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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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妻嫁到-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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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孩子都两个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很显然这并不是她想听的回答,双眉已经皱起来了:“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表嫂,她长得好看,人还温柔,一说话就笑,我可喜欢她了。”

    他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李厚很想把她的嘴缝上:“我重新回答你一次,就说一次,以后别问我了。孩子都两个了,你说我喜欢不喜欢?”

    宝儿一脸懵像:“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孩子都两个了,和你喜欢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

    对面的紫玉都看不下去了,轻咳了声提醒她:“咳咳……”

    宝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哦,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生小宝宝,这样的啊,喜欢就说喜欢嘛,绕这么大圈子干什么,别人瞧着你都不怎带她出门,都说你为报师恩见都没见过表嫂就娶的她,说因她的腿不喜欢她也正常。”

    李厚皱眉:“哪个说的?”

    宝儿一副你不知道吗的模样:“大家都这么说。”

    李厚额角突突直跳:“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是承师恩娶的她,但是谁说婚前不喜欢婚后就会一直不喜欢了?再说我之前见过她,早知道她腿那样,若非如此,我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能娶到她?”

    宝儿点头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无语:“你又知道什么了?”

    顾宝铮笑,梨涡顿现:“你现在一定特别喜欢表嫂,一会儿我去了要告诉她!”

    李厚:“……”

    他刚要告诫她去了不许胡说八道,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林家巷口才转过去,却过不去了。

    宝儿掀开窗帘,才说了句我去看看我爹,本来高高兴兴的脸顿时变了脸色,她三两步窜了出去,跳下了马车。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堵住马车的也是一辆马车。

    就在林家的大门口,这辆车上已经装了很多东西,都是林家的家当。

    一个美妇人站在门口正指挥着,两个小厮正一样一样往车上装小件东西,多数都是值些银钱的玉器花瓶之类的,就在她的脚边一个小不点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一脸的泪痕,正在苦苦哀求。

    顾宝铮大步过去:“你们干什么!我爹呢!”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娘,抬眼一看是宝儿,却是笑了:“哟,这是谁哟,是我们宝姑娘来了啊!”

    她脚边上的孩子回头一看宝儿,连滚带爬跑了她的身边,她的脸耳朵双手都冻得通红,显然在外面已经跪了好半晌了,紧紧抱住宝儿的胳膊,林锦屏顿时又哭了:“姐姐!姐姐别不要我!”

    李厚也下了车:“怎么回事?”

    宝儿拉着林锦屏的手,走到小厮的面前去一脚踹开了一个:“我爹呢?谁让你们动这个家东西的?”

    秋娘一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步态轻盈:“你爹?哈哈,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爹走了呀,这个家他给我了,我自然可以变卖所有的东西……”

    宝儿来了,小锦屏就像有了靠山一样,她对着秋娘呸了一口:“你不要脸!我爹说你愿意留在燕京伺候我和姐姐这个家就给你,他说了你要想走银子给你,家当留给姐姐的!”

    秋娘冷不防被她啐了一口,气得要抽她:“闭嘴!你个狗杂种你算什么东西!”

    林锦屏哧溜躲了宝儿的身后,宝儿一把架住了她的胳膊:“说清楚,怎么回事?”

    秋娘那点小力气,怎能轻易挣开,她恼羞成怒,顿时冷笑出声:“什么怎么回事?谁知道怎么回事!我原本是个新寡,遇见他还以为遇见了个好人,谁知道他脑袋叫驴踢了还是怎么了,在哪个□□那睡过了还领回来一个,让我假扮她娘,说娶我为妻,他娶了吗都他娘的是放屁!老娘在这守什么活寡,不伺候你们了!”

    宝儿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气,此时此刻她脑中无比的清醒,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我爹呢,他去哪了?”

    秋娘疼得直叫,胡乱叫骂起来:“他死了!他说他回不来了!”

    林锦屏在宝儿身后又探出头来:“呸!你才死了!他会回来的!”

    说着,她揪了揪宝儿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搓着双手:“姐姐,我知道爹去哪了,我告诉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能让林十三悄然离京的原因能有几个?

