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柳、卜两人不由莞尔,想不到林婉扬如此有趣,更可见她对傅邪真一往情深。
卜得意心中敬佩,想不到傅邪真的眼光如此高明,所结识的姑娘一个个对他情深意重,大有任教主遗风。
他道:“林姑娘虽是自己人,不过这件事却不便参与,教主请随我进屋。”
林婉扬虽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不过魔教行事,向来鬼鬼祟祟,倒也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很稀罕进屋吗。”
傅邪真只当听不见,随着卜得意进屋,刚进屋中,便觉得寒气袭人,急忙运起内力,仍觉得寒不可当,而卜得意更是全身发抖。
傅邪真奇道:“卜先生,你的内力不弱,怎也会禁受不住?”
卜得意苦笑道:“我与老柳的内力走的都是阴柔一脉,自然无法经受姬姑娘的寒气,教主阴阳兼修,那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傅邪真点了点头,凝目望去,屋中的床上帐幔低垂,帐中不停地传来牙齿打战的格格之声。
傅邪真惊道:“姬姑娘怎么了?”
卜得意神情古怪,道:“姬姑娘练功之时,不慎走火入魔,如今冰寒内力无法控制,自噬其身,性命危在旦夕。”
傅邪真动容道:“怎会如此?”
卜得意道:“姬姑娘所练的冰魄寒气是天下最奇特的内力,练功之时,绝不能有丝毫杂念,一旦杂念入脑,冰魄寒气将无法抑制,那也是自然之理。”
傅邪真仍是问道:“怎会如此?”
卜得意知他所问,长叹道:“姬姑娘对任教主向来极为敬慕,只可惜她入教之时,任教主已对己发了严誓,绝不能再沾半点红尘,是以姬姑娘的一腔幽怨,只能郁积于心,她虽练就冰魄奇功,却是外冷内热,想不到她见到教主之时,却不知为何旧情复燃,致使练功时杂念纷生,唉,这一切都是天意。”
傅邪真百感交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禁想起初遇铁蝠娘之时。
想不到任教主的相思情债,竟全要由他承担,不过这也难怪,谁让他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自己前世做过的事,后世又怎能辞其咎。
他掀开帐子瞧去,眉头紧紧锁起,姬霜的身上已裹了厚厚的棉被,可是仍是牙关紧咬,长长的睫毛上已结了一层寒霜,一张俏脸,已是冻得铁青。
傅邪真急道:“这该怎么办?”
卜得意道:“我们已传下出信号,令药帝林紫药即刻赶来,不过药帝谷离这里有数百里之遥,在他赶来的这段时间内,姬霜姑娘随时都可送命,只能靠教主替她续命了。”
傅邪真道:“这有何难,我定会拼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
卜得意道:“教主对属下的关心那是没得说的,不过想替姬姑娘续命,却有一桩难事。”
傅邪真道:“你全说出来就好了,何必吞吞吐吐的。”
卜得意无奈地道:“教主必须脱了衣衫,与姬姑娘肌肤相亲,四肢相缠,尽量与姬姑娘的身体接触,才能以浑厚内力一点点化去冰魄寒气。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教主必有为难处,是以属下才有些担心。”
傅邪真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就算姬姑娘醒来,也该明白我们的苦衷。”
卜得意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在屋外护法了,教主千万小心,冰魄寒气极为厉害,不能有半点心急。”
傅邪真道:“我自会小心的,只盼林先生能快些赶来。”
卜得意退出去关上房门,傅邪真慢慢地脱去衣衫,心中扑扑乱跳。
虽说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与姬霜裸裎相对,毕竟大为尴尬,一旦姬霜醒来,如何交待便是最大的问题。
他运起内力,抵御从姬霜身上发出的逼人寒气,同时掀开了被子,闭目钻了进去。
两具身体一经接触,如触冰块,饶是傅邪真内力运行,也大感吃不消,然而为了替姬霜续命,他还得尽量施动身体,将姬霜包住。
两人四肢相缠,肌肤紧贴后,傅邪真已冻得身子发颤,奇的是姬霜虽是身子极冷,肌肤却是柔软。傅邪真俯身其上,感觉极为古怪。
姬霜的身体出奇地丰满,令傅邪真生出异样之感,胯下之物,竟不自觉地发生变化。
傅邪真心中暗骂自己,姬霜是自己的属下,自己怎能这样趁人之危,实是无耻之极。
可是情欲冲动,本是人之常情,事到如今,已是不由自己,就算拼命抑制,那件物事却是丝毫也不听使唤。
他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总算收敛心神,将内力缓缓输送过去,以助姬霜渡过难关。
