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去世后,父亲贾霆一直未续娶,后来因病需要个人日夜贴身服侍,大伯母硬给纳了个清白人家的女子为妾,贾慧点了头,贾霆才肯接受,而后大伯母再提娶继室,父女俩都一致反对!
这样的贾慧,她会愿意嫁入郡王府吗?
不提身份尊贵的皇子、王子们,就是寻常富户,男人们通常都有妾室,像罗真这样的,一个原因是环境所致,另一个原因是他娶了冯锦绣,冯锦绣宁可被骂作恶妇,也不会允许他纳妾!
而高世子身为郡王府世子,将来要承继郡王位,又有南安郡王妃这样个母鸡护雏一样的母亲,时刻紧张自己的儿女,唯恐他们吃亏受委屈,想要高世子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怕是有点难呢!
锦绣暗忖片刻,微笑着对南安郡王妃道:“高世子博学多才,风光霁月、兰芝玉树般的人物,竟对我们阿慧表妹青眼有加,真是荣幸!不过,郡王妃现在提起来,怕是有点迟了呢!我刚到京城时就听说,舅母家亲戚有位表姨早托人带话来,想要与贾府连亲!对了,今天舅母带着表妹去的,可不正是那位表姨的娘家,弄不好她们就是去相看的!万一看上了,又说定了,那岂不是……”
南安郡王妃一个楞怔,下意识地握紧锦绣的手:“你舅母和阿慧,去的是哪条街哪户人家?”
“舅母的亲戚家,我都没去过,不知道呢!”
“唉!你这孩子,你怎不早点说?”
锦绣:“……”
不是现在才刚听你露口风嘛?没办法早点说啊!
南安郡王妃起身去拉宁国公夫人,说是要跟主人家告辞,该回去了,宁国公夫人也不欲久留,跟着她走,锦绣和郑氏、马氏自然一同相随。
王府花园虽富丽华美,终究不是自个家的,看过赏过就可以了,该走了。
锦绣心里还有事儿要安排,她比谁都想早点离开。
却不料,她没能走成!
☆、第二百七十五章 要求坐抬轿
她是在曲廊转角处被人拦住的,两个贤王府侍婢,衣饰装束不俗,那一身的披挂,比市井上常见的小家碧玉们穿戴都要好上几倍。
她们举止恭顺,言语有礼,说是贤王侧妃也曾去过赤州小住,得知保定侯夫人是赤州人,形同半个老乡,故而相请一叙。
锦绣听着这蹩脚的借口,直想吐槽:没看见身边郑氏脸黑了么?那个才是真正的赤州老乡好不好?不请她单请我,尼媒你们这纯粹是拉仇恨来了!
前头南安郡王妃和宁国公夫人早走得远了,郑氏昂首而去,马氏为难地左看右看,最后只得嘱锦绣一句“早点回来”,就追随郑氏去了。
锦绣只好跟着那两名贤王府侍婢拐往另一条曲廊,能怎么办?即便是个侧妃,人家那也是“妃”,总得给个面子吧。
身边跟着香枝、香茶,后头是蒋燕和洪彩衣,洪彩衣身上伤没有好全,但她要跟着出来,锦绣想着老闷在家也不好,就由着她,四处走走全当松活筋骨。
王府的宏大宽阔果然不是随便预测得到的,走了差不多一刻钟,还没到地儿,锦绣忍不住,玩笑般说了两句:“两位姐姐,这是要去到哪个方位?还没到么?方才又游了半天园子,我可走累了!”
那两名贤王府婢女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陪笑道:“回夫人话,侧妃娘娘在东面的蔷薇园里等着,还得走一段路呢。夫人若是累了,就在前面亭子歇歇,叫抬轿过来坐着去可好?”
锦绣想了想,反正都是要磨这点时间,还怕什么麻烦?遂点点头:“好,那就等轿子过来吧!”
另一个婢女有点意外地朝她看了看:今天传请的这些人,谁不是且惊且喜********赶着要见贵人之面,哪敢说累,更不敢提路远,却只有这位保定侯夫人如此特别,竟然还要求坐抬轿!
难道她不知道这是王府吗?一个侯夫人在王府里坐着抬轿,真当自己是贵客么?
锦绣才不管婢女怎么想,走到曲廊连接处斜伸出去的小亭子里,香茶拿着帕子在栏沿拍拂了一下,锦绣就走过去坐下,安然等着。
又不是去见王,也不是正妃,更不是长辈,着什么急?慢慢来呗,顺便瞧瞧这周围景致,话说这边风光极好,自有一种幽深之美,只是王府花园太大了,没有人引领,客人们应该不会走到这边来。
两个侍婢也无奈了,只得守在亭子边站着,也不知道她们用的什么联络方式,很快有人过来,却不是婢女,而是一个身穿侍从服饰的男子,锦绣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
洪彩衣和蒋燕也不自觉地靠近锦绣,凝神注视那名男子。
那男子却垂下眼眸,俯首听王府婢女轻声说了两句,转身走掉了。
不一会儿,就见刚才男子走来的方向出现一顶抬轿,抬着抬轿的不是仆妇婆子,而是两名侍卫模样的年轻男子!
