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丧命村,只是不知道老郑和疯道人为什么要去这么凶险的一个村子……”夜将军低声嘟囔着,而后扑棱棱振翅而飞,去茶几上喝了几口水,说道:“小杨,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究竟要不要去丧命村转一圈,我现在反正已经变成了乌鸦,没什么后顾之忧,可是你们两个鲜活的生命要是去了,未必能活着出来……其中权衡,你自己考虑吧,”
一夜无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踏实,
这“丧命村”听起来就凶狠的厉害,也难怪段大狗主动将这位置透露给我,如果师父他们真的去了丧命村,那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可眼前有两个问题困扰着我:一,段大狗的话可信么,师父是不是进了丧命村,二,我该不该去,我们两个人一只鸟去了丧命村,究竟是去帮助师父,还是白白给他拖后腿去的,如果丧命村真的让人丧命,那我们去了是不是毫无意义和价值,
这两个问题不想明白,我终究无法作出决定,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联系了大黄牙,大黄牙的确好客,随叫随到,并且还帮我们带来了早点,
昆明这边的油条大得很,一根差不多比得上原先在北京吃的两三根了,我们几个吃了几根油条之后就撑得难受,一旁装作普通乌鸦的夜将军则只能吞口水(这家伙变成乌鸦之后似乎嗜好吃油,看到油腻的东西就馋的厉害),
吃过饭我直接掏出纸条问大黄牙,这个村子你知道不,
大黄牙看了一眼,瞬间把眼睛瞪圆了,他震惊问道,大师们,你们难不成要去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更不是什么旅游景点,这村子有个俗名,叫做丧命村,谁去要谁命的,
看起来大黄牙还是个懂行的行家,一眼就看穿了这“丧命村”的门道,这也侧面证实了夜将军的话没错,这村子的确凶煞的很,
我笑了笑,说我就是打听打听,也不一定就去,你别紧张,大黄牙这才松了口气,说这村子位置偏僻,而且极为邪异,怪事不断,而且都是凶狠异常的怪事,
我来了兴趣,说,哦,什么怪事,跟我说说,
大黄牙点上支烟,红河,一边抽一边说了几个故事给我听,
第一个故事大约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有个科考队,专门来云南做地质研究的,带队的头儿一眼就看上了“丧命村”的地理位置,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然后便带着一支七八人的队伍进去了,
那时候其实条件相对闭塞,通讯和信息远没有现代发达,丧命村里的村民民风还算淳朴,相对好客,兴许是他们觉得头一次有人来玩,便热烈欢迎了,然而没想到这一支队伍进村之后,仅仅一夜之间,便有几个人消失了,
科考队的队长当即就慌了,非说有人谋财害命,要把这件事情报给有关部门,村民们也都慌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科考队当天便分成两拨,一部分人出来联系有关部门,一部分人则留宿村中,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颇有战斗力,也是为了防止惨剧再度发生……
令人震惊的是,当天晚上噩耗再度传来,科考队留在村子里的人全数消失,而且消失的突然,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来,报告给有关部门的人倒是幸存下来了,可是人数不多,而更令人觉得诧异的是,这些人没过多久,全都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黄牙呲牙一笑,问我:怎么样,这故事恐怖不,
我哭笑不得,这种类型的故事我几乎听过无数个版本,也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独特之处,所以我只是捧场似的点了点头,说:恐怖、恐怖,
大黄牙嘿嘿一笑,听到我的夸赞之后来了精神,补充道:“还有更神奇的,”
