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猛然一醒,暗道:“这定是任天王的意志在说话了,他说的半点不错,毒虫之苦虽是难熬,可是这只不过是肌肤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蓝百毒既已在他妹妹灵前发过誓,以他一教之主的身份,自不能反悔的。”
想到这里,他忽地觉得,这毒虫加身之苦,似乎已不算什么了。
他又忖道:“林婉扬的目的,只不过就是想让我受不了痛苦而自尽,我又怎能让她遂了心愿,我堂堂男儿,岂能败给一个女子?”
他忽地哈哈大笑道:“臭丫头,祢的手段也不过如此,本少爷非但不痛,反而舒畅之极,是了,定是祢看中本少爷,所以手下留情。”
林婉扬虽是性子狠毒,却毕竟是少女,闻言脸色一红,怒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姑娘立刻就杀了你。”
傅邪真冷笑道:“祢敢杀我吗,蓝百毒虽恨我入骨,可惜他在百灵的灵前发过誓,又怎敢出尔反尔?”
林婉扬气得浑身发抖,扬手给了傅邪真一个耳光。
这一掌挟愤而击,力道不轻,傅邪真的嘴角已流出鲜血来。
傅邪真轻蔑地冷笑一声,道:“比起毒虫来,这可差得远了。对了,本少爷要提醒祢一句,祢的手掌太过粗糙,让本少爷很不舒服,哎,天天与毒虫为伍,肌肤难免粗劣不堪了。”
林婉扬急忙翻看手掌,手掌光滑柔腻,哪有半点粗劣之象。
她忽地明白傅邪真是在故意激怒她,不由格格笑了起来。
傅邪真叹道:“祢还是不要笑了,本少爷虽然神经如铁,可是也受不了祢的笑声。”
林婉扬拍手笑道:“想不到你竟是个这么好玩的人,本姑娘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她凝神细思半刻,脸上浮起欢容,傅邪真看见她笑容古怪,心中大感不安。
林婉扬走到傅邪真身前,纤手扬起,将傅邪真的衣衫撕得干干净净。
傅邪真大感不妙,强自镇定,道:“臭丫头,祢想干什么?”
林婉扬笑道:“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本姑娘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英雄。”
她不仅将傅邪真的衣衫脱去,还将衣衫撕成碎条,将他紧紧缚住。
她越是如此,傅邪真越是惊恐万分,总算极力控制自己,才不曾叫出声来。
林婉扬走入内洞,转眼间走了出来,左手拿着一块干肉,右手端着一个小碗,碗中的液汁浓稠香甜,竟是一碗蜂蜜。
傅邪真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心中却感到一阵阵发毛。
林婉扬朝着傅邪真格格一笑,取了一点蜂蜜抹在干肉上,将其放在地上。
山洞中本就温潮之极,飞虫蚁类极多,一闻蜜香,立刻有不少蚂蚁爬了过来,将干肉团团围住。
傅邪真大感有趣,凝目望去,只见蚂蚁越聚越多,眨眼间,已将一块干肉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根白森森的骨头。
此时林婉扬转过身来,朝着傅邪真嫣然一笑,道:“傅公子,你可知道男人身上最宝贵的是什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向着傅邪真的胯下游移过去。
傅邪真魂飞魄散,失声道:“祢竟然,竟然想……”
下面的话太过恐惧,傅邪真竟已不敢说出。
林婉扬大笑道:“傅邪真,你总算也知道害怕了,你那个东西定比干肉柔软得多,蚂蚁啃起来,必定大为容易。”
傅邪真固然是极为愤怒,然而他却变得出奇地冷静。
他暗道:“这个臭丫头心肠歹毒,什么事都会做出,我可得想个方法,否则的话,我以后怎样做人。”
然而此时他全身穴道被点,已毫无反抗之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何有方法可言。
林婉扬已走了过来,手指上已抹了厚厚的一块蜂蜜,只是她毕竟是黄花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去瞧傅邪真的胯下。
傅邪真心中一动,暗道:“是了,她手段虽毒,却是一个不谙情事的少女,本该好对付才对,为何我刚才却没有想到。”
他想起昔日征服铁蝠娘、琴真的一幕,脸色一赤,心中却燃起一丝信心。
然而难题却是,少女固然敏感而易失控,但是现在傅邪真全身被缚,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林婉扬的身体,挑起她的欲念更是无从提起。
不过他穴道虽被制,精神力还在,傅邪真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以他强大的精神力了。
