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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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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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叹了口气,道:“林姑娘,做人还是要善良些好,日日想的都是杀人放火,实在不是做女人的本份。”

林婉扬听他口气严厉,心中大感伤心,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道:“傅大哥,我哪里做错了,我不是事事都在为你着想吗?”

傅邪真见她流泪,本有一些心软,听说仍是不知悔改,心中大怒,冷冷地道:“林姑娘,这就是我们的差别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祢我缘份已尽,我已无话可说。”

他硬起心肠,大步向前走去,林婉扬怔怔地站在原地,过了良久,仍是双肩抽动,哭泣不已。

傅邪真走出很远,见她仍呆呆地站立不动,心中又有些不忍起来,暗道:“她从小在百毒教中,自然性情狠辣,其实这也怪不得她,我如此绝情,倒也有些过份了。”

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失声道:“不好,她年纪轻轻,就受此打击,必定会变本加厉,江湖中岂非又会多一个厉害人物。”

他急忙向来路奔去,却见林婉扬纤弱的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了。

傅邪真心中怅然不已,叹道:“我实在是年轻识浅,做事太过毛躁,圣教若想复兴,与白道和平相处是立教根本,我却连一个小姑娘也无法忍耐,又怎谈得上忍辱负重,重兴圣教。”

一路上,他自责不已,念念想到:“我以后行事,定要将自己的性子脾气生生抑制住,一切以圣教为本,树立圣教的新形象。”

想到这里,心中略感宽慰,转目四顾,却已是夕阳西下,肚中早已在咕咕作响。

此处已是人烟稠集,川音不绝于耳,傅邪真想起与拳皇的约会,暗道:“既然这里还是巴蜀地面,看来还赶得及去青城山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肚子问题,傅邪真刚想走进一家酒店,忽地想起,自己身上分文也无,可怎么填饱肚子?

酒店中香气传来,令人肚肠如被针刺,傅邪真苦苦而笑,想不到他一个堂堂的教主,竟连一口饭也吃不上。

他忽地想起玉芙蓉曾教过自己暗号的联系方法,心中大喜,急忙从地上取了石块,在一面土墙上画了起来。

在署名之时,他犹豫起来,原来圣教中等级森严,教主之下,就是三皇五帝等八大高手,其下为四大护法,然后则是各省的总堂堂主,总堂之下又有分堂。

普通弟子为一品,各分堂主为二品,各省总堂堂主为三品,四大护法为四品,三皇五帝地位崇高,只受教主一人辖制,是为五品,教主至高无上,是为六品。

圣教之规,谁为几品,就画几道横线,绝不能有半丝逾越。

傅邪真暗道:“我若表明身份,岂不是要将教徒们吓死,还是画个四品算了。”

他在符号下画了四道横线,想来地位已不算低,已与卜得意同列,此地教众应该会供奉不误了。

他画完符号,就进入酒楼叫菜点酒,以圣教教徒的办事效率,只怕不等自己吃完酒菜,酒钱早已奉上。

酒楼中生意颇好,甚至还有一名女尼夹杂其中,傅邪真等了良久,酒菜方才到齐,他刚想举杯畅饮,忽见楼梯“通通”而响,一名身材高大,锦衣华服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上来。

他在酒客中扫了一眼,目光如电,威仪十足。

傅邪真暗赞道:“巴蜀人的身材大多矮小,此人算是一个特例了,大有燕赵大汉之风。”

锦衣大汉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傅邪真身上,重重地哼了一声,在一张桌边坐下。

众酒客不知怎地,竟纷纷结账离开,刹那间,酒楼上就只剩下傅邪真与大汉面面相对。

傅邪真暗道:“这是什么缘故,此人为何对我隐隐有敌意?”

正在这时,楼梯一阵乱响,七八个人涌上酒楼,其中有男有女,衣衫各一。

他们一上来就分坐下来,将傅邪真围在其中,目中皆是深有敌意。

傅邪真忖道:“此事更加怪了,这些人想必都是本地人,为何却冲着我而来,我初来此地,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

忽听锦衣大汉冷冷地道:“这位朋友,明人不做暗事,你究竟是哪路好汉,快从实招来?”

傅邪真微微一怔,暗道:“这倒是有些难为我了,我的身份,该是圣教教主,可是此事又怎能轻易说出。”

正在踌蹰,一个神情威猛的年轻人,冷冷地道:“杨大哥,不必再浪费口舌了,此人来路不正,一望而知,将他做了就是。”

他飞身过来,抬手一拳,击向傅邪真的面门。

傅邪真脾气再好,此时也是无名火起,暗道:“这些人怎地毫不讲理,出手就打。”

他自从得到拳皇指点之后,拳法大进,对年轻人的拳头自是丝毫也不放在眼中,身子微微一晃,已闪避此招,左掌刚想击出,忽地想起自己已练成百毒神掌,出手就会杀人,此人虽然无理,却并不该死,自己又怎能无故杀人?