说着,大黄牙低声神秘道,据说丧命村里有几位古时候幸存下来的长老前辈,这些人是丧命村里的真正领导者,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所以这丧命村才能昌盛至今,百年传承下来,无论是战争还是内乱,都没有让这座村子受到影响,这边是他们的功劳,
我闻言一怔,问他,古时候的长老前辈,那是多古的时候,
大黄牙低声告诉我,这些长老前辈至少有六七百岁的年纪了,
我听了这话,倒是吓了一跳,说,要真的活了这么久,那哪里还是长老,完全是妖精啊……
不料大黄牙连忙按住我的嘴,说,可不能说亵渎长老的话,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玄奥法门,能够长生不老,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妄言的,
我苦笑道,既然这样,那是不是讨好了那些长老,我们就能平安出入丧命村了,
大黄牙听我果然要去丧命村,又摇头说道:“再给你说一个吓人的,听完你可能就不会去了,丧命村旁边十五里的位置就是有名的某国道,而这条国道上的旅人据说经常能够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说晚上路过丧命村旁边的时候,他们若是隔着车窗往路边看,总能看到好多个黑色的人影,而且这些黑色的人影都有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就像是红色的灯,就像是……就像是……”
说到这里,大黄牙伸手指了指夜将军的眼睛:“就像你那只乌鸦的眼睛一样,盯着车里的行人,一个劲儿的看,”
话至此处,夜将军忽然一声怪叫,颇合时宜的朝着大黄牙飞来,吓得大黄牙一声惨叫,掉头就跑,
夜将军做了坏事,却并不自责,呱呱叫着落在桌子上,张嘴啄了块油条,潇洒一扬脖子,吞进了肚里,
第三四五章 两人一鸟()
大黄牙的话并没有吓到我们,反倒是让我对这村子多了一分好奇
既能够让科考队的活人们凭空消失,村子里又存在着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超过几百年的老前辈,这样的一个村子,说灵异的确很灵异,但是却谈不上恐怖。
至少没有什么横死之事或者鬼怪出没的传言,虽然旁边国道上行驶而过的行人见过一些“红眼睛”,但是这些红眼睛似乎也没有我之前见过的那些厉鬼恐怖。
夜将军当着大黄牙的面抢走了桌子上的油条。这简单的动作让大黄牙吓了一跳,他没有意识到这只鸟是通灵性的,只是嘿嘿一笑,有点尴尬的抬头问我:“这鸟还挺馋,爱吃油条哈?”
我也尴尬点头,心中抱怨夜将军沉不住气。
不过变成乌鸦之后的夜将军脑容量不太够,所以经常做出一些脑残的事情来,我也怪不得他了。不过脑残归脑残,夜将军还是能够听出来谁在夸他谁在骂他,大黄牙对夜将军的评价可完全称不上善意。这老家伙变成老鸟之后彻底丢弃了节操,吃过了油条,怪叫着飞到大黄牙背后,后门一松,直接抛下来一坨鸟屎不偏不倚落在了大黄牙的后背上。
夜将军的报复心之重也可见一斑。
吃过了饭,大黄牙带来了一壶上等的普洱,喝着茶刮油。大黄牙再度问道:“大师们,你们该不会真的要去那丧命村吧?”
我轻轻摇头,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可能回去周围看看。但是不会连命都不要,直接闯进去。”
大黄牙这才点头,松了口气,喝过了茶就告辞离开。临走前,我告诉大黄牙这些天不用天天来找我们,免得被我们打扰了正常生活。
大黄牙嘿嘿一笑,说晓得,之后就走了。等大黄牙走了,熊猫便问我,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去丧命村。
我其实内心依然纠结得很,看起来丧命村的确凶险异常,可是如果段大狗说的话没错的话,师父和疯道人真的去了哪里,我当然还是控制不住想去。
趁着这个机会,我又给郑世欢打了个电话。这小子似乎也听说过云南丧命村的鼎鼎大名,得知师父有可能去到那里之后。郑世欢也有些歇斯底里。
这小子是个顶没良心的小畜生,一听说他大爷爷可能去了丧命村,便煽风点火让我不管死活去看一眼,挂了电话,夜将军冷哼一声,扑棱着翅膀骂道:“这畜生真是自私的很,自己爷爷丢了,自己不来找,让你替他上刀山下油锅,也难怪他爷爷不把剑法传给他,真是活该的很!”
