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林家如今在孝期,所以酒也是素酒,女眷们倒是没有什么,可是男人们却是觉得不得劲儿。
饶是如此,谁也不能挑剔。
骆辰逸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位二哥呢,这位二哥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听说最是厌烦四书五经的,他一直渴求自己能上战场厮杀,男子汉马革裹尸,方是正理。
可惜的是,大伯父却是死活不同意,所以这位堂哥如今就在各种混日子,正经事儿不干,也没有想着为官,是大伯夫妇的心病。
不过他自己却是洒脱的紧,不断地嫌弃着自家大兄是个活的累,成天一本正经地端着,他自己不累,别人看的也是累呢。
听了这些话,骆辰逸不禁莞尔,也是没想到,自家的这位堂兄,竟然是个放荡不羁的。
不过看他活的洒脱,自己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反正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会有这份儿洒脱便是了。
不用背负责任,所以这位二哥哥才能如此洒脱呢!
至于贾琏么,和骆家的这位二公子也算是酒肉朋友,遇上了打个招呼,离开了就将人给丢到脑后的那种。
所以他看着骆辰迈,倒算是镇定。
可是对上一位二叔似的骆辰迅时,贾琏就是浑身不自在了,要说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总还能控制自己情绪的话,那么宝玉就难捱了!
这种感觉,简直太难受了。
看着宝玉似乎是屁股底下有刺一样,扭来扭去的,也只有贾琏知道宝玉的心情。当然,骆辰逸也稍微地猜测到了几分。
毕竟自家的这位兄长可不就是翰林院的翰林吗?负责的可不就是那些刚刚入了翰林院的庶吉士们的功课吗?
反正宝玉觉得各种不自在,这顿酒饭吃的无滋无味儿的,对于宝玉来说各种煎熬,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来了林府了。
他本来为的是找个机会看看林妹妹,问问她是否安好,可惜的是,现在别说是去看看林妹妹了,竟然遇上了这种酷刑。
所以众人都在谈天说地,宝玉端着素酒一杯接着一杯,尽管是素酒,可是喝的多了它也醉啊!
众人听着“噗通”一声,定睛去看,却发现宝玉已经软到了下去!
众人:……
“骆佑,林福,将二表哥扶进去客房,让他休息会儿。”
看着贾琏一脸的的尴尬,骆辰逸出声解围道。
当然,这位出门竟是带着个丫头,却也是让人觉得惊讶呢。
看着大家脸上的讶异之色,贾琏只觉得臊得慌,连连地解释道,
“这不,宝玉自小生的单弱,家祖母不放心,所以打发了这丫头一起出来伺候着,我二叔膝下就这么一个命根子……”
“理解,理解,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骆辰迈是个混不吝的,接话道。
这话一出,却让贾琏的身形一僵,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会那么苦逼的,可惜呀,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袭人倒是一副落落大方之态,毫无窘态地伺候着宝玉去客院休息去了。
当然,袭人其实是跟着王熙凤进了内院的,是带着宝玉的使命来的!
内院听着宝玉喝多了醉倒了,王熙凤就立即地打发了她出来,让她出来伺候照顾宝玉,毕竟老太太让自己带着袭人,为的不就是要照顾宝玉么?
少了个宝玉,众人都是已婚男人,所以这说话越发地没有忌讳了,骆辰逸并不掺和这些话题,一脸微笑,大家就不会为难他了。
毕竟男人么,酒桌子上满是荤话,实在正常的很。
这顿酒菜,除了宝玉之外,竟是人人吃的满意而归。
王熙凤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老太太的吩咐,与骆家的两位儿媳有了交情,虽然这言深情浅,可总比没有的好吧?
至于林妹妹的那位小姑子么,却是让王熙凤赞了又赞的,她自觉也是见了不少姑娘的,可是像骆婉慧这样温婉如水的姑娘,真心是第一次见。
至于府内的几位姑娘么,简直就跟烧糊的卷子一般,被人给比到了泥里,即便是那位一脸自傲的宝姑娘,可也不及这骆家的嫡女多矣。
不过这话王熙凤可不会大喇喇地说,她可不是琏二那个傻子,藏不住话,什么都往外吐露。
所以王熙凤对于贾母回禀时,只字不提骆婉慧,倒是连连地说了她和骆家两位女眷的往来交情。
贾母顿时点头不迭,自己打发了琏儿两口子出去,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毕竟都是年轻人,纵然有心机也不能太深,有一就有二,慢慢地贾府这不和骆家就有了往来了?
