学在锦城市郊的青秀区风景园区郊游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伙武装毒贩的袭击,毒贩们意图对许少校等人不利。为确保自身和周围群众的安全,少校不得不拿出了配枪与毒贩们枪战,当场击毙毒贩一人,击伤俩人。后来锦城市公安局的民警赶到,将剩余的毒贩包围,并一网打尽了。”
“是跟毒贩交火?”文修之问道,许岩听得出,他已经显得轻松很多了:“公安那边有结论了吗?搜到毒品了吗?”
“基本上,锦城公安对事情已经有结论了……许少校击毙的确实是毒贩。”
“基本上?”
听出文修之话中的不满。黄夕连忙解释:“今晚,锦城电视台已经播出了整条新闻,已经确认对方是一伙毒贩,现在大部分已经被击毙了……”
“哦,已经播新闻了啊~那就没问题了。”
听说电视新闻已经播出来了,文修之显得更轻松了。他是知道流程的人,清楚地方政法系统的做事风格。一般来说,对地方政法系统来说,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们是不会拿到电视台上去播的;但同样,一旦在电视上播出新闻了,就说明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当地警方甚至是地方政府的背书保证,无论谁想翻案都不是容易的事了。
许岩和黄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异样文修之听到消息时候的反应和黄夕几乎一模一样,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担心许岩拿到枪闯祸打伤了无辜群众。
“文局长,许少校就在我身边。这件事的详情,您要不要许少校给您亲自汇报一下?”
“哦。”文修之沉吟片刻,他说道:“我还在开着一个重要的会议。既然锦城公安局已经给这件事定性了,那就没必要细问了,我们等公安部门的通报就是,黄夕,你让许岩交一份报告回来备案就行了。对了,你跟许岩现在是在一起是吧?”
“是的,文局长,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们正在开紧急会议,出现了一些新情况,可能涉及到许少校的这样吧,你们在那边继续等一下,我开完会再联系你们。”
说罢,没等许岩和黄夕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上了。许岩拿着电话,和黄夕大眼瞪着小眼,俩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文修之……这算什么回事啊?打这个电话来,说有事跟我有关系,却不说什么事就挂了。”许岩恨得牙痒痒的:“这家伙,是故意想吊我胃口的吧?”
恰在这时候,侍应生把他们点的饭菜和牛排给端上来了,俩人边吃边聊。黄夕问起许岩今天事情的经过,她尤其好奇的是,许岩没受过枪械的使用训练,以前也没用过枪,第一次用枪,怎么就敢跟持枪的毒贩对射,而且战绩还算很不错呢,打死一个,打伤两个。
黄夕仰慕地望着许岩:“少校,你真是太厉害了。不怕您笑话了,入伍这么久,虽然我也练过手枪的定位靶,但真要跟人对射的话,我肯定不如您的。当初我刚拿到枪的时候,我连怎么开保险都不会,被教官骂了个半死,现在想着都脸红了,您第一次拿枪就能杀人了,而且以一敌多……许少校,您真是天生该干我们这行的啊!”
许岩苦笑刚才,许岩因为怕麻烦,把开枪的人说成自己,免得把陈遥雨和司徒笑给扯进情报部的事务里,现在,黄夕却误以为是自己开枪打死那些劫匪的。
现在,自己已跟黄夕说了,她又给文修之报告了,自己若是改口的话,这样折腾起来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好麻烦?
老话说得好啊:每说一句假话,就必须要说上十几倍的假话来掩饰,现在,许岩真是后悔死了:自己为了省事而说谎,现在却是适得其反,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事。
所以说,做人还真的是要诚实啊!
俩人吃完了饭,叫了两杯咖啡过来,边喝边聊。好在有美女陪伴,等候的时间倒也不显得如何枯燥,一直等到了晚上的十点多钟,这时候,黄夕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终于响起来了。
黄夕瞄了一眼电话上的号码,表情严肃起来了,她低声说:“是常秘书的电话,估计是文局长了。”
说着,她拿起了电话,肃然应道:“常米书,您好哦,您好,文局长!”
电话里传来了文修之清晰的声音:“嗯,黄夕,许岩现在在你身边吗?”
“文局长,许少校就在我对面,您要跟他说话吗?”
