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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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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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极阴沉的脸上此时也不禁有了笑容,他对傅邪真的天地神拳极为忌惮,又兼最大的对手李正源在侧,是以才不敢与傅邪真交手,如今傅邪真既受了内伤,那么不用自己出手,他也绝难逃过一死。

白虎的虎裂缠丝手并非完美无缺,然而却因他的动作太快,纵有破绽,也是稍纵既逝,难以捕捉。总算白虎对傅邪真也十分忌惮,万一自己逼得太紧,他临死一击,必定难以承受,是以看起来白虎大占上风,其实却是相持的局面。

就在这时,青龙长刀出鞘,展开刀神城特有的刀法,与白虎夹攻傅邪真。

他最擅长的武功烈阳神掌虽然威力无穷,然而杀伤面积太大,一旦出手,白虎只能避开,那就变成青龙与傅邪真单打独斗的局面,青龙深知那会绝讨不了好去。

不过他的武功本就极高,刀法纵非其所长,也绝不能小视,傅邪真与白虎相持的局面立被打破,总算傅邪真眼光独到,反应极快,纵是败局,然而若想真的将他打倒,却也没那么容易。

江水流见傅邪真败势已成,心中暗喜,只是打倒傅邪真的名头让刀神城独占,未免有些不甘心,他道:“傅邪真,你的武功果然高明,让在下也领教领教。”

此言一出,雄极暗生怒意,李正源微笑摇头,秦风却忍不住性子,低声骂道:“无耻!”

江水流充耳不闻,他知道傅邪真若能死在他的剑下,所有的议论便会烟消云散,世人只会知道自己是杀死魔教教主的大英雄,又怎会知道他是趁人之危。

他一剑疾刺向傅邪真的咽喉,正是傅邪真忙于应付青龙、白虎两招齐发之时所露出的破绽。

江水流旁观多时,对三人的武功已是了如指掌,只此一招,众人虽恨他无耻,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目光独到。

眼看傅邪真已是避无不避,就要丧命剑下,忽听琴声忽起,却是杀戈之音,琴中的凄厉之意,令人心头剧震。

江水流浑身一震,手中的剑不觉一偏,从傅邪真的肋下堪堪滑过。

众人见此招无功,不觉长叹一口气,不知是为江水流错过良机而遗憾,还是因为傅邪真逃过一劫而庆幸。

只有凌小初却是心头如卸大石,傅邪真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却因正邪之别而无法出手相救,心中已颇感内疚,见傅邪真逃过一劫,自是心中大喜。

此时琴声忽转悠扬,竟似知道傅邪真危机已过,而为他庆贺之意。

然而这曲琴音在傅邪真听来,却是别有滋味。

他忽地觉得,琴音的节律,竟似与自己体内的气息流动暗合,气息随节律而动,周身皆觉大畅,实在妙不可言。

不知不觉中,他竟随着琴音打出一拳,只听白虎“啊”地大叫一声,雄伟的身体竟被击得飞起,撞破墙壁而出。

傅邪真大吃一惊,实不知这随意的一拳竟有这般威力,更想不到自己的内力已恢复如此之快。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甚至目中隐隐露出极为恐惧的神色,傅邪真暗奇道:“这随手打出的一拳,怎会令他们如此害怕!”

秦风忽地浑身颤抖,哑声道:“这是任天王的曲中舞,你怎会使?”

听到“曲中舞”三字,李正源与雄极皆露出极不自然,又恐惧之极的神情,江水流、青龙等年纪略小些的,更是大惊失色。

须知魔教与白道相争百年,流传下不少经典战例,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任天王与十派七杰在枫叶山的一战了。

那时江湖五老尚在弱冠之年,任王王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翩翩少年,十派七杰则是当时十大门派中的七位精英人物,他们与任天王相约与枫叶山中决一死战,任天王慨然应允,跟随身边的,只是一琴,一剑,一美人。

剑为天地斩,美人则是花问奴。

那一战,花问奴素手拔弦,任天王闻曲而舞,美人如花,枫叶如血,不过最令人难忘的,却是任天王美到极点,又可怕到极点的曲中舞。

十派七杰于此役尽丧于任天王的之手,枫叶山为之染赤。

是以有人说,枫叶山的枫叶本没有那么红的,只因染上了十派七杰的鲜血,才变得殷红刺目。

这一战后,十大门派元气大伤,数年间无法与圣教抗衡,直到江湖五老脱颖而出,才又与魔教缠持平等之局。

如今曲中舞又现江湖,众人又怎能不惊惶失色。

傅邪真虽不知圣教典故,但他天性极敏,此时福至心灵,忽地明白过来,自己本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天生就具有任天王的诸般素质,当初琴真用天梵魔音与众人为敌,唯有自己不受琴音所惑,反而心中升起熟悉之感,便是这个道理。

如今雪梨花所弹的琴曲,必是自己前世常弹的曲子,那么身体应曲而舞,无意中施展出前世的武功,也就不足为奇。

由此可见,雪梨花必与圣教有极大的关系。

此时琴声仍不绝而来,傅邪真应声而舞,就如行云流水,风生叶动,身体与琴曲已达到极为合谐的境界,相反,若是身子不动,心中却反而烦躁之极。

江水流与青龙虽是心惊胆战,然而在众人面前,又怎能不战而逃?