见洪彩衣和蒋燕有点紧张地往前站出两步,锦绣朝她俩笑了笑,表示不用担心。
王府婢女解释道:“这是侧妃娘娘的侍卫,因嬷嬷们都派往西园那边去招呼客人了,这抬轿的只好让侍卫们来,还请保定侯夫人勿要见怪!”
锦绣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香枝、香茶越过两名王府婢女,扶着锦绣坐上抬轿,王府侍卫抬起来,往前走去。
至此,她已经猜到了,要去见的应该不是什么贤王侧妃,搞不好是贤王本人!
到达蔷薇园,锦绣坐的抬轿进去了,蒋燕、洪彩衣甚至是香枝、香茶却都被挡在院门外!
几个人自然不愿意,奋力抗争,蒋燕、洪彩衣情急之下动了手,但守着园门的四名男子都不是寻常侍卫,蒋燕、洪彩衣堪堪能对阵一时半会,却是冲不进去,香枝、香茶也被两名王府婢女缠住,把门的婆子更将园门一关,她们连半点法子都没有!
锦绣不是没听见后头的打斗和叫喊声,她冷笑着头都不回,到了这个地方,唯有客随主便咯,她这么老实听话,相信贤王不至于会伤害她的随从。
顾名思义,蔷薇园里种的自然是蔷薇,蔷薇花盛时在夏天,但贤王府打理得太好了,花儿全部盛开,满满当当一园子的花朵,深红浅红粉红,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锦绣赏看宁国公夫人的牡丹花园时只觉惊艳,没什么感触,见着这些扑天盖地的蔷薇花忽然就眼红起来,暗想以后自己也要弄一个这样的园子,牡丹花难养也不会种,蔷薇花她前世也种过,容易得很!
抬轿绕过几道花枝纠缠而成的美丽花门,最后停在一处轩廊下,抬轿的侍卫退下,一位珠光宝气的美人站在落满花瓣的玉阶上,笑吟吟地看着锦绣。
另一处三层亭阁之上,贤王南宫昀离开半掩的窗子,俊逸的面庞始终带着微笑,冯锦绣进入蔷薇园就东张西望,目不暇接,那满眼的惊艳欢喜,深深取悦了他!
这女人,头一次见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仿佛与自己神交已久……果然,她也喜欢这个园子!
轻拂袍袖,说道:“下去吧,”
锦绣赏看宁国公夫人的牡丹花园时只觉惊艳,没什么感触,见着这些扑天盖地的蔷薇花忽然就眼红起来,暗想以后自己也要弄一个这样的园子,牡丹花难养也不会种,蔷薇花她前世也种过,容易得很!
抬轿绕过几道花枝纠缠而成的美丽花门,最后停在一处轩廊下,抬轿的侍卫退下,一位珠光宝气的美人站在落满花瓣的玉阶上,笑吟吟地看着锦绣。
另一处三层亭阁之上,贤王南宫昀离开半掩的窗子,俊逸的面庞始终带着微笑,冯锦绣进入蔷薇园就东张西望,目不暇接,那满眼的惊艳欢喜,深深取悦了他!
这女人,头一次见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仿佛与自己神交已久……果然,她也喜欢这个园子!
轻拂袍袖,说道:“下去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对饮(待修)
布置得雅致精巧的小轩厅里,“贤王侧妃”姜流云笑容温婉柔和,举止端庄得体,与锦绣分宾主落坐,饮香茗,轻言细语交谈。
锦绣假装不明就里,说道:“我有四名随从,原是紧紧跟在身后的,到了这蔷薇园,竟消失不见了,也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样,敢请侧妃娘娘允我出去寻一寻?”
姜流云笑道:“这园子花木繁盛,曲径通幽,确实容易走错路,不过请保定侯夫人放心,我会让人去寻找,您的随从只在这王府里,不会走失的!”
“如此甚好,多谢侧妃娘娘。”
“保定侯夫人不用客气。”
锦绣又指着敞开的轩窗外绚丽的花海,笑着说道:“方才观赏过贤王府后花园,已觉美不胜收大开眼界,没想到这厢还有一处蔷薇园,可谓精雅隽美,此中香韵,尘俗中难得一见呢!”
“是的,这蔷薇园,本是我家王爷亲手种植,精心料理,寻常人,可是进不来的呢!”
姜流云说着,妆容精致的脸上浮现两朵红霞,眼眸中更是快速闪过一丝甜蜜。
锦绣点头表示理解:“王爷与侧妃娘娘恩爱情深,蔷薇园定是王爷专为娘娘您亲手种植,也是您二位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哎呀,倒是我唐突,侧妃一传唤就莽莽撞撞进来,应该先了解清楚的,可别因我坏了规矩才好!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侧妃娘娘再来问我话!”
姜流云忙摆手:“没有,没有坏规矩!保定侯夫人原是王……”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般热闹?”
轩厅左边那面精致的透漏雕花隔扇轻缓移动,现出侧门,一袭玉色龙纹锦袍的俊雅男子走了进来。
果然是贤王,他换了套衣裳,刚才在宴席上穿的是明黄色皇子袍服!
