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就像个笑话。此时此刻,陌白感觉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痛,那么痛,那种痛像要抽干她的血液一般,一点一点,一下一下。
“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死人这样折磨自己一辈子吗?”摸着陌白冰凉颤抖的身体,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寒子郁大声吼道,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他做不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把另外一个男人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
陌白回过神来,只是眼睛里射出两道如冰一样的锐利的寒光,然后狠命的将寒子郁推开:“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被推开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容易就妥协,寒子郁霸道的身躯再一次稳稳的落在了床上:“不关我的事,这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不允许我喜欢的女人心里爱着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死人。”
“你不允许,你凭什么?”陌白银牙一铬,脸色灰白,但目光锐利得不似往日。许廷飞虽然死了,但是在她心中,那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凭着你昨天一个晚上杳无音讯让我急得快要发疯,凭着你的一举一动牵扯着我的心,凭着你一句话让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凭着我喜欢你,爱你,这些够吗?”寒子郁大声吼了出来,那声音的分贝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陌白冷笑一声,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抱歉,你说的这些只能感动你自己,可是对我却没有任何作用。”
“为什么?”寒子郁一脸不甘,他不想这样还没有开始就被人判了死刑。
陌白目光转向窗外,然后说了一句无意却又极无情的话:“因为他是为我而死的,只凭着这一点就比世界上所有的情话都好听,请问你拿什么比?”
寒子郁的目光顿时呆滞,看着陌白一动不动,那原本想要再去抓她的手也由此变成了掌。他从来没有说过情话,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讨好她,那是他心里的真实感受。
这一刻寒子郁感觉到自己情路的迷茫,果然印证了许鸣飞的那句话,他斗不过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许不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和那个再也不可能回放的过去相提并论。和活人斗容易,但是和一个死人争,太难。
寒子郁的拳头捏的咯吱响,手臂的青筋也狠狠的爆了起来,然后一拳大力砸在了病床的床沿。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还需要休息。”陌白说完就微闭起了眼睛,然后准备躺下。
可是下一秒,却被寒子郁狠狠的抱在了怀里,然后冰冷的唇齿间传来霸道的热度。
“嘤”陌白呢喃一声,由于寒子郁突如其来的热情,加上昨晚溺水的后遗症,以致陌白的脑袋再次出现了晕眩。
等到陌白的神经终于恢复,发现自己被寒子郁强吻的时候,寒子郁的舌头已经撬开了她的齿贝,开始探索她的舌香蜜腔。
陌白瞪大了眼睛,小脸胀得通红,她理智上想推开他,可是手上却使不力气,于是只得任由他这样疯狂的索取,无情的掠夺。而她竟然惊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他的味道,甚至内心还有一点窃喜。
然而这段还没有突出重围的感情刚刚萌芽的时候,那份对许廷飞的负疚和怀念像一场来得迅猛的大雨生生将这还没有燃烧起来的感情烈火给烧灭了。
寒子郁忘情的吻着,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味道,只差不能将陌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发情的老虎,在撕咬着自己守候已久的猎物,直到“啪”的一声响,脸上感觉到疼痛,他才停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寒子郁,你他妈闹够了没有?”陌白喘着粗气,然后狠命的将她唇上发亮的水迹擦去,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恨与羞愤。
她从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和寒子郁这样拥吻,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廷飞,对不起那份纯得如白开水一般的感情。她不允许自己成为爱情里的背叛者,更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精神出轨,所以她必须在还没有爱上面前这个男人前,把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斩断。
