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洗个澡。”
两人一进入这种私密性的空间,迟宸溪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就开始燃烧,烧得她自己脸烫,甚至她感觉自己脑仁儿都发热。
“去吧,不用管我。”
箱子就放在床边,严序去拿换洗衣服,迟宸溪跟着过去,不小心扫到他装内衣的袋子,突然就感觉眼睛没地方看,哪儿哪儿都是她目光不该涉足的地方,忍不住就像个陀螺似的往沙发边移动。
“怎么了?”严序把箱子合上。
“没什么,我看会儿电视,你忙你的。”她一边说一边找遥控器开电视,点开就是慕南之前那个都市剧,在凌晨剧场重播,看一眼就心烦,立马换台,少儿频道,正播《天线宝宝》。
几个天线宝宝做着各种动作,鲜少说话,她就盯着那几个大宝贝的一举一动看。天气晴好,红色的波在阳光里蹦来蹦去,黄色的lala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两人手挽手扭来扭去。
迟宸溪跟回到小时候看这个节目是一样的反应,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但是看得津津有味。
盥洗室的门响了一声,迟宸溪也跟着没来由地抖了一下,一回头,严序从里面出来,换了衣服,但是穿的挺整齐,短袖T恤和纯棉的裤子。还好,她还以为男人洗完澡都是光着上身,腰上只是一块浴巾就完事。
他拿了一块毛巾擦头发,一边在床边的桌子上找吹风机,准备拿去盥洗室。
“我给你吹头发吧。”她单手支着下巴,趴在沙发靠背上。
“好啊。”
她跑过去,把他按到凳子上,吹风插了电的,她调了风速和温度开始吹头发。以前没给别人吹过头发,手法不够灵活,热风直往严序后背衣服里灌。
“有点烫。”
“烫吗?”她换了个档位,左手理着他的头发。
顺毛的严序显得年龄小,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猜测他没准是自己的学弟。吹完后面吹刘海,严序把她的腰揽住,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他的鼻尖擦着她脸颊过去。
迟宸溪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的眼睛,轻轻在他头发上捋了捋,像捋小狗脑袋一样:“乖啦。”吹风机有噪音,把她不大的声音盖住了。
短发干的很快,她把吹风机关了放桌上,用梳子给他梳顺了头发。
“刘海有点长啊,要不要给你扎个丸子头?”她不仅说,还上手把他前额的头发都梳起来,看起来还真给要给他扎头发。他由着她折腾,再看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被她扎了一个冲天辫,太丑了。
“拍照留念。”她在自己身上摸索手机,严序赶紧取下皮筋,顺手把前额的头发理顺。他的丑照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被女朋友亲自拍一张。
“不玩了不玩了。”
迟宸溪耍起赖:“不行,你毁了本造型师的作品,赔我。”
“学艺不精,劝你向善。”他佯装严肃,说完,作势要站起来,弄得她重心不稳,慌手慌脚地抱住他脖子。
严序顺势打横抱住她站起身。身体腾空,迟宸溪把他抓得更紧了,心跳也跟着加速,胸口起起伏伏。
离床边只有几步,两个人都僵在那里,对视了一眼,严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走了几步,两人一起到床边,严序把被子掀开一角,迟宸溪钻了进去,停了停,又往床的另一边移了些位置。身侧,严序也躺过来。
晚上睡觉的衣服还在她带过来的包里,现在她还穿着薄款的毛衣和半身裙子,裹在被子里,有些热。
严序揽住她的腰,免得她老往一边缩。
房间里还亮着灯,她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呼吸止不住变得急促,一手搭住他肩膀。他靠过来吻她,从鼻尖到脸颊再到唇齿。一开始只是揽着她,到后面开始压着她亲,简单的动作却毫不厌倦,唇齿勾缠。
没有见面的时候会想她,见了面,身体的血液和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想把她拥进怀里,想抱她,亲她,好像多久都不会倦。
