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跑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他带着陆承兆来这里,每次他都把车停在稍远点的位置,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就是距离太远了。
只好去找车了!
张义推着大钟向前移动,刚刚进到危险区域的时候钟上面还发出“咚”的一声响,显然是被子弹打中了。钟里余音袅袅,震得小婴孩大哭起来!
那个杀手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办法,张义便继续推着大钟前面。身处钟中无法辨路,只能凭着印象来走,好在这里没有什么沟渠之类会摔下去的地方。
突然大钟推不动了,再怎么用力也推不动。张义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恼得吐出血来从这里去停车处有一段台阶要上!
怎么办?像提裙子一样把大钟抬起来明显不可能。
卡在这里动弹不得,他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那个杀手肯定也在等着他解除镇魔钟的防护。怎么办怎么办他想从下面挖洞逃生,但一摸口袋立即悔恨起来,自从当了局长一呼百应,根本就不再随身带符咒,根本就用不上,所以除了本身的天生符,别的属性都无法使用。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他对着怀中的婴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但这一次是真的陷入两难处境了,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在就地坐下,干脆等那个杀手不耐烦自己离开,耗下去得了。
坐在黑暗里良久,怀里的婴儿偶尔啼哭几声,他伸手摸摸他湿软的胎发,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自己女儿出生时一样,但心里又明白怀中这个婴儿一年之后便会成人,妖的生长周期还真是奇怪啊。
不知坐了多久,胡思乱想了多久,突然钟壁上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扣在了外面。然后他听见“滴滴滴”的数秒声。
糟糕!
“解!”他急忙大喝,镇魔钟消失的时候,附在外壁上的炸弹掉到地上,他拔腿就跑,刚刚冲上台阶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他本能地就地一滚,气浪裹着碎石从身上掠过。
爆炸的硝烟弥漫开来,让他看不见杀手,也让杀手看不见他,趁着这个时机他没命地向前跑,尽量把身体隐藏在阴影中。
快到了,快到了!
前面就是停车的地方,他慌张地从口袋中掏车钥匙,突然前方的建筑阴影中走出一个人,那人手中托着一支狙击枪,正对着他!
戴雪!不不可能吧。
“低头!”戴雪喊道。
张义一惊,赶紧把身体俯下,身后那个杀手正托着枪瞄准这边。两边的枪同时爆出火光,但戴雪却技高一筹,中弹的杀手失去平衡,那颗子弹尖啸着擦过张义的身边,打在了戴雪脚边的地面上。
“张局长,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戴雪笑着打招呼。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谢谢你救我。”
“张义!”侧面的阴影中走出言斩蝶,他用手扶着佩刀(当然再也不是妖兵了),表情严肃,“我们要是晚一步,你这个局长就命难保了。”
“老言,你们怎么会在这。”
“你以为自己的行踪很保秘吗?我早就知道你天天往这里跑了!我们正好在这附近,戴雪看见有个人在屋顶上跑动,怀疑可能是杀手,担心你的安危,我们就赶过来了。”
张义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在这之前拖了足够长的时间,不然他们来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你们俩正好在附近?”张义回过神来,发现一个疑点,“正好”两字咬得很重,“约会吗?”
“不是,是公务。”言斩蝶回答,“倒是你是怎么回事,和谁在约会,连孩子都有了。”
怀里的小婴儿看样子是掩饰不过去了,万幸这时戴雪说了一句:“两位,先别闲聊了,杀手还没死!”
远处的杀手正在地上挣扎,拼命想去抓掉在旁边的枪。
“补一枪,给你加工资。”张义说。
言斩蝶说:“留个活口,要审问清楚来历才能处决。”
“交给你吧,小言同志。”
“才当几天局长,架子已经摆上了?”戴雪说。
“必须的。”
三人走到杀手面前,戴雪那一枪是打在右肩上的,以她的枪法这当然是有意为之。拷问是言斩蝶的菜,他上前一脚踏住杀手肩膀上的伤,用冷漠的语气说:“是谁派你来的,说!”
蒙着脸的杀手一言不发。
“你不说,我有一百种办法折磨你!”
