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步步为陷- 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事实上,仅仅是这上半句话,就足够让她胆战心惊了。

    ※

    准备了这么久,婚礼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就好像一坛酝酿了几十年的好酒,在经历了漫长的发酵过程之后,甫一开坛,醉人的香气便倾泻而出,让所有闻到的人都忍不住要一饮为快。

    婚礼的地点设在小岛东南侧的范·豪斯曼堡,这是一处私人建设的宫殿建筑群,整体采用南欧的建筑风格,以砖石材料为主,厚重的墙壁上精雕细刻出令人惊叹的美丽图案,手法细腻而柔媚,花舒草卷,缠绵盘曲,浑为一体;哥特式的尖卷尖塔扶摇直立,至少有上百座,每一座顶上的雕像都呈现出向上的动势,仿佛下一秒就会展翅飞往高空之中。潺潺喷泉,精雕拱门,除此之外城堡中还有许许多多座精美的穹顶凉亭,任意一座顶上壁画的设计和廊柱上的花纹都不完全相同,由此可见工匠的用心。

    在城堡的后面,有一大片绿茵茵的修剪整齐的草坪,直面大海,婚宴就是在这里举办。此时绵绵如新的草地上已经放置了五十二张精心装饰的圆桌,每张桌子可坐六人,桌上都预先摆好了从德国空运来的淡绿色的绣球花;在草地的正中间,从城堡内一直延伸出来一条长长的红毯直到婚礼台,上面早已洒满了鲜艳的红色玫瑰花瓣,夺目的色泽会让人产生整条红毯都是由玫瑰花织就的错觉。在红毯的两侧,还有用百合与扶郎做的路引,间歇地点缀着小束紫色郁金香,景象繁盛而绚丽,空气中浓郁却不惹人生厌的花香也让人难以区分究竟是来自哪一种花。

    随着时间的临近,宾客们渐渐到齐,其中不乏各地政要、商界名流,还有影视圈的大腕、知名作家、艺术家、媒体新秀,几乎是涵盖了各行各业。众人聚在一起愉悦地交谈着,仿佛也受到了这喜庆的氛围的影响。

    待人都来齐之后,一切准备也已就绪,婚礼正式开始。

    庄严的音乐声中,先是着一袭深色西装的伴郎闵宜年与穿着淡粉色拖地长裙的伴娘杜离离捧着粉红色的玫瑰,手挽手并肩走到台前,站在一侧。

    接着,是两名戒童手捧两个红色托盘入场,上面分别放着结婚证书和戒指。

    最后出场的是新人,有两个花童在前面引路,身穿黑色礼服与纯白色婚纱的靳函煊和乐桐溦款款而出,一亮相,就惊艳了全场。

    新郎风度翩翩,丰神俊逸,挺拔的身姿上下无不透出一股英气逼人的气势;新娘则是美艳动人,宛如仙子落尘,那身婚纱巧妙地突显出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身材,更衬得她姿态袅袅婷婷,绝世独立。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谁也没有压住谁的光芒,反而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绝配。

    乐桐溦一手捧着由马蹄莲、兰花还有秋海棠叶扎成的瀑布状花束,一手挽着靳函煊的手臂,他胸前还别着一只淡雅的马蹄莲,与她手中的配成一套。

    一步一步,步履稳重,靳函煊带着她一起走到了婚礼台前,站定,而后转身,为她轻轻地揭开头纱。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十分郑重和小心,即便那一层纱薄若无物,他也早就看清她面纱后的容颜,但是在揭开的那一瞬,还是被晃住了心神。

    二人互相鞠躬,接下来,便是证婚人的致辞与祝愿。之后新郎与新娘的母亲上台点燃蜡烛,省去了致辞祝福这一项,林琼和关靖柔在台上都刻意地避免与对方对视,以防自己流露出什么不该出现的情绪。

    对于林琼作为乐桐溦的母亲出席婚礼的这件事,来宾们心里都是非常诧异的,可这些人的心思已经炼得十分深沉,即便好奇之极,面上却是半点都不显露出来。偶尔有个别比较好事的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坐在离婚礼台最远的桌子上的杜钰琅,但也无法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终于,到了新人互相宣誓的时候。

    证婚人望着他们,先对靳函煊说:“靳函煊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乐桐溦小姐为妻,不管是幸福还是悲伤,都一直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靳函煊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但每一个字都落得很重,咬得很清。

