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武琢磨了许久,一直想把这糟心碍眼的东西给处理掉,可是苦于没有好时机。
这不——
他昨儿个才咬咬牙,决定土豪一把,把这个破铜炉,连着这个糟心的鉴定证书一起当废品丢了。
可是
东西才丢废品箱里,小叶居然看上了。
“怎么?魏主任还不舍得一个废品了?”小叶抿嘴,笑的温和又平静。
可这话说得就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魏英武是一个极沙文主义的性子,最讨厌人家和他说,他的眼光差,又或者小家气。
可小叶真是绝了!
专门挑着他的痛脚踩下去。
“谁说我舍不得一个废品了,不就是个破炉子,你想要尽管拿走!”
魏英武好歹做了几年的教导主任,结果还是冲动——
被小叶一即将,他想也不想拍着胸脯就落话音了。
一直到小叶喜滋滋的捧着铜錾香炉从教务室离开,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
&
从教务室出来以后,小叶开心的不得了。
也顾不得和秦骁是形式上的婚姻,牵着老公秦骁的手,喜滋滋的就往图书馆走。
“教导员,你怎么知道我在教务室的?”
叽叽喳喳的问着。
连秦骁都发现她和以往大不相同——
话似乎多了些。
整个人也像是亮堂了起来。
如果说,从前的小叶是一潭平静无波的秋水,那么现在的小叶从水面飞掠而过,就是雀跃明亮得小鸟儿。
光鲜亮丽的羽毛。
温软咫尺的呼吸。
玲珑剔透。
伏在你的掌心,让人有一种想用全世界去呵护她的冲动。
她眼睛还盯着手上的錾刻铜炉,偏偏极为自然的把自己的小手塞在秦骁的大掌中,让他来引路。
甫一触碰到她的手,秦骁掌心就像被人用羽毛轻轻一挠
她的手那么白,那么小。
柔若无骨。
滑腻可心。
冰冷淡漠的年轻军官,他的心,也像是被人烫了一下似的,烫得他眼神浓墨漆黑——
分明有一种狠狠将她扯到身边,揉入身体的冲动。
却又不舍。
可就这么一不舍。
小姑娘又把手抽了回去,继续去捧着自己的炉子。
“”
眼神狠狠黯了黯。
连秦骁自己都没察觉出
在她抽出小手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失落弥漫在心口。
“教导员,你牵一下我,别让我摔着。”
然而。
根本没等他失落太久,小姑娘看完炉子,理所当然的又把手塞他掌心了,一边塞,一边还要老气横秋的教育他——
别让自己摔着。
这么霸道专横的小娇嗔,一点都不像小叶。
秦骁啼笑皆非。
却莫名觉得被她信任,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儿。
&
秦骁握着她的手。
怕极了。
怕自己稍稍用力,会捏坏了这个薄瓷做成的小雀儿,更怕她受到惊吓,从掌心飞走
患得又患失。
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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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失。
这在秦骁二十五年来的生命中,可谓是从未有过。
他一直觉得叶春闲太小了。
年龄小。
容貌小。
身子小小的。
手也小小的。
那么小小的她,却怀着他的孩子——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子。
小到让他觉得稍微靠近,都会折坏了这个玲珑晶莹的孩子。
可今天
秦骁却爱极了她的小,那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揉碎到骨血里的爱。
眼神变得深邃又幽黯。
静静睇她。
年轻军官回答她的声音,也轻轻的,像黎明时候的朝露,含雪雾之香,清淡的几乎不可触碰。
“有人和我说,你在教务处”
“哈哈,是谁啊?”
风吹过耳畔,卷起春之芬芳。
在两侧高大梧桐树排列的校园小道中走了一阵,小叶笑得好开怀,还是霸道的捏着秦骁的手,没抬头。
小姑娘全副心思全搁在自己手里的宝贝上,捧着心口,熨帖滚烫。
——铜錾香炉。
——真的是铜錾香炉!她捡到宝了!
秦骁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淡淡问。
“你不喜欢看见我吗?”