如此一用功,神智自然清醒,胯下也无异样了,渐渐地,姬霜身子更加柔软,已有些热力透出。
傅邪真暗舒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内力的确可以帮助姬霜,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忽听姬霜嘤咛一声,双臂竟动了起来,将傅邪真紧紧抱住。
傅邪真顿时脸红心跳不已,偷目瞧去,只见姬霜双目紧闭,犹在梦中,看来她的确是将这番奇遇当成一场春梦了。
正在傅邪真不知所措之时,姬霜的樱唇忽地吻住了傅邪真的嘴唇,并且纤舌探入,贪婪地索取起来。
现在这番情景究竟是春梦还是现实,连傅邪真都有些弄不清了。
聊以自慰的是,看来自己的内力对姬霜的恢复的确有效,否则的话,姬霜被冰魄奇功冻住的四肢是不会活动开来的。
傅邪真正在考虑如何摆脱这种困境,忽觉姬霜的双腿竟也活动起来,并且紧紧地锁住他的腰肢。
两人的身材本就相仿,四肢纠缠之时,胯下自己想对,如此一用力,傅邪真竟不由自主,悄然滑进神秘的禁区。
傅邪真心中惊呼,吓得脸色苍白,刚想撑起身体,奈何姬霜已将他紧紧锁住,哪里那么容易脱身,便在此时,姬霜已呻吟出声,只是声音中毫无痛苦之意,反而极为快乐。
傅邪真怎会想到,替姬霜疗伤,竟会变成如此局面,他欲待喝醒姬霜,心中却隐隐地有些不舍,毕竟此时身心皆处在极大的愉快之中,纵有天大的定力,也难以放弃。
而姬霜此时究竟是否真的脱离危险,还在未知之数,傅邪真深知行功之时,最忌被突然惊醒,那时只怕两人皆有性命之忧。
姬霜此时的身体已不再有冰冷之感,反而变成炽热起来,傅邪真骑虎难下,既不敢纵情快娱,更不敢轻举妄动,而这种情景,显然也难以将柳、卜二人唤来共商对策。
忽听姬霜喃喃地道:“教主,你终于肯垂怜我了吗,霜儿想得你好苦。”
傅邪真听到此言,不觉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姬霜此时的确犹未清醒,只是她梦中的情人,却是任天王,而非自己。
其实傅邪真本没有必要吃醋,毕竟任天王便是自己,自己便是任天王,然而心中的难堪之情却是难免,由不得人的。
看来姬霜真的将怀中的傅邪真当作了任天王,她的神智虽然还没有清醒,身子却不由自己地扭动起来,两人本已合二为一,这番扭动,真令傅邪真大呼吃不消。
这种抵死缠绵的销魂滋味,实不足为外人道,傅邪真虽是心头惭愧,可是任何男人都绝不会拒绝这种诱惑,何况姬霜的身体的确有着惊人的魔力。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才慢慢消退,姬霜又闭目沉沉睡去,只是玉容上已带有浅浅的红潮,嘴角更挂着满足的微笑。
傅邪真听她呼吸平稳,探出她脉息有力,心中大觉放心,慢慢地抽身退去。
这番境遇,自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傅邪真坐在床边,凝目向姬霜望去,心中忐忑不安,实有做贼心虚之感。
平时看起来姬霜冷漠如冰,令人不敢亲近,而睡时的姬霜却如一个孩子般纯真无瑕。
其实论起年纪来,姬霜该比傅邪真大二十多岁,此时已入中年,不过她练的是冰魄奇功,是以多年来相貌身材丝毫不变,只怕就算傅邪真垂垂地矣,她仍是这般少女的模样。
傅邪真此时才有余暇饱览姬霜的玉体,不禁啧啧称赞,只是却再也不敢做非份之想。
他轻轻替姬霜盖上被子,缓缓退了出去。
一出房门,柳飘飘便迎了上来,道:“教主,如何?”
傅邪真心中有鬼,禁不住有些脸红心跳,好在夜色沉沉,看不清他的脸色,就算有些异样,别人自以为他是在担心姬霜的安危之故。
傅邪真道:“寒气已退,想必已无大碍。”
柳飘飘抚掌庆幸,道:“多亏教主内力深厚,否则的话,只怕撑不到林先生来的那一刻了。”
林婉扬好奇地道:“有人受伤了吗?”
傅邪真刚与姬霜做了那件事,更加不敢面对林婉扬,扭过脸道:“我的一名属下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好在此时该没事了。”
林婉扬见他额头上汗水淋漓,便取出一块丝帕,关心地道:“你的内力定是消耗太多了,不要说话,快些调息吧。”
傅邪真暗叫惭愧,自己刚才又耗内力,又耗体力,又怎会不大汗淋漓。
柳飘飘道:“林姑娘,屋中的伤者便是冰帝姬霜,我们皆是男子,无法照顾她,只得麻烦祢了。”
林婉扬又惊又喜,道:“原来冰帝在这里,我能照顾她,可算我的幸运了。”
她雀跃而入,忽地想起姬霜犹在梦中,慌忙定住身形,缓缓行进。
傅邪真见她不在身边,那种无形的压力略微减轻了些,忙道:“我想调息片刻,请柳先生、卜先生为我护法。”
柳、卜二人凛然遵令。
傅邪真虽耗了些内力,更多的还是心中有愧,是以大感疲倦,不过一两个周天,内力自然全复。
忽听屋中的林婉扬低声唤道:“好冷。”
柳飘飘脸色一变,道:“不好,姬姑娘的伤势又发作了。”
傅邪真惊道:“她刚才的身子已经热了,此刻为何又会变冷?”