微怔之间,年轻人拳头又至,傅邪真无奈之极,出手固是不能,被动挨打更是痛苦,只得身形微闪,又避过一招。

年轻人接连两拳都已落空,大感面子丢尽,一声怒吼,抽出一柄短刀,向傅邪真疾刺而至。

傅邪真叹了口气,手指在那人刀背上轻轻一拔,慌忙将手收回腰间,生怕带出掌风,此人会命丧当场。

众人中不乏高手,在数招之中,已瞧出傅邪真的的武功远在年轻人之上,只是为何却缩手缩脚,着实难测。

锦衣大汉喝道:“豹子,快住手,问清楚再打。”

年轻人此时已杀红了眼,的确如豹子般凶猛,他大叫道:“杨大哥,我不将此人拿下,誓不为人。”

喝声未毕,又势如疯虎般冲了下来。

傅邪真大感恼怒,暗道:“我数次相让,你却步步紧逼,难道我真的怕你不成。”

他仍不敢出掌伤人,只得抬脚踢去。

这一脚招式虽是平平,眼光却是极准,正是年轻人身法的破绽之处,只听“砰”地一声,年轻人被踢了出去,若不是傅邪真脚下留情,年轻人不死也要重伤。

然而忽见年轻人手捂胸口,脸上肌肉扭曲,慢慢地倒在地上。

傅邪真大惊失色,暗道:“我明明只用了三成力道,以他的武功绝对能经受得了的,怎会被我踢死了。”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面面相觑,似乎绝不敢相信,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豹子竟已死了。

锦衣大汉大吼一声,叫道:“你竟敢杀了豹子。”提起身边的桌子,向傅邪真劈手盖脸打了过来。

“碰”地一声,桌子尽砸在傅邪真的身上,却如撞上铁石,四分五裂。

锦衣大汉绝想不到竟会打中,微微一怔,复又冲了上来。

傅邪真仍在发呆,暗道:“他绝非被我力量打死,极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脚风仍带有毒性,这下可糟了,我连脚风都带毒,又怎能跟他们打。”

耳中听到拳风呼啸而来,傅邪真暗道:“万一他打到自己,岂非会被我身上的毒质害死。”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与锦衣大汉交手,足尖点处,身子已窜向窗口。

不料窗口边早已站着一人,正沉腰坐马,一拳打来。

傅邪真慌忙避开,叫道:“不要碰我的身体。”

此人一双眼睛已成血红之色,想必是心痛同伴身死,对傅邪真的话自是充耳不闻。

再说,对敌之时,目的就是将对手击倒,哪有不碰到对方的身体之说。

傅邪真略一停顿,锦衣大汉已至,拳头击出,却是一招普通的太祖长拳。

拳招虽是普通,拳意却是奥妙,正是傅邪真最不能照顾之处。

傅邪真暗道:“不好,此人的拳法不俗,我一味地闪避,终有被他击中的时候。”

他自出道以来,遇到的恶战不少,然而唯有此次,却是最为痛苦,只因他手脚皆不能用,只能被动挨打,并且还绝不能让对方击中自己的身体,其中的苦处,实难为外人道。

他勉强避过数拳,已是大汗淋漓,心中暗暗叫苦。

其余的人见锦衣大汉动手,纷纷停了下来,站在四周观战,以防傅邪真逃走,看来他们对锦衣大汉的武功深具信心,深知傅邪真绝讨不了好去。

锦衣大汉的拳法的确高明,傅邪真若非受过拳皇指点,顿然无悟,恐怕早被击中,饶是如此,仍是险象环生。

其实傅邪真只需轻轻一掌击出,楼中的人一个也活不了,这些人强横霸道,实有其取死之道。

然而傅邪真刚刚才立过誓,要忍辱负重,以求与天下江湖人物交好,以重兴圣教,又怎能轻易食言。

眼看锦衣大汉又一拳击来,此招虽无名目,却是妙到峰巅,傅邪真若想闪避,已是不可能,唯有伸手招架,方可幸免。

无奈之中,傅邪真忽地瞧见地上硕大的酒坛,心中大喜,急忙伸腿勾起,迎向锦衣大汉的拳头。

不等拳头击到,酒坛已被拳风击碎,酒水四溢开来,酒香浓浓,傅邪真大感可惜。

他忽地灵机一动,叫道:“酒中有毒。”

此言一出,众人慌忙退后一步,锦衣大汉也是微微一怔,趁此时机,傅邪真从人群中疾步纵出,大步向楼上跳去。

众人已知上当,怒喝声中,齐齐跳下楼去。

傅邪真怎敢停留,他知道一旦被众人追上,又是个打不得,逃不得的困局。

他提气疾奔,刹那间已将众人抛开老远,只是众人怎甘心就此放弃,仍是舍命追来。

傅邪真不敢在大路上奔逃,生怕一时不慎,身体撞到路人,那又将添一大罪过。

好在此镇小巷如网,以他的轻功,只需再七拐八弯几次,谅他们也难以追到自己。

刚刚拐进一个小巷,忽见面前刀光耀眼,杀气冲天而起。

虽只是一刀横空,可是四面八方的退路却被尽数封死。

傅邪真大吃一惊,绝想不到小巷之中,竟藏有这等高手,此人刀法之高,实为平生所仅见。

当此之际,闪避退缩已万万不能,傅邪真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不守反攻,一掌击向对方的面门。

料想对方既是绝顶高手,绝不会与自己拼命,必定会收招相守,那时自己再寻路而逃罢了。

那人果然凝招不发,口中轻轻地“咦”了一声,身子如行云流水般退了开去。

傅邪真怎敢停留,刚想夺路而逃,忽听那人叫道:“教主!”