    “乐桐溦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于靳函煊先生为妻,不管是幸福还是悲伤,都一直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证婚人又问乐桐溦道。

    誓言与普通话语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约束力,而在如此正式而庄重的场合下说出来,那份约束力更是被大幅度地加强。

    乐桐溦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答应了要结婚,就不该在仪式上再出什么差错。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她才发现要现场说出来这句话比她想象得要难得多。

    不过,正当她还在为难的时候,证婚人又继续说话了:“之前我已得知乐桐溦小姐在婚礼前突然感冒,嗓子哑了不方便说话。如果您愿意,点一下头就好。”

    乐桐溦转头看了一眼靳函煊,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中是一片了然与体贴,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场婚礼,他事事都为她考虑周全,而此时,乐桐溦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心情,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热烈的掌声从宾客席爆发出来,新郎新娘彼此交换戒指,那一对戒指也是靳函煊早就准备好的。他温柔地牵过她的手,将那枚七克拉的钻戒小心地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戒指的大小恰到好处,而他却从未量过她手指的尺寸。

    来宾们已经热闹起来了,掌声、道贺声不断,一片喧闹之中,靳函煊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溦溦,嫁给我,你不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还有个小尾巴~但好歹我终于写到婚礼了是不是!!!!!回头看看如果那个尾巴不长的话我就干脆放在第三卷里嗯~~艾玛一想到第三卷里非(丧)常(心)精(病)彩(狂)的情节都会觉得有些小激动呢~!!~(≧▽≦)/~啦啦啦

    最后再求个收藏~明天就换榜啦~换了榜你们在首页上就找不到我啦~~当然如果大家用的是网页收藏夹。。。我。。。。我竟无言以对~~

    p。s 小天使们都不喜欢留言咩~我可是有留言必回的呀必回!!!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晋(了个)江独家谢绝转载#

第77章 …七十五章() 
新人礼成之后,婚宴便正式进入了最热闹的社交环节,老友重逢;新朋初识,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靳函煊牵着乐桐溦穿梭于人群之间;时不时要向人敬酒或是被人劝酒。虽然这里的宾客都非常得有分寸,对于喝多少并不强求,但靳函煊今天是来者不拒;还要一个人喝两人的份,一圈下来眼神也稍稍有了些迷离之色。

    “溦溦。”

    “嗯?”乐桐溦刚拉着他走到场地边一张空着的桌子旁坐下,就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溦溦。”靳函煊又叫了一声,但后面依然是什么话都没有,仿佛单纯就想叫她的名字。

    估摸着他是喝得有些多了;乐桐溦也不再追问下文,从桌上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对他说:“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给你倒点水来。”

    “不用。”靳函煊轻轻拉住了她;接着目光在草地上搜寻了一会儿道:“他不在这里,应该是去了海滩那边。”

    乐桐溦沉默了一会儿,定定望着他:“你不介意?”

    “要说一点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不过既然你总得见他一面,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靳函煊的眼神变得清醒起来,让乐桐溦不得不怀疑他刚才那副半醉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他说什么。”她呢喃地问。

    “溦溦,你的骄傲是不会允许你回头的。”靳函煊的声音如同叹息,尾音绵延而悠长,随着他的目光一起飘向远处。

    “从这里往南走一段距离人就越来越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会去那边,你去找他吧。”他说完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打宜年的电话。”

    乐桐溦接过来点了点头,她今天穿婚纱身上自然是装不了其它东西的,只是想到婚纱她又有些犹豫,“穿着这一身到处走是不是太扎眼了?”

    靳函煊无所谓地笑笑,“那边有条小路,不会有多少人的。再说今天在这边的几乎都是来参加婚礼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心里有数,不用担心。真要是让人撞见了,也不过就是出去醒醒酒、说说话而已,虽然对象特殊了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他想得这么开,乐桐溦也就不再顾虑太多,趁着这会儿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这里,便悄悄地从草地一侧的一条石板路离开了。

    一直往南,果然如靳函煊所说,这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也是在海边赏景,完全没有留意到她。

    这样大约走了二三百米的距离,乐桐溦终于看到了海滩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面朝大海茕茕而立,落日的余晖在他身后投下孤单的剪影,尽显萧瑟之感。

    她缓步朝他走了过去,然而越靠近就越觉得呼吸受阻,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一吸气就疼得厉害。

