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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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到情来-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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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我办公室,关于惠宝的广告案,我想和你谈谈。”任琦吩咐道。

    韦欣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

    心情极度郁闷的林白苏刚回到座位上,就被许廷钧的一条夺命短信call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走进去后,就见到许廷钧拧着眉头,鹰隼一般的双眼直直的射向她,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林白苏登时就打了个激灵,她有股不祥的预感,不,看起来已经不是预感了。

    林白苏勉强牵了牵嘴角,轻声说道:“许总,您找我?”

    许廷钧将手中的钢笔“啪”的一声丢在书桌上的文件夹堆里,清冷的声音响起:“说说吧,怎么回事?但愿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白苏叹气,原原本本的将开会时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思一念,毫无保留的全部招了出来,特别强调了是因为陈丛的汇报太枯燥乏味,所以她才开小差的。

    她倒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只是心里隐隐的不愿意许廷钧对自己失望。

    她忐忑地看了许廷钧一眼,见他仍然是面色沉沉,半晌后,听他开口说道:“林白苏,我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你要很努力,否则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手软。你还记得吗?”

    林白苏点点头。

    “那你重新解释一次。”许廷钧似乎有无限的耐心。

    林白苏抿了抿唇,她捋了一遍思路,又做了一次说明,将重点放在了不管别人水平如何,自己都应该认真倾听,一来是对他人的尊重,二来也会有自己可学习之处上。

    许廷钧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继而说道:“勉强过关。白苏,你要知道,对于这个行业来说,你是一张白纸,你要学习的有很多,要付出的也会很多,千万不要在应该踏实努力的时候,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你这样的新人,是没有能力去判断水平高低的。陈丛水平如何姑且不论,他入行几十年,积累和经验都远多过你,在这样的人面前,你应该谦虚。”

    林白苏是真的被说服了,她心悦诚服地说道:“我明白了,下次不会再犯错。”

    许廷钧点点头,继而道:“不过没有惩罚就不会记得深。”他打开抽屉取了本书递给林白苏,说道:“这本是路易斯的《广告的艺术》,给你三天时间,交给我一份不少于5000字的读后感。”

    “啊?”林白苏长大了嘴巴,她将书本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得有半斤重,三天看完还要交读后感?要人命吗?

    她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可许廷钧冲他摆了摆手,便俯首案上。

    林白苏泄气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045章 意外受伤() 
林白苏今天很倒霉!倒霉到她事后想起来都很怀疑,是不是黄历上写着她今天不宜外出呢?

    这是个雨天,淅淅沥沥的雨水从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下个不停,烟灰色的天空闷雷轰轰,令人倍感沉闷压抑,林白苏不喜欢下雨天,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而且她今天又被差遣去运货了,和老搭档蔡锐一起。

    林白苏现在和蔡锐已经很熟了,刚开始的时候,蔡锐还会好奇她这个创意部的职员为什么总是被委派做这样的工作,林白苏苦笑,不知如何作答,蔡锐是个聪明人,知道谁都有难言之隐,渐渐地也就不问了。

    林白苏为人爽朗,蔡锐也颇为仗义,两人很自然的成为了朋友。

    这一天两人合力将货物从供应商处运回公司库房,卸货时,因为货物太多,林白苏也上手帮忙,本来事情进展得有条不紊,可就在搬运最后一批屏风的时候,屏风因为沾到了雨水,触手湿滑,林白苏手上一时没握住眼看就要脱落,她担心屏风损坏,本能地伸手去握紧,不料用力过猛,屏风坚硬的边缘将她的右手手掌划开了一条狭长的伤口,鲜血登时就涌了出来,将她的手腕处浸出一片刺目的红色,有些甚至顺着手腕滴在了地面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旁边的人无不惊呼出声,尤其是蔡锐,大惊失色地连胜问她:“你怎么样?”