傅邪真感到声音熟悉,心中大惊,回头望去,不由惊喜交集,大叫道:“卜先生。”

那人自是卜得意,他的神情又是欣喜,又是悔恨,慌忙跪下,道:“属下不知教主驾到,竟敢无理冲撞,实在该死。”

傅邪真慌道:“卜先生,你快点起来,我不是早已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吗。”

正在这时,锦衣大汉已经赶到,见卜得意竟向对手下跪,无不大吃一惊。

锦衣大汉道:“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卜得意怒喝道:“教主在此,还不下跪请罪。”

众人惊惧之极,齐齐跪倒在地,锦衣大汉颤声道:“原来竟是教主到了,属下等……”一时声音颤抖,下面的话竟已无法说出。

傅邪真忙道:“大家千万不要这样,既是自已人,何不起来说话。”

众人怎敢起来,卜得意痛心疾首地道:“属下的确该死,还望教主只惩罚我一人,此事与他人无关。”

锦衣大汉慌道:“此事是属下亲自动手,和卜得意有什么关系,教主降罪,属下一人承担。”

傅邪真越听越是糊涂,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卜得意道:“教主可记得,曾在墙上留有本教的的暗号?”

傅邪真笑道:“不错,我囊中羞涩,只好向兄弟们求援了。”

卜得意叹道:“教主的记号是不错的,只是最后署名时的四道横线,却令属下误会了。”

傅邪真道:“难道不对吗?”

卜得意道:“教主不愿暴露身份,定有缘故,只是圣教之中位列四品的,只有四人而已,那就是四大护法了,如今其他三护法已死,唯属下尚存。”

傅邪真叫道:“哎呀,原来如此,既然卜先生就在这里,怎又会出来一个四品的,也难怪卜先生起疑了。”

锦衣大汉道:“虽是如此,这也怪属下办事糊涂,没有问清楚就向教主动手。”

傅邪真笑道:“此事既是一个误会,又何必再提,大家若再不起来,我可真要生气了。”

众人只得站立,恭立一边,只是人人皆是惊疑不定,教主受惊非小,怎会无一丝惩罚,然而自己的确是罪过不小,受任何责罚也是应该的。

傅邪真想起那个叫豹子的年轻人,心中黯然神伤,道:“只可惜那个豹子却被我害死了。”

忽听有人道:“教主,豹子没有死,教主离开酒楼之后,他就醒过来了。”

傅邪真大喜,道:“他在哪里?”

卜得意道:“该是被送回分堂,教主何不到分堂说话。”

傅邪真点了点头,众人向分堂走去。

所谓的分堂,其实就是一个颇大的院子,从外表看来,与普通富户无疑,谁又知道院中却是藏龙卧虎,竟是圣教的一个分部。

那名锦衣大汉,就是本地的分堂堂主,姓杨名怒,号称神拳无敌,是拳皇无极的记名弟子。

卜得意与杨怒陪傅邪真至静室落座,豹子也被叫来,向傅邪真赔罪。

傅邪真见他的精神只是有些萎顿,肌肤上倒不见有中毒之像,心中大慰,道:“兄弟,你感觉如何?”

豹子浑身颤抖,再无刚才的龙威虎猛之像,颤声道:“属下该死,望教主责罚。”

傅邪真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为何总要将责罚二字挂在嘴边,难道教中兄弟,就不能亲密无间吗?”

豹子见教主生气,怎能不慌,忙道:“属下知错,望教主……”责罚二字,总算硬生生止住。

傅邪真不由莞尔,道:“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的掌风中有毒,怕你经受不起,现在想来,我体内的毒性该是消去大半了。”

众人惊道:“教主中毒了?”

傅邪真暗道:“我若将此事说出,圣教与百毒教必定誓不两立,以圣教之能,百毒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我刚做教主,怎能因私仇而灭了一个教派,徒增圣教恶名。”

他微微一笑,道:“我因缘际会,练成毒掌功夫,不过我早已服过七鸩八毒酒,自是无事,只是掌风中却带有毒性,常人往往一触即死。”

众人更是大惊,道:“教主竟服过七鸩八毒酒?”无不面带敬佩之色。

傅邪真道:“这是胡怀古的好意,我若不是得他之助,只怕已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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