青龙暗道:“这小子的招式虽是巧妙,然而毕竟受过内伤,只要我们加紧进攻,未必杀不了他。”

他转过头来,与江水流相视一眼,两人皆是心机深沉之辈,此时自是心有灵犀,于是同时出剑挥刀,向傅邪真攻去。

以青龙与江水流的武功造诣,这联手一击自是凌厉无双,然而此时傅邪真的脑海中早已回忆起这套前世武功的一招一式,青龙与江水流的联手之击却又怎会在心中。

手舞足蹈之间,身子极为巧妙地一滑,他已轻易避开两人的刀剑合围之势,手掌一拂一拢,以极为曼妙的姿式,将江水流的长剑轻轻夺过。

此招一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江水流何等武功,竟然这么轻易地将被傅邪真夺去兵器,而傅邪真的步法、武功更令大家目瞪口呆。

若非亲眼看见,谁能相信,世间有这么巧妙的武功?

铁氏夫妇与秦风夫妇等人不自禁地握紧心中兵器,好像生怕会被傅邪真夺去一般。

江水流手无寸铁,又怎敢再与傅邪真纠缠,急步退去之时,只见傅邪真又以一招似舞非舞,似招非招的手法,又将青龙的刀夺了下来。

雄极心中剧震,忽地明白为何任天王以二十岁的年纪,便能击败十派七杰了。

原来这曲中舞是天下最巧妙,最奇特的武功,凭着乐曲的韵律,使自己的一招一式皆达到流畅合谐,完美无缺的境地,与之相比,天下任何一种武功皆是破绽百出,以之克敌,何往而不利?

他心思极敏,立刻想到,破解曲中舞,最大的关键就是暗中弹琴的人,一旦琴声断绝,傅邪真无法感应,曲中舞的威力也就不复存在。

想不到重金请来的江南名妓竟是魔教妖人,说明魔教对此事早有怀疑,事先已安排下接应傅邪真之人,魔教之诡计多端,由此可见一斑。

眼角瞥处,只见青龙与江水流在傅邪真奇妙之极的招式下步步败退,早已无还手之力。

秦风与赵红棉目瞪口呆,似被傅邪真的武功深深震动。

李正源虽是神情平静,雄极做为他的最大的对手,却知他此时心中必定喜忧参半。

若江水流与青龙皆死于傅邪真之手,那么刀神城、剑霸城皆受到重大的打击,这对金刀门自是有利无弊,然而傅邪真的实力强大到这种程度,却绝非金刀门之福。

李正源忽地抬头瞧了雄极一眼,两人虽是一字未说,不过这对多年来表面上的好友,暗中的死敌却是心有灵犀,那便是:今日若让傅邪真逃脱,将会后患无穷。

李正源低声道:“我去毁琴,雄兄在此押阵。”说此话时,他用的是束气成线,传音入密之技,自不必担心傅邪真听到。

雄极心中一喜,李正源不愧为枭雄人物,在此微妙时刻,头脑仍是清醒无比,不过同时心中又有惧意,看来想搬倒李正源,绝非易事。

此时铁氏夫妇亦加入战团,总算让青龙与江水流有了喘息之机。

不过在傅邪真绝妙无双的曲中舞面前,不过三招两式,他们的兵器亦被夺下。

令人庆幸的是,傅邪真似乎并无杀心,虽夺去对手兵器,却没有狠下杀招,自然,这也与青龙四人极力退守有关。

雄极眼见李正源飞进琴音传出之屋,心中略感安心,以李正源的武功,就算屋中人是三皇五帝之一,也足以应付了。

刚念及此,忽听墙壁轰然倒下,李正源倒飞而出,神情极为狼狈,他身在空中之时,身子竟像有些僵住,好像被人点中穴道一般,落地之时,竟有些立足不稳,神情甚是惊惶。

雄极大吃一惊,除非拳皇亲至,否则谁人能在一招之内击退李正源。

墙壁倒下处,屋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端坐于地,凝神抚琴的,是一位素裙白衫,肌肤如雪的美女,虽在群敌环伺之下,仍是神情淡淡,别具一种清冷之美。

她身后立着两位男子,一人似乎正侧耳听琴,不时地抚掌微笑,一副陶醉之像。

另一人却朝着众人挤眉弄眼,神情颇为滑稽可笑。

雄极心中剧震,这两人分明就是风帝柳飘飘与魔教护法卜得意。

只是,以李正源之能,纵是柳飘飘与卜得意联手,也不过战个平手而已,又怎会弄得这么狼狈?

他凝目瞧着那名女子,忽地想到一人,失声道:“冰帝姬霜!”此人既是姬霜,李正源一招而败也就不足为奇,二帝联手,李正源又怎能不败?

柳飘飘哈哈大笑道:“雄老儿,你千算万算,只怕也没有想到,我们的八姑娘居然会降临贵地!”

