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大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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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大戏精-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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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安邦摆摆手,轻描淡写道:“嗨!她早死了!”

    曹一方笑容瞬间石化……这老头子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怪他乱说话,实在是田安邦先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丧偶之人啊!

    提到过世之人悲痛一点不行吗!你笑得那么欢快很让人误会啊!

    看曹一方有点尴尬,田安邦笑道:“没事没事,我们俩都是看得开的人。她当年就跟我说,生时好好活,死时也不仓皇,我们都不忌讳这个,你别当回事。”

    说是这样说,但曹一方毕竟是个心智成熟的人,如此一提往世之人,多少有点接不下去话。最后他也没再发表自己的评论,您老爱怎么写怎么写,送什么花都行。

    最后的评价,就是:“这一段挺好,至少我听着很感动。”

    田安邦这就很开心了。

    “那这段我就这么写!”

    他们又讨论了一阵,谈到田安邦对曹一方当初饰演曹操时,深刻到灵魂的印象,田安邦很是感慨:“当初那段我反复看反复琢磨,最后那场戏,曹操唱着短歌行,往他的床榻慢慢走去,越走越难,而曹丕则向另一边,戴上了皇帝的冕旒,迈向帝位,越走越快……这种在舞台剧上呈现的时空蒙太奇,很令人震撼,父子相望,然后一者溘然长眠,另一者登基为皇……”

    老头说的兴起,拍手赞叹:“最后曹操的唱到,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反复这一句,直到咽气。我都忍不住想,世人是不是都看错他曹孟德了……”

    曹一方憋笑了半天,这种被老教授由衷夸奖的感觉,让他特别舒爽,终于,他忍不住道:“厉害吧?”

    田安邦没想就拍桌道:“厉害啊!我都想见见那编剧!好好讨论一下!说不定能给我剧本增加一些额外的神来之笔!要是能……”

    他还没说完,就抬眼看到曹一方摆出了个古怪的造型。

    右拳抵在脑门,肘子搁在桌上,视线自然下垂,摆出一副思考者的奇葩造型,然而他的左手大拇指却遥遥指着自己的脸,嘴角带着一抹醉人的笑。

    田安邦一时无语,看了他半晌:“抽筋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十五从军征() 
……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身处任何一个行当,但凡是有点追求,希望做出一点成就的人,都打心底里期待得到他人的认可,文艺圈就更是如此,别看一个个都是浓墨重彩一脸骄傲突破天际的德行,实际上不管是演员还是编剧,亦或是摄像、服装、剪辑、导演,这个生态圈里每个人都缺爱,都如饥似渴的希望得到认可。

    但他们最喜欢得到的,是业内人士的认可。

    尤其是业内专业人士的权威认可。

    否则,各种各样的颁奖典礼,也就不会成为圈内人士最重视的高光时刻了。

    且不论田安邦这老头性格人品如何,就业内资历来看,这位文学系教授、资深影视剧编剧,他的点评当然是足够有份量的……这老田一通猛烈夸奖,直接让曹一方飘飘然了起来。

    古书有云,能者不放,强者不狂,有比不装……犹如锦衣夜行,明珠暗投,旅游不拍照……谁知之者!

    “看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曹一方风骚了撸了一把秀发,抬起眼帘,明眸灿若野火:“您老刚才说得那位编剧,不巧正是在下。”

    田安邦眯起本就不大的老眼,整个人五官都拧巴起来,贼眉鼠眼的:“真的假的,你不是助演嘉宾吗?”

    “当时我名气响,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吧……但我去那里,要改个剧本给自己加点戏,节目组还是不会说什么的。”

    在田安邦面前,曹一方也不用藏着掖着,得意洋洋的把当时的情况都交代了一遍,顺带吐槽了一下原剧本的粗制滥造,在原来剧本的设计里,曹操完全就是个多余的角色,出来没说几句话,试探了一下好儿子后,就摸着他的脑袋吼吼吼的笑,说了三声好好好,然后就嗝屁了。

    简直……不把我姓曹的放在眼里啊。

    田安邦听着曹一方自卖自夸,包括他自己是怎么想出那一段颇有时空交错感的表演方式,又为什么会选择短歌行这首诗来作为收尾大戏……

    田安邦听得兴起,虽然方才被他臭不要脸的样子膈应到了,本打算尖酸刻薄的损他几句,但这时老头子想到自己的剧本,灵感乍现而又湮灭,似乎抓不住那根一闪而过的丝线,只好求助似的问道:“对,当时看完以后,我就发现用古诗歌编上曲子,特别苍凉雄劲,对历史剧的契合度非常高。”