    其实林白苏感觉还好,除了剧烈的疼痛,还有伤口看着有点吓人以外,并没有特别慌张,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伤过,她还是比较淡定的。

    听到蔡锐的问话,她忍着痛答道:“没什么大问题。你帮我找些药和纱布包扎一下就行了。”

    蔡锐闻言急忙回办公室拿药,制作部的职员在日常工作中经常要和各种材料耗材接触,比较容易受伤,所以基本用药都是常备的。

    伤口经过仔细清理消毒,妥帖地包扎起来以后,蔡锐抬头看了一眼林白苏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歉疚地说道:“白苏,下了班我请你吃饭吧,要不是因为帮我,你也不会受伤,有我这个大男人在,还让你一个小姑娘受伤,我这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林白苏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不用,多大点事?咱们还客气什么?再说我下班后还得送许总,也没时间。”

    “那行,我也不耽误你的工作。”蔡锐爽朗地说道,“再找机会吧。白苏,今天,啊不,应该说是这段时间,我承你的情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他拍了拍胸口,似乎在做保证。

    “诶,说这些做什么?见外了吧?朋友之间不谈这些。”

    “我就知道你这小姑娘有意思,得,这话我不提了。我去办入库手续,你回去好好休息。”蔡锐说完,转身向库房值班室走去。

    待蔡锐走远后,林白苏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抿紧的嘴唇,真疼啊!手心处冒出来一股股钻心的疼,疼得她脑门上直冒冷汗,她咬着牙往办公室走去。

    下班后,许廷钧见到林白苏的时候,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他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啊,是了,今天好像特别白,早上见到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白,衬衫的袖口处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妥帖的扣好,而是敞开来垂在手指边,他以前都没发现,原来她这件衣服的袖子这么长。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许廷钧忍不住问道。

    林白苏本就被他看得发毛,此时经他这么一问,更是心虚,只得含糊地应付道:“没有啊,我挺好的。快上车吧,雨天容易塞车。”

    许廷钧没再多想,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汽车上路后,雨刷在车窗上来回扫动,随即密密匝匝的雨点又斑斑驳驳地落满一片。

    “你今天为什么只用左手握方向盘?”许廷钧终于问出口,他已经奇怪一路了,这并不是林白苏的习惯,平时她总是双手握住方向盘,手臂连同手指,左转或右旋,动作优雅又流畅,他很喜欢看她开车。

    “啊?”林白苏晃了晃神,尔后状似随意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而且显得我开车技术很好。”

    “是吗?”许廷钧眼中尽是怀疑。

    “当然!”林白苏拖长语调应道,“哎,对了。和你商量件事,你之前安排的任务,能不能宽限几天?那么厚的书,三天就要看完,还得交读后感,你想要我命吗?”

    “不行。”许廷钧摆摆手,说道:“没得商量。你必须快点成长起来,不能再这么一个月一个月的耗下去了。”

    林白苏不出声了,她知道他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可是她何尝不想?但她没有机会……

    到了银湖清里,许廷钧没有像往常那样道声晚安就上楼,而是转头对林白苏说道:“你跟我上来一趟,我有点学习资料带给你。”

    林白苏不疑有他,乖乖地跟着他上了楼。

    进了公寓,走在后面的许廷钧“咔哒”一声锁好门,转身面向林白苏,忽然脸一沉,说道:“右手。”

    林白苏不明就里,但是她故意隐瞒右手的伤,就是不想他知道,此时自然不会就范,她嘿嘿一笑,打岔道:“你的学习资料呢?我带上就回去了,天黑路滑得早点回家。”说着,她信步向书房走去,她猜可能在书房。

    许廷钧却几个大步过去挡在她身前,不容置疑地重复道:“右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林白苏知道他肯定是猜到了什么,可她不愿意让他知道。

    “哎呀,说什么呢?大晚上的看什么手啊?你的资料呢,我拿完了好走人。”林白苏垂眸不看他,想从他身侧走过去,现在她无所谓去哪里,无所谓做什么,只要能躲过他的追逼。

    许廷钧伸臂一拦,反手握住她的右手手腕提到眼前,林白苏吃痛,惊呼出声。

    许廷钧的双眼瞳孔在见到她手的那一瞬间猛然间急剧收缩,几乎是难以置信的。

    他看到了白色的绷带,绷带上渗出了血渍,从她的手心蔓延到他的手心……

第046章 她很委屈() 
怔然半晌后,许廷钧目光凛冽地逼视着林白苏,声音清冷僵硬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猜得没错,她果然有事在瞒着自己!

