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看,地上有垃圾,污水横流,满眼脏乱差到处散发着臭气,当然,也不是没有香气,但你不能跟外商和领导说你仔细闻一下,万一领导和外商的鼻子没那么灵怎么办?
何喜业一看就头大,这怎么弄,还好这是卫生局的事,我管治安的。
推着自行车东看看西看看,一身制服的何喜业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也在观察着谁扭头要走。
“何所长,买菜?”一个老头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亲切叫道。
“啊不是,看看。”何喜业摇摇头,他不认识这人,但人家认识他。
“东叔,你。。。”申寿是本地人,凑过去用方言开口问道,“有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老头看看他的表情,突然低声问道:“最近是不是要有地震啊?”
地震?何喜业不是本地人,听沈县的方言有点吃力,但地震两字他听得清清的,赶紧皱眉看过去用七分熟的沈县方言问道:“谁说的?”
“我听街道上人说的,有人收到信,信上说国外什么地方,不是我们这里,说美国人和曰本人又要打起来了。。。。。。”
老头有点紧张,虽然国外有地震美国人打曰本人跟这里山区小县城的人没半分钱关系,但。。。这么大的事,谁能不紧张呢?
申寿哦了一声:“那都是乱传的,那个叫连环信,以后你们接到直接交到派出所!”
老头点点头,脸色有点苦,原因不用猜也知道。
申寿往前走了几步,左看右看。
何喜业站在那没动,他被这老头的话勾起了心思。
他心中有点烦,自己居然,居然把李建国的事给忘记。
上周进山,大吉乡里组织了民兵打山,在大利村边山上抓住了那个梅家根,回来之后扫尾的事有一堆,光是写报告就用了三天。
“小申,你看完这里去那个幼儿园和实小,我!”何喜业直接把事情给了申寿,他自己骑着车子往着沈中那边去。
何喜业在马路上骑了一会,正好路过派出所,突然停了下来想了两秒钟,折进所里,把车子停好。
自己到办公室去打个电话给陈校长,先简单说了下领导外商可能考察学校的事让他注意别让学生打架被领导们看到,接着是重点:
“上次,那信你还收着吧?什么信?那个小孩子退学的,寄的信,。。。。。。给他爸了?胡闹!我马上过来!”
何喜业把电话重重挂上,脸色极为难看,这么重要的事,自己给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信,居然给人拿回去了,这街头还传成这样。
到了沈县中学,何喜业在门卫处下车,推着车子到窗口:“老肖,我找陈校长。”
“校长在的。”门卫笑着点点头赶紧放行。
何喜业骑车直到办公楼下,停好车子飞快上楼。
校长办公室里,当时看过信的三个人都已经在了,陈校长抽着烟,陈主任抽着烟,陈老师吸着二手烟。
何喜业喘着气推门进来:“来了?”
三个人赶紧站起来。
“何所长,这是出事了?”陈校长紧张地问道。
“还不确定,。。。。。。”何喜业把门关上,关门前看了看外面没人,表情行动让三个教育工作者十分难受。
特别是那个还不确定,那话里的意思是等自己三个人交待点什么?
“那个信,我是还给李建国了,就是李一鸣的父亲,是的,我收了一包烟。”校长沉痛地检讨。
何喜业瞪了他足足一分钟,长长吐了口气:“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是来问你们,信的内容还想得起来吗?”
无视三人的表情,何喜业从包里拿出纸笔,一脸淡定:“我不是抓逃犯去了嘛,事情又多,记得有点糊涂,你们应该记得住吧?”
三个老师表情茫然,校长叹了口气:“我们也记不太清了。刚才我已经问过了。”
“怎么会呢?”何喜业很不高兴,“我认字不多事情又多,记信记不起来正常,你们当老师的怎么也这样?你们不是成天带孩子背课文的吗?”
“主要是,当时内容有点那个,我们不敢记。。。而且是你在念,我们在凑着看。”陈主任叹着气。
陈校长点头:“是凑着看的!”
“我也是只粗看了一下,后来我就努力忘记了。”陈老师也赶紧补充。
何喜业很恼火,你们这三个人这么说,那意思是责任在我了吗?我文化程度不高这是我的责任吗?
何喜业把笔往桌上一拍,声音很严肃:“都忘记了?还努力忘记了?那为什么城里有人在传这些事?什么地震的美国人曰本人的,谁说的?”
