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铄视线极快的从望向水池改为望向声音来源处。
那人既然开口显然就未曾想过躲避,感应着费景铄的视线,来人只是静静的站立着,视线里带着微微的探究。
这是一个穿着一身极为朴素的渔民服,皮肤黝黑,带着这个星球本土人特有的气息,这是一个面色算不上出众却极易让人心情平和。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女人。
这样的打量实则并不礼貌,费景铄极快的把打量改成了略带矜持自豪的对视:“你好,想必您就是傅坊园农场的秦女士,我是费景铄,这是我的手下王南平。”
一般会来接受像费景铄这种推销的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的人。此刻眼前这女人也正是如此,只是也不知是个性直爽还是真的到了绝境,这个女人表现的竟是比男人还干脆,在仔细打量了费景铄与王南平数分钟后,直接干脆利落的说道:
“你们好,虽然你们所说的海鲜饲养学这个专业很怀疑,不过情况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了,你们如果愿意可以试试,当然你们如果成功后我会付你们一笔报酬,但是如果不成功,抱歉你们将收不到一分信用点。”
费景铄在女人说完的同时极干脆的应声: “秦女士,你所说的我们能理解,我们也接受。”
“那好,我就简单说一下我现在所面临的状况,我所饲养的卡布其蟹是从四个月零十天的时候饲养的,当初饲养的时候是1000只,历经两次死亡,在十天前稳定为六百只,但就是这稳定后的卡布其蟹从十天前开始每天都会死亡两到三只,除了表现出暴燥,不肯进食外,看不出任何不妥。
水质与饲料,温度我都有检测过没有丝毫问题。”
“嗯。”
“既然了解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签订合同,现在我农场所存活的共计576只,现在卡布其蟹成年蟹的售价为100…120信用点,扣除成本,每只顺利存活到成熟期售卖的卡布其蟹我给你们20信用点,能赚多少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好的。”
女人看着费景铄极为麻利的签订完契约,又是带着几分打量的神情打量了费景铄与王南平数分钟,然后望着那水池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竟是直接干脆利落的走了,而那目的地正是那幢红色的房子里。
王南平从女人走后就从费景铄的身后钻了出来,往前探探 ,往后探探,接着跑到了水池边探探,极快的皱着眉头颇带筹促的神情开口:
“老板,她走了。”
“嗯。”
“老板,这估计是她后院改造的。”
“嗯。”
“老板,虽然很高兴你在这第一天就凭着自身魅力拿到了单子,但是老板这水池里的饲养的卡布其蟹的问题并不简单。”
“嗯,真简单也不会找我们来了。”
费景铄回答的极为平静。
五南平极快的抿了抿嘴,随既迅速的拎着那水箱率先又一次走到了水池旁:“那么老板,为了我们的第一桶金,我们现在就努力吧。”
我们,这是一个极容易温暖人的词,更何况王南平根本就不知道他能沟通卡布其幼蟹,却能在毫无条件下这般的信任。
简直是。。。简直是。。。
他所找到的最好员工!
就冲这信任,这一次成功后他也会多分一成提成给最好的员工!
“老板,你快过来,这两只卡布其幼蟹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就好像能感知到这水池里的气息般。”
气息?
费景铄眼瞳微微暗了暗,极快的顺着王南平所指方向而去。
水池的水远远看去极为清晰,但当真正走近却能发现这种清晰更多的只是一种假像,不,也不是说是假象,而是说。。。
“踏踏蹭”
“卡啦,卡啦,卡啦卡啦。
水笼开始以着一种急促的晃动在摇动着,耳侧那只会简单重复两句低鸣的卡布奇幼蟹的声音带出几分急促。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扑啦。”声,费景铄只感觉面上微微一凉,那是水池的水由于什么东西而飞溅到他的脸上。
费景铄任着那些水珠从他脸上慢慢的滑动,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面前,此刻他的面前正有着。。。。。
***
20斤重的卡布其蟹是什么概念?是那种仅仅一只就能让两到三个人吃饱还有剩余,是一种仅仅只是存在就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巨大感,更何况此刻这卡布其蟹还是以着八爪摊开,整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姿态。
一只,两只。
极为简单的算术,但当眼前被这两只目测重达20的卡布其蟹却是把费景铄的整个视线挡住,这原本最为简单的算术竟是过了数分钟才算清。
“这就是那农场主所说的死蟹吗?这么大了,死了可真可惜,这可都是信用点。”
感知到费景铄的接近,王南平极快的收回望向水池的视线,略带担心的望了望费景铄,当发现费景铄的神情极为平静后,极力按捺下想要替费景铄擦拭脸上水珠的欲、望,转头又一次望向这两只卡布其蟹,语气里不由的带出点惋惜。
只有穷过的人才知道,每一分信用点的可贵。
“嗯,是挺可惜。”
费景铄淡淡的应了声,视线却从始至终未曾望向王南平,手掌极为精准的从王南平手中接过水箱。
耳侧两只卡布其幼蟹的低鸣越发的响亮,水箱正由于这两只卡布其幼蟹的冲撞开始摇晃,费景铄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仅仅只是这么一会,那些由于水流而激起的冰冷感早已经退去。
暴燥 ,不进食吗?