很热,迟宸溪头发散着,额头弄出一层汗,尤其严序抱着她,像一个大火炉环着她一样。
“我想把毛衣脱了。”她嗓音如蚊呐。
“嗯。”他慵懒地应了一声,嘴唇离开她,一手牵住衣服的下摆往上带,她配合着把毛衣脱掉,里面还有一层纯棉打底的衣服,领子低,露着清晰的锁骨。
他笑了,和以往的笑不太一样,带着点坏劲儿,沉着嗓音说:“要不你还是穿上吧。”
她溺在他的眼神里,心口是砰砰乱掉的节奏,莫名觉得羞人,立刻不再看他,只把脸往他怀里埋,一手又打了他肩膀一下。
52。第 52 章()
一时两个人都没动; 心跳得厉害; 迟宸溪都感觉自己耳鸣了。
“我去关灯。”他放开她,下床去找灯的开关; 但事实上随手一下就能够着。大灯关了; 屋里没有完全黑; 还留着门廊附近两盏散着昏黄灯光的小灯。他迟疑了几秒钟才钻进被子里; 迟宸溪侧身躺着; 看着他,表情出卖了她的惴惴不安。
在严序眼里,迟宸溪还是个小姑娘,而且是个挺单纯的小姑娘。一看到她那种明明紧张还强装镇定的模样,严序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坏人。重新把她揉到怀里面,她头发上香香的; 身上也是; 但是并不像是香水的味道。
“你今天的洗发水是茉莉味道的。”
“好像是; 贺随买的。”她本来脑袋拱在他脖子一侧,说话的时候抬头,顶了一下他下巴。他哼了一声; 牙齿把嘴咬破了; 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散开。
她抬手摸索他的下巴:“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他把她的手抓住; 亲了一下。
迟宸溪既想跟他说话又些困; 索性就闭着眼睛说。
“这几天拍戏; 我跟对手演员不来电; 他太小了; 才十六,其实十六都还没满。”
“十六岁当主演,小演员应该挺有灵气吧。”
“嗯,还好啦,他爸爸是梁少峰,演过《锁朱屏》的皇上。”
梁少峰是挺有名的老演员了,虽然十多二十年都是配角,但演技好,说老戏骨也不为过,儿子梁歌演技大概有遗传,演戏挺好的,迟宸溪自认为梁歌比自己有天赋的多。“马导演还问我是不是没早恋过。”
“嗯?”
“没有,我开窍的太晚了。”她自己先笑了,笑得有些局促。她念中学那会儿只知道学习,班上倒是有早恋的,她也看不出来和没恋爱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恋爱不管早还是晚,还是恋爱。剧本的大概内容是什么?”
“我演的常笑身世还蛮惨的,爸妈离婚跟了妈妈,之后从舞蹈艺术生转到普通高中来,因为年龄比一般的高一学生大一些,加上长得挺好看,挺受男同学欢迎的,但是招女生讨厌,进校之后被暴力逐渐升级。闻舟是梁歌的角色,妈妈因为贩毒死了,爸爸进去了,闻舟跟爷爷一起生活,在学校里也不受待见,同学都欺负他,因为他是劳改犯的儿子,以后也是劳改犯。
“闻舟起初冷漠,但是见常笑被欺负了从不还手,就帮了常笑几回,之后两人慢慢就走近了。再然后,闻舟因为同学的恶作剧毁了眼睛,同学没受到处罚反而转去好的学校,闻舟没钱治眼睛就躺在医院里,基本处于半失明状态。常笑为了帮他筹钱,去跟当地一直追她的老板做身体交换。”
严序把迟宸溪滑到脸颊的发丝拢了拢,她闭着的眼睛微眯着看了看他,浅浅地笑了笑。
“剧本让人很难过。”
“嗯,”他略略沉吟,才问,“后来呢?”
“后来,闻舟治好了眼睛,常笑的事却在同学里面传开了。”迟宸溪口齿含含糊糊,“导演不许我哭出眼泪,一部特别丧的电影,她非得让我笑,因为女主叫常笑。”
记得当初梁薇编剧说因为她哭戏很好,才被推荐到马明明那里的,但是在戏里却不许她哭。
他搂着她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看啊,剧本的名字叫《冬季向日葵》,向日葵不是冬天的植物,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面向太阳。对于剧里的角色,哪怕是身处寒冬无力反抗,也要面对太阳,有一颗追逐光明的心,所以主角会哭,但导演肯定不会允许你嚎啕大哭,也不是要你哭的有多唯美多好看,不需要梨花带雨,而是真切地去把剧中角色的真实内心表现出来。”
他顿了顿,“你演戏已经很好了,或许是你对剧本的理解和马导演有偏差,甚至我在这几分钟里对人物的理解也和你有很大的不同,你们需要沟通。”
“我也不是有名气的演员,经验也不算丰富,沟通的话导演会听吗?”