“怎么可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这么俊俏帅气的教导员相伴左右,是一件洗眼、又洗心的事,我怎么会不喜欢。”
想也不想的回答。
小姑娘口上说洗眼、洗心,可根本就没回头看秦骁。
洗眼洗心,说的是这枚辨不出真伪的小炉子吧。
秦骁啼笑皆非。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抿嘴,眼神里的冰块却融了一点儿。
一打开话匣子,小叶同志满面喜色,笑得甜甜的,满口跑火车,彻底将儿时的天性解放出来了。
秦骁还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么能说。
“咱们教导员幸亏没生在三国时期,否则曹植就不会给洛神写赋了。”
“哦?”
“他绝对为你写啊。‘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这说的全部是教导员你啊”
“”
“生在公元二八六年,也是一件好事。”
“嗯。”
“卫玠就不会被看死了。‘风神秀异,朗然照人’,形容咱们教导员堪堪够用。别说被全城的百姓看,就算被世界人民投掷果子,教导员你也能一个不漏的接住,然后一个眼风,就能扫死他们,哈哈”
“”
她倾心香炉,笑容可爱,喋喋不休。
年轻军官也不打断她,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欢喜的说着自己觉得有趣的事儿。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是美貌的,睿智的,冷酷的
摸了摸薄凉的嘴角,秦骁鲜艳如黑曜石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淡淡的光华。
可走了一路。
秦骁就觉得变味了。
温软馨香的小东西怕摔倒,总是一会儿把手塞他掌心里,一会儿又舍不得自己的小炉子,抽出来摸一摸。
一下他还忍得住,这么反反复复——
撩拨的年轻军官心都缩了。
心口的痒,几乎要挣出胸腔,黑曜石似的漂亮眼睛,像先秦遗火点亮的沉沉暗夜,潮湿得惑人。
“小叶。”
不知过了多久,他忍不住开口,一开口,却是略微沙哑的嗓音。
“什么?”
小姑娘眼眸弯弯朝着铜炉吹了一口气,根本没发现身侧立着的年轻军官,是多么正常的男人——
居然又捏住了教导员的手。
刷——
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啃噬着五脏六腑,有什么蓬勃的在心口绽开了。
没办法。
只能生硬的借着开口说话转移注意力。
“你说的是真的吗?”秦骁冷冷淡淡的问。
“什么真的?”
“你觉得我很漂亮?”
“对啊!教导员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人!”
小叶是北京姑娘。
北京人什么最厉害?口才啊!
京油子,卫嘴子。
北京小妞平常不开腔,这口才刷刷刷的崭露头角,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丢。
这么漫不经心的姿态,说的却是全世间最美的情话。
秦少校未识情滋味
听多了赞美,不以为然。
唯独这一句,是他红本本上名正言顺的老婆对他说的,霎时间像五星红旗插上了南极的冰山,这是宣告主权——
那一句话,在他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一丝红晕悄悄飞上绝美的脸颊。
“咳咳。”
用清咳声转移心里的欢喜。
扭头,他绝美的眼眸闪动着令人心醉的光,清淡的去看小叶。
阳光错落的从梧桐叶上洒落下来,细碎的落在少女雪白的颈间,将少女柔美的侧影晕染上了淡金色的光芒。
细密的睫毛眨啊眨
调皮的像个精灵。
&
鸡同鸭讲,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你当小叶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开心的恨不得和全世界说“我爱你”。
这不过是因为手中的铜錾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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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英武不识货,学校那位自己没有眼光、只会听专家们乱发鉴定证书的校领导没眼光
可这不代表小叶不懂行啊!
宣德年间的铜錾香炉,这搁市场上,都是收藏家们眼中的至宝——恨不得高价买来,供祖宗似的供奉上。
倘若只是一件收藏品,小叶没心没肺,事实上真不在乎。
可是
这种铜錾香炉,可是外公一直在收藏的古董。
重生之前,庞柳手里有一件这样的藏品,外公见了以后,脚步都挪不动了
为了让庞柳让爱,外公这么严谨的人,都腆着老脸,特意登门拜访了好几次!
庞柳就是用了一件铜錾香炉,吊了老人家许久的胃口,害得外公对庞柳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重生以后,小叶就暗暗下定决心。
她才不能让历史重演!
她一定要为外公找一件正品的宣德年间的铜錾香炉——
原以为要收藏这样的东西,少不得费尽心思,可她就没想过得来全不费工夫。
教务处居然被她捡了这样一个大漏!