    要不是自己留了心,特意引她上来,恐怕还不会发现。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雨点密密麻麻地猛烈砸在玻璃上,时不时有一道白光乍现天空,林白苏忽然感觉眼睛和这天气一样湿漉漉的,血在渗,手很疼,可都不及眼前的这个人带来的压迫感那么强烈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低垂着眼眸,轻声答道:“不小心划伤的。”

    “你一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怎么会划出这样的伤口?”许廷钧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还不说实话!他都已经看到了,她还打算瞒他!

    这个骗子!

    许廷钧轻轻放开她的手,转而握住她的双肩,逼她与自己对视,他双眼凝视着她,恨不得看进她心里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阴沉得厉害,让林白苏觉得有些危险,她从没见过这样暴躁的许廷钧。

    但她还是选择回避,她不愿意展览自己的不堪在任何人眼前。

    “没事。”她不敢看他,“你的资料我明天再来拿吧,我现在想回家了。”

    她企图挣脱他的禁锢,可是没成功,许廷钧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她双肩攥紧,林白苏动弹不得,倔强地与他对视,不肯后退一步。

    忽而,许廷钧点点头,问道:“你不肯说,是吗?”

    林白苏怒了,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咄咄逼人?她林白苏活了小半辈子,从来都是一个人灿烂,一个人晦暗,用不着怜悯,也不需要关心,她现在心里一片风雨飘摇,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行吗?

    “你放手!我要回家!”林白苏大声吼道,她用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命地推他,可是他就像一座山一样挡在自己身前,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分毫。

    林白苏瞪着他,眼里仿佛有两簇火苗在跳跃,她几乎已经有点恨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她若无其事地说自己还好的时候,就若无其事地认为她还好?为什么一定要撕开她所有的伪装,逼她去面对自己**的不堪?

    她习惯了,她真的习惯了,这些年,无论多苦,多累,多难,她总是对人说:“我没事,我还好,没关系。”

    好像虚幻的催眠术一样,于是她真的会觉得还好,没事,没关系,这信念支撑她走到今天。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对自己说:“不,你过得很不好,面对真实的自己吧!”

    她无法接受,她不愿意,就像一个走在荒漠中的人,凭着想象中的绿洲,她可以走下去,无论多么狼狈,可是如果你告诉她,这里是沙漠啊,这里没有水,她会立即痛苦得恨不得死掉。

    就不能让她这么活着吗?这已经是她对自己最后的保护了,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它,如果失去这最后的屏障,她今后该如何自保?

    许廷钧也怒了,他气得浑身发抖,他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

    他蓦地放开她,拿出手机拨着电话号码。

    被突然放开的林白苏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才站定,她看到许廷钧的举动,抢步上前,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说吗?自然会有人说。我这就打电话给公司的人,一个一个地问,我不信没人知道!”许廷钧沉声说道。

    许廷钧深夜打电话给人问自己的情况?这事如果传到同事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绝对不可以!

    林白苏奋力去抢他的手机,“不许打!你不能这么做!”

    许廷钧身高臂长,闪身躲过,林白苏几次抢夺未果,眼看着他就要拨通电话,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冲她嚷道:“许廷钧!你要是坚持打这个电话,这只手……我不要了!”说完,她疯了一样地撕扯着手上的纱布,缠裹的纱布打着的活结在她的用力撕扯下结死了,她仍然拼命地撕拽,没有愈合的伤口受到压力,不断有血水涌了出来。

    许廷钧看到这一幕,几乎双眼充血,他吼了句“该死!”,暴怒地将手机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手机落地,“啪”的一声碎开,顿时四分五裂。

    他抢上前去阻止她自虐,将她整个人箍进怀中,抓住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林白苏拼命反抗,用肩顶他,用脚踹他,甚至用牙齿咬他的手臂,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可是许廷钧不肯放开她,任她为所欲为,只是紧紧的拥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天知道他是多么害怕看到她受伤害,在今天这一幕发生之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心疼不是一个词语,原来心真的是会疼的,一抽一抽地疼。

    渐渐地,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林白苏安静了下来,她一动不动地窝在许廷钧的怀里。

    许廷钧深深地将她嵌在自己怀里,完全包裹式的,严丝合缝。

    须臾,林白苏的肩膀轻轻抽动起来,伴随着压抑地呜咽声。

    许廷钧心中叹息,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白苏。”

    这轻柔的话语却具有直击林白苏心灵的力量,她猛然间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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