“嗯,你让许岩来接电话。”
许岩接过了电话,拿到耳边:“喂,文局长?”
电话里传来了文修之略显疲惫又带着笑声的话声:“许岩你小子,叫我文哥!怎么样,听说今天你遇到点惊险的事,跟毒贩枪战了?你人没事吧?”
“没事,我人好好的。文哥,今天,我能死里逃生,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给我的枪啊,没有这枪,今天老弟我可真是要糟糕了。”
许岩由衷地说,语气中不乏真诚:今天的局面确实很危险,他虽然不想欠文修之的人情,但却必须得承认,没有文修之给自己配的这支枪,就算自己能躲过歹徒的枪,但同出去的同学们只怕也要会有伤亡的。
“哈哈!”电话里传来文修之的笑声,笑声显得很爽朗:“老弟,我给你枪,就是担心出现这种意外事件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也是老弟你鸿运齐天,有惊无险啊!对了,老弟,当地公安有没有为难你?要我出面去帮你摆平吗?”
“啊没事,这次碰到个认识我的警察,上次飞机事件里认识的。他知道我身份,所以,锦城的警察对我很优待,做了个笔录就放我回家了。”
“哦,这样还好!我说呢,锦城公安局如果敢为难你扣住你不放,我让锦城警备区出一连兵去把你给抢回来!
这种事,你以后可要记得了,若是锦城公安局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大家万事好商量,配合一下他们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若是他们态度不好,敢吓唬恫吓你什么的,你可以完全不鸟他们,让他们来找我们四局!你直截跟他们说,你是现役军官,属于特殊情报部门,地方公安无权对你调查和取证,有什么事,让他们跟咱们情报部的政治处联系不就是杀了几个毒贩吗?咱们四局的特工,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的,这算什么啊!”
听着文修之胡乱吹牛给自己卖空头人情,许岩心里也好笑刚刚接电话知道许岩动枪的时候,看文修之明显是被吓着了。现在,知道许岩这边没什么事了,他又开始吹牛,不要钱的人情不卖白不卖。
文修之在大吹特吹,许岩只能跟着“呵呵”傻笑,然后,他问道:“对了,文哥,你刚刚说,你那边在开会,有些事跟我有关系的?”
谈到正事,文修之显得严肃了很多,他说:“许岩啊,我先跟你通报一件事,你上次献给国家的四颗药丸,我们做过真人试验了,效果很明显……”
“效果明显吗?”许岩兴奋起来:“文局,上次在襄城被我们抓到的病毒患者,他现在可康复了吗?”
文修之显得迟疑,他沉吟良久,才慢吞吞地说:“襄城活抓的那病患吗?嗯,叫王中茂的那人吧……嗯,自打回来以后,我们马上就给他强制服药了,效果十分明显……”
说着,文修之笑了声,笑容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岩子,你那丹药,效果太好了今天中午一点钟半左右,王中茂杀人抢枪越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节 越狱(二)()
“什么,抢枪越狱?”听到文修之的说话,许岩陡然一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文哥,我可是没听错吧?这种事,怎么可能?”
在许岩想象中,既然是中央调查组专属的研究实验基地,那肯定是警备森严、重兵把守的地方,连飞一只苍蝇进去都难,怎可能有个活人从里面逃出去?
而且,许岩记得的,当时擒住王中茂之后,他亲手给他上了好几重的手铐和链子这种情形下,王中茂就是变身超人都跑不掉啊!他怎可能挣得脱还能从警备森严的基地里逃掉?
听筒里久久没有声音,许岩看不见文修之的表情,但他可以猜想出,这位四局局长的脸色肯定很精彩。过了好一阵,许岩才听到听筒里传来了文修之幽幽的话语声:“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大意了,工作出现了失误……非常严重的失误。
岩子,文哥这次要倒霉了,只怕不是处分能解决的,我搞不好要上军事法庭的。”
“啊!”许岩又吃了一惊:“不至于吧?逃了个犯人而已,回头再抓起来就是了,何至于谈得上军事法庭呢?”
文修之长叹一声:“事情说来就话长了,这也要怪我确实疏忽大意了,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你那边讲话方便吗?”