总归,为了宫中日子越发艰难的元春,自己也要在拼一把的。
当然,骆家的两位嫂子对于王熙凤的评价却是不高,聪慧是聪慧,可是太过浮于表面,所以不值得深交往来。
面子上能过的去就成啦,妯娌俩做出了这样一致的评价之后,顿时觉得好笑,然后告辞了黛玉夫妇,家去了。
骆婉慧却是仍旧跟着哥哥嫂子一起住着,并未跟着两个堂嫂子一起回了大伯家。
夜里,骆辰逸看着两块儿旧帕子,再看着一脸无措的黛玉,面沉如水!
“你们都是死人吗?竟是让一个外府丫头进了主子的卧室,一个一个的,竟都是能耐了,打量主子宽厚,你们也能这般懈怠了,是不是?”
骆辰逸看着跪下认错的几个丫头,冷漠地道。
“爷,却是咱们姐妹的错,只是没想到这贾府的奴才竟是这般无礼,她直说……”
芍药一向是众人的主心骨,当下出声解释道。
“所以呢?让那丫头进了你主子的卧室是因为贾府的丫头太过狡诈,并非你们少了谨慎,你们觉得冤的慌?”
听了他这般嘲讽之言,芍药就知道自己犯了主子的忌讳。
“主子,奴婢知错了,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日后万不会再有下次了!”
芍药急忙地认错,玫瑰一旁也是磕头不已。
黛玉的两个大丫头,跪在不远处的杜鹃百灵两个一脸无措地望着自己的主子,黛玉却是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是了。
她自己心绪此刻复杂万分,真心是没有想到,宝玉竟然会做出这样放诞无礼之事来。
那么夫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是不知检点的女子?
这样想想,黛玉越发地沮丧了,跨着的脸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好了,没有下次,若果真……那么你们就自己走吧,不管是嫁人还是赎身出去,总归这是最后一次了。”
“谢主子宽厚,谢主子开恩!”
总算是雨过天晴,逃过一劫,所以两位丫头感激不迭。
“行了出去吧!”
他一出声,杜鹃和百灵俩一起退了下去。
两个主子之间……
她们最怕的是此事会影响了两位主子之间的感情,那简直就罪该万死了!
这世间,对女子总是苛责一些,虽然自家姑娘是招赘,可果真姑爷对姑娘产生了嫌隙,小夫妻俩能有和睦生活吗?
自家姑娘没有其他的靠山,对上身家丰厚,背景深厚的姑爷,杜鹃和百灵简直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唉,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骆辰逸伸出手,可没想到,黛玉竟然躲了开去,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骆辰逸叹了口气,问道。
“你……你……我……他……”
虽然自己本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可是黛玉无端端地觉得自己委屈的紧,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忍不住地红了眼圈。
“唉,我自是知道你和二表兄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兄妹情谊,我只是气丫头们不尽心,也是气你竟是不相信我,你这样,既是看轻了你,也是看轻了我。我会为了两块儿旧帕子就疑了你,我成什么人了,别说你,就是我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可没想到,我在你眼中,竟是这样……我这会儿有些乱,我先去书房冷静会儿,你也别多想,我只是……”
“你别走,你不许走!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怕你误会,我好怕你会多想……你不许走……”
骆辰逸的话还没说完,黛玉就扑了过来,抱住了他,带着哭腔道。
“你先松开……”
骆辰逸话还没说完,又一次地被黛玉给打断了,
“不,你不许走,你说了不疑我的,你为什么又要离开?”
黛玉一脸紧张地问道。
“我并没有说要走,只是娘子你这样投怀送抱,我总也要礼尚往来,是不是?”
他捧着黛玉的脸颊,一脸笑意盈盈地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这下子,黛玉果然个火燎一样放开了他,跳出去了老远,看着他脸上的得意,顿时泪珠子再也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了,
“你,你欺负人!”
骆辰逸却是一脸的无辜,反问道。
“我如何欺负你了?我哪里欺负你了?我亲自家娘子,难道竟是欺负人么?这是哪家的道理?”
黛玉何曾听过这样火辣辣的诡辩之言,顿时懵住了,看着这样呆萌可爱的黛玉,骆辰逸忍不住地觉得自己心中畅快了起来。
饶是谁,对于觊觎自己妻子的男人都是大方不起来的,贾宝玉,贾宝玉,你给劳资等着!
这一刻,眯着眼睛的骆辰逸已经想着要为那位凤凰蛋挖坑了。不狠狠地收拾他几回,不扒下他几层皮来,自己跟着宝玉姓!
