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的眼神太直接，直接到，就算想装作没有看到，都有难度。何况，她在那人的眼中，也看到同样的自己。
她慢慢起身，上半身前倾，指骨分明而又纤长白皙的手指爬上对方的脸庞，淡粉色的嘴唇逐渐贴近那人的唇上，一如预料中的干涩，却又柔软的让她心里软成一片。
韩笙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卡在了嗓子里，她看着对方接近，然后吻上了她。
她甚至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正确的说，心底有些许期待的兴奋感。
垂在一旁的手掌抬起，放在纳兰婉清的脖颈上，而后渐渐上移。
韩笙垂下眼，睫毛打落下的留下的阴影倒是分不清此时她眼中的神色，遮掩的像是一种隐藏的逃避。而手下扣住对方的力道，却在她心尖沉寂的那一刻加重。
她回应着纳兰婉清的亲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些让她像是自虐一样的接受。
纳兰婉清能明显察觉到不曾在亲吻上拥有主动权的韩笙竟然在这一刻反客为主的加深两人之间的亲吻，她有些惊讶，而心底却又微颤的反应出自己的心惊。
这不寻常，她能感觉到。可下一刻她与韩笙几乎是情人般缠绵的亲吻让她的意识有些许的涣散，最后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的步调，让亲吻变得更加缱绻起来。
不知谁最先停止下来，只是彼此的呼吸声都变的让热脸颊发烫。
韩笙揽着纳兰婉清的腰，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虚了一口气，像是在平息快速的心跳。
似乎谁都没有想要打破两人此时的境地，也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说其他原因。
怎么。。。。。。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别看韩笙一脸平静着呢，这货心里面早就万马奔腾了。
逻辑有点不对。说好的镇定想一想她和婉清之间的关系的，怎么一转身又变成没啥感情基础的接吻了。
不对不对，好像，貌似，是婉清主动的吧。。。。。。韩笙正想着说什么打破一下此时谁都不说话的状况，就听见两部手机铃声同时响起，这一声铃响，对韩笙来说就是一道救命符，两人各自找到手机，韩笙看了一眼显示屏，接通了电话。
“笙儿！！！”几乎是断肠一样的干吼，韩笙立马将手机离自己耳朵远一点。
“要死啊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有毛病吧！”韩笙手中拿着电话，错开几步走到阳台上，玻璃桌的小盘子里此时有几串洗好的葡萄，她拿起几颗葡萄扔进嘴巴里。
“你能不能出来陪陪我？”那边的声音有些沮丧和苦恼的味道，韩笙嚼着动作没停。
“你回来啦？”吃了几颗葡萄又喝了一大杯的水，韩笙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不是在外地要取景吗？我记得你跟我说是下个月回来？你不会是被退货了吧。”韩笙幸灾乐祸的轻笑了一声，转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同样接起电话的纳兰婉清。
“你才被退货了呢！你全家都被退货！”没甚好语气的程瑾姚呛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身为你的好朋友怎么没有你一点的安慰不说！落井下石你倒做的比谁都轻车熟路。”
“过奖过奖，咱俩就这么一路如此模式相伴下来，你让我怎么改？”刚才的苦恼似乎一下子扫光，韩笙笑嘻嘻的坐下，翘着腿有往嘴里扔了几颗葡萄。“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
程瑾姚那边沉默了好久，正在韩笙以为是掉线或是信号不好的时候，就听见对方幽幽的说道：“我在咱们经常去的那家酒吧等你，xxx路，记得来啊。我挂了。”
韩笙有些懵，这瑾姚怎么了？听语气似乎是遇见难解的事了。看了电话好久，她站起身，走到正要换衣服的纳兰婉清身边。“瑾姚这家伙好像有心事，晚上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下次吧，下次我和你再去那家吃饭。”
“我还想跟你说呢，艺馨也遇见了点麻烦，正要我去陪陪她。”
“这样啊。”倒是巧了，怎么两人同时有事呐。。。。。。
韩笙和纳兰婉清相视一眼。
“不会是同时因为一件事吧。”韩笙眼皮跳了跳，呐呐的说道。
“。。。。。。”纳兰婉清倒是什么都没说，反而敛下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什么？！”韩笙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幸亏这是在包房，这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早就引来人的围观，但就韩笙这般陡然惊叫，一副见到鬼的样子还是让程瑾姚本就犯疼的脑门跟着又蹦跶了几下。
“你逗我吧你。”韩笙大口的喝着汽水。
“谁没事逗你啊！我有那么大的闲心！”程瑾姚颇为烦闷的松了松领口，抓起杯子又猛灌了一口酒才继续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喂！你去哪？”