柳飘飘忧色满面,道:“教主的内力虽然厉害,却只能缓得一时,无法令病根全消,只是想不到姬姑娘的寒气来的这么快。”
傅邪真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再替她疗伤好了,这次我多用些内力,该可令她多撑些时刻。”
柳飘飘忙道:“教主万万不可,教主若是用力过度,只怕会将她的冰魄奇功冲得干干净净,那时她自是好了,可是却是武功全失。”
傅邪真急道:“这可怎么办?”
柳飘飘道:“教主只需缓缓渡去真力,能令她的情况暂缓,就算达到目的了。”
傅邪真点了点头,走进屋时,林婉扬已抱着身子蜷成一团,显是不禁寒气。
傅邪真伸手握住她的玉手,略渡些内力过去,林婉扬脸色稍缓,展颜一笑道:“我没有事的,你快去瞧瞧她吧。”
傅邪真此时再面对姬霜,心情自然不同,只是在林婉扬面前,他绝不敢直视姬霜,生怕被机灵古怪的林婉扬瞧出破绽来。
姬霜此时的寒力只是刚刚发作,不必再贴身渡力,傅邪真按住她的脉门,缓缓送去内力,不一刻,姬霜的身子又有了些热气。
只过了盏茶时分,姬霜的病情又开始发作,到了后来,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傅邪真的手几乎就不能离开。
这种情景令众人极感忧虑,傅邪真纵是铁人,也断断不能时时刻刻替她续命,然而柳飘飘与卜得意虽是着急,却无计可施,毕竟冰魄奇功极为厉害,非他们所能承受。
不过一夜,傅邪真已累得双目布满血丝,他虽知这样下去,迟早会功尽人亡,然而他却不能这样轻易放弃。
何况因着与姬霜的那层关系,他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死在面前。
林婉扬已急得直掉眼泪,她想劝傅邪真放手,却又不敢,可是任由傅邪真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心中更是万分心痛。
到了清晨,傅邪真已累得连坐都坐不住,柳飘飘急道:“教主,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只有废除姬姑娘的武功,一了百了了。”
傅邪真苦苦一笑,道:“这种时候,我哪里还有这种能力。”话音未落,已昏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林婉扬更哭出声来,柳飘飘一探傅邪真的脉门,道:“只是脱了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林婉扬忙取出一粒药丸,送进傅邪真的口中,这粒药丸本是化骨散的解药,对治疗虚脱最具奇效,傅邪真服药片刻,总算睁开了眼睛。
他勉强一笑,道:“我没事的,只需调息片刻就好了。是了,姬姑娘怎么样了?”
回头望去,只见柳飘飘情急之下,已搭住姬霜的手腕,可是不到片刻,眉毛上已结了一层寒霜。
傅邪真惊道:“柳先生,万万不可。”
卜得意慌忙抵住柳飘飘的背部,以两人之力,抵御姬霜的阴寒之气。
然而他们的内力本与姬霜同属一脉,输送内力过去,就好比抱薪救火,饮鸩止渴,只能令姬霜的冰魄奇功发挥的更加厉害罢了,只是等两人明白此举不妥时,却已是不及。
傅邪真也瞧出不对,奈何身子却无半丝力气,欲想分开三人却是无能无力。
林婉扬情急生智,从傅邪真腰间连剑带鞘扯下三寸寒霜,用剑柄在柳飘飘腕上一点,总算将柳飘飘的手掌与姬霜分开。
然而冰魄奇功的威力的确霸道之极,林婉扬虽然没有接触姬霜,然而从剑上传来的寒气仍令她全身僵住,再也动弹不得。
刹那间,屋中四人皆如泥雕木塑般,傅邪真是内力耗尽无法行动,柳飘飘三人却是被寒气冻住,床上的姬霜,更是不知死活。
柳飘飘后悔不已,若不是自己逞能替姬霜疗伤,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他拼命地想驱除体内寒气,尽早地恢复,奈何他的本身内力与姬霜性质一般,想驱去寒气,就好比以羊驱虎。
卜得意的苦衷自然也与他一般,两人相对苦笑,皆觉今日之事颇为好笑。
便在这时,从窗外传来沙沙之声,柳飘飘脸色一变,苦笑道:“不好,莫非这时竟会有敌来袭。”
傅邪真沉声道:“极有可能,我们来时便有人跟踪,却不知来的是何路人马。”
现在的局面可谓危险之极,四人皆不能动弹,一旦有人来袭,就算来的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众人也只能束手待毙。
柳飘飘低声道:“林姑娘,祢内力虽浅,不过祢接触的寒气最少,祢依我的吩咐,凝神调息,或许可以尽快恢复。”
林婉扬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柳飘飘轻轻说出调息之法,林婉扬依照吩咐,慢慢将体内寒气逼出,过了片刻,身子果然可以行动了。
柳飘飘道:“我们虽不知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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