雄极的确吃惊不小,三皇五帝之中,三皇各怀拳、刀、剑绝技,而五帝所擅长的,却是旁门奇功,以武功而论,虽及不上三皇,却更令人头痛。

雄极朝李正源望去,只见他仍是全身抖个不停,哈出的气息已凝结成霜,眉梢发端隐隐可见冰珠凝结。

雄极耸然动容,想不到十几年不见,姬霜的寒冰掌力已更具威力。

傅邪真瞧见柳、卜二人,心中大喜,道:“你们怎会在这里?”

柳飘飘笑道:“教主,属下早已知道这些白道狗贼不安好心,又怎能不来?”

傅邪真心中大为惭愧,卜得意早已劝过自己,自己却不以为然,以为江水流是好人。

不过既然雪姑娘是冰帝姬霜所扮,说明柳飘飘对此事早有安排,既可以救自己脱险,也好给自己一个深刻教训。

傅邪真暗道:“我实在太天真了一些,竟轻易地就相信江水流的话,柳飘飘他们与他们打了十多年的交道,自该比我更了解他们的本性。”

姬霜抬起头来,淡淡地瞧了傅邪真一眼,道:“大敌当前,姬霜无以为礼,还望教主恕罪。”

傅邪真只盼有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又怎会计较姬霜行不行礼,再说,自己这个教主,实在毫无用处,姬霜对自己冷淡,也属正常。

只听姬霜又道:“教主,这首曲中舞的曲子,我只弹了一半,还望教主莫要停下来,等曲终舞罢,教主该能完全地忆起这套武功了。”

傅邪真大为感激,又怎敢不依嘱咐,好在青龙等四人仍围在身边不依不休,正好可为自己练拳。

忽听秦风与赵红棉大喝一声,双双拔剑向姬霜扑去,口中叫道:“还我徒儿命来!”

雄极知道秦风的一名徒弟曾丧命于姬霜之手,此时见姬霜而生愤怒,倒不觉得奇怪,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姬霜的寒冰掌力究竟有多么厉害。

眼见秦、赵二人扑来,立在姬霜身边的卜得意与柳飘飘相视一笑,竟齐齐退了开去,似乎生怕阻了秦、赵二人的剑势一般。

此时秦风的长剑已到,剑尖所指,正是姬霜的眉头,赵红棉却舞动长剑,护在秦风的身边,两公婆一攻一守,配合的相当默契,比之川西双鬼的矛盾组合,更胜一筹。

姬霜对赵红棉的剑不理不睬,显是深知她并无进攻之意,她并不抬头,直到秦风的剑将及眉心三寸时,才忽地从琴上抬起纤纤玉指,闪电般夹住剑尖。

众人见她出手如此快疾,倒并不觉得有多么惊讶,在座的如雄极、李正源皆可做到。

然而令众人惊奇的是,姬霜玉指轻夹之后,竟又落下玉指,按在琴弦之下,“铮”地发出一声,琴声仍是流畅之极,丝毫没有停滞之意。

更令人惊奇的是,秦风的长剑因这轻轻一夹而立止去势,也就罢了,他的全身却如僵住了一般,明明剑尖离姬霜的眉心只有寸许之遥,却偏偏再难刺下去。

众人见他双目暴突,两颊赤红,便知他非不想刺出这一剑,而是万万不能。

赵红棉大吃一惊,慌忙一拉秦风的衣袖,道:“风哥,你怎么了?”

她刚触到秦风的身子,只觉一股极寒之气从秦风的体内急涌而来,她大吃一惊,急忙运起内力,欲抵抗这股寒流。

想不到寒流霸道之极,本身的内力不得不步步倒退,最后只能护住心脉四周,总算寒流也无进逼之力,缠持了一个不进不退的局面。

虽是如此,寒流仍在体内无疑,赵红棉很快就觉得四肢麻木,已非自己所有,凝目往身上瞧去,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身上很快就覆盖了一层薄冰,并且渐有增厚之势,自己变成冰人,已是迟早之事。

连带傅邪真等人,皆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姬霜一指之冷,竟至如斯,天下竟有如此奇功,众人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感到遍体生寒。

雄极心中剧震,转目向李正源瞧去,见他虽不像秦、赵二人那样遍体冰层,然而浑身颤抖不停,显然也极不好过。

魔教早有准备,看来今日已难以要傅邪真的性命,如果李正源不先受三人联手暗算,今日尚可一战,此时凭自己一人之力,未免有些独臂难支。

他缓缓地道:“十多年不见,冰帝的冰魄指力更胜往昔,他日有暇,雄某定要领教。”

他上前握住秦风的手掌,以一股绵绵然,泊泊然的内力渡了过去,不到片刻,只听格格声响,秦、赵二人身上的冰层已节节断裂。

他露了这样一手精纯的内力,姬霜也不由抬头,微露惊讶之意。

不过雄极却是有苦自知,冰魄指是世间最阴寒的内力,极难消除,雄极偏还要摆出最从容的表情来,其中苦楚,不足为人道。

秦、赵二人逃过此劫,皆是大舒了一口气,道:“多谢城主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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