    林锦屏还晃着她的衣袖,然而,宝儿却已经放开了秋娘。

    她回头看着李厚,蓦然回眸间,双眼已红:“表哥,我娘真的去照顾表姐了吗?她骗了我,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见,小伙伴们。

第144章 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从林锦屏断断续续的描述当中,宝儿理清了头绪。

    林十三有段时间借酒浇愁,一头扎进了青楼里面去,每次他都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锦屏她娘。他一个大男人去了也就是一边喝酒一边和她娘唱小曲,一唱唱半宿,然后醉醺醺地走,从不留宿。后来她娘被楼子里的恩客折磨得受不住自己上了吊,小锦屏按着她娘留给她的话,找到了即将离开当地的林十三,求他收留她。

    从小在青楼里面长大的小锦屏连个名字都没有,其实她的年纪要比告诉林十三的要大,她娘为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不让她吃饱饭让她长得又小又瘦。小小年纪的她看遍世间百态,她知道怎么说话能讨人喜欢,她说他是个好人,认他当爹。

    当时的林十三开始并没有答应,他说他有宝儿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找了个寡妇,让她们扮成母女,准备了统一的口径,这就带着她们回到了燕京,在林十三的面前,秋娘从来不敢造次,开始时候,锦屏也以为他是要娶这个小寡妇的,但是后来没想到他会抛下这个家当,匆匆一走了之。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对这个孩子说,他已辞了差使,要去一个瘟疫横行的地方,以后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让她跟着秋娘,也让秋娘拿了银子,让她照顾小锦屏,只当捡了一个女儿。

    他说他走以后,秋娘再住一个月两个月再走,省得有人起疑心。

    可惜秋娘表面答应了,他前脚一走,这才这么两天立即了联系了卖家,准备变卖家当了,一早发现她这个意图小锦屏便要跑出去找宝儿告状,结果被秋娘毒打了一顿,还不给她吃的,饿了她大半天。

    幸好宝儿临时起意,要过来看看。

    林十三给秋娘的银子,宝儿也就给她了,还叫人给她买了一辆车,送她出京。

    林家的家当都重新安置了回去,林锦屏也顾不上全身僵硬,一步一步跪着宝儿的面前,求她收留她,她说虽然宝儿不是她的亲姐姐,林十三虽然不是她真的爹爹,但是她愿意做牛做马伺候着她们,只求别让她冻死街头。

    世上总有那些孤苦的孩子,像她这般运气。

    顾宝铮怔怔看着她,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她坐在空荡荡的林家前堂里,好像她爹还在一样。

    李厚吩咐着小厮收拾东西,刚才在车边看着家当还不少,此时搬回来,一安置下去才发现林十三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了,然而这些东西,这个家在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分量。

    林锦屏一哭,宝儿就皱眉。

    她看见了,所以也不敢哭了,就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

    昔日穿着光鲜,此时一身脏污,才在外面冻得浑身发抖,此时暖和一点也觉浑身冰凉,抱着双臂来回错着脚步,借以取暖。李厚走过来看见她这副模样,让紫玉进去房里寻了件从前的斗篷给她裹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进去等着。

    林锦屏不肯走,生怕一会她们都走了给她扔下:“我就在这等着姐姐。”

    李厚叹了口气,依旧推了她进去:“她现在顾不上你,一会走的时候叫你,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她也是实在是又冷又饿,连连点头:“那我去找点吃的,一会回来。”

    说着裹着斗篷跑了。

    顾宝铮一手搭在桌上,还有点不能消化这个事实,回头看着表哥:“表哥,你说我娘干什么去了?”

    李厚一手按在她的肩头,也不再隐瞒了:“南方瘟疫横行,我申报要去,她不许,她一个人去了。”

    是了,这才对。

    这才是她娘,是她娘李朝宁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真想拍起巴掌来,来赞叹巾帼不让须眉,她娘永远走在她的前面。

    可是她动不了,林十三带着她们回京过冬,她们的军令是过完年就走,现在将已远行,不用想必然是违抗了军令,他尾随而去,是让她多了一点点的安心,可又平添了多少担忧。

    她坐了好半晌,忽然站了起来:“表哥,那沈江沅呢?他干什么去了?他文不文武不武总不会也去赈灾去了吧!”

    李厚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瞪眼说瞎话:“没有,他去送你表姐了。”

    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再与沈家扯上关系了的。

    别说沈江沅都不一定能回得来,就算他能回来,沈家以戴罪之身,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

    既然隐瞒了,总不能全都让宝儿知道。

    他神色未变,顾宝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又坐回椅子上去:“也好,也好。”

    林家只剩两个小厮和两个做饭的婶子还在了,丫鬟一早才叫秋娘打发了,宝儿留了人守着宅院,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没再说些什么。紫玉生怕她病着,受不住打击倒下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转了好大一圈,走回前院,也只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屋檐,便是转身:“走吧。”

    紫玉来扶她,也被她拂袖甩开。

    李厚才一回头的功夫,早盯着她们动静的林锦屏就蹬蹬蹬跑出来了:“姐姐!姐姐去哪里!姐姐带上我!”

