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如今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记住,管好你自己的人,我们早已经结束了。”
第106章()
手腕被对方握住,明明还是温热的温度,却让她没由来的感到刺骨。
直到那算不上的掌温离开,手久久僵硬的垂了下来,她看着她走过她的身边。
韩笙回到了为她安排的卧房,精致的布置以及中央那圆形的巨大貌似的双人床,让没甚表情的她眉尾稍稍扬起弧度,随后,她换下晚礼服,简单的冲了个澡,便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和纳兰婉清也是在海边,但远不是在游轮上,那次是迟了一段日子的蜜月旅行。
人一旦回忆起来,便免不了要想到很多。
上辈子她是被人害死的,而怎么死的,她却是忘得干净,只是知道,害死她的人与秦焕脱离不开。
那种死亡的恐惧,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亡,至今想起来,还会让她浑身发冷。
她知道自己两年来所得类似于精神疾病的压抑和上辈子的死亡离不开。
谎言,背叛,死亡,信任这东西对她来说似乎能更加让她无所适从。
刘笙根植在身体里的潜在意识,纳兰婉清要杀她的所谓遗嘱,以及上辈子被想要托付终身的人亲手断送的生命,就像是逼迫着韩笙进入了死胡同无法释怀。
最终,其实是韩笙自己‘弄疯’了自己。
当初她以为她不爱秦焕,可是当看到那个人和另外的一个女人滚床单,之后在那次的游轮上跪在自己面前苦苦祈求,她才知道,她也会疼,她并不是如她自己那样不在乎。
她是真的喜欢过那个男人。
至今,韩笙都不愿意想起任何让她精神崩溃的事情。她一面想要知道真相,一面却又害怕与纳兰婉清对峙的真相。
她像是苦苦的在边缘挣扎,既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绝望,维持着如此巧妙的平衡。
上辈子的记忆即使在她下意识的销毁,却也如跗骨之蛆一样,潜移默化的触碰她恐惧的神经。
她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本来一切都该变得如同她期望的轨迹一样前行。
而她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选择的遗忘,却没想到,纳兰婉清的遗嘱,仲安突然间的病重以及刘笙的趁虚而入,之后慢慢复苏却又模糊的记忆,几乎让韩笙措手不及。
直到她的病情慢慢稳固,回到了国内,可笑却让她无法笑出来的是,她竟然意外的得知了纳兰婉清身边有了其他的人存在。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偏偏她就是知道了。
等着程瑾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韩笙仰靠在软绵绵的躺椅上,晃着杯中显得黑红色的液体,背对着她看着游轮外的海边夜色。
连晚礼服都没有脱,程瑾姚几步走到韩笙旁边坐下,转头瞧见对方面无表情眺望着远处,不知道想着什么。
“你这蛮会享受的?红酒?”程瑾姚没什么形象的挎在沙发上,一瞥眼立马就噎住了。只瞧着一旁放着好几个碳酸饮料易拉罐,这饮料她还真喝过,味道跟可乐有的一拼。凑上韩笙高脚杯前闻一闻,程瑾姚嘴角抽了一下。“我果然不能低估你的下限。”
凸(艹皿艹)这货竟然拿红酒的杯子放可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程瑾姚摸了摸鼻子。“阿笙,这个,我没想到纳兰婉清会来,真的。如果我知道她会过来,我也。。。。。。”说着,她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又不是你和我能管得了的。”韩笙转头看着程瑾姚难得的竟露出微笑的表情,这个样子让见惯这货面瘫的程瑾姚多少有点惊悚。
抚了抚胸口,程瑾姚怪异的看着韩笙。“不过,好奇怪。按理来说,纳兰婉清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的,怎么这次就来了?”
韩笙没有应声,她晃着红酒杯中的液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程瑾姚说着,从一旁的酒柜里跳出一瓶红酒,然后为自己倒了些许。
“纳兰婉清来了,方艺馨竟然陪着另一个女人也来了。”
提到这里的时候,程瑾姚的脸上有着郁郁寡欢,但为了衬托她比韩某人的格调高很多,郁闷的她选择了喝红酒。
“有时候我真都不明白方艺馨是怎么想的。”她抿着嘴唇,耸拉着肩膀。“都说的很明显了,她到底在气什么?我知道,我有时候是做得不对,但她也不能。。。。。。。”
韩笙瞥了她一眼,伴随着程瑾姚越来越语气,呲的一声又启了一个易拉罐,咕咚咕咚的倒进了红酒杯中。似乎是喝的有点多,打了好几声悠长的碳酸嗝。
程瑾姚:“。。。。。。”
特么的你是故意破坏气氛呢!摔!
