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月反应这么大,确实把几个人给吓着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放过茗月脸上的那抹羞红。互相对视一眼,果然有问题!
瑾月跟瑾雪在一旁,瑾雪头低的就快倒了一般。瑾月推搡了一下自己妹妹,用低沉的、带着些许的玩味的声音说道:“雪,看来,还是你家主子先出嫁了。”
得,这一句话的后果,是瑾雪直接是满脸通红。那日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覆水难收的地步了。全是因为那个王佑,若非他,她早就阻止了。该死的王佑!愤恨的瑾雪,却不甚咒骂出声,虽然声音很小,却被一旁的瑾月听到了。她饶有兴致的看了眼瑾雪,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也该给你准备嫁妆了。”
瑾雪听了,立刻羞红了脸,怕动作太大,她只好小心又谨慎掐了一下瑾月的细腰,低声说道:“不要乱说。”
瑾月看着这样的瑾雪,抿嘴笑着。而专注于茗月身上的几个人,丝毫没注意到这姐妹俩的动作。
“如何胡闹了?”茗烟平和的话语,是平时没有的庄重和威严,“年纪不小,也该出嫁了。”
不咸不淡的话语,却让夜煜轩和尊亲王同时翻了个白眼。她有资格说别人吗?
“大姐,你似乎忘了,你今年,也二十二了。”茗月瞪了一眼茗烟,“二十二”这三个字,却咬的清清楚楚。
“本宫当然没忘。”茗烟浅浅的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本宫心中已有人选,所以,本宫不适合联姻。”慢腾腾的丢出一个平地惊雷。
“是谁?”夜煜轩和茗月难得彰显了一下一母同胞姐弟间的默契。
尊亲王倒是不在其中。但那狐狸笑里带着几分惊诧,还是说明了,他对这个消息,也觉得震惊。
“时机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茗烟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随后,又道,“不过,二妹,想来,你不会希望,由我嫁给廖若云吧?”廖若云三个字,她刻意咬的很重。
果然,茗月神色瞬息万变,然后,说道:“他三宫六院的,大姐嫁过去又何妨?”虽然这么说 ,但是话语里的那几分火药味,大家都还是听得出来的。
“二妹,听冰儿说,前些日子她在琉璃阁捡到一块玉佩,她仔细的看过,那是北疆上等的柏翠玉。玉体通透,对着阳光还隐约看得到七彩的玉心,玉上的图腾很奇怪,正面中间雕琢的一个‘廖’字,北面中央则是一个‘云’字。”茗烟清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婉。她说这话时,是紧紧的盯着茗月说的,说道玉佩时,茗月那漂亮的脸上,显然没有把一些东西藏好,“后来,听说那个玉佩的主人,就是二妹你?”
上等的柏翠玉,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而且,柏翠玉是北疆的国玉,并不仅仅因为它的稀缺,还因为,它一直都是北疆皇室的图腾玉。每一个皇子,在他满月时,都会得到一块。而最后这块玉,则都会给自己的正妃。而只有太子和皇上,才有资格,做一块前有姓氏,后有名的柏翠玉。可以说,那玉相当于一块传国玉玺。而且,北疆自建国以来,从未换过太子,更没有篡位一说。
茗月怎么也没料到,在琉璃阁遗失的玉佩,竟然是被紫凝冰捡到的。而且,更没料到,紫凝冰竟然如此识货,一看便知,那是柏翠玉。茗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一窝的狐狸。”带着几分无奈和无力。
王佑到了驿站后,在房间来回踱步好久,最终还是决定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回国。直到信都送走了,他还是有些不安。他不清楚,廖若云对茗月的心到底有多少。但是,那夜的事情都发生了,难道,还能躲得掉吗?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谁?”王佑微皱了下眉头,谁会来找他?
“王大人,小的夜杰,是尊亲王的侍从。”夜杰低沉浑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尊亲王夜亦墨?王佑听了,心头一惊,忙快走几步,将门打开,一身考究打扮的夜杰立于门前:“有什么事情?”见夜杰的打扮不凡,又素知墨翰的规矩,是将军以上可做王爷的家臣和侍从,所以,王佑说话还是很客气的。因为,眼前的人,说不准就比自己的官位还大。
“王大人,小的只是王爷的侍从,并无官职在身。”夜杰见王佑对自己的客气,大概猜到了原因,平静的解释,然后说道,“我家王爷想请王大人去琉璃阁一聚。”
王佑听了,眉心一动,说道:“不是明日才有晚宴吗?”虽然夜杰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他却还是恭敬了很多。毕竟,尊亲王的侍从,怎么也不应该得罪。
“我家王爷说有些事情,想先问一下王大人,到时候晚宴王大人怕是要应酬太多,没时间与王爷好好聊聊。”夜杰恭敬的说道。
王佑迟疑了一下,暗自思量着:还未过晚宴,就私下见位高权重的尊亲王,怕是惹人误会,但是,又如何拒绝?“请问,是否只有王爷一人?”
