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才好,会开导人。”
“这倒是的。”
小温连长点点头,一副害羞的小模样,又悄悄看了一眼叶春闲,心里总是和小鹿乱撞似的。
“温连!”
一声呵斥,秦骁冷冷的看着他,忽的觉得温连刚才看着叶春闲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了。
“到。”
“你刚才看你嫂子那是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小温连长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擦擦,还茫然的很,想了想,他斩钉截铁,义正言辞的道:“咱这是钢铁般的意志、革命军人的眼神。”
秦骁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一会儿,你和你嫂子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是。”
两眼贼光,熊孩子大声应着。
“去吧。”
“保证完成任务!”
地动山摇的吼一声。这可是教导员下的任务,咱这是盛情难却,不得不去和嫂子说话啊!
熊孩子心里美滋滋的——
水萝卜。
水萝卜。
我最喜欢水萝卜了。
甜甜的。
嫩嫩的。
比苹果还要好吃啊。
熊孩子口水又往外流了。
一路小跑的过去了,简直是两眼冒光,兴致勃勃的。
“”
秦骁看着他激动的小样儿,坚冰似的心底倏的一动,大手一捞,下意识就想把温连拧回来。然而,让他跌破眼镜的一幕发生了——小军官肩一沉,窜出老远,秀气的小脸一回头,还朝自己露出个灿烂的笑。
“首长不必担心,前线你上,嫂子我来。”
人滑得跟泥鳅似的。
冲锋的姿态,简直比捡钱还激动。
抿紧唇,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兴奋过头的温连,不知怎么回事,秦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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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花叶丛中,风摇影动。
轻轻吐出一口气,叶春闲仰着头,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那儿——
一下下的刺着。
倒不是因为嫉妒、又或者不甘。
就是难受。
叶春闲没别的好处,就一点:自知之明。她的东西,别人的东西——属于她的,又或者属于别人的——该她的,不该她得到的——她分的清清楚楚、有条有理,也从不会因为这些闹心。
她难受,不是因为三嫂说的“秦骁指着自己流掉孩子”而是因为宝宝差点因为她的倏忽,而流掉。
幸亏是秦骁。
**
“叶春闲,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还记得那天晚上,刚看见那个香囊时,秦骁的脸色极其恐怖。
“安神的香囊”她答。
“丢掉!”男人厉声命令。
“可”这是小姑子送给我的。她想解释,话音未落,一个冰冷的嗓音愤怒响起。
“我叫你丢掉!”
鹰隼般的目光锁着她,怒声。
劈开她手里绣着并蒂莲的金黄色香包儿,男人深邃如宝石的漂亮眼眸可怕地像是泼墨卷来的黑色飓风。
她惊惧看眼前恶魔般俊美又强大的男人,不知所措。
寂静的夜里,训练营传来紧急集合的哨声。
要在平时,秦骁听见集合的哨声都会出去看一看——可那天晚上,军号声渐近,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秦少校,紧急集合了”心跳声太重,她忍不住捂着心口,后退一步,害怕提醒。
“”
男人不说话,站在那,一身笔挺光鲜的戎装,从里到外全部都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那晚刚好刮风。窗户被风吹的“砰砰”作响。
叶春闲胆战心惊,以为他要打她。
秦骁眼睛都红了,紧盯着那袋香囊,冰冷地自嘲:“小叶,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生孩子?”
“少校同志,你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去喊医生。不要在宝宝面前说这种话。你知道的我爱他。”
秦骁哪怕爱另外的女人,她都不在乎,唯独不能忍受秦骁这么说她!
她要是不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做自己最厌恶的事情——找秦骁逼婚!
第九章 丰满的梦想()
她要是不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做自己最厌恶的事情——找秦骁逼婚!
她攥着拳头。
不高兴地想去捡起香囊,然而,身子还没蹲下去——
却见秦骁眼中射出孤狼一般狠戾的光芒,一把打开她的手,“出去。”恶狠狠地盯着她,男人指这门厉呵。
叶春闲傻眼了。
那是她第一天随军,结婚证刚扯,行李放下来,板凳都没做热,他让她出去?这么冷的天,她出到哪里去?
他后悔了吗?
不要她了吗?
