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三位阿哥。
这就是所谓的恋慕婉姑娘?
格尔分是脑子有坑才会把他当情敌啊。
还是说卿婉只是个幌子,他挨揍是因为啥都说,触了人家底线?
10第010章:()
贾赦是北宋小民出身,却不代表他见了漂亮姑娘就会走不动路。于玄门而言,情爱是大妨,娶媳妇是为了传宗接代,天天在外头乱搞泄太多元阳,败了气,想在神算的道路上走下去就极难。
预热表演很快就开始了,上台的是芙蓉三姝之一的幽露,她擅长的是缠绵到极致的舞。气氛猛的就被推上高/潮,男人们都看痴了。
“日暮倾城月色暖,芙蓉帐前忆缱绻。
却说当年,妾年方豆蔻,偷入喧嚣尘世,望君一眼,辗转千年。”
……
幽露启唇轻唱,声调婉转。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阿哥都迷进去,莫说旁人,贾琏盯着那方高台,眼中满是惊艳。
他这样,贾赦很惭愧的,百媚楼是大清朝青楼妓院中的翘楚,用个难听一点的比喻,头一次出来嫖就遇到这样的极品,以后还怎么直视别的歌女?除非再到这里来,否则花了钱也得不到满足,简直操蛋。
贾赦将自己袖子里那方靛蓝色手帕拿出来,递到儿子跟前:“把你那口水擦一擦,别这么丢人,显得我们档次很低一样。”这话旁的客人是听不到的,他们沉溺在幽露的歌舞之中,胡维倒是看过来了,他朝贾赦猥琐的挑眉,“恩候兄说得极是,这种程度的表演哪能及得上我红绫妹妹半分!”
“红绫妹妹是谁?”被亲爹搞得完全无法进入欣赏状态的贾琏顺口问道。
他刚说完,胡维就翻脸了:“想抢走亲亲我的爱是不是?你做梦!”
与他同时开口的还有坐在前方的十阿哥胤俄,他扭过头来嘿嘿一笑:“这位兄台真是太有眼光,这软趴趴连骨头都没有的表演有啥好看的?”
……呵呵。
胤祯嫌弃的看了老十一眼。
没好看的你入什么迷?
贾琏是很能适应各种场合的,他立刻调整自己的姿态,在心里默念“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表演而已”“比她好的比比皆是”“莫给父亲丢人”……然后他就找回了高冷姿态,贾赦这才满意了,他点点头,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孺子可教也。
往后也就是这样了,预热的歌舞结束之后,卿婉就上了高台,念开场白,继续炒气氛,临近爆点才将新调/教出来的姑娘带上场。她声音真是太动听,说了没几句就把贾赦催眠了,大老爷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没等卿婉说完就打起呼噜。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中,贾赦的形象颠覆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为了卿婉和格尔分对峙,这才多久,就彻底走出来了?”
“我看是被打坏了脑子,这样也好,和那位爷抢女人被打死都是轻的。”
这些话贾赦一句也没听到,他这一觉睡得极好,直到卿婉说完也没醒过来。本来贾恩候在卿婉姑娘上台之后抑制不住倦意呼呼大睡这事只是附近听到呼噜声的少数人知道,有句话叫不做不死,这位美艳逼人的芙蓉楼主一直记着方才被打脸那是,她说了几句就将话题引到贾赦身上。
“月前,因为奴家的关系,令贾大老爷受了委屈,卿婉心中过意不去,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奴给您赔罪。”
她成功得到众人怜惜,这些被色/欲冲昏头脑的,全都挥拳头表示声援。
“那是他自找的,冒犯婉姑娘该死!”
“徐兄说得对!打不死他那是轻的,格尔分少爷已经手下留情了。”
……
这狗腿劲儿让人简直难以直视,十阿哥胤俄想糊那女人一脸,贾大老爷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是能被你羞辱的?三位阿哥同时扭过头去,想看贾赦的反应,他们惊奇地发现,在一众目光的围剿之下贾赦睡得喷香,没受到任何影响。
胡维还算淡定,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贾琏心里却有些发虚,这如狼似虎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好像要生吃他们父子。他朝贾赦那方瞄了一眼,艹!被人这么盯着看竟还没醒来,双手交握放在腹前睡得不要太香。
这就是父亲上青楼的真相?
府上所有人都当他是色/魔,原来根本不是来嫖的。他是不好拒绝狐朋狗友的邀请,被迫跟过来,实际对这种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
贾琏心里惭愧极了,他过去竟然那样诽谤自己正直的父亲。当务之急却不是反省自己,而是将人叫醒,他伸手拽了拽贾赦的衣袖,低声唤道:“父亲,您快醒醒!”