    终于,在离他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而杜钰琅也在这时转过了身。

    “桐溦。。。。。。”他开口的同时垂下了眼眸,见到她来并不觉得惊讶,但是却不知该怎么面对。

    算起来,这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隔了一个多月了,那个时候他亲眼看着她离开,如今再次相遇却是在她与别人的婚礼上。

    “谢谢你,今天能来。”乐桐溦淡淡地说,心里也明白他出席这场婚礼是为了平息有关于他们三人之间的流言,而其中最主要的是关于她的。倘若他不来,肯定会有人借题发挥说她是个喜新厌旧、水性杨花的女人,看着杜钰琅在杜家失势就立马翻脸转身投向靳函煊的怀抱,杜钰琅定是心中对她怀有怨恨所以才不来参加婚礼。所以,为了避免类似的猜疑,即便尴尬刺心至极,他还是来了,并且表现出应有的姿态。

    只不过,虽然知道她这话是出自内心,但是那声音中的客气和疏远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杜钰琅的视线缓缓地从乐桐溦婚纱的裙摆处上升,最后落在了那枚钻戒之上,瞳孔不由得骤然紧缩,一抹刺痛从眼中迅速闪过。

    “桐溦,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当时真的是。。。别无选择。。。”

    “不是这样的,钰琅,你一直都有选择,只不过在你的选择中,杜家的家业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桐溦。。。。。。”杜钰琅心中抽痛,目光里盛满了无奈与痛苦,“其实,是我在爷爷去世前曾经答应过他,一切以杜家家业为重。”

    乐桐溦听了这话半晌没有言语,等了好久,她才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自欺欺人吗?钰琅,你扪心自问,即使没有爷爷的话,你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不是吗?”

    杜钰琅默默看着她不答,这个问题,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或许,他是害怕去面对真正的答案。

    “钰琅,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把话说清楚。”既然他不说话,那就还是由她开口,即便要说的话会伤人,也伤己。

    “桐溦,可不可以不说出来。。。。。。就当是,留个念想。。。。。。”杜钰琅的声音里已经含了一丝恳求,可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有选择就意味着有放弃,一旦做了决定,就该有这个觉悟了。

    乐桐溦摇了下头,然后像是觉得他这话很好笑似的往上勾了勾嘴角,只不过看不出丝毫的笑意。

    “钰琅,一年以后,即使我和靳函煊分开了,我也绝对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她扬起头,眼神平静,语气如常地又强调一遍:“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静默到森冷的几十秒,仿佛有几十年那么长。

    杜钰琅的眼神从惊痛变成悲伤,再从悲伤变到绝望,最后,终于是彻底黯淡下来。

    “好。”艰难地说出这一个字,他不由想到曾经她也是用这个字来回应他的请求。只可惜一模一样的回答,带来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心情,那个时候有多么幸福,如今就有多么凄凉。

    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乐桐溦已无心逗留,仓促地说了再见后就匆匆离去,甚至不愿多看一眼杜钰琅脸上的表情。

    既然决定了要放下,就不能再给自己动摇的机会。

    她沿原路一路小跑着回到婚宴上,造型精致的头发已经有些松了下来,样子看起来略显狼狈,被人看到后难免觉得惊讶。

    不过好在这时大多数人已经喝得上头了,对于她的异常并没有太过在意,而靳函煊原本和闵宜年在一起说话,见她回来后就立刻走到她的身边。

    “你还好吗?”他认真打量着她的表情问。

    “很好啊。”乐桐溦轻快地应了一声,完了甚至还露出个非常自然的微笑。

    然而,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靳函煊在看到她这个反应之后却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轻蹙了下眉,对她道:“你稍等我一下。”

    他说完后就转身走开了,乐桐溦看着他和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也不知说的是什么,那些人听了后都回头冲她这里意味深长地笑笑。

    过了一会儿,靳函煊回来了,一句话没说就直接拉着她出了城堡,坐上已经等在门口的车,让司机直接开回他们住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走了吗?那些客人怎么办?”乐桐溦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转得有些慢,没太搞清楚当下的状况,身为婚宴的主角新郎和新娘居然先闪人了,这是正常的吗?

    靳函煊倒是满脸的不在乎,轻松地说:“没什么,他们自己玩儿去呗,反正接下来也没有特别需要我们在场的活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