想起重生之前,宝宝生病死了,自己无依无靠地惨死在车祸下的一幕,叶春闲一口气没喘上了,心口像被人撕裂似的——
骤然涌上了说不出的害怕。
“秦少校你是让我出去?”也许是她的脸色过于苍白,秦骁说完,立马拧着眉头,补充:“这屋子别待了,睡我那边。”
“那你呢?”
“你没胖到能占一整个床吧。”
打开窗,让冷风扑簌地灌满了室内,吹散香囊的气息。男人一边收拾着地上的香囊,一边到卫生间洗手。
“我收拾一下东西。”呐呐说着,叶春闲脑子嗡了一下——
不是说好了不用同房?
除了他在她肚子里播下种子的那一夜,他们几乎互不相识。可现在,却他们要同床共枕。
卫生间里,传来年轻军官干净、却又绷紧的冷硬嗓音:“你不用收拾什么,你睡我的床,用我的被子。”
“秦少校,你在害怕?”
“”
哗哗水流声中,没任何回应。
叶春闲下巴都要惊掉了。
在叶春闲眼里,秦骁虽然像一座美丽,又强大到无坚不摧的碉堡,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胸有成竹,冷静无比。
也许一开始,是自己在逼婚可后来,是这个男人抗住了家庭的压力,负责的要说娶她。
叶春闲永远不会忘记,面对那一夜荒唐后发生的“错误”,年轻的军官拧了一下眉,却毫不犹豫、绝不后悔的对她说:“从此以后,你叶春闲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不敢说一定会爱上你,但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必会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
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婆、多了个孩子,他都不怕。
可现在,他竟然在害怕?
叶春闲不明所以,却开始不安。
那是她第一天来军区大院。在此后的半个月中,她一直就没闹明白,当天秦骁到底在怕什么——
她躺在他铺好的大床上,被子掖好,褥子很软。
清冽手工皂的气息,包裹住她幼嫩的肌肤——这都是秦骁的味道。
那晚,秦骁收了她的行李,丢垃圾箱。
外面的动作放轻了,可在她听的还是挺清楚的
再后来。
她睡的迷糊,似乎听见卧室的门开了,一道凉爽干净的手工皂的气息倏的扑近。羽毛似的,挠在她的鼻息之间。
清淡、却诱人。
一只温暖的手掌犹豫了下,青涩地摸她的脸。
那人手上
有好闻的味道。就是这被子、枕头上的皂角气息。
那人动作很轻。
有什么停在她额头上方,许久以后,落下。她额头一湿,长久地覆上了一片柔软的温度。
他摸着她的长发,一下下,像是在安抚小孩睡觉。
再然后。
右边的被子被掀开,一个明显重于她的男人躺在她身边。
她紧张到身体都绷紧了。
男人清冽的气息入鼻,犹豫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把瘦小她抱在怀里,大手撩开睡裙,小心翼翼摸着她凸起的小腹。
“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耳根被湿漉漉地啄吻了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很好听的年轻的男嗓——
哪怕迷迷糊糊的睡梦里,叶春闲也觉得心口被人温柔地摸了一把,柔软极了,她心都要化掉了。莫名的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秦骁去训练了,等她再看见秦骁,俊美的军官面无表情,冷硬地就好像昨天的湿吻是个梦。叶春闲的心是悬着的,看见他冰冷的眼睛,根本不敢去问秦骁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
今天三嫂说出来。
眼泪一滴滴砸了下来,心揪着,冰凉无比——
小姑子说一句,她信一句。可香囊中的压根不是什么安胎的草药!那么一袋袋,竟然是滑胎用的藏红花!
小姑子不喜欢她,竟然想要悄悄亲手杀掉她的孩子!
要不是秦骁
要不是
*
眼泪止不住往下落,花叶丛突然“哗啦啦”的一阵乱响。
小叶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栽出个年轻军官。
叶春闲连忙抹干眼泪,后退两步。正惊讶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个神兵天降的家伙撑着二皮脸,亲亲热热地冲她打了个招呼。
“hi,嫂子。早上好啊这是在看书呢?”
叶春闲一愣,莫名其妙。
这人是谁?
为什么和她搭讪?
军区大院里遇歹徒的可能性不大,问题是眼前这孩子明显脑子里缺根弦儿。
谁是他嫂子了。他鬼鬼祟祟从花坛里冒出来干嘛?