除却这两只漂浮在费景铄面前的卡布其蟹,这个偌大的水池里还有500多只卡布其蟹,如果每只都是眼前这死亡的两只卡布其蟹的体积,哪怕这水池偌大,但500多只卡布其蟹也应是很鲜明的存在。
但事实是。。。
清彻通彻的水面,在水中随风摇摆的水草,没有丝毫活物的气息,也正是因为此最初他面对那突然而起的声响会略吃一惊。
费景铄从原地站起,目光紧紧的盯着水面,数分钟后,费景铄眼中闪过一抹明悟,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急速的说了一声:“王南平,往后退!”
“哦,好。”
王南平极为有眼色,虽然眼里满是好奇,但在此刻眼见费景铄头也不回的模样,极为利落的从水池退到了费景铄的身后探出半个头,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
费景铄在此刻一见王南平并不在前面,却是毫不理手中水笼中那两只卡布其蟹巨烈的晃动,直接把水笼打开。
水笼中的卡布其蟹幼崽低鸣顿了顿,接着声音又一次开始上扬,那种上扬以至于那原本蠢萌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
卡布其蟹是一个极度爱水的种族,但是这一次哪怕大开水笼,甚至于为了方便这卡布其蟹跳入水池费景铄更是保持着水笼与着水池平行的位置,这两只卡布其蟹幼崽却呆在笼子里,除了那两只从始至终都是摆饰的大钳子外,整整六只脚胡乱在原地踏步。
害怕或者畏惧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感觉剧情有点慢,但是安安真的尽力了,捂脸遁走。
第60章 卡布其蟹的妙用()
费景铄眼瞳内的神色越发的深了;他依旧蹲在原地。水池应是活水;仅仅只是这么一会,浮于水池上的那两只卡布其蟹距离开始有着向左飘移的趋势。
费景铄从始自终安静着,手指在此刻却像是下意识般;轻轻的扣击着拎着的水箱上方,那叩击看上去像是随意而杂乱;但若细细研究却能发现那种扣击保持着三长二短一周圈的频率;而那频率配合着费景铄许久未曾用过的异能,实则表达的意思极为简短粗暴:安抚以及无声的催促。
卡布其蟹幼崽自从第一次主动与着费景铄相遇并主动发出声音,那就代表着这两只卡布其蟹与着别的卡布其蟹不同,而对于费景铄运起异能的要求在心智相对比浅嫩的同时也更是无法拒绝。
低低的哀鸣开始带出浅浅的哭音,像是一个初出生婴儿对于世界险恶软弱无力的哀求。
费景铄除了眼瞳越发的幽暗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对于农作物,对于动物;费景铄知道内心他依旧有着一份爱心;但接连的事情经历后;费景铄却也知道,适当的心狠很有必要,不论是对自己的心狠,还是对着这些农作物动物的心狠,毕竟只是不伤及性命的一些催促。
他不干活没钱吃饭。
同样的他没钱他也无法饲养活这些农作物以及动物。
从来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异能,但从很早开始费景铄就知道凡事都会有个度,他的异能同样有个度,一个不超过于他有益,而超过后也许会造成对他伤害的度。
但那又如何呢?人总是要拼搏才行!