“为什么不会?她既然找到你,那么你身上肯定有她想要的某种东西。现在你们属于共同创作,是合作的关系,而不是她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现在角色就是你,你觉得你该怎么演,表现出来,不行就再换一种尝试。双方都尝试过交流过之后,达成的共识很重要。”
他屈身,额头轻蹭了蹭她的额角,“没有绝对的坏演员坏导演,你再沟通一下,和你的对手也好好讨论,多尝试。你是戏份比较重的演员,朝其他演员张口要求配合的话也别怕他们会讨厌,一般人求之不得,要对方真的讨厌的话,那就是剧方协调的任务了。我们小配角一路走过来,知道很多火花其实也是试出来的,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一次通过,甚至老戏骨的很多场戏也都是磨出来的。”
“嗯。”她闭着眼笑,浅浅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沐浴露的味道,融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她其实知道要多和合作的人多交流,只是这个时候她想在严序面前示弱,让他知道自己很需要他的鼓励。
严序一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手指忽地轻钳住她的下巴,唇挨着唇,灼热的呼吸搅到一起,湿漉漉的。他吻着她,细细地吮着她的唇瓣,温柔地探进去。迟宸溪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被吻得迷糊,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耳后因为他的呼吸也是酥酥麻麻的一片。
迟宸溪轻哼了一声,她紧张,总觉得今天晚上两人会发生点什么,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搂住严序的腰。虽然是男人,但常年练习舞蹈,身材管理很严格,腰上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腰很细。
因为她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压着她了,停了下来,呼吸有些喘。
“我还……”她想说什么来着?感觉天灵盖上还晕乎着,要说什么话却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他揉了揉她头发,明白她的意思。“太晚了,你明天还拍戏,赶紧睡。我去下洗手间。”
她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侧过去让自己冷静。盥洗室那边传来水声,迟宸溪把脸埋到枕头里嗤嗤地笑,明明是合法合理的情侣了,她自己也明明是个自来熟的人,偏偏到这种时候就羞的不行,也难怪林弯弯以前还调侃说她以后没准得去当修女,可惜了,她并不信教。
本来就困,等严序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严序到她身后睡下,还抱住她,他身上的凉意让她哆嗦了一下,但是她没睁眼。
好几天都没能睡个安稳觉,迟宸溪就好像一颗助眠的药,严序抱着她,一夜安眠。天都亮了很久,他依旧睡意沉沉。
迟宸溪早醒了,抬脸看他的下巴,还有角度锐利的喉结,手指忍不住去碰,没料到严序会把她乱动的手攥住。
“别闹。”他的嗓子因为睡意还沙哑着。
她果然乖乖的不再乱动,只瞎想一些事。想起拍《凝碧传》的时候,严序抱着她,因为靠得太近,她自己也是乱动,两人的嘴唇第一次碰到一起。一个小小的意外,她觉得羞,严序也只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后来,好像他在剧组就特喜欢找她,有事没事找她对台词,其实他把两个人的台词都能倒背如流。但是他花花肠子不太够,除了找她对台词,鲜少有其他合理的借口,说到底他不太会追女孩子,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圈子里,他是被女生追的那个。
“几点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跟魇住了一样,感觉睡不醒。”
“九点过。”
“唔。”他胳膊把她往怀里拢了拢,“还有时间,让我先清醒一会儿。”如果在A市的话,没有工作安排他现在应该是在健身房。
“回去之后,工作多不多?”
“有几个商业活动,还有杂志拍摄,其他的就没有了。”他一只手肘撑着起来,侧着身看看她,把被子往她后背盖过去,“然后是台词课。我要去你们学校当旁听生。”
“什么时候?”
“就这学期。之前有工作所以没去,之后的两个月没什么安排,能去的课我都会去,直到学期结束。”
“下学期呢?”
“下学期说不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我就不接戏,跟你做同学。”
“说什么傻话呢。”不管资源好还是不好,能捞上一个角色对演员来说都是不易的,尤其还是电影的主角。
“那下学期你也来吧。”
“你这是在耍混。”他是一点都不配合她,哪怕说点敷衍的话也行,谁还会当真不成?她也明白学校旁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安排上的,尤其严序自己肯定也有工作安排,几个月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可她还是气不过,他就是这么直男脑子,连句迁就她的话都不会说。
迟宸溪顿了顿,把被子往头上扯,表示不想跟他说话。
“生气了?”他挠了挠被面,迟宸溪使劲地又拽了一下被子,还翻了个身,被子全裹到她身上,严序一手撑着头,一脸的哭笑不得,伸手要去捞她。
“别滚了,会摔的。”他话音刚落,迟宸溪又翻了一下身,连人带被子掉下床。
53。第 53 章()
小牧在电话里被辛迪狠狠地批了一通; 表面挨骂的人是小牧; 但实际上辛迪骂的还是严序。
严序接过电话,辛迪转为苦口婆心:“你自己身上的火还没灭呢; 小心别把宸溪给烧着呢。”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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