他立刻凝目向林婉扬望去,心中默念道:“婉扬,婉扬,慢慢地走过来,瞧着我的眼睛。”
林婉扬的身子猛然一怔,步子果然缓慢下来,妙目流波,向傅邪真望了过去。
傅邪真大喜,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婉扬,再也不敢稍移。
他知道以精神力制敌就与运用内力一般,绝不能有半点杂念,是以他此时的全部心力,都尽在一对眼睛上,绝不敢有丝毫偏移。
在一种奇妙无比的力量引导下,林婉扬面泛桃花,呼吸也渐渐地急促起来。
在她看来,面前这个裸体的少年忽然间有了极大的吸引力,令她芳心大乱,难以自制。
她情不自禁地坐在傅邪真的身边,樱唇微微发颤,渐渐向傅邪真的嘴唇吻去。
傅邪真明白,只需两人的嘴唇一接触,自己的精神力就更能发挥妙处,那时,或许可以将林婉扬控制住。
他在心中默念道:“婉扬,快吻住我,快吻住我。”
林婉扬稍稍一顿,火热的樱唇终于吻上傅邪真的嘴唇。
少女甜美的气息透鼻而入,傅邪真大感畅怀,然而他却知他只要略微放松精神,林婉扬必定醒来。
是以,他一边以从铁蝠娘处学来的绝妙吻技与林婉扬周旋,一边仍在心中默默引导着林婉扬的动作。
林婉扬就好像鬼使神差般,樱唇沿着傅邪真的脖颈一路上去,每多吻一次,对身下的男子就多了一份迷恋,等她终于吻到那处时,心中的欲念令她完全迷失了自己。
她从一个羞涩的少女,猛地变成一个春情勃发的荡妇,若是有人亲眼瞧见,绝不敢相信,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巨大。
傅邪真暗感得意的同时,心中也生出内疚之心,他知道林婉扬一旦醒来之后,定会对今日之事视如恶梦。
然而此时的情景已不再完全受傅邪真的控制,林婉扬正脱去自己的衣衫,美好的少女身体已毕露无疑。
她的身材虽是苗条,一双椒乳却甚为丰满,衬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容,更增诱惑。
随着衣衫的脱去,她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娇躯已开始扭动起来。
她无师自通地找出治疗体内欲望的良药,妙目盈盈,正瞧着傅邪真的胯下。
傅邪真暗道:“我若是趁机占她的便宜,岂非成了好色之徒,不错,自己的性命固然要紧,女孩子的贞节更是重要,我又何必与她纠缠,趁此良机,令她解开我的穴道就是。”
他立刻道:“婉扬,快解开我的穴道。”
他说话之时,精神力的影响就大为降低,林婉扬已停止动作,怔怔地望着傅邪真,不过妙目中已有一丝灵光闪动。
傅邪真暗道:“是了,我只有趁她与我交欢情浓之时,才能完全将她控制,此时开口令她解开我的穴道,只怕反而会惊醒她了。”
然而,他又怎忍心以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一名少女,他叹了口气,道:“婉扬姑娘,祢醒醒吧,在下刚才多有得罪了。”
林婉扬被他一喝,神智顿明,她猛地瞧见自己的样子,羞得无地自容,慌忙扯过一件衣衫,掩住自己的胸口。
她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又羞又怒,道:“臭小子,你竟敢对我施邪法。”
傅邪真暗叹了一口气,道:“不错,刚才在下的确用了邪法,对姑娘大为不敬,愿杀愿剐,任由姑娘处置。”
林婉扬目中戾气闪动,娇叱一声,一掌击在傅邪真的胸口。
傅邪真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涌而出,林婉扬似恨极了他,手掌不停地向他胸中击来,喀嚓嚓数声,肋骨已断了数根。
傅邪真后悔之极,暗道:“想不到我一时心软,换来的却是这种后果,看来对敌之时,绝不能对敌人有一丝怜悯之心。”
眼看林婉扬又一掌击来,目标却是傅邪真的太阳重穴。
傅邪真正在着急,忽觉刚才胸口被击中之处,竟猛地发热起来,一缕缕热气从丹田中冲出,快速地运行全身,所经穴道阻碍之处,无不一冲而开。
傅邪真大感惊讶,自己的内力全部被禁制手法点住,这股强大的内力又从何而来?
此时林婉扬的手掌已击到傅邪真的太阳穴,只听“砰”地一声,林婉扬一声惊呼,身子向后倒去。
傅邪真只觉得脑袋微震,安然无事,心中更是莫名其妙,瞧林婉扬的情景,必是被自己的内力震开了,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内力,竟是如此强大?
此时他全身穴道已解,慢慢地坐起身来。
林婉扬也站了起来,神色惊恐,她忽地瞧见了什么,失声尖叫起来。
傅邪真凝目望去,只见林婉扬的手掌竟已高高肿起,掌面上蓝汪汪地浮现一个个圆圈,似被人刻意用蓝笔画出一般。
那些蓝圈看起来触目惊心,更有一种奇异的腥臭扑鼻而来,傅邪真虽离得稍远,仍觉得气味浓重。
林婉扬大惊道:“你练成了百毒神功,你怎会练成百毒神功?”
傅邪真大感惊讶,道:“什么百毒神功?”