    他抓耳挠腮:“我也想过,但还是没有决定,用哪些诗词填充在剧本里,让人物形象更丰满起来。譬如,赤壁怀古可以用作配曲,当然,这个我只能提意见,我做不了主,至于剧中人自己来吟唱的诗词……曹操的龟虽寿可以用……其他的,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若是按照曹一方自身的实力,一时半会儿除了短歌行,还真想不到别的。

    但老头子这话一提,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了军师联盟中一首印象特别深刻的歌谣。

    这部剧总体功过不评,雷点和槽点不少,但其中的确有不少出彩的亮点,是众多编剧智慧的结晶。

    曹一方咬住竹签上的鸡胗,用力一撸,把空签扔进桶里,他有一种明明嘴里在嚼东西,但还是能保证口齿清晰的能力,“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一首歌谣,个人觉得很悲凉的童谣,内容不长,是说一个老兵归乡的见闻,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十五从军征。”

    田安邦皱眉凝思,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念念看。”

    曹一方现在自我感觉很良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连田安邦的剧本都能插得上手,能帮到老头子他自己也挺有成就感。

    他清了清嗓子,不是念得,直接低声唱了一段。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曹一方这会儿才唱的并什么太多感情,只是把记忆力这首很熟悉的歌谣搬运出来而已,他唱得不轻,不过店内声音也吵闹,没什么人注意这个喝多了啤酒开开嗓的客人。

    张扬他们坐的近,扭头瞥了他们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其实大多数演员文化水平真心不是太高,哪怕这种歌谣内容浅显,但毕竟是古代的歌谣,乍一听之下,根本不知道你在瞎嘀咕些什么晦涩难懂的句子。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尽管没带多少伤春悲秋的情绪,但曹一方本身是知道这首歌谣含义的。

    其实歌谣的故事很简单,一个十五岁从军的少年人,经历了连绵战乱,成了一位八十岁的老兵,一生的尾声,他回到故乡,自己家的位置成了林中一块坟地,房子也破败凋零,没有活人,只有野兔和野鸡。

    就地取材,烧饭煮汤,做好了却不知道应该送给谁吃。

    老人不再是兵,他依依东望,泪落征衣。

    这首歌的悲凉,年轻人很少能感同身受,但是田安邦今年七十有五……他听完后,目光还是显得呆滞,似乎沉浸在那画面里,始终没有抽离出来。

    曹一方见他没反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喊了两声,过了片刻,田安邦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不会唱歌以后就别唱了,我是让你念,你这……”

    曹一方二话没说,原地起身,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他就不应该担心这讨人厌的糟老头!

    田安邦立刻嬉皮笑脸起来,拉着他重新落座,继续各种不耻下问,非要聊个通透……老编剧其实产生了一个误会,窥一斑而见全豹,他在和曹一方短暂的沟通中,发现这个年轻演员不但在编剧方面才气逼人,而且以为他对三国,或者说至少是三国演义,有很深刻的研究,可以帮助自己尽早完成这份沉甸甸的史诗级剧本。

    所以说……

    人要学会低调,财不外露,大智若愚。曹一方他今天显摆了一通是挺爽,但他没有想到,自此之后,他在剧组便被老鬼缠身,永无宁日。

    ……

    翌日又是个爽朗的大晴天,终于轮到崔观海的戏份了。

    崔观海毕竟是业内顶级大牌演员,有了她的戏份,一下子所有主要演员都到了剧组观摩,包括懒癌缠身一天能睡二十个小时的陈玄祎,今天也懒洋洋的到了拍摄点。

    当化妆师终于帮崔娘娘打扮好了妆容,一行人不禁发出发自肺腑的惊叹。

    曹一方也是一样,他双眸神飞,击节赞叹:“好骚的道姑!”

    一帮人的同时扭头,眼神齐刷刷的朝他割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黄药师() 
……

    曹一方名气增长的进程,也是他天性解封的进程,他的人生刚重启那会儿,算是他最谨言慎行的日子,也因此得了个马屁精曹公公的诨号,但随着名气渐大,底气越发充盈,这张嘴就越来越从心了。

    换到当初,她也只是敢远远的倾慕崔观海的女皇风采,正面打趣是怎么都不敢的……开玩笑,万一一言不合把自己封杀了怎么办?国内的娱乐圈里,大牌明星要捏死一个没背景的萌新,跟捏蚂蚁也没什么两样。

    如今就不同了。

    他自身实力过硬,光环傍身,别说崔观海私底下脾气还不错,甚至很欣赏自己,就算是两人真在剧组闹出矛盾,要明刀明枪的硬肛一波……

    那还是不要的好。

    见众人目光复杂,曹一方打了一个哈哈,“骚在我这里是褒义的,是一种抒发内心敬佩的用字,比如好骚的操作,好骚的想法,骚的一匹等等……关键是我觉得观海姐这个造型太美了。”

    崔观海振袖负手,神情冷艳:“真的美吗?”