人才出众,不管穿什么服饰都亮眼,此时的他依然从容优雅,鬓若新裁,面如冠玉,笑意温润,声若鸣琴,不得不承认,三皇子南宫昀,比南宫照更具备端庄仁德皇帝形象,至少,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像南宫照那样,身上时不时会出现那种吊儿啷当玩世不恭的痞气。
或许是受了罗真的影响,面对更为优秀的南宫昀,锦绣还是愿意偏向南宫照,就权当作,那个人比较贴近地气!
锦绣起身,与那位侧妃一起深深福下去行大礼:“拜见贤王殿下!”
贤王俯身扶起锦绣,笑声清朗:“原来是保定侯夫人!快快请起!又不是不相识,在这里,不必客气!”
眼角余光看见姜流云仰头痴痴望着自己,贤王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头,淡然道:“侧妃请起。本王偶然经过小雅轩,听说侧妃在此会见客人,一时好奇过来瞧瞧,不曾打扰到你们?”
姜流云怔了一下,猛想起自己这是在演戏呢,代替姐姐做半天贤王侧妃,若是演得好,以后王爷定然还会找自己,那么就有机会了……连忙按照预先说好的,微笑着答道:
“并未有打扰!保定侯夫人也不是陌生人,王爷您是不知道:妾少年时曾随父亲赴任所,在赤州城里住了好些年呢,所以妾与保定侯夫人算是同乡!方才妾与保定侯夫人叙话,有好些赤州胜地,我们俩都有去过,说不定,当时我二人就曾经见过面的!”
贤王含笑点头:“早年相见不相识,最终却还是要相聚相识,这可真是难得啊,理当惜取缘份,日后常来常往才好!”
“是。”姜流云答道。
锦绣装傻,但笑不语,内心却暗诽:别说是瞎编乱造,就真有那么一回事,这不正常得很么?不认识的人遇见了等于没见,最后因故聚在一处,那也是因故,哪来那么多缘啊份的!
至于常来常往,就算了,我是正,你是侧,天生不相容,没什么好说的!还有,我家罗真忠诚正直,绝不可能改投贤王,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将来铁定是要做对头的!
腹诽未已,姜流云在旁边随从示意下,笑着对锦绣说道:“知道保定侯夫人离开故乡日久,定是十分相信故土,我令人专为保定侯夫人制两道赤州点心,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我下去看看!适巧王爷来了,保定侯夫人既喜欢这满园蔷薇,若有何疑惑,可与我们王爷谈谈!”
锦绣没答话,贤王对姜流云道:“你去,本王暂且无事,就在此陪保定侯夫人说说话。”
姜流云很快退了出去,连外头廊庑及阶下侍立的侍卫、婢女也悄无声息退散,整座小雅轩,只剩下锦绣和贤王。
锦绣虽然没有惧意,内心却也不禁打起小鼓:把人都遣散了,这是要干什么?
只能暗暗祈望贤王保持他月朗风清的形象,千万别搞出掉节操的事来,万一闹太大没法收拾,那还是很麻烦的!
毕竟现在皇帝还不是南宫照,自己和罗真可以一走了之,其他亲戚朋友呢?他们如何善了?!
贤王的身边那名亲随出去了又进来,双手抬着一个雕花红木小方桌,方桌上摆着五六碟精致菜肴,一个精巧的白底青花玉瓷壶,两只相同花色的酒盏、两套碗筷,亲随将小方桌安置在大敞窗边,那里视野开阔,风轻日暖,更有满眼美仑美奂的花色景物,的确是个小酌浅饮的好地方。
贤王对锦绣做了邀请的手势,微笑道:“方才因皇帝与皇后到来,席面稍许混乱些,料想保定侯夫人未能安然吃得几口食物,饿了?本王也觉腹饥,不若我二人就在此对饮两杯,可好?”
被他这么一说,锦绣就觉得真饿了!
贤王府花园极美,花宴够热闹,那些吃食瞧着也无一不精美华奢,可以说全是山珍海味,但再珍贵的食物,一要烹调得当,二要吃的对时候,若是变得冷了阵旧了才端上来,那真的是食之不知其味,有的还可能让人犯恶心,还不如寻常食呢!
贤王再次相请,锦绣也不同他客气了,反正就是来他家做客的,饿了不吃待要如何?
两人相对落坐,贤王要为锦绣斟酒,锦绣抢先拿起酒壶:“我来!能与王爷同席用膳,已是不胜荣幸,若再劳烦王爷关照,别人看见,会觉得我不可饶恕了!”
贤王唇角微翘,看着锦绣将酒斟满两只小盏,执起一杯道:“那么,本王先敬你,总可以?”
锦绣手快,拿起筷子先为贤王布了一筷子菜,收回筷子时顺路挟了块温热的羊肉塞自己嘴里,闻言,抬袖掩嘴咽下食物道:“真的饿了,先吃点食物垫垫,之后再喝酒?若不然,容易伤胃。千好万好,不如一个好身体,不管做什么,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王爷您说对不对?”
贤王看着小馋猫一样的女子,眼里盛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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