林婉扬又是惊恐,又是不信,忽地嘤咛一声,倒在地上。
傅邪真生怕她存心使诈,不敢近前观看,等了片刻,他忽地瞧见林婉扬的手腕上多出一条蓝线,直向肩头逼去,再看林婉扬,竟已是呼吸维艰,奄奄一息了。
傅邪真隐隐有些明白,林婉扬所中之毒,是从自己身上而来。
这两日他饱受毒物噬体之苦,体内必存有大量的毒质,由此可见,自己身上那股无名内力,也必是毒质凝集而成,林婉扬击中自己的身体,又怎能不中毒?
他仔细瞧了瞧身体,发现肌肤隐隐泛起一道蓝汪汪的光芒,看起来触目惊人,令人恐怖。
傅邪真暗暗心惊,道:“这可怎么办,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林婉扬的情形已更加危险,手腕上那根蓝线已越过关节了。
傅邪真忖道:“我身上的毒质是这臭丫头弄出来的,也只有她才有办法消除,无论如何,可不能让她死了。”
他点住林婉扬的穴道,运足内力替林婉扬逼毒。
此时他的内力远比初入洞时强大得多,真气略逼之下,那根蓝线就急急退下,一缕又浓又腥的液体从林婉扬的指尖逼出。
等到林婉扬的手掌上再也瞧不见蓝色光圈,傅邪真才收回功力。
此时林婉扬早已醒来,妙目正瞧着傅邪真一动不动,等傅邪真撤回手掌,她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用的。”
傅邪真道:“我已将毒质完全逼出,怎会没用?”
林婉扬黯然道:“你此时全身上下已尽是毒质,你运功之时,手掌不能不抓住我,瞧,被你手掌抓住之处又有蓝圈出现了。”
傅邪真凝目瞧去,果见她白生生的手腕上已多出一道蓝圈。
傅邪真动容道:“这可怎么办?”
林婉扬也是着急万分,沉吟良久道:“若想替我逼毒,只能等你全身毒质消褪才行,否则你一触到我的身体,毒质就会沾身。”
傅邪真脑中灵光一动,道:“莫非这就是贵教的百毒神功吗?”
林婉扬在此生死关头,也无法隐瞒,道:“百毒神功是本教至高无上的武学,难练之极,就连教主也没有练成。此功练成之后,就连掌风也带有剧毒,以之对敌,天下无人可以抗衡。”
傅邪真道:“我又没有学过贵教的武功,又怎会练成百毒神功?”
林婉扬道:“此功最难练之处,就是身蕴剧毒而不死,虽说我们从小就服用毒药,以使体内积聚大量的毒质,可是离百毒神功的要求却差得很远,而你服过七鸩八毒酒,自是百毒不侵,这几日所中之毒,更是非同小可,想不到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就练成百毒神功了。”
傅邪真急道:“有什么方法能将此功废除?”
林婉扬失色道:“我们百毒教数百名弟子,无不日思夜想练成此功,你却想要废去!可是此功一经练成,毒质与身体已为一体,身死而功灭,永远无法消除的。”
傅邪真怅然若失,黯然道:“这可怎么办,我全身带毒,可怎么做人?”
林婉扬沉吟道:“虽说毒质绝难消除,不过若只是将毒质藏入体内,而不泌出体表,倒不是不可能的,我教武功中,有不少敛毒之法,我且教你一个口诀试试。”
傅邪真忙道:“若肯赐教,傅邪真终生感激不尽。”
林婉扬笑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你身上的毒质不除,我可怎么活。”
她念了一套口诀出来,傅邪真凝神细听,自是一学就会。
细细辨来,她所念的口诀不过是一套浅显的内力修行之法。傅邪真依此口诀练功,身周的蓝光果然渐渐消失。
傅邪真恍然大悟,忖道:“由此看来,毒质也如内力一般,只需我将其凝集于丹田之中,就再也不会出来害人。”
他将毒质小心地收于丹田,很快就觉得精神大震。
林婉扬喜道:“你果然聪明,这么快就学会收功敛毒了。”
傅邪真笑道:“此时再替姑娘逼毒,只怕就不会有事了。”
林婉扬急急伸过手来,此时她手臂上的那根蓝线已快至肩头了。
傅邪真抓住玉臂,内力一催,那根蓝线果又退下了。
他在运功之时,觉得丹田中的毒质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傅邪真此时已明白其性,小心地只引用本身内力,并不触发毒质,果然,等林婉扬毒质全消,丹田中那股毒质也没有活动。
等最后一滴毒质离体,林婉扬与傅邪真齐齐舒了口气。
林婉扬望着傅邪真,讷讷地道:“傅公子,这两天我真的对不起你。”
傅邪真道:“其实我也有不对,我不该骂的那么难听的。”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大笑,顿觉对方无比亲近。
两人本无仇怨,经此一事,自是前怨尽消。
林婉扬道:“傅公子,你也不要怪蓝教主,他与妹妹关系亲厚,对任天王始乱终弃之性,自是痛恨的。”
傅邪真叹道:“这件事,的确是任天王不对,谁叫我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呢,前世之罪,后世补偿,也没什么不对。”
他站起身来,道:“林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只能告辞了。”
林婉扬惊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傅邪真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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