耳边忽然没了程瑾姚失落的声音,又打了几个碳酸嗝的韩笙面瘫的转头,就对上同样面瘫的程瑾姚。
“所以。。。。。。。”
所以你妹啊你所以!特么的你根本就没在听还弄出洗耳恭听的语气,拜托想摆出贴心样子最起码收回你那神经坏死的面瘫啊喂!
“不,没什么。”那什么悲伤在看到阿笙这副样子为什么就突然感觉好像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了喂!感觉好想哭,雅蠛蝶!!!
韩笙看了看自己手中伪红酒,又瞧了瞧程瑾姚。最后她将一罐饮料有些像是忍痛割爱的递到对方的面前。“给,既然你想要,就给你一罐好了。”
程瑾姚:“。。。。。。”
见程瑾姚没有接,韩笙那副长时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警惕。“不能再给你了!”
程瑾姚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抓着韩笙的脑袋,然后往沙发上使劲撞。“你面瘫你了不起啊!我在失恋,我在失恋你知道吗!!!特么的谁喜欢喝你的软骨,软钙,软神经的碳酸饮料!拜托请捡起你的节操!!!!你信不信老娘跳海给你看啊啊啊啊!!!!”哎?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了。。。。。。
韩笙:“等等,我。。。咚咚咚咚咚咚。。。。”
幸而沙发垫软,这要是撞墙以韩笙的脑袋瓜子非迸出一脸墙灰不可。
最终一个是被撞的脑袋晕,另一个则是之前在外面就喝酒喝的有些小头晕因动作而更加头晕,之后便停止了这种也不是道究竟是谁更惨的‘撞墙’行为。
“我真傻,真的,我就不能指望你能说出什么来。”程瑾姚呆呆的仰着头,自言自语道。
韩笙揉着头,将自己保护好的饮料易拉罐挪到自认为安全的位置上,满意点点头后,才看向挺尸状程瑾姚。她歪了歪脑袋,拿着一个她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高尔夫杆远远地戳了戳程瑾姚。
程瑾姚:“。。。。。。”这日子没法过了,泪(┳_┳)…
见程瑾姚转过头来看着她,韩笙继续面无表情道:“有件事情其实一早我就想跟你说了。”
“说!”几乎是咬碎一口牙,程大腕默默的抚摸着被韩笙弄碎的小心肝。
“我们被主办方分到了一所卧室里,你瞧,连这双人床都是圆形,还有这屋内的摆设,很适合情侣的那什么羞耻play。”她摇摇指了指透明的浴室。“比如说那只能遮住一半身子的浴室,还有这软哒哒的床。”她说着,似乎是想将她那僵硬的脸弄出‘羞涩’的表情,只是也许是用力过猛,导致整个面部都扭曲了。她‘羞答答’的闭上眼,翘着兰花指。韩笙自认为的想抛出媚眼,但落入程瑾姚的眼中却像是这货不住的甩眼刀子。“刚才我又在浴室的那边掏出谜之避孕呜。。。。。。”
还未等韩笙说完,程瑾姚早就一个大步捂住这货的嘴。
卧槽卧槽卧槽!!!!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总是能在这货的口中听到让人联想翩翩的话!
“能不能好好地说人话!”
韩笙指了指她的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忽然有种先要泪崩的感觉是肿么回事。。。。。。程瑾姚松开自己捂住对方的手,便听到韩笙这样说道:“既然你不想和我同房的话,那么现在我该睡觉,你是不是应该另开一间房离开了?”