她喜不自禁的想和全世界分享自己的天大好消息
全世界服务器繁忙,占线中。
她没人来倾述,身边就一个秦骁,小姑娘可不逮着教导员,噼里啪啦的一通赞美啊!不过是借景抒情。
**
越看越欢喜。
真品
真的是真品!
就在小姑娘捧着小铜炉,举高,对着阳光去研究上面古朴细腻的纹理时,校园小路上,刚好是放学时间——
也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了一群熊孩子。
举着彩色的风车,嘻嘻哈哈的笑着冲了过来。
“大将军开路,闲人避让!”
y小的孩子们,大多是军区领导们的儿子、孙子。从小顺风顺水,多少人捧着哄着,性子恣意张扬。
你让他们给你让路?
那才不可能!
平时小叶走路上的时候,就挺注意身边这些熊孩子,生怕被碰着撞着了。
可今儿个
才得了一枚真品的宣德年间的铜香炉,可以送给外公做他大寿的生日礼物,小姑娘也是得意忘形了。
居然没留神。
眼见着小屁孩子乐呵乐呵的拿着风车就要撞过来——
还是秦骁眼尖手快。
“小心!”
猛的一个侧身,飞快的挡在小叶的前面,用后背对着那些熊孩子们。
“砰。”
一声重响。熊孩子们冲劲太大,根本没想过有人居然敢拦着自己的路,一下子就被撞倒在地上。
彩色风车坏了。
衣裳弄脏了。
最重要的是穿这么多,摔倒在地上还挺重,挺疼的。
撇撇嘴,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疼。
教导员也不见得轻松好吧。
伤口本来就没好
这些熊孩子们还没个轻重的撞。这么一撞,刚好腰部中了子弹的地方。漂亮的眉心都拧了拧。
撕——
这特么可真是将门虎子。
撞的还真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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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必须要生两个(二更)()
被哭闹的声音吵得头疼,秦骁的脸色阴沉如暗夜。
在他看来:男孩子可以打碎牙齿、流出血,绝对不能哭——
天塌下来,还有一副肩膀可以扛着。
闯了祸,挺着胸膛承担后果。
这天还没塌,祸还没闯——他还没生气,这小子先哭上了。
这是闹那样?
顺手把地上哭闹着的小孩拧起来,教导员皱着眉头,冰冷得宛如黑曜石的寒眸冷冷平视着小鬼。
还没吱声。
“哇大哥哥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
仰着脖子,小鬼被吓着了,率先发难——
张嘴哭得惊天动地。
他约莫六、七岁的样子,雪白雪白的,不提莽撞的性子,倒是个看起来粉嫩可爱的孩子。
这么一哭,湿漉漉的小眼神饱含泪水,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伤心的从指缝间去看秦骁呢。
秦骁特别不喜欢小孩。
以他的想法,小孩那么好哭,身上绝对沾了不知名的细菌——
千万别沾他身上,搅了他的清净。
可今儿个
小叶就在旁边。
在一分钟之前,他甚至真心实意的在想,小叶为他怀着的宝宝会是什么样,肉嘟嘟,雪雪白。
漂亮的像个瓷娃娃?
还是眉目如画,秀气的像个小公主?
可现在,小公主和瓷娃娃都没见着,先见到个混世小魔王。
“你多大了?”
深吸几口气,好容易压住心底那点儿不爽的烦躁,秦骁低沉好听的嗓音淡淡响起。
“七七岁了。”
抽抽噎噎的从指缝中去看秦骁,小鬼也挺机灵的哎,眼前这个看起来好美,却也好凶的哥哥不怎么生气。
“七岁?”
七年后,未来儿子是不是也是这么大?小叶肚子里宝宝的形象,不知不觉的和眼前手中拧着的小鬼重叠了。
分明不高兴。
可一想到,自己和小叶的孩子
秦少校嘴角不由放缓了弧度,微微柔化了一点儿。
“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也没伤着哪儿,可不可以放我下来?衣领扯着脖子,好疼的。”
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有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这说的,绝壁就是军区大院里面的熊孩子!
这边闯的祸还没落幕呢。
小家伙从指缝里,偷偷看见秦少校绝美的脸上竟然没有动怒的倾向——
小孩骨子里那点捣蛋因素瞬间蠢蠢欲动。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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