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吃了一惊,慌忙回刀挡格,仍是慢了一步,胸口喀嚓一声,已断了一根肋骨。
傅邪真哈哈笑道:“只可惜这是一根棍子,没有刺死你这个奸夫。”
男子想不到傅邪真的镰刀头被削,反而触发他的灵机,以棍为剑,不由又恼又怒,大喝一声,长刀如雪片般劈来,竟已用了十成力道。
傅邪真暗道:“师父传的剑法虽是高明,然而我此时内力不足,难以尽展其长,倒是琴真教过的那套剑法,诡异离奇,似乎是奸夫这套刀法的克星。”
棍端轻轻搭住刀头,一股阴柔之力如丝如发,将长刀牢牢缠住,男子猛地觉得不对,正欲撤刀变招,傅邪真顺势抹去,棍头正击在男子的手指上。
“喀”地一声,男子手指骨已断,长刀“当”地落地,傅邪真短棍一指奸夫的咽喉,道:“臭奸夫,你认输了吗”“
男子深知他只需内力一发,棍头就可洞穿自己的咽喉,面前的这位少年内力虽是平平,剑法却极为高明,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他神情大慌,急忙跪下道:“少侠饶命,就算我勾引别人的妻女,也算不上死罪。”
傅邪真道:“你意图杀害旺贵叔,居心实在不良,又怎不该死?”
男子见他棍头迟迟不落,已看出他无意杀人,于是从容道:“少侠想必已来了多时,自然应该听到,都是春花这个淫妇教唆,我才逼于无奈,勉强答应的。”
春花傲然不惧,斜斜望了男子一眼,露出鄙夷之色。
傅邪真的确听到春花说过这样的话,一时犹豫起来,道:“就算春花教唆不该,难道你身为男子,竟没有自己的主张吗?”
男子诚恳地道:“少侠教训的是,这次教训实在深重,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邪真暗道:“他没有杀人,的确算不上死罪,再说,我又不是官府,怎能定人的生死。”
他收起短棍,道:“我不和你说,等旺贵叫来官府中人,他们自然会定你的罪。”
男子望了望傅邪真,讨好地道:“少侠衣衫单薄,这窑洞中又甚是阴凉,不如少侠穿上我的衣衫,对贵体也有好处。”
傅邪真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暗道:“这下可糟糕了,春水这么寒冷,琴真与烟儿必定冻坏了,可是我有事缠身,又怎能前去。”
他望着放在地上的几件衣衫,感觉比见到亲人还亲,对男子道:“你把衣衫拿过来。”
男子忙不迭地取过衣衫,递给傅邪真。
傅邪真接衣在手,犹嫌不足,指着春花的衣衫道:“那几件衣衫,你也给我拿来。”
男子虽觉奇怪,仍是乖乖拿来,神情甚恭。
傅邪真披起衣衫,觉得背部微微一痛,如被蚂蚁咬中一般。
那男子的衣衫一直放在地上,难免有杂物沼衣,傅邪真也不在意,忽地想道:“我真是呆了,我只需点了他们的穴道,他们又怎能逃,还是送衣服回去要紧。”
他执起短棍,去点男子的穴道,想不到棍到中途之时,忽觉手臂一阵酸麻,小小的棍子,竟似有千斤之力。
他努力向前刺去,忽觉手掌一软,短棍已落在地上。
男子露出阴毒之色,嘿嘿笑道:“臭小子,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傅邪真此时渐觉四肢麻木,连站立都觉得费力异常,他江湖经验再不丰富,也知中了暗算,心中暗暗叫苦。
看来男子在送衣过来之时,已在衣上做了手脚,自己江湖经验太浅,又怎知这种害人的勾当。
他忽觉眼前一黑,已跌倒在地。
男子拾起地上的长刀,架在傅邪真的脖子上,笑道:“臭小子,现在你还神气吗?”
春风叫道:“快杀了他,有什么好罗嗦的?”
男子应了一声,手起刀落,直劈向傅邪真的咽喉。
正文第十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13:00本章字数:15693)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物破空飞来,正击在刀身上,长刀喀嚓而断。
男子浑身剧震,虎口已被震裂,向地上望去,却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正滴溜溜乱转。
男子大吃一惊,知道遇到高手,也顾不得春花,身子从傅邪真打开的破洞中一掠而出。
刚至洞外,就觉面前剑花闪耀,晃人眼花。
男子无可奈何,只得又退回窑洞中。
傅邪真身边已多了一位精瘦的黑衣男子,神情怪异,看不出是喜是怒。
从破洞中走进一位少女,相貌宛如天仙,赫然是纳兰芷,她瞧见男子与春花的模样,俏脸顿时一红,低下头去。
男子一见黑衣男子,顿觉魂飞魄散,双膝一软,已跪了下去,衰声道:“风帝爷爷饶命。”
柳飘飘嘿嘿一笑,道:“老子还没有老婆,哪来的龟孙子,这倒是奇事一件。”
纳兰芷道:“柳前辈,不要再开玩笑了,邪真不知要不要紧?”