程瑾姚:“。。。。。。为什么是我离开不是你离开。”
韩笙理直气壮:“我都脱了。”
程瑾姚忍了忍,最后还是唤来侍者,吩咐另外找一间客房,拎着韩笙的脖领子,将对方一脚踢了出去。
拍卖会是在一座私人岛屿上进行,而那座私人岛屿是属于个人,而此次前往那座岛屿的人不仅是因为拍卖会,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座岛屿过分美似仙境的原因,平时的时候,岛屿是不会对外开放,只有在隶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才会发放邀请函。
至于背后的人是谁吗,没有人会问,毕竟绝大部分的人冲着可是拍卖的物品。
韩笙等人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到的,下了游轮,在侍者的陪同下,程瑾姚和韩笙前往安排的住处,两人换好了衣服,才出了门。
程瑾姚并不是第一次来,事实上,喜欢凑热闹的她已经玩得很熟了。
第107章()
人是一种喜欢回忆的动物,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当头脑放空的时候,难免会想到一些原来的事情。
韩笙穿着简单的短袖和热裤,相比程瑾姚一身过分招摇的比基尼打扮,对于自从上一次被紫外线过敏重伤的韩笙来说,稳妥起见还是这样打扮要来的安全一些。
韩笙躺在大大的遮阳伞下,她戴着一副墨镜,四肢虽然算不上舒展开,但不难瞧出她闲情放松的心情,而一旁的侍者恭敬的立在一侧,托盘上有着叫不出名字的饮品。
沙滩上的人不多,年轻人倒是也有的,但像韩笙和程瑾姚这二人刚下游轮就出来沙滩晒太阳的,毕竟还是少数。
至于屁股还怎么贴在躺椅上就急急忙忙跑远的程瑾姚,韩笙扫了一眼,来不及叮嘱对方就跑得没了踪影。
所以一开始就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她跑出来反而一转眼就没人你妹的你是什么意思呢,韩笙抖了抖眼皮,便让一旁的侍者看不出喜怒的躺着晒所谓的太阳起来。
似乎昨晚睡得比较好,想要在太阳下再来一趟回笼觉的韩笙显然略有失望的睡不着了。
最后她起身,戴着大大的遮阳帽,迈着大白腿就向海边走了过去。
偏近于南国的海边总是泛着闷热的燥意,她踏在海滩上,细软的沙子有着不同于其他海滩的白色,或近或远的眺望,能瞧见的海边的蟹类,贝壳以及说不上来的爬行动物。莹蓝色的海水有着蛊惑人心的美丽,似乎像是藏在面纱下的少女,妙曼的伸展着腰肢。
直到踏足进了海水里,一浪接过一浪的海水冲击着足面,温热的海水,让韩笙禁不住心情变得稍显好上很多。
海水逐渐没过脚趾,足面,以及脚踝。
海风吹拂过脸颊,周围除了陡峭的山岩,礁石,一望无际便是天水相间的海面以及没有一朵云的天际。
她忽然想起曾经的许多事情来,脑海中的片段走马观花的晃过,幼年时的玩乐,童年的玩伴,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以及成人年纪时的艰辛。
她的唇瓣随着渐渐拉开的回忆而弯起好看的弧度,那段的时光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竟成为一种回不去的妄念。
脑海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交织的上辈子和这辈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微扬的嘴角逐渐的收敛,墨镜下的眼眸倒映着仍旧一片暗暗的色调。
韩笙用力的闭上眼,一侧手掌用力的握紧,白皙的手指绷紧的似乎能瞧见因为用力而呈现在手面上清晰的青色血管。
她烦闷的将墨镜拿下,手指在没有意识的微微抖动,联动着掌心,就连那被她拿下的墨镜掉落在海水里淹没,韩笙竟毫无所觉。
韩笙像是陷入了某种脱不开的魔怔,她睁开眼,失神的视线中,蔚蓝的海水,一线天际,隔绝的令人沉迷的绝望。
爱恋,背叛,死亡,信任,依恋,最终逃不过的是她自己而已。
她清楚的知道,却逃不开自己为自己所挥笔的画地为牢。
直到一个大力被拽住,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疼痛,才让韩笙回神。
她怔怔的瞅着即将要没过她大腿的海面,涌上来的眩晕感不由让韩笙踉跄了一下,但因为海水之中,倘若不是有人拉住,指不定要栽倒,好不容易站稳后,韩笙用力的眨了眨眼。
“你在干什么!找死吗!”
伴随着海风,落入耳边的是熟悉的声音。
手腕上仍旧能感到一阵被用力握住的疼痛,她转头望去,那人如画的面容就这般跌跌撞撞的撞入她的视线中。
许是离得过近的缘故,整个瞳孔中除了接天的海水外,便是这人了。
恍惚间,对方的脸庞连同着记忆中的模样被映入了眼中。
那人蹙着眉心,细长的眼,惊怒交加。
平静的海面似乎荡起一朵朵涟漪,如剪影印花,扑空了所谓的岁月春秋。
记不起是什么原因,开始喜欢上了,然后一笔一笔的印刻了下来,细致的从眉毛到那双她最喜爱的眼睛上,沿着轮廓,像是埋在记忆一样的深刻。
见韩笙发怔的盯着她,纳兰婉清眉目间没有松展开,心情反而因为对方的表情变的糟糕。
她抿着嘴唇,视线中对方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明明是炎夏,纳兰婉清却直觉对方神色有些不对。
韩笙微低着头,瞧见的便是对方紧握着她的手指,那手指似乎因为用力而绷紧的发白。
对方迟迟没有应声,这不免让纳兰婉清又惊又怒,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生气什么,不知道自己在为何看到即将要消失在海面上的韩笙时,涌上来的慌乱。
纳兰婉清顺着韩笙的视线落入自己紧紧地抓着她手腕的手掌,心下一恼,方要松开,却不想对方竟然反而一翻手将她的手握住。
“干什么!”心中一惊,纳兰婉清语气算不上好的瞪着韩笙。她用力的挣了挣,意外的是对方明明刚才还一副虚弱的样子,此时她却是半分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