“这个王爷倒是没说。”夜杰回答的算是老实,却分明留了个陷阱。
王佑有些担忧,思量了利弊,却还是应下了。正打算跟着夜杰走,谁知夜杰却说:“王大人,小的还有些事情,无法带王大人去琉璃阁。不过,琉璃阁离这里,就只有一条街,很好找。”
“哦。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就好。”王佑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很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夜杰,你知道王爷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吗?”瑾雪跟着夜杰出了皇宫,却还是觉得奇怪。
夜杰在前头走着,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瑾雪听了夜杰这话,觉得很不安。今天在御书房的事情,根本不算完。因为柏翠玉的事情,茗月的马虎眼打的越发的糟糕,尊亲王他们几个,又谁能这么好糊弄呢?难道,又是找自己去交代?想到这里,那柳叶细眉就皱到了一起。但她却不敢怠慢,跟着夜杰的脚步,一路到了琉璃阁。
“怎么来这里?”瑾雪微微有些诧异。不是去尊亲王府,而是来了琉璃阁?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王爷今晚在这里用膳,同王妃一起。”夜杰应了一声,解释的说道。但是,他分明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瑾雪更是觉得奇怪,这算什么?夜杰入宫,对二长公主说尊亲王有事找她,就把自己给带了出来。结果,却带到了琉璃阁?她有些忐忑不安,却根本没有借口离开。只好跟着夜杰上楼,在墨兰前站住,夜杰示意她进去。隔着门,隐约见里面有个人影,瑾雪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迈了进去,恭敬的行礼,道:“奴婢瑾雪,给王爷请安。”
“瑾雪?”雅间里的人,诧异的说道。
第109章 深秋翠绿竟染毒()
这个声音是…瑾雪诧异的抬头,对上同样带着惊诧的目光的人:“王佑?”
这是怎么回事?王佑惊诧的目光看着瑾雪,不会错的。这就是瑾雪!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来这里?”
瑾雪何等聪明,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唇边一抹无力的笑意,悠悠的说道:“王爷,晚宴前私会别国使臣,不怕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吗?”
“瑾雪,你果然冰雪聪明。”隔壁锦竹间,传来尊亲王温润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了开门声,尊亲王出现在两人面前,但他身后,还有两个人。
“奴婢给长公主请安,给王爷请安。”瑾雪见了茗烟和瑾月,苦笑了一下,最后自己还是先被算计了。
“免礼吧。”茗烟走进墨兰,身后便是瑾月。
虽然知道瑾月和瑾雪是双生姐妹,但这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是稍微有些诧异的。不过,瑾月的神态举止,多少有些随意,与瑾雪素来规矩的样子不同。“下官见过长公主、尊亲王。”恭敬的行礼,王佑在外人面前,倒是没有在廖若云那里的放肆。
“王大人免礼吧。”茗烟温润的说道,然后走进墨兰,坐在屋内的圆桌前,说道,“虽然琉璃阁算是自家地方,但还是进来说话比较好。”
“是。”瑾雪应了一声,尊亲王倒是随意的走了进去,瑾月与瑾雪一同进去,独独是已经在里面的王佑,退了几步,与瑾雪她们站在一起。
王佑心思也算清透,再加上眼前这一出,若是在不明白,怕真是个笨蛋了。规矩的在瑾雪的旁边站着,结果,莫名其妙的,瑾月刻意站在了自己的另一边。
“那么,王大人,站着干嘛?坐下就是了。”尊亲王温和的笑意,却那么明显的让人觉得诡谲。
“左右两边有两大美女相伴,下官站着就好。”王佑觉得,自己站着还是比较明智的。
尊亲王听后,温润的笑着说道:“王大人这话说的可真好。瑾月瑾雪,还不谢谢王大人夸奖?”