    她的造型确实不错,不对,作为一个女配角来说,算是非常惊艳了。李莫愁的造型每一版都不算太夺目,大体走的是黑暗系朴素女魔头风,但是她这一身模样,却让曹一方想起了一些玄幻描绘的剑仙造型。

    明明是黑白二色的宽袍大袖,但是服饰设计感极强,宽腰带束身收紧,使得整个上身到腰肢的曲线都被勾勒鲜明,下摆分成四瓣儿,被风一吹,衣袂飘荡,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妆容发型也很美艳,虽然也有发髻,但却有刘海中分垂在脸畔,眼线和眉形略微上挑,使得崔观海本就略带侵略性的美丽,显得更为凛冽。

    她手里像抱宠物狗一样搂着一柄拂尘,雍容而凌厉,是一种让人难起邪念的美丽,让人不敢上前去要崔观海这一故作姿态,越发高冷明丽,众人看呆,俞子晴那几个女演员双眼发光,点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

    曹一方和杜若姮并肩而立,他发现崔观海虽然瘦,但绝对不是清瘦,而是有胸有屁股那种……不知道是练得还是垫的,对比之下,小龙女果然是小啊……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晃悠过去,杜若姮受到信号,这会儿也无力辩解,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低头看了看,视线毫无阻挡的落到了自己的脚尖。

    一声轻叹。

    ……

    密林中光线昏暗。

    两位年纪六七岁的小演员,在龙套大叔的带领下,一路小跑,直到跌倒在泥泞中。

    前方是一片林中浓雾,树影憧憧,隐隐然像是有个人站在其中,但是看不分明。

    “散!”邹润秋大喊。

    为了控制力道,他们没有用鼓风机,几个场工拿着硬纸板生生的把烟雾机打出的烟气给扇开了些许,露出其中那个道姑的人影。

    据说这场戏后期也会制作成夜景,尽管此刻现场看效果差了许多,但崔观海依旧凭借自身强大的气场,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崔观海踏着烟雾而来,缓缓现出身形,一个镜头给得是远景,另外一个则由下而上,邹润秋十分认真,为了表现出李莫愁的功力和隐怒,她脚下铺设得枯枝败叶都是道具。

    随着脚步走来,踩在上头,登时粉碎,然后一旁打开鼓风机,这些粉末状的物体立刻被吹散。

    衣袂飘飘,拂尘纷散,女魔头踏雾而来,雾气骤开,脚下枯枝败叶尽成齑粉,随风逝去。

    龙套大叔满脸惊恐,两个小女孩的表情略显呆滞,不过也可以让观众想成她们两是吓傻的。

    崔观海摆动了一下拂尘,撩开额前一缕发丝,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小女孩。

    她一言未发,但就是这一个放在其他环境下,普普通通的神情,在这里却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龙套大叔喊:“你们快跑!我拖住这个女魔头!”

    崔观海微笑,都不屑得再多看他一眼,侧身给镜头留了一个绝美的侧脸,“大言不惭。”

    ……

    “所以说演员是要有想象力的。”看完这一幕,曹一方和张扬闲谈演技:“同样一个角色,同样的剧本,拿到不同的演员手上呈现,最后的成品天差地别。”

    “是啊,这一场的李莫愁,在剧本上给人的印象就是凶狠毒辣。”张扬点头道:“但观海姐入境后的第一个表情,那个表情……怎么说呢……不是凶狠,但有些……”

    曹一方提醒:“变态。”

    “对对!是变态!”张扬说完后,小心的回身望了一眼,见崔观海正和黄药师对词,笑道:“应该说病态,反倒显得比凶神恶煞更可怕,尤其是对两个小孩子露出那种表情,旁观者心里会一下子揪起来。”

    ……

    黄药师的扮演者是今天才到的。

    王治坤,京城人民艺术剧院的老戏骨,如今五十多岁的年纪,大半的时间都在教话剧,演话剧,偶尔才会上影视剧里客串一个角色,算是圈子里真正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在曹一方等人还在对崔观海的演技称奇时,老人家直接闷声不响的就碾压了过去。

    这一幕中,黄药师的从天而降的,王志坤没用替身,因为他觉得替身的身形和头型跟他差异很大,就算是从后面看,也觉得很穿帮,因此本来邹润秋是想拍背影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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