被他这么一闹,人的确是醒了,贾赦打了个哈欠,扭头问:“琏儿你叫为父作甚?”
客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贾恩候竟然在卿婉上台的时候睡着了?
是真的瞌睡还是打脸?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高台上的美人,她脸颊羞红,眼中盈盈带泪:“您若不想原谅,奴家也不强求,只是……只是……”
呵呵。
三位阿哥都笑了,上三楼里芙蓉楼主就只会玩这种花招?
什么不强求?摆出这样的姿态不就是让这些色/胚逼迫贾赦?
“格尔分真是越活越回去,爷回头见了他非得说说,捧着这么个女人,忒不像话。”
“老十你醒醒,那可是太子的人。”
胤俄是个不讲道理的,他双眼瞪得溜圆,压低声音说:“爷是什么身份,还不能说他几句?”
……的确。
这么多年老十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给人留面子或者凡事不要做绝这样的道理他是不懂的。
做事的原则就两点:
第一,有王法。
第二,他高兴。
皇阿玛对他纵容得很,做了鲁莽之事最多不过训几句,温僖贵妃去后,唯二能影响老十的就是胤禟和皇阿玛。
他们说这几句的功夫,贾赦翘着腿坐得很大爷,“我方才睡着了,你说什么?”
o(╯□╰)o
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努力掩饰?
这样坦白是闹哪样?
卿婉是彻底挂不住了,先是觉得尴尬,然后很快调整好状态,眼泪涟涟的看着贾赦:“让您受伤的确是卿婉的不是,奴这样的身份,实在是身不由己。”
美人都落泪了,还有什么过不去?
除了贾赦这一行三人和几位阿哥,其他所有人都坚定的站在婉姑娘身后,逼贾赦“原谅”这朵倾国倾城的白莲花。换了贾琏,没准就妥协了,贾赦是什么人?以前在汴京摆摊因为妄言生死被宣正郎一刀劈了摊位,险些将小命交代了他也没改过口,这点阵势算什么?
“老爷我年逾不惑,有妻有妾连儿子都这么大,对姑娘你实在提不起兴趣。你没对不起我,不用求什么原谅,若有别的事,我看情况收钱的。”
看情况收钱的……
收钱的……
荣国府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极品?
婉姑娘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他竟还驳面子。
贾赦看了目瞪口呆的三位阿哥一眼,又补充道:“也不限于这位姑娘,你们要是有烦恼都可以找本神算解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艹。
谁他娘的和你说算命?
这么个大美人泪盈盈的看着你竟然不动心?
该不会是功能上有障碍吧?
“说得这么灵,本少爷就来试一试,你若说得不对今儿个就别想竖着走出去。”有个穿着雪白锦袍坐在前面的土豪站起来,他身形有些瘦弱,气势倒是很足。
这土豪潇洒的走到贾赦面前,摸出一锭金子丢他怀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赦没敢用牙齿咬,而是掂了掂分量。这手感就好极了,绝对是足金!他将金锭收起来,笑眯眯问:“看相还是测字?”
“看相。”
“算过去还是未来?”
“过去。”
当然得算过去了,若是未来,连衡量的标准也没有,谁知道对不对。
贾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郑重的站起来,围着那土豪转了一圈,然后才仔细看了他的五官。
“我看到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幻象蒙蔽了双眼,面相不可测。”
对方双眼倏地一亮,有趣,真是有趣!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无论什么人脸上都会有气,辨其色能知万事……我看过太多的面相,唯独你,什么也没有。”贾赦又看了几眼,“你手艺到挺好,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它真不了。”
大多数人听得云里雾里,几个阿哥倒是明白了,这厮往脸上贴了东西,盖住了他本来的气,贾恩候便算不出什么。再有,仪容之后的假脸不能用来看相,即便是看了也做不得准。
听懂了话中之话的,都盯着白衣公子。
这不是京城首富严家的三少爷?
他早年就入了生意圈,总以这张脸示人……原来竟是假的?
听懂了的觉得自己三观都刷新了,贾赦倒是镇定,“你这样怎么显出我的实力?不然再加点钱,我给你看个手相。”易容嘛,最多只是一张脸,还能武装到全身?