“奴婢谢过王大人赞赏。”瑾月笑着说道,倒是丝毫没看出羞涩,反倒是很受用似得。
瑾雪努努嘴,说道:“谢大人。”简单的三个字,却分明不痛快。总是这么轻佻,就是这轻佻,才让那日自己迟了!这个帮凶!悄悄的狠瞪了王佑一眼。
王佑自然知道,瑾雪这已经是在表示不满了。只是笑笑,说道:“两位姑娘客气了。”
“王大人,本宫也不跟你绕弯子,本宫想要知道,你如何认识瑾雪的。或者,是否也认识一个自称瑾月的女子。”茗烟对于尊亲王一直不入正题的举动,有些不满。要知道,茗月只是今天下午被他们搅和的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怕是已经猜到了,甚至可能就要过来了。这么磨叽下去,只会耽误时间。
王佑和瑾雪都吃了一惊,他们两个都没想到,茗烟会如此直接。王佑迟疑的看了一眼瑾雪,说道:“回长公主。下官认识瑾雪姑娘,是在我朝王城。当时,确实也有一个自称瑾月的姑娘。至于怎么认识的,这下官觉得,下官来说,有些不妥。”王佑说的这短短几句话,已经被一旁的瑾雪小动作的掐了好几次,要是再说下去,他还真怕自己的腰会紫青起来。
尊亲王和茗烟眼睛都好使的很,瑾雪的小动作当然看得清楚,但他们谁都不说,饶有兴致的看着王佑和瑾雪。
“由你说不妥,又要由谁来说?”茗烟抿了口茶,问道。
“下官以为,应该由我朝皇帝亲自说,才好。”王佑谦和的笑着,但是刚刚提到‘我朝皇帝’时,话语分明微扬着几分兴致。
“廖若云?”茗烟放下手中的茶杯,微扬着声音,柔柔的说出那个三个字。
入夜很深,但紫凝冰却毫无睡意。她躺在那里,却辗转难眠,无奈只好坐起身,突然怀念起曾经夜游时的日子。但现在,还可以吗?她眼眸低沉了下去。
云澈从书房走出,见卧房的门敞开着,又想起那夜的黑衣人,眉头微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心下一惊,却未料想,转身才发现,紫凝冰竟然穿着薄薄的衣衫,在庭院的墙边站立着。“穿成这样,立在这里,王妃还真是端庄。”冷冷的话语,本来明明是想说关心的话,怎么最后却是这番言语?
冰冷的声音,也将紫凝冰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转身恭敬的行礼,神色却恍惚几分:“王爷。”
“这是什么样子?”云澈低沉的声音,依旧冰冷着。
紫凝冰恍惚的看了一眼云澈,说道:“臣妾只是突然发现,墙上的藤蔓交错着的样子,很温暖。”她柔柔的话语,目光在墙上的藤蔓上流连,却又像是几分游离。
云澈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墙上的藤蔓,那是当年竹香种下的。说是不喜欢如此空旷的墙,之后也就任其生长,如今倒是已经布满了整道墙。记得这藤蔓是种叫做爬墙虎的植物,从不开花,延墙生长,枝叶繁茂。但今年这藤蔓却怪异了几分,如今已是深秋,这一片却依旧繁茂。他未曾考究过,但见紫凝冰神色恍惚,心下有些迟疑,便用手去摸墙,发现竟然是温热的。这墙有问题!“回屋。”云澈一把将紫凝冰拉过,却发现她的体温竟然有些烫,难道…
他探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竟然很烫。“该死的。”低声咒骂了一句,直接将紫凝冰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为她把脉时,发现她的手心发黑,她根本不是中了风寒,而是热毒。怎么会这样?
“王爷。”紫凝冰柔柔的声音,有些酥软,她反抗着要起身,却被云澈点了穴。
“护念。”他习惯的低声喊了一句,却没听到回应,这才想起,护念最近并没有干暗卫的活。“该死的!”他低声咒了一句,但卧房这边,却没有个伺候的侍婢。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就不准有人晚上伺候,只有巡夜的侍卫,却也只是正常的巡视,从未在过多停留。“来人,去把兰香、云绝喊来。”正巧巡夜的一队侍卫隔着那道墙走过,云澈大声命令道。
不一会儿,兰香和云绝就赶了过来。见紫凝冰躺在那里,目光却不寻常,两人都是一惊。“王妃?”
“兰香,去拿药。”云澈扔了一串钥匙给兰香,又对云绝冷冷的命令道,“去找人把墙上的藤蔓给拔了,还有,记得让他们用东西包着手再去拔。顺便将平日清理这里的下人全部找出来,问清楚,最近都谁碰过藤蔓。”
“是。”兰香和云绝利落的应了一声,便各自出了门。不一会儿,兰香便拿着一个黑色瓷瓶走了进来。
云澈拿过瓷瓶,从里面倒出白色的药粉,然后将药粉抹在紫凝冰的发黑的手心,手心的黑色渐渐淡去,但紫凝冰的体温却没有退减。“兰香,把她的衣服脱了,给她全身都抹上药粉。”
“是。”兰香将紫凝冰的亵衣褪去一半,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却又想起云澈还在,便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紫凝冰的身上,“王爷,您是否应该出去?”
云澈皱了皱眉,起身离开了。
云绝大半夜的把府里一半的下人叫醒,结果闲王府里除了紫凝冰,其他人这一夜都没有睡。可是,一夜下来,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结果。
“该死的!”云澈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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