我抬头看了夜将军和熊猫一眼,问:“那二位觉得这一趟我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熊猫完全尊重我的意见,所以并没有发表见解,夜将军一双红眼睛瞪着我,直言不讳:“当然去了,就算我和熊猫不去,估计你也要一个人去。”
我嘿嘿一笑,没多说什么。其实夜将军倒是窥破了我的内心,丧命村的确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再加上师父和疯道人有可能在这。我更是要去了。
中午时分,我挂上导航,开上那辆大黄牙留下的海马汽车,便带着夜将军和熊猫一路往丧命村所在的位置而去。和村子其实在导航中并不存在。想要去这里,先要导航到某一个收费站,而从这个收费站出去,要靠熟人带领。才能找到丧命村的位置。
云南大得很,不到中午出发,我们边走边找,几乎到了晚上还未找到。因为担心傍晚行车遭遇阴魂野鬼。我们三个暂时找了个地方落脚,等第二天天亮之后再继续出发。
因为在公路上,我们三个便临时找了个服务站住下,服务站里的环境并不好,价格还很贵,这让我肉疼的很。
停车靠岸,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肩膀上会自己主动讨食吃而且必须吃肥肉的乌鸦夜将军无疑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这让我觉得很不安。
道路两边是蓊蓊郁郁的山,山不算高,却茂密的很,让我不禁联想起在南京的那些山。但是南京的山比起这里的山,就温婉细腻的多了。
吃过饭天彻底黑了,我们站在服务站的休息区内吸烟,我总感觉山风吹来,让人后背发冷。
夜将军趁着没人。蹲在我肩膀上低声和我们聊天,它颇有经验的说:“云南这地方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多得是灵异怪事。南京城虽然玄门昌盛,但是却不及云南一代灵异奇诡。”
我问他什么叫“灵异奇诡”,夜将军便说:“这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客观存在,就称之为灵异,而灵异中有很多是玄门中人司空见惯了的,比如说鬼。比如说僵尸这些便只能算是寻常灵异,而灵异中依然存在着很多别人没有见识过的东西,比如说我靠着影子和暗物质结合的存在,比如血祭术和一些玄妙的诅咒。这些罕见的事物,便可称之为灵异中的奇诡”
夜将军的确是饱学之士,一两句话便能说的我们豁然开朗。
我白天开了一天车,晚上困得很,没过多久就回去睡觉了。因为服务站条件有限,我和熊猫睡一间房子。
临睡前夜将军扑棱着翅膀警告我,说这云南山中多得是孤魂野鬼,凶煞之物更是数不胜数,让我睡觉小心点,要是梦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起床开灯,万一忽然被魇着了,那是要出人命的。
我连忙点头,让夜将军不要担心,之后便踏实卧下,很快睡去。
其实睡觉之中做点噩梦什么的我经常遇到,虽然后来身上揣着素素和玉莲两只女鬼,做噩梦的经历愈来愈少,但是却也依然存在。
今天很奇怪,也许是因为之前和夜将军交流了太多古怪的知识。也许是早上大黄牙说的关于“丧命村”的故事在我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睡觉居然有些不踏实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看到旁边床上有人影晃动。那本应该是熊猫睡觉的床,可是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左右摇摆。
我心中诧异,莫不是熊猫半夜睡不着觉,忽然起床了?又或者这家伙有梦游的癖好,半夜起床活动活动?
我想要翻身看看,却忽然觉得自己身子发麻,又是鬼压床的征兆,一发现这个反应,我就开始慌了,这是不是说明我又遇上鬼了?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这一次我可以转头,没等我开始转头,我却忽然听见隔壁床上传来了笑声。
这笑声妖冶的很,却又偏偏是个大老爷们的笑声,听起来不像是熊猫的声音,因为这声音要比熊猫的声线粗一些。
笑声最开始很猖狂,有点豪放不羁的意思,后来却忽然变得很凄苦,似乎带着点委屈。再往后,这笑声里居然蕴含着苦涩,甚至开始带上了点哭腔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笑着笑着,还哭了?
而偏偏这时候,我隐约听见旁边那白色的影子低声念出了我的名字:“杨烨杨烨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要让你偿命啊偿命啊”
这句话就说的我浑身发冷了。我以为这鬼本是一个普通山中的孤魂野鬼,殊不知居然是个找我报仇的仇家。
其实深山老林里半夜撞鬼很常见,可是撞上仇家就并不常见了。
云南的仇家,到底会是谁?莫非是段老狗?可是段老狗死在苏城,若是追过来也是千里之遥,更何况他要是追我,何不追到南京去,那里和苏城倒还更近些那么这位仇家,到底是谁呢?
第三四六章 讨命的鬼()
这鬼叫声让我心中害怕,同时却也好奇,究竟会是谁,居然会在这云南偏远的山里喊出我的名字,
我扭摆着身体,尝试着动一动,而这么一折腾,我终于能够将头偏转过去了,在旁边本应该躺着熊猫的床上,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
他身上的白衣服有点像是白大褂,齐整得很,不过让人感觉恶心的是他白大褂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圈棕黑色的痕迹,这应该是干涸掉的血渍,白大褂果然是个厉鬼,
抬头再看,我终于看明白了这家伙的真身,他一张面孔黝黑猥琐,身材健硕却又矮小,他居然是云南的白蛇,也就是上一次和我们在合肥山区里挖坟盗墓的那个云南的头领,
看到他的面孔,我心中的疑虑一下子消除了,而我却又不由得无奈之极,上一次下墓的事情,坑他骗他的是老谭,害他性命的则很有可能是常霸先手底下的庄楚,哪里轮得到我来背锅,我无奈之下,也不管这家伙是不是厉鬼,便不甘心的说道:“白蛇,你看看清楚,我是杨烨,我不是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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