柳飘飘笑道:“中了赵老三的麻骨软筋针,纵算是三贞九烈的女子,也照样骨软筋散,你师弟虽是男子,也不能例外。”
纳兰芷听说只是麻药,心中舒了口气,向赵老三喝问道:“还不快把解药取出来。”
赵老三一脸为难之色,道:“姑娘有所不知,麻骨软筋针并无解药。”
纳兰芷怒道:“你以为本姑娘不敢杀人吗?”
赵老三苦着道:“这麻骨软筋针是为了对付那些烈性的妞儿用的,中毒者只是全身软麻,过一刻就可无事。”
纳兰芷听他说得无耻,脸色通红起来,骂道:“呸,还不闭上你的狗嘴。”
赵老三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话。
此时傅邪真已醒了过来,看见柳飘飘与纳兰芷,大感惊奇,道:“小师姐,祢怎也来了,为何却与柳先生在一起?”
纳兰芷道:“我见你与琴真在一起,生怕你……”望了柳飘飘一眼,不好意思说下去。
柳飘飘笑道:“祢是教主的师姐,什么话不能说,祢自是担心教主与我们这些魔教妖人在一起,会学坏,是不是?”
纳兰芷拉着傅邪真的衣袖,道:“师弟,你怎会到这里来,李烟儿姑娘又去了哪里?”
傅邪真一经提醒,顿时急道:“不好,我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烟儿姑娘她们一定等急了。”
纳兰芷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傅邪真道:“这个吗,还是以后再说吧。柳先生,这对狗男女麻烦你交给官府,我有急事先走了。”
柳飘飘笑道:“官府怎能管得了这种亡命之徒,只怕老子前脚送他进去,李正源后脚就放他出来了。”
傅邪真本已举步,闻言吃了一惊,道:“李大侠为何要救他?”
柳飘飘哈哈笑道:“这些人都是李正源豢养的杀人武器,李正源怎能不救他,难道任由他招出李正源做出的那些丑事吗?”
赵老三吃了一惊,道:“风帝爷爷,这种事情,你怎会也知道?”
柳飘飘道:“李正源野心勃勃,本教对他早有留意,他招揽旁门左道的邪派高手这种大事,本教岂能不知。”
傅邪真道:“他招这些人做什么?”
柳飘飘道:“金刀门名誉颇佳,有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自然不便出手,就只好劳驾这些邪门高手了。”
傅邪真道:“金刀门谁人敢惹?就算有人招惹,他名正言顺地将其教训一顿,谁也不会说什么,又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可做?”
柳飘飘笑道:“金刀门的确无人敢惹,倒是李正源怎甘心只做个洛阳大侠,其他地方的事情,自然也想插手。”
傅邪真奇道:“那会有什么事?”
柳飘飘知道这些事情说起来繁复异常,以傅邪真此时的阅历,实难理解,道:“教主若想知道江湖中的这些鬼魅伎俩,属下以后自会详告。”
他走到赵老三面前,捏开他的下巴,赵老三虽知不妙,然而在这些左道邪门人物的心中,柳飘飘比阎罗王更为可怕,自然不敢妄动。
柳飘飘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弹进赵老三的口中,等药丸完全溶化,谅赵老三再也无计取出,这才松开他的下巴。
赵老三颤声道:“难道风帝爷爷给我吃的,竟是五魂丹吗?”
柳飘飘笑道:“算你运气,老子今天身上正好带了一粒,否则的话,老子只好杀了你了事。”
赵老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是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叫道:“风帝爷爷,你快杀了我吧,小人福薄,受不了五魂丹的。”
柳飘飘眼睛一瞪,道:“老子说你受的,你就受的,你的武功虽然不高,却还能办些事情,李老儿以后若有什么计划,你就细细报来,解药自然会给你。”
赵老三早已听说,五魂丹是药帝林紫药与毒帝祖嗜联手,穷尽十年光阴,才创制成功,可谓天下第一阴毒的毒药,据说服了此药后,若不能及时得到解药,死的将会极惨。
如今肚中忽然有了这么一粒天下第一毒药,赵老三怎能不失魂落魄。
他苦苦笑道:“风帝爷爷,你若想知道什么事情,小人怎敢隐瞒,又何必浪费宝贵之极的药丸。”
柳飘飘笑道:“你虽不敢在老子面前捣鬼,可是让老子天天去找你这们这些王八蛋,岂不没趣的很,现在你们来找老子,老子就少了许多奔波之苦。”
赵老三垂头丧气,却也无可奈何,自知这样一来,终生都得为柳飘飘效力,若有半点犹豫,解药扣住不发,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柳飘飘向傅邪真一揖,道:“教主,此贼以后绝不敢再做恶事,不过属下擅自做主处置此贼,还望教主降罪。”
傅邪真暗道:“你做就做了,还让我降什么罪,再说,我可不想做你们的教主。”
他不置可否,道:“柳先生,我的确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你将小师姐送回李府吧。”
纳兰芷杏眼圆瞪,怒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事情,连我也要隐瞒?”