叶春闲拧着眉头往后退,又瞄了一眼花坛。她要没记错,前几天好像花坛里施了许多粪肥
“嫂子,你怎么老看着我啊别介,你要是喜欢我,和我聊聊天呗。”小温连长得意极了,脱了军帽,一抹刺刺的头发,故作风流地朝小叶眨巴了下眼睛。
这个动作别人做起来,也许还会粉面油头,令人不舒服。可温连长得本来就是娃娃脸。摸脑袋的动作不仅不讨厌,反而透着说不出的可爱劲。
被他这么一搭讪,叶春闲来不及去自责,冲他微微一笑。
她本身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搭话的性格。在宝宝没有出世之前,她不想有任何未知的可能会伤到了宝宝。
笑过以后,她转身就走。
温连怀着领导交给他的伟大任务,满腔的“开导”堵在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发挥实力,嫂子人都走了——
哎哎。
不对啊剧情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正常情况下,嫂子不是应该沉浸在他的帅气中无法自拔,然后他俩就顺理成章去看星星,看月亮,感情迅速升温。
擦擦快流出来的口水,温连急了,连忙追上去:“嫂子!你住哪啊?要不要我送你?我看你刚才好像是在抹眼泪。谁欺负你了和我说啊!大院里人人都认识我,派遣忧愁解决夫妻矛盾打破邻里纠纷的小能手就是我啊对了嫂子,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先和你自我介绍一下吧,说出来吓你一大跳,我就是”
传说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大帅哥温连!
清了清喉咙,温连挺直硬邦邦的腰杆,神圣庄严地还准备报出自己的名号。
不曾想。
眼睛湿漉漉、水灵灵的小姑娘看着那么纤细可爱,光彩莹然。可清美如花瓣般的薄唇一掀,低低接了话茬儿,一句话就把温连郁闷得整个人都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了。
叶春闲也没说什么。
不过就接了一句:“哦,我知道你,街道主任小区片警居委会马大姐”
哐当。
有什么砸脑门了。
温连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酝酿了一肚子安慰人的说辞,腹稿都打了几万字,结果一点儿都没派上用场,先壮烈了。
小军官的玻璃心“清零哐当”碎了一地。
“嫂子,我是x集团军xx师xxx旅xxxx团的温连温连温连呐。这么有名你不知道?”
“没听说。”
哐当。
又一块石头砸脑门,温连整个人都蔫了。
第十章 妇产科的男病号()
温连整个人都蔫了。
好不容易喜欢个女孩子,虽然是领导的老婆,不过能摸把小手他也很知足。问题是人家根本不待见他。
失恋啊。
心好碎。
心好累。
心好酸。
一开始觉得领导交给自己个美差,如今才发现丫就是蝎子坑!
温连郁闷了。
眼睁睁目送叶春闲离开,一个屁也蹦不出来。
泡妞失败,简直奇耻大辱。
为这,温连最近训练的热情明显不够,整个人都显得很忧郁,逢人就说:“咱们魔鬼营长的老婆,虐人真是一把好手”,逢人再说:“我受伤了,一百年都好不起来了。”
小连长如此撕心裂肺,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却永远不知道,行走在被叶春闲打击的一路上,阵亡的绝不止他一个。
叶春闲的老公——
秦骁!
也就是温连的魔鬼营长——
秦骁!
他才是第一个被叶春闲虐出内伤的主儿。
秦骁最近百思不得其解,懊恼疑惑到内出血了。上次那些三姑六婆到底和他老婆嚼舌根的事情不是翻篇了吗?为什么叶春闲最近还是在躲他?
事情在他老婆尿频尿急、他帮叶春闲去部队医院问医以后的一个礼拜之后。
回想这一个礼拜的事儿
秦骁怎么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叶春闲生气。
事情是这样的
秦骁和小叶结婚以来,一起床,到卫生间,总能看见小叶在上厕所。
小内内是白的
小内内是粉白的
小内内是粉红的
大男人每次看见那些少女系的女生内内,一开始,还挺尴尬的。遇上的次数多了,也就淡定了。
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
他老婆这是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尿频的这么厉害?难道是糖尿病?
秦骁一开始,想问问叶春闲,又怕老婆年纪太小了,拉不开脸,万一生气怎么办?
硬了硬头皮,一个人跑到部队医院。
妇科,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在咨询。
秦骁身材极好,蜂腰窄臀、一米九的身高,长得又漂亮!那么伟岸又好看的男人往门口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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