就见着韩笙起身，那方向分明就是门口。
“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才会听到你说这样的话。”韩笙摇了摇头。
“现在这时候你还在跟我开玩笑！你丫的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程瑾姚蹙起眉，语气有些怨怼。
“前几天我还在贴吧里看到关于你和那位的cp归属问题，自从你俩相当‘被高调’拍电影饰演相爱相杀的‘情侣’后，同人文，网络cp文，就一直没断过，我还特意追了一篇文，已经写到你死后对方如何的后悔和痛苦中度过的场面。”韩笙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一屁股坐在脸已经都有些趋近黑的程瑾姚身边。“说实话，我在里面发的好几个帖子都加精了，级数都是10级。”
“。。。。。。所以。”程瑾姚虚着眼等着韩笙说话。
网络上论cp和促成cp是惯有的计量，包括她所在的公司也愿意用这样的方法来对旗下的艺人炒作。
“我一开始也当做玩笑看的，谁不知道你俩是死敌兼对手。”韩笙憋足了一口气，似乎在酝酿什么。“结果你现在跟我说，前天你竟然和她发、生、关、系、了！”
第61章（）
“我不是也为这事给烦着呢吗！”程瑾姚挠了挠头，烦躁道：“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在酒里面放了东西，我和她，就，就！哎。”
“你倒是怀疑不是酒水有问题，而是你一开始就想这么做吧。”韩笙恶趣味的面无表情。
“韩笙！”程瑾姚恨声气道：“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见程瑾姚生气，韩笙笑道：“行了，开玩笑的啦，怎么，生气了？”说着凑近程瑾姚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对方。“别生气了啊！我的错，我不该开玩笑的。”
程瑾姚瞥了她一眼，挪了挪屁股，背对着她一副真的被气到的郁闷表情。
“真的生气啦？”韩笙弯下身子，仰头看着对方的脸。“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你以为请我吃饭我就能解气？”程瑾姚哼哼几声。
“那你想怎么样？”
“看你表现吧。”程瑾姚扬了扬头。
韩笙轻笑了一声。“弄了半天倒是我的不对了。”
“那你以为呢。”程瑾姚没好气的白了韩笙一眼。“叫你来是为我排忧解难的，就算不是，哪有你刚才那样落井下石的！”
韩笙毫无悔改之意的撇着嘴，端起一杯汽水喝了几口，略有沉思一番才继续道：“说真的，你俩谁最先开始主动的，我的意思是说，谁把谁先推倒的。”见程瑾姚面色一僵，韩笙道：“。。。。。。不会是你吧。”
“。。。。。。是，是又怎么样！”先是不自在扭扭捏捏的轻声道了一字‘是’，之后见韩笙一副原来如此我说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程瑾姚不服气的倔声道。她有些烦躁的站起来回渡了几步。“阿笙！现在讨论的根本就不是我和她发生关系的问题，而是我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对付！说是死敌也不为过，我看她不顺眼，她看我更不顺眼，前一阵子还。。。。。。”说着，她的语气一顿，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还摆了我一道。如果不是你和纳兰婉清的关系，我根本就不会那个女人就接触！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啊！”
韩笙抓了一把干果吃。“其实吧，我觉得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什么意思？”程瑾姚皱眉，脸上的神情又开始便的不愉。“喂！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我很正经啊。”韩笙表情很无辜。“你这样不是紧张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处过几个对象，但之前，你在大学那阵子，也有对象过，毕业之后，据我所知，那个圈子跟你是情人关系的也不少吧。”
“我已经改了啊！”一听这话，程瑾姚不干了，颇为急切的说道：“自从跟你进入星域公司以后，我就和之前那些人全断了！这个我跟你也说了啊！”
星域公司是韩笙所在的工作单位。
“是是，我知道。”韩笙安抚的拍了拍程瑾姚的肩膀。“我的意思是说，你毕竟有如何妥善处理好情侣关系的经验，那么这一次你和方艺馨发生关系，你也可以往这方面靠不是。”对于程瑾姚烦闷又急切表明清白的表现，韩笙倒也没在意。“何况。”她面色慢慢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我虽不知道这个世界承孕者和受孕者关系以及在非这两种人之内的‘女人’怎么处理你和方艺馨遭遇这类的事情，但发生这样的事，还是你主动的，虽然你和她都是女人，但是。”韩笙抓了抓脑袋，见程瑾姚蹙眉看着她。“瑾姚，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去找方艺馨谈谈，认错也好，道歉也好，毕竟，这件事的起始原因在你身上，先甭管是谁在你酒水里下药，首先，挑起‘事端’的是你。”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赔礼道歉？”程瑾姚抿着嘴唇，手指习惯性的捏了捏。