傅邪真苦笑道:“这个事吗,说来的确有些不妥,师姐,祢就信我一次,我办完此事,一定会去李府找祢们。”
纳兰芷道:“你掳去了李小姐,李府又怎能容你?你还是随我回山吧,拜寿的事情,有大师哥就足够了。”
傅邪真大为头痛,他知道这个师姐虽是言语温柔,性子却执拗得很,若是不依她,今日半步也别想离开。
他情急生智,向着远处一指,道:“小师姐,那莫不是大师兄吗?”
纳兰芷回头望去,只见空山寂寂,流水无声,哪里有半个人影。
急忙回过头来时,却见傅邪真正发足狂奔,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纳兰芷大急,叫道:“师弟,你快回来。”
她叫的声音越大,傅邪真却跑得更快了。
纳兰芷转身望向柳飘飘,道:“柳前辈,你轻功天下第一,快把我师弟给追回来啊。”
柳飘飘笑道:“教主有私事要办,属下怎敢阻拦,再说,教主现在的轻功高明得很,属下也未必能追得上。”
纳兰芷急得跺足,道:“他一个孩子,能做什么教主,你年纪这么大了,怎还任性胡闹。”
柳飘飘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并不出言反驳。
〖JZ〗〓〓〓〓〓〓〓〓〓〓〓〓〓〓〓〓纳兰芷见傅邪真身影已远,慌忙展开轻功追了上去,只是傅邪真此时的轻功远远超过她,能不能追到,实是未知之数。
总算昨夜有雨,山路松软,傅邪真经过之处,留下不少足印,一路追过去,不担心追岔了。
然而纳兰芷细看地上的足印,不得不暗暗吃惊,自己留下的足印,足有半寸来深,而傅邪真的足印,却只有淡淡地一点,若不是女孩子心细,只怕根本看不到。
师弟轻功高明,本是可喜可贺之事,然而纳兰芷却不喜反惊,暗道:“师弟定是学了魔教的武功,才会功力大进,师父说过,修习邪门武功如饮鸩止渴,功力越高,内力反噬之力越强,到最后,难免走火入魔,惨不堪言。”
她一边叹息怅恨不已,一边发足狂奔,不知跑了多久,面前现出小河一条,傅邪真正站在水边抓耳挠腮,模样如疯狂了一般。
纳兰芷心惊肉跳,以为傅邪真已走火入魔,慌忙奔至他的面前,惊道:“师弟,你怎么了?”
傅邪真急得直搓手,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她们没有衣衫,又怎能走远,可是小河就这么大,她们又能躲在哪里?”
纳兰芷奇道:“师弟,你究竟在说什么?”
傅邪真几乎快哭了出来,道:“小师姐,祢不知道,我们遇到了西域土王,与他一场大战后,琴真与烟儿姑娘都是身子赤裸,难以见人,她们只好藏在河中,我去找衣衫遮羞。”
纳兰芷越听越奇,忍不住摸了摸傅邪真的脉膊,见其心脉平常,略略放心,道:“师弟,你不要胡说八道了,西域土王的武功那么高明,连涤尘道长他们都不是对手,你怎能在他手下逃过性命?再说,琴真姑娘与烟儿姑娘又怎会赤身裸体?”
傅邪真知道此事解释起来麻烦之极,道:“师姐,你相信我吧,我说的都是真话。”
纳兰芷见他神情凝重,知他不会说谎,点了点头道:“就算琴真姑娘与烟儿姑娘都不见了,也没有什么稀奇,或许她们找到了衣衫,自己先走了。”
“我细细察过,河边只有我们三人来时的足迹,再无旁人的,她们若是走了,应该再有两行足迹才对。”
“这倒在些奇了,难道她们竟飞走了不成?”
“小师姐,祢可真爱说笑,人又不是鸟,哪能飞得起来?”
“那可不能这么说,剑霸城天鹰堂的雪鹰娘,刀神城的朱雀女,岂不就会飞吗?”
“世人皆知雪鹰娘有一只