“陌白,你明明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一定要压抑,难道你以为你守着一个死去的人,一份过去的感情真的很伟大吗?”寒子郁摸着脸上那一个火辣的印,声音里却全是控诉。刚才他是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相比起以前的绅士,懦弱,他更爱现在的自己,敢作敢当,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陌白摇晃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摇手指着门外。
陌白的情绪波动让寒子郁有些害怕,这样的抵触,排斥,逃避让从来没有过恋爱经经验的寒子郁不知所措。
“听到没有,走啊。”陌白大声吼道,然后非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许庭飞那是这辈子她都不想让人触碰的禁忌,她不是不知道要放下,可是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种心痛又岂是另外一份爱的悸动能够抚平的。
“陌白,我会让你看到,我爱你,不会比他少,你等着。”寒子郁说完就踏着坚定的步子出了房门。
听着脚步远去,陌白才放下了紧繃的神经,缓缓的舒了口气,只是眼角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讨厌自己这种懦弱,却没有办法让心真正的坚强,所以只能让自己披上冷漠的外壳,然而只有她知道这种感觉好累。
她也想要人来疼,来爱,可是寒子郁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只是为什么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莫名的难受。
“真是精彩,想不到六年了,你还能把廷飞放在心上,我想这一定很煎熬吧!”就在陌白还在为自己的选择作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个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
逼迫威胁·惊天秘密()
陌白抬起头,拉回自己游离的思绪,回头之时却被许鸣飞那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给怔住了。
许鸣飞对着陌白邪魅一笑,然后玩味的看着陌白,嘴角划过一丝冷冽:“陌白,你还真是令我感动啊,6年了,想不到你还记着廷飞呢?”然后,话锋一转,脸色也立刻变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眼睛里露着凶光:“既然你这么爱廷飞,那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死,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子郁?”
“许鸣飞,麻烦你去自己的病房,你该吃药了。”陌白的语气也不弱,虽然她的脑袋并不十分清醒,但是面对许鸣飞,她总是能让自己处于最警觉的状态。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还想活下去,那就离子郁远一点。”许鸣飞忽的上前一手扣住陌白的下巴,眼睛一挣一眯的盯着陌白的脸,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危险而霸道的气息:“你们陌家没一个好东西,如果敢再碰我们许家的人,我会让你和你老不死的父亲永远的消失。哦,对了,好像陌然庆那个老东西也来了哈,不知道我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好了,拿他来出出气。”
“这是我和你们许家的恩怨,和我爸无关,你若敢动他,小心我和你拼命。”陌白想甩掉许鸣飞的手,但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道,所以停止了挣扎,只是听到他会对付自己的父亲,陌白忍不住有些激动。
陌白这句话让许鸣飞再次动了肝火,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直捏得陌白的嘴巴疼痛得抽搐变形。许鸣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里面还闪着灼人的火光:“无关?哈哈,可笑,如果不是他,你觉得你有机会和廷飞认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觉得你有可能搭上我们许家。他是贱因,你是贱果,你们一家的贱种。你以为我毁了陌氏仅仅是因为廷飞的事情吗?”
“你什么意思?”陌白忍着疼痛,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许鸣飞的言语之中显然隐藏着一些她不知情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似乎还关系着陌家与许家的渊源。
“你说什么意思,你以为陌氏当年那样的辉煌光靠陌然庆那微薄低下的能力站得稳吗?你以为我是在廷飞走后才有这样的心思吗?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拔了你们的根,剥了你们的皮。你们父女一唱一合,一婊一娼,抢了我许鸣飞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最爱两个人,你知道吗?”许鸣飞说到最后,满眼睛都是血红,情绪亢奋得有些刹不住,若不是陌白一一声尖叫,他差一点就把她如玉般的下巴结捏碎了。
陌白看着面前怒气冲天的许鸣飞,看着他几近走火入魔的状态,忍着心里的疑问没有再刺激他,但内心却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她以为当年陌家和许家是世家,她和许廷飞从小青梅竹马是理所当然在一起的,但许鸣飞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口口声声说两个人,如果一个是许廷飞,那么另外一个是谁?