11第011章:()
贾赦的形象彻底颠覆了,那日去芙蓉楼的不能说都是卿婉的裙下客,至少面对那种人间尤物的请求都很难推拒,谁也想不到荣国府这位色名在外的大老爷不仅在对方登台的时候呼呼大睡,醒来又接着给人难堪。因为这个事情,贾赦在京城阔少圈内被洗白,从好色成性变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相伴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名声:辗转于青楼妓院并且毫无君子风度的伪嫖客。
别说外人,贾琏也刷新了对父亲的认知。
虽然的确冷酷了一些,面对那样的大美人竟能摆出那样轻慢的态度,不过……这样很好。父亲不是不关心他,而是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他本质上是个爱妻儿爱生活的好人。
他们是上午出的门,回去的时候天渐黑,贾家的马车直接往宁荣街而去,三位阿哥则是一路回宫。如今是康熙四十年,十阿哥胤誐二十二年生,是年十八,便是在这年选秀,皇阿玛为他指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婚期在腊月。
如今三位阿哥都住阿哥所,别的不说,回去倒是方便。
直到分道之前,胤誐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喂喂,贾家的,回个话。”
驾车的是贾赦用顺了手的管事王善宝,他一贯跟着大老爷,甭管是逛青楼还是巡店面。做管家的最重要有两点:其一,合理调度奴才的本事;其二,看人的眼力。王善宝跟贾赦进的青楼比别人上酒肆的次数都多,将人生百态看尽,对八旗贵族也有相当的辨识度。
这三位爷从前未曾见过,周身气度却比索相长子格尔分更霸道。
索额图是谁?
他是大清朝开国功臣,辅政大臣之首——索尼之子。
他的亲侄女赫舍里氏乃康熙原配,虽红颜薄命,却在万岁爷心中画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留下胤礽一岁被封为太子,风头极盛,他是索额图的侄孙。
如今这朝廷,位列百官之首的是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以及武英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师明珠。这两家的少爷便是时下最热门的,大把的人上赶着来巴结。连他们都及不上这三位的风华气度,身份就再明显不过了。虽然对方很不礼貌,喂啊喂像唤阿猫阿狗,王善宝没敢耽搁就应了声:“奴才是荣国府大房的管事王善宝,您请说。”
胤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跟着那样不为权贵折腰的主子竟然养出了这样的奴性,真是让人恶心得反胃:“你递个话去,说十爷以后定到荣国府去拜访,今儿个就此别过。”
王善宝点了点头,吆喝道:“好叻,您放心!”
听到这样的允诺,前头那辆马车才提了速度,很快就跑远了。
其实压根用不着传话,马车里贾赦和贾琏都听了个清楚。作为一个神算,贾赦心里早就有数,听到“十爷”这个自称就更明白,那位妥妥的是当朝十阿哥。贾赦对本朝的历史及名人轶事知之甚少,他也没去问,玄门第一讲究缘分,强求没有意义。他闭目小憩,贾琏却有些坐不住,先是问胡二爷是不是粮商家的公子,又说到三位阿哥身上。
“不说周身气度,衣裳的布料就奢华至极,想来出身是极富贵的,父亲您怎会认得他们?”
贾赦眼也没睁,淡然的说:“萍水相逢罢了。”
这说法不靠谱啊,若不是从前就有往来,那种身份的能看得起他们?“可是……”
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贾赦再次开口:“该你知道的,到时候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打听得太仔细是要惹祸上身。琏儿……你还不够稳重。”
o(╯□╰)o
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贾琏当然知道自己不够稳重。
在父亲面前,就很难有稳重得起来的人。
从二叔到祖母到贾宝玉那混账。
全都被气得跳过脚的。
贾琏对父亲的崇拜超过了任何人,他点头应是,就闭上嘴,回忆起这天的经历来。他进了非权贵不得入内的芙蓉楼,外头吹嘘得厉害,其实也就那样。那什么卿婉姑娘简直没脑子,父亲这样超然物外的高人是谁都能入眼的?
到府门前的时候天几近全黑,父子俩并肩而入,府上已经摆过晚膳,给他们留了些,别的主子都用过了。已经是这个点,贾赦就没去荣僖堂给史太君请安,而是直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刚进门,到院子里头,就听到王熙凤的声音,张扬的,有些咄咄逼人:“二爷怎么才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在他最景仰最濡慕的父亲面前被媳妇儿这样扫面子,贾琏就不高兴了,他正想训两句。贾赦却先一步开了口,他看着王熙凤,脸上没什么表情:“少管爷儿的事,帮你母亲把院子管好,女人家安分些。”
贾赦这么说,王熙凤能高兴才怪,她看向贾琏,大有讨说法的意思,贾赦没给小两口说话的余地,“琏儿你跟我来,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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