手指的敲击像是无意识开始微微加重,费景铄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微微加剧,气息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重,卡布其蟹幼崽低低的哀鸣渐渐的止住,原本死步不肯向前的动作,开始由走三退二渐渐变成走四退二,直至横行至水笼面前低鸣一声跳至水中。
这是两只卡布其蟹的幼崽,与着水池里卡布其蟹相比小了许多,甚至于跳动于水池中只是激起浅浅的水波,但就是这般浅浅的水波却令费景铄忍不住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
王南平紧紧的抿着嘴,他的角度实则看不清费景铄到底做了什么,但依旧能感觉到费景铄随着时间流逝而加重的呼吸以及紧绷的身躯。
“怦。”
极为轻浅的水声响起,王南平忍不住探出头,就见那两只一直挺不愿意跳入水中的卡布其蟹跳入了水中,而费景铄他的身体却是极为轻浅的晃了晃,王南平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扶住,却见费景铄已经稳稳的站住,嘴角甚至浅浅的勾起,哪怕脸色有些苍白,脸上的神情却是带出些微的满足。
王南平的手就那般欲伸不伸的过了好一会,方才又重新收了回去,只是当手掌无意识的握紧,望着眼前的费景铄,王南平只感觉去除最初由于费景铄的笑而产生的感情似乎又多了一种,那种感情名约:心疼。
***
卡布其蟹幼崽最初跳进水池中,费景铄还能看见两只幼崽在水池中游动的身影,但不过数分钟那身影竟是仿若是突然间消失,如若不是靠着与着那两只幼崽间的联系,费景铄甚至都怀疑之前的跳入这水池中的两只卡布其蟹幼崽是错觉。
但显然不是错觉,而且。。。。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卟,卟。”
极为短促的声响中,水池表面起着微微的波澜,那两只消失许久的卡布其蟹幼崽从水池深处冒出,显得有些费力的各自找了一只漂浮在水面的卡布其蟹尸体爬了上去。
一偌大,一细小,一死亡,一鲜活。
极致至鲜明!
“蹭,蹭蹭蹭蹭” “卡啦,卡啦,卡啦卡啦。”
“蹭,蹭蹭蹭蹭”“卡啦,卡啦,卡啦卡啦。”
重复而单调,一扫之前的惊慌急速却带着些极力隐藏的焦燥。
仅仅只是十分钟的时间!
费景铄微微侧了侧头,眼神近乎于深情的凝视着在那两卡布其蟹身上胡乱走动的卡布其蟹幼崽,这两只卡布其幼蟹正试着向他传递着什么,由于没有言语沟通,费景铄接收的有些费力,但是再费力当这两只卡布其幼蟹一直重复着同一信息,费景铄却也得知了他所要的信息。
原来竟是这样吗?还真是想不到。
费景铄对着这两只卡布其蟹幼崽招了招手,卡布其蟹幼崽一扫从始自终蠢至极点的表现,极为干脆利落的从水池爬进了水笼,这一次面对从宽旷到狭窄的变化,这两只卡布其蟹幼崽简单的低鸣中满满的都是欢喜。
“真是辛苦了。”
低低的低喃声中,费景铄从原地站起,眼神毫无留恋的从水池处移开,视线无意的回转,却发现原本至于他身后的五南平不知何时已经走至他的平行位置,此刻正目光极为专注的望着某个地方,那个方向是。。。。
费景铄顺着王南平的方向往后望去,除了稍显绿些不知明的杂草没有丝毫旁物。费景铄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王南平,去把秦小姐找过来。”
“啊?嗯。”
王南平略微愣了愣,视线在忍不住又扫了一眼费景铄后,却是极为干脆利落的朝农场里的房子跑去。
对于费景铄从始至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王南平实则并不了解,但是当面对着农场主略显惊讶的询问所谓何事,王南平自然能以一种极为自然的语气,极为巧妙的方式既不承担任何责任却又能让农场主知道他们干了很多事。简而言之就是能做到把人卖了,那人还感谢的替他数钱的地步。
源于对于费景铄无法言喻的信任,源于一种发自内心想要替费景铄做些什么的念头。
农场主姓钱,名玮,住的那个房子离水池并不算远,约摸也就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王南平一来一回间,费景铄同离去时没有多大变化,惟一多的只是脸上的气色终于好了些。
“你好,费先生,听王先生说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不知所谓是何事?”
“当然是关于秦小姐所饲养这农场之事。”
“哦?难道是费先生与王先生已经找到我所饲养的这批卡布其蟹死亡的秘密?”
“正是如此。”
当听到费景铄极为坚定的应声,从被王南平叫来一直表现的挺淡定的秦玮也开始愣住。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这些卡布其蟹死亡的原因是?”
略微的沉默过后,秦玮带着几分难掩的激动开始应道。
“这原因其实说怪也不怪,说不怪其实也挺怪,秦场主想必知道卡布其蟹对领土意识极强。”
“嗯,这是每一个农场主开始饲养卡布其蟹都必须所要了解的关于卡布其蟹的习性之一,每只卡布其蟹正常所需要的空间范围为3平方米,如若超出这个范围则会出现极大的不适甚至于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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