“麻烦你把话说清楚。”等到许鸣飞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陌白才吃力的张开了嘴巴。她不想怀疑自己的父亲,因为那是她心中最高大,最神圣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和诋毁的一方净土。
此时此刻,许鸣飞已经从暴怒的边缘回到了现实,他恶狠狠的看着陌白,那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恨意,但是那清透的眼睛却彰显着他的理智:“这些事情,你最好去问你那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实际上却衣冠禽兽的父亲。”
“我不许你这样诋毁我父亲。”陌白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挣脱了许鸣飞的手,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如果说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她相信,那么这个人只有自己的父亲。
“诋毁?哈哈,我觉得你父亲污辱了这个词。”许鸣飞说完,嘴角弯起一道浅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讽刺:“陌白,如果不是廷飞去得太早,我真得很想去验证一下,你和他是不是会有血缘关系。”
这一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开了花,也将陌白和许廷飞当年那些记忆炸得零零碎碎,然后像一片片残骸,消失在过去的岁月里。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给我滚,滚,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思绪重组,理智恢复,陌白立刻大声吼了起来,然后摇手指着窗外。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为自己而死的男孩是自己的哥哥。
看到陌白的反应,许鸣飞顿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然后畅然一笑,再次刺激道:“指不定廷飞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受不了打击才为你死的呢。”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你胡说,胡说的。”陌白说完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希望通过自己这样的方式来隔绝许鸣飞的声音。
许鸣飞伸手霸道的将陌白的双手抓下,然后捧起她的脸正对上自己,惨然一笑道:“如果这是真相,想想你该有多难过,哈哈,可是我就是要让你难过,我要让你们陌家人的永远不得善终,你们种下的恶因,定然会得这到这样的恶果,这就是报应,我要让你这辈子内心都得不到安宁。”
“我不要听,不要听。”陌白甩着头,不想再听到许鸣飞的任何言语,这一刻,她心里恨极了他,因为他在这一瞬间摧毁了她心目中两个最坚强的信念,一个是最真的情,一个最纯的爱。
看着陌白的反应,许鸣飞立刻将她的手狠狠一甩,然后冷颜道:“很痛苦对不对,我已经痛了好多年了,我本来想杀了你,让你好好去陪廷飞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让你这辈子陪着我一起痛苦,哈哈哈”说完仰天长啸
陌白木然的看着许鸣飞失控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无法救赎,虽然她没有办法肯定许鸣飞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害怕他话里的真实,那将对她的心灵是怎样的摧残,她没有办法预料。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这一生,你是没有幸福的,还有,如果你还敢再接近子郁,我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陪着你一起痛苦,离子郁远一点。”说完,许鸣飞伴着悲泣的空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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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鸣飞走后,陌白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那些话语如扎入她心底的芒刺,疼得她想要窒息。
她虽然不想因为他的这么几句话而把父亲对自己所有的情统统抹去,可如果他的说的这些中有一分是真,她都感觉自己无法承受。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她用生命去保护,那么只有父亲,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但是倘若连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她,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还有寒子郁,他究竟和许鸣飞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许鸣飞会这么在意她和寒子郁的交往?许鸣飞口口声声的把寒子郁归为许家的人,这里面又究竟有多少隐情?
一个个疑问在陌白的脑海中翻转搅拌,硬生生的把她原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扯得更加的鲜血淋漓
中午时分,陌然庆提着做好的鸡汤匆匆赶来,在接到寒子郁的电话后,他就焦急得不行,好在听说陌白没什么事,他才放下心,耐着时间熬了个汤。
“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陌然庆放下手里的保温桶,语气里带着长辈对女儿关心的埋怨。
一向对自己的父亲无所忌惮的陌白这次却因为许鸣飞的话对陌然庆产生了些许抵触,她内心一直有两个人在不停的碰撞,争吵,让她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很快安静下来。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陌然庆把汤递给陌白,然后坐到了床边,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儿。
“被别人欺负了呗!”陌白咋吧着嘴巴喝着汤,然后非常敷衍的回了一句,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陌然庆说话。
“欺负你的人怕是也没有好下场吧?”陌然庆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非常了解的,从来不吃亏,特别是暗亏。能把她送进医院的人,想来现在的情况应该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陌白瞪了陌然庆一眼,然后坦白道:“她推我下水,我自然得拉个垫背的。”虽然不知道宋佳玉最后的情况如何,但是她确实做了一件比较有报复性的事情,不过想起是寒子郁弃她而救宋佳玉,她就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