他用佩刀挑开了杀手的面罩,是一张陌生的脸,干瘦的脸上一道道皱纹像刀子刻得一样,给人以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突然戴雪注意到凶手里嘴里有一些异常,连忙喊道:“快闪开!”然后撞开了言斩蝶。
三人连忙卧倒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杀手的脑袋炸开了,碎骨和碎肉还有鲜血夸张地扩散开,那些飞溅碎骨完全可以充当手榴弹的弹片了。
张义惊惶地站起来,另两人也爬了起来,还好都没受伤杀手的整个头颅已经整个炸烂,只剩下一副空腔子,地上的脑浆和鲜血呈扇形扩散开。
“好厉害!”张义半是佩服半是惊讶地说,“怎么做到的!”
“是一种用牙齿启动的炸弹,事情败露被擒的时候,立即可以启动炸弹玉石俱焚。”
“真牛b,死也不说一句话得,什么也没问着。”
“张义啊张义!”言斩蝶冷笑道,“你怎么就不好奇戴雪是怎么知道这个炸弹结构的?”
被点醒之后,张义恍悟道:“啊,我懂了!你们以前遇过这样的事!那就是说,你已经知道这个杀手是从哪来的了?”
言斩蝶和戴雪对视一眼,后者说:“这个集团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她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比妖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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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神秘集团()
戴雪说:“这个集团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比妖还可怕!”
“这么牛,是什么?”
她摇头:“关于它的情报我们知之甚少。上一次相同的杀手出现时,是我们肃清队刚刚逮捕一个炼妖师准备押解回组织的时候,他刺杀了这个炼妖师,就在我打中他,几名队员准备去抓他的时候,这种可怕的炸弹爆炸了,炸死了三个人!”
“我们差一点就步了那三人的后尘啊。”张义心有余悸地说,“那这个集团叫什么?”
“不清楚,组织里把它称为z集团,这个集团一直在暗杀炼妖师有一点很值得注意,被杀的炼妖师全部姓陆!”
“眉山陆派!?”张义惊讶地说。
仿佛从他的神情间捕捉到什么,言斩蝶打量着张义怀里的小婴儿:“张义,这不可能是你的孩子吧。你是不是在暗中做什么手脚比如说炼妖!”
“好好吧,我也不隐瞒了。”张义把自己找陆承兆“复活”程平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言斩蝶皱着眉说:“做这种事情,被上面知道是要坐牢的!你还想坐牢吗?”
“你们不说,谁会知道?我只想让程平活过来,坐牢也好,丢脑袋也好,我豁出去了。”
言斩蝶看了一眼戴雪,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心愿,而且为此付出了触坏规则的代价,似乎是理解张义的心情,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今晚的事情就不要报上去了!”张义说,“不然我要倒大霉”说着看看怀里的婴儿,“搞的不好辛苦一场的努力也会被扼杀。”
“你想把这个孩子养大?”言斩蝶问。
“组织里不是有妖队员的制度,可以当我们的外援啊。”
“妖毕竟是妖,人类是驯服不了的。”
“他是程平啊!”张义大声抗议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我们三人保密就是,等下处理尸体就麻烦张局长了。”戴雪说。
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张义挠挠头:“好吧,我自认倒霉!接着说z集团的事情吧,为什么你说它比妖还可怕。”
“因为,我们推测z集团是个人类组织,每次的行动都非常严密,而且不露任何蛛丝马迹。妖是单独行动的,但这个集团似乎有着巨大的支配力,远比妖要可怕目前与组织敌对的集团和个人中,这个z集团是威胁度最高的。”
张义摸着下巴:“杀陆家的炼妖师?这些人是什么?谁会这么恨炼妖师,妖?除妖师?”
“我觉得他们与其说是在报复,倒更像是灭口!”戴雪说,“他们不可能是除妖师!也不可能是妖,妖是很难团结的,能掌握每个陆姓炼妖师的动向并且准确地刺杀,这个集团极有可能是炼妖师组织!”
“恩,有道理!”知道了这些,反倒更加疑惑,张义低头看看那个初生的婴儿,感慨一声,“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平静啊!”
睡过了!
这是陆苏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反应,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闹钟响的时候根本就没听见,睡得实在是太熟了。
怀里的锦断面容恬静,睡梦中的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当陆苏盯着她的脸看时,仿佛心灵感应一般,锦断的眼皮动了一下,睁开来用晶莹的双瞳与他对视。
“太阳都这么亮了啊,几点了?”她问。
“十点呐!”
“唉唉,我已经两年没睡过懒觉了!”锦断在被窝里抻了一个懒腰,双手握拳搁在脸下面,闭上眼说,“那就再睡一会吧。”
“起来啦!”
“再睡一会嘛。”
“我掀被子啦。”
“你敢!”