房间里好沉默,几道目光甩来甩去。
第235章 填空题()
“我肯定没有说!”
“我也没有啊!”
“我一点都没提!”
何喜业在观察,三人中必有一滑头。
陈校长转头对着何喜业期待着开口:“何所长,你说会不会是老严?”
老严。。。。。。何喜业心中咯噔,这可能性有啊!
努力回想了好一会,何喜业还是摇头:“他拿信过来的时候信是没拆过的,他都没看内容,好吧,他可能也看到一点,但是当着我面扫了一眼,这么看的,我都记不清,他能记得清?!”
“也许就是扫这一眼看到了些字眼呢?”陈老师小声说道,“那传言不也就是这么传开的吗?”
人家扫一眼就能传出这么些,你们还是看过的,现在居然说都忘记了?
何喜业打量着这三个人,心中一阵气愤,成事不足啊!
“要不,我们一起好好想想?”校长拉着何喜业坐下,递烟,中华。
陈主任出门看看风,陈老师泡茶。
“只能这样了,。。。。。。”何喜业提起笔。
“第一件事是什么?”
三人同时茫然,好几个词在脑子里乱飞,信封上倒是记得清楚,寄给那中央的,地址嗯,好像中南。。。海国务。。。院办公厅什么的。
信里第一句好像是尊敬的谁谁谁。
何喜业气得差点把笔扎进桌子里,这些个记忆力,还能当老师。
“何所长,我有个想法。”陈老师端着茶过来,说道。
“什么?”何喜业仰头看他。
“我们可以用填空法。”陈老师从桌上拿过一张油印试卷,“像这样,我们经常给学生做题,就是一句话里头缺了一些字,我们把这个字空出来,然后想着填上。”
陈主任一拍大腿:“这个办法好!”
陈校长也连连点头:“这个非常好!”
三个教育工作者都说好,那必须得试下。
“那么几个事,我们先写下来。拼吧!”何喜业重新拿起笔,“有地震对吧?我记得是两次,一次好像是国外的,另一次国内的,川省的一个地方,我没找到那里。”
“对了,我想起来,那个国外好像有几个地方,美国曰本苏。。。联,对吧?”
陈主任轻声提醒:“建广场,是不是?”
“美国人要曰本人建广场,签了个协议!”陈老师想起来了。
何喜业很费劲地写着,一句句写下来。
“何所长,我来吧?”陈老师说道。
何喜业把位子让给他,自己抽着烟站边上回想。
陈老师看着何喜业那字,眉头轻皱,换了页纸重新写。
陈主任莫名感觉熟悉的环境回来了,搬着椅子在陈老师边上坐下,看着纸:“我们一题题来,第一题是广场题。美国人要曰本人建广场,是这个事吧?呃。。。何所,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陈校长很严肃:“现在回忆信的内容,不是问有没有关系!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呢?也许广场要建在。。。。。。”
三个人同时看着陈校长,等他说完。陈校长呃了一下,没词了,试探着问了句:“你们记得有说建在哪吗?”
大家一起摇头,何喜业呼了口气:“没关系就写简单点,就这么写美国人要曰本人建广场,至于什么时候建,我好像记得是最近。”
“对,我记得也是最近。”陈老师也记起来了,“肯定是这个月!”
“写上,九月,美国人要求曰本人建广场。这样行吗?”陈老师看着何所长。
“还有!”陈主任也回想出不少,“然后这广场是曰本人出钱,他们钱值钱!”
“这么说来,这广场可能不一定建在曰本,不然为什么要强调是曰本人出钱对吧?”
“没错,但我们现在是回忆信的内容,不是让你们分析!”何喜业看看手表,这效率太低了。
不耐烦地抬头:“抓紧时间,主要内容,地震呢?”
“好像也是说这个月有地震,咦,你们说这地震会不会跟这建广场有关系,房子倒了,然后建个广场?”陈老师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倒是有这个可能,做梦有点颠三倒四,我们得把这个逻辑理顺。”陈老师眯着眼,“那个李一鸣以前想法就有点多。”
“不要理顺!理错了怎么办?”何喜业打断他。
陈老师赶紧闭嘴。
“么么。。。。。”陈主任发出声音在边上。
何喜业看着他:“啥?”
“有个地方,地震的地方,默默。。。。。。”陈主任喃喃想着,突然眼睛一亮,“莫斯科好像。”
何喜业眨眨眼,好像有点对好像有点不对。
陈老师抬起头:“莫斯科?是不是老毛子的首都?”