至于袭人那丫头么,倒是更加好办,一个心大的丫头,打脸的丫头,依着贾母和王夫人的手段心机,袭人要是能留下小命儿,他跟袭人姓!
呃,现在的他,姓林,所以果真输了的话,是不是就是三姓之人了?
骆辰逸想想略感恐怖,他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输了,三姓家奴啥的,听着就能让人想到某个空有勇而无谋之人,最后死状凄惨,简直可怕。
所以不管是为了出口恶气还是什么,总归,自己总要收拾了这俩给自己添堵的混账东西!
回到了府上的宝玉听说袭人已经将帕子留给了林姑娘之后,欢喜不已,强拉着袭人做了些羞人的事体,袭人已然成了宝玉的人,所以半推半就,两人就在床上大动起来。
晴雯一向是个不饶人的,听了这动静,却也不敢戳破了,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会这些闲事儿,去外面找姐妹们玩儿去了。
一时**出歇,袭人也问出了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
“二爷,毕竟林姑娘如今已经……二爷这又是何苦呢?”
“这是我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奴才丫头能问的!”
宝玉虽然素日里对着姑娘们体贴,将院子里的丫头们惯成了奶奶,捧上天都成,可那是他乐意的时候,要是不乐意了,别说是袭人了,即便是几个姐姐妹妹的,只怕也不会给了好脸色的。
所以心中不畅快的宝玉直接地将赤着身子的袭人一脚给踹下了床,厉色道,
“这是你该问的吗?这是你能问的吗?不过是仗着我宠你,竟是越发地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竟是做起了我的主,你也别在这里伺候了,不是见天地说了你哥哥,你妈要赎了你出去,竟是不用等到明天了,就今日吧,也不用回了老爷太太,也不要你的身家银子,收拾了你的东西,今日就家去吧!”
袭人光着身子,简直羞愤欲死。
她再是没想到,宝玉竟然会做出这样打脸的举动来,她真的是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宝玉,竟然这般无情,而且还是对着自己!
可惜的是,宝玉是主子,她不过是个奴才丫头,所以只能忍着屈辱,陪着笑脸儿,对着宝玉解释自己的意思。
不过可惜的是,对于宝玉来说,如今的黛玉就是朱砂痣,明月光,是外人不能碰触的。
所以袭人越是想要解释,宝玉就越发地觉得烦躁。
“行了,你住嘴吧,先将衣裳穿上,不管你是什么心思,可也比不上林姑娘万分之一,林姑娘绝不会如同你这般不自尊不自爱。”
宝玉最毒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袭人差点想要一头撞死算了,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若果真不是宝玉强迫,她如何能做了这些没脸的事情。
现在倒好,宝玉竟然怨上自己了!
“晴雯,晴雯,麝月,麝月,一个两个的,都死哪儿去了?我要换衣裳!都是祖宗奶奶,改日里告诉了老太太、太太,将你们这些小姐们都打发了家去,才让你们知道我的好儿呢!”
宝玉找不着人,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只能自己胡乱地穿了衣裳,然后胡乱地披着头发出去了。
看着他出去了,袭人也不敢哭,生怕有人闯进来,忍了委屈,急忙地将自己收拾整齐了,复又收拾了床铺,点了熏香,开了窗子。
刚刚忙完,却是老太太身边的鸳鸯进来了,
“到底怎么了?老太太问呢?宝玉这又是?难道你惹了他?万不该啊?”
看着红着眼眶,鬓发略显凌乱的袭人,鸳鸯奇怪地问道。
今日这屋子里的味儿也是有些不对,鸳鸯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她没有多想,问道。
“也不知道在哪里和谁生了闲气,拌了嘴,却是跑来屋里找我出气来了,我又能如何?纵然主子朝打暮骂,不也得生受着?况且这位爷的性子姐姐难道还不知道了?”
“没事儿就好,你的好,不单单是我知道,老太太也知道呢,所以你赶紧地收了这副样子,可别被太太看到了,她最是看不得的……”
鸳鸯又嘱咐了袭人两句之后,回去老祖宗屋里去复命去了。
毕竟和袭人是多年的姐妹了,所以鸳鸯一向都是替她打着埋伏,其中夹杂了不少的私活,反正只要老太太不会怀疑了袭人就成。
反正宝玉院子里不管是丫头还是婆子的,总是比别人处淘气些,主子也一直都是纵着的,所以撒了无数次谎的鸳鸯对此驾轻就熟,丁点儿也不心虚,也不慌手。
贾母闻言,却只道是袭人受了委屈,晚饭时赏了她两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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