“我怎么不敢哇,好冷!那就再睡十分钟吧。”
深秋的早晨已经转冷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冬天是最让南方人痛苦的季节,明明是南方,冬天反而不如北方温暖,北方家家有暖气,南方却是屋里屋外一样冷。
睡了太久,喉咙痒痒的,很想抽个烟。但在床上抽烟一来有火灾隐患,二来锦断的肩膀裸露着,他在旁边抽烟,此情此景太像电影里演的那些暧昧桥段了。
“锦断,你喜欢哪个季节?”
“冬天!”锦断闭着眼答。
“为什么?”
“因为有火锅吃啊,羊肉火锅、什锦火锅、鱼虾火锅唉唉,想得我口水湿枕啊。肚子好饿啊。”
“我喜欢秋天,不那么冷也不那么热,穿上稍厚的衣服人会有种安全感。”
“你没安全感吗?”
“有一点。”
“谁欺负你,我替你揍他”
“没有安全感和被人欺负是两码事。”
嗨!陆苏脑袋里灵光一闪,变成妖之后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就是把从小到大欺负自己的混蛋挨个教训一遍,比如小学的时候有个大孩子为了抢他的玩具把他的脸按进沙堆里吃沙,比如中学的时候有几个混蛋天天堵住陆苏“借”钱想想还是作罢,那自己岂不是变成欺负人的混蛋了。
明明闭目假寐,却好像窥见他的想法,锦断说:“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想谁欺负过你?要不我们今天就给他们上上课,教他们一点做人的道理。”
“你出手,就不是教人家怎么做人了,是怎么做鬼”
“切!不明白人家的良苦用心,要是我知道谁欺负你啊,我就把他吊在最高的钟楼上面,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欺负你是什么下场另外,视情节轻重决定是否杀他全家。”
“你说真的?”
“真的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哟。”
“那好,有个人老是欺负我。”
“谁?”
“你!”
锦断倒没生气,假装难过地长叹一口气:“那好吧,叫这个人给你做一辈子饭,帮你洗一辈子衣服好了。”
“另外不许这个人再欺负我。”
“啊呀,那可不行,帮你做饭洗衣服,你总得付那个人一点报酬吧报酬就是一辈子欺负你。”
“你这个混蛋啊!”
赖了半天床总算是起来了,锦断洗完澡两人又吃早饭,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她问:“今天去威莉那边吗?”
“去啊,不过之前先跟我去个地方。”
“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跑到胖子的西餐厅,总算是如期地开业了。像胖子宣传的一样,走平民西餐路线,门口恶俗地打着打业大酬宾的广告,牛排三十,批萨四十,一杯蛋奶酒十块,在西餐界这是破天荒的低价了,不少顾客都在怀疑老板能不能收回成本,或者这些原料都是低级货色不过走出来的顾客都红光满面,看来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发财指日可待了。
陆苏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问锦断:“进去吃吗?”
锦断皱了皱鼻子:“人这么多,像食堂一样,我才不去呢你高兴吗?饭店开张?”
“也没太高兴,要是放到以前,自己当老板了,能高兴得睡不着觉现在无所谓了,也就是以后不用动脑子搞钱了。”
“嘛,不过有了钱,我就可以买好多好看的衣服了。”
“要不要买个房子?我们俩住!”
“不要,现在的房子不是挺好,大家住在一起多好,为什么要买房子?你不是有两套房子了?”
“我哪有两套房子!是租的。”锦断弄不太清租和买的概念,不过想一想似乎没必要了,现在的居住条件确实很好,比以前那又小又窄的破出租屋强多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会在c城呆多久,买房子实在是件不必要的事情。
“赚了好多好多钱之后,你想干什么?嗨,我突然发现你是个很省钱的家伙,不买衣服不吃好吃的,平时也不乱花钱。”
“恩首先我要把钱拿去给你们几个还有我父母买保险楚兄应该不用了,他肯定有的;然后钱真的多的花不完,我就自己拍电影不过发财还很遥远吧,毕竟是开饭店又不是炒房子、开赌场!”
锦断看着街上的饭店餐馆,坏笑一声:“想发财就要不择手段,你问楚无赖他肯定也这样说陆老板,要不要我替你让这些店都‘神秘倒闭’啊。”
“不必了不必了!我可没那么黑心时间不走了,我们去威教授那边。”
“既然来了,先逛会街嘛!”
“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几点了”陆苏吼道,“只许逛半小时,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