“哦,好像是的!”
“莫斯科地震,这确实是大事。有说什么时候吗?我记得没说好像,这个月?”
“对的,这个月!”
“这都几号了,没消息吧!”
“没有!”
何喜业点点头,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老毛子不是好东西,地震管它呢!
“会不会说老毛子过几年分家就因为这事?”陈校长低声问道,“我好像记得说让我们捡洋落啥的。”
三人同时拍大腿:“前后一致了!莫斯科地震,我们捡洋落,美国人让曰本人出钱建广场。。。。。。啊!”
“地震这么厉害?到闹分家的程度?”何喜业满脸惊讶,“咱们这有地图吗?”
“我去拿!”陈主任飞奔而出。
地图拿回来,几个人一看,全都松了口气:“这莫斯科离我们老远了,算了,不管它!”
“分家好像得几年后了,说那时再去捡,有便宜货。”陈主任一边想一边说,突然重重叹了口气,“人家地震受灾,我们不援助就算了,还捡洋落,这孩子,不行啊!”
三人同时看他。
陈主任一慌:“我说错啥了?”
“老毛子,嗯?”何喜业看着他,“不是好东西!”
“哦!”
“可我们好像还有人在那里吧?”陈校长有些纠结问道,“大使馆的同志们怎么办,得通知撤离啊!”
“可。。。”何喜业纠结了,“还不知道真假,就把大使馆人都叫回来,别人能听你的?”
三个人同时点头,最讨厌的就是这事了。
何喜业摸着下巴:“先把情况问清楚。”
“为什么不直接再问李一鸣呢?”陈老师小心问道,“家个访吧?”
何喜业看了他一眼:“他跟他爸出差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去单位问下吧!”陈校长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大家静静地看着他。
十分钟后,大家有点呆,供销社那边说,父子俩人今天就回来,而且是跟着外商和省领导一起回来的,投资的事就是这爷俩联系的。
何喜业皱着眉头,在他心里头,这李建国能和外商勾搭上,那是敌特的可能性很高啊!
“拉到外商投资啊!”陈校长嘀咕了一句。
何喜业咂咂嘴,陈主任递过一杯茶。
“要是有问题的话,这投资是不是也没了啊?”
“省领导也下来,那。。。。。。”
听着三人的低语,何喜业很有心思地喝了一分钟,抬头叹了口气:
“我会考虑的,但问之前我得先把情况弄明白,不然他不承认怎么办?再乱说一通我们就被动了,显得他开始重要起来,万一再上街装神棍,那影响太坏!”
“倒也是,。。。。。。”陈校长轻轻呼了口气,“不然,再让孩子回来上学,他那病好了没?”
何喜业皱着眉头,回想在榕城那招待所里的事,和孩子的对话,还有他画的东西:“好像好了,好像没好,难以判断啊!”
病不好是绝对不能进课堂的,再胡说八道影响别的孩子,成绩降下去,人家家长会上来说话的。
“那不急,等你通知,反正咱县就这有高中。”陈主任点头说道。
陈老师回想起来:“哦,我倒是记得他最后说明年要颁布那个九年义务教育法了。”
这话一说,另三人都想起来了,这是李一鸣听到自己要被退学时大声说出来的,印象很深,因为接下来他就挨了李建国一巴掌。
陈校长深深呼吸:“那我们还得等到明年才知道。”
“地震就是这个月的,这个月没有,他就是真有病了。”
“要不,就先这样?我看就这个月吧,反正也没几天了。”
何喜业看看三个老师,想了想,点点头。
“可万一真的那莫斯科地震,咱们的同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何喜业也一脸茫然,仿佛想起当时那孩子,我要是也写信去中央说赶紧把莫斯科我们的同志都撤回来,我是不是也得被退休啊?
呃。。。。。。
八眼相对。
何喜业拿起纸收好,站起身:“今天的事绝对保密!”
“嗯!”
…。。。
第236章 自费考察()
“又吐了!”陈长青叹着气看着路边的陈查理,陈利民站在他边上,也在干呕。
前面的车子也停了下来,车窗探出一个小脑袋,是李一鸣。
李建国和儿子坐一辆车,陈长青带着一个小伙子叫陈利民的陪着陈查理在后一辆车上。
陈利民不是计委的人,之前就是因为会说粤语被派着陪同接待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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