“那你说怎么办？”韩笙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不妨跟你说，婉清也被方艺馨叫走了，你俩是同时打的电话，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结果。。。。。。”
“纳兰婉清去了方艺馨那里？”程瑾姚脚下一顿，似乎对于对方去方艺馨的家中并不惊讶，反而数落韩笙：“你说同样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你和纳兰婉清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你瞅瞅人家一有事，叫朋友对方立马过去，我有点事，还得跟你废话半天才请得动你！”
而韩笙这人也挺贱的，很表示赞同的点头。“你说的确实是这样的。其实我是真的不想来的，也怪我这人心善，如果不是你这边哭的死去活来见不到我就不活的样子，我是不会来的。”
“。。。。。。罢了就算不是道歉，把事情跟她说明白也是必要的。”程瑾姚用力的揉了揉眉间。本来因为之前对方的演技让她心中多少有些欣赏，之后又发生一些事情，两人的关系也逐渐‘融洽’。虽然成为朋友倒是相当难，但关系也不至于处的那么僵硬，估计是片方看出了两人没有在针锋相对，才会开那样的聚会邀请两人。
谁承想，自己竟然不知道着了谁得道。使得她和方艺馨的关系陷入这样的尴尬。
“不过说起来，当时你和我进了星域公司后，怎么突然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全处理掉了，反而清修看破红尘像个尼姑似的。”韩笙咬着坚果，对于当时程瑾姚的举动表示相当的不理解。“就算是换一家公司，你私人关系在保密点，公司也不至于阻止你有一些私人来往的。”
韩笙本以为程瑾姚是不会说的，之前她也问过，对方死活不说。却没想到，程瑾姚只是犹豫了一番竟然告诉了她原因。“我当时，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对方了解我之前的一些关系来往，我就想着全断了，好好地喜欢这个人。”
“你喜欢的人可不少？”韩笙不忘小小泼了泼凉水。
“那些都不算的！我，我只喜欢她/他一个。就。只是她/他一个。”程瑾姚抿着唇，微垂着眼，睫毛都因为紧张小小的扇动。“本想着，一点点接触，慢慢的让她/他习惯我，熟悉我，而后接受我，只是，还没等着告白，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听这故事倒是蛮纯情的，韩笙揶揄的凑到程瑾姚身边，碰了碰她的肩。“喂，真喜欢啊。”
“当然！”没好气的瞪了韩笙一眼，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又说出了自己的小情伤，她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粉色，嚅嗫道：“谁喜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唉唉，谁呀，我认识吗？”对于程瑾姚这难得的害羞纯情，韩笙好奇的瞅着对方。
程瑾姚不自在的撇开头。“别问了，你不认识！”
“那，你还喜欢她吗？”韩笙眨着眼，心里面已经翻来覆去想着和曾经和程瑾姚接触的人。可就像是对方说的，她不认识，哎呀哎呀，好好奇，到底是谁摘了这货的一颗大芳心呐！
“也，也许吧。”程瑾姚低下头，手指摩擦着手机上的纹络。“毕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不过，说真的，你和她在床上的时候，认没认出来对方是方艺馨？”韩笙好奇的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程瑾姚。
“本来一开始没认出来她，只是。。。。。。”程瑾姚脸色变了变，指着自己已经有些好了的眼睛。“看没看到这眼圈的青黑，这就是被她一拳给揍得，还给我淋了凉水澡，为的就是让我清醒。”
“。。。。。。她倒是做的齐全。”韩笙左右看了看对方的眼睛，啧啧出奇。“你都被揍成这样了？怎么还发生这事了？”
“阿笙你不知道这药性有多强了。。。。。。”程瑾姚呐呐的开口。“何况，当时她给我淋凉水的时候，她身上也淋了一大片。我脑子立马就懵了，我就。。。。。。”
“你果然霸王人家了。”韩笙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她！她要是不回应我，我，我也。。。。。。”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程瑾姚抿着唇，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揉了揉额角，韩笙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马好奇的问道：“你说她回应了你？”
“我想的，那杯酒她虽然只喝了一口，应该也是被那药性给。。。。。。”程瑾姚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张开。
听罢，韩笙不由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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