许岩抬头望了下周围,咖啡馆里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他轻声说:“黄夕在我身边。”
文修之沉稳地说:“哦,黄夕是自己人,不要紧的。
那天,我们在襄城分手,你回锦城去了,我就带着王中茂回京城,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用个大铁笼子装着他,用专列搭载回去。好在一路平安,当天就到了京城,把那家伙顺顺当当地送进了实验室基地里到那时候为止,这还是顺风顺水的。没出什么岔子。”
“没出岔子?那是好事啊!”
“唉,好事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在路上,我们因为担心王中茂伤势太重死了,我们也不敢耽搁,当天就想办法把你给的药丸给那他喂进去这期间花费了多少麻烦和周折。那就没不用说了,我们有几个同志险些连手指都被那畜生给咬断了。”
“喂了吗?他吃了几颗药丸?”
“两颗药丸。第一颗药吃下去,王中茂明显安静了很多,没有先前那么狂躁和暴怒了。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又给他喂下了第二颗药丸。然后,他就变得清醒起来,那些狂躁和狂暴的症状消失了,他不但恢复了意识,还能跟我们的科研人员和侦查员们对答和交谈起来……”
许岩听得精神一震:“能对答和交谈?那不就是说,他完全康复了?”
文修之苦笑:“王中茂是不是康复了。我也说不好了……但我们侦查员问他的姓名、家人等情况,他完全能对答如流,能说得出自己的名字、职业,说得出自己的家人姓名、同事和工作单位,也能正常地跟我们的侦查员交流和沟通按照那份对答视频的情况来看,从外表上看来,他看起来确实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看起来?”许岩敏锐地察觉到那个词:“怎么说是看起来呢?康复就是康复了,为什么要说看起来像正常人呢?”
文修之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苦笑说:“说实话。我只能说‘看起来’,真正情况到底如何,那是谁也说不准了因为,这家伙已经逃跑了。”
按照文修之的介绍。王中茂刚刚被送到帝都时候,调查组还是很警惕的,他们不但给他上了双重的合钢重铐,门口还安排了一个班的持枪战士二十四小时轮值来监护。
但患者被喂药看着恢复正常以后,看着他神智清醒,对答如流。也没有了那些暴躁和狂怒的表现,对自己狂暴之后的所作所为根本一无所知,对自己身在监狱里显得十分惊讶。
当王中茂知道自己居然做出了杀人的事情后,甚至还杀了军人和警察,他显得十分害怕和后悔,痛哭流泪地悔恨,闹着要自杀,结果反倒要审讯的侦查员安慰他,说他这种情形是丧失意识后的犯罪,跟精神病人犯罪有点相似,只要他好好配合好调查,政府是不会追究他的。
王中茂态度很诚挚地表示,一定老老实实地配合好国家的工作,国家让做什么,自己就干什么,争取立功表现,弥补罪行。
也是因为王中茂这样的表演,这时候,大家都以为这个叫王中茂的f病毒患者已恢复了正常,而且,从他的履历来看,这个三十七岁的民工一向是个老实本分而厚道的人,平素和工友、邻里相处得都很好,口碑也不错,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好人这时候,专案组关注的重点,也从病患转到对药丸成分的分析和研究上来去,对王中茂看管的警惕程度给放松不小。
当然,毕竟是国家级的秘密实验室,再怎么说放松,也不可能是无防备的,专门看护警卫依然是有,只是从一个排的武警变成了两名持枪内保,那双重的合金重铐也换成了普通的手铐而已对一个普通犯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看管已是足够了。而且,还要考虑到一个因素,关押王中茂的房间是在研究基地的内部,牢房里有特制的密码防护门,外围还有另外的外围门岗和警卫虽然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说,大家可以责备文修之放松了对王中茂的看管,但在当时看来,大家都觉得,对着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还要留两个持枪警卫在那里,这实在是多余的了,文局长未免也太把细了。
按照监视仪上面的记录显示,出事的那天,隶属调查组的几位医学专家过来,要给王中茂做生理测试,抽血检查这也是例行的监测了,每天早中晚各一次,在以前的几次检测中,王中茂都显得很配合,和专家们有说有笑地配合完成了测试。所以,这次的测试。大家也没怎么当回事,也以为是例行公事一般,王中茂的表现也没见什么异常。
为了测试一个项目,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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