    宝儿回头,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她伸手在腰间摸了摸,将旧锦袋解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些碎银子,刚要摸出来给她,又发现银块里面还掺着几颗小珍珠,圆润的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差点落泪。

    不知道是不不是因为病还未好,想起他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聪明前他就爱做这样的事情,沈江沅总是趁她不注意在她的锦袋里面放上小东西,他说每一样都很值钱,就是让她以后再也找不到比他待她更好的人,就是让她再找不到比他更舍得的人,就是让她以后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喜欢她的人,那样的话她就永远只是他宝儿。

    她鼻尖一酸,连整个锦袋都送了锦屏的面前:“这里面有些碎银子,还有几颗值钱的珍珠,你拿去变卖了,也够生活几年的了。我爹不在,眼下虽然我是在京里,但是过了年就要走了的,到时候还是你一个人,不如这就别过。”

    林锦屏直摇着头,只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姐姐总还有一个家,可我什么都没有,姐姐是我姐姐,总有人照看着我些,姐姐不在,即使我有宝藏,也只会招来饿狼。锦屏才有了名字,户帖上也真的是爹的女儿了,我叫林锦屏,对我叫林锦屏,他说他不在的时候,有事可以去找你的。”

    宝儿怔住,随即将锦袋重新系在腰间:“好,你就叫林锦屏。”

    说着回头看着表哥,问他带着她过去住行不行。

    李厚点头应允,紫玉这就扶着林锦屏也上了马车。

    从林家出来,马车行得不快。

    顾宝铮开始回想临走之前,李朝宁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这一想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在那些她迟迟不肯和顾修成亲的日子里,多少次她坐在窗前,给宝儿念书,她说她们李家之所以姓李,是因为祖先有气节,在太1祖皇帝封赏之时,从未在意过名利。

    才有的御赐李姓。

    李朝宁出生之前,也有乱世。

    祖父祖母给她取名朝宁,是愿乱世快去,长宁永安。

    她说宝儿啊,你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好守护这大好河山。

    她说宝儿啊,你爹给你取名宝铮,这名字娘很喜欢很喜欢,铁骨铮铮,我宝儿定有不一样的未来。

    然而临走临走了,她又说,宝儿,你好好的,平安就好。

    顾宝铮的眼前,都是李朝宁的影子。

    想完了娘又开始想爹,小的时候经常让他拎着自己跑,上山下河,在那些她娘出诊的日子里,林十三带着她和表哥下河抓鱼,上山打猎。回来大展厨艺,每次又都做得很难吃,因为她嘴刁,生生给一个不会做饭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厨艺大师。

    他跟在她们身边好几年,在她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在。

    她管表哥偷偷叫爹被打以后,还偷偷叫过他爹,那时候他一笑就把她举得老高。

    后来他给她起了名字,让她叫林宝铮。

    彼时他说:“十三叔从前做信陵君伴读的时候,有一位老师曾对我说过,身为男儿,必当做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就是性从善,善为本,做一个刚正坚韧又有骨气的人。不过这话说得也混,怎么就男人能铁骨铮铮了?十三叔觉得宝儿长大也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姑娘,也能做个铁骨铮铮的人,你说能吗?”

    那时候她说能。

    其实她当时并未全懂。

    他问她长大想做什么,她说什么来着?

    宝儿仔细回想,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么远,马车已经到了李厚家门前,紫玉领着林锦屏先下车去了,李厚拍了拍宝儿的肩膀,掀起车帘走了出来。灰蒙蒙的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似乎迷住了眼睛,他站在车下,赫然转身:“宝儿,下车吧!”

    没有人回答他,不知道这傻姑娘又入了什么魔了,李厚不由扬起声来:“宝儿!”

    宝儿果然听见了,缓步走了出来。

    只不过,她站在车辕上面,低眸看着他,却是脸色通红。

    “宝铮,”她说:“我叫林宝铮。”

    说完,一溜红从她鼻孔蜿蜒流下,人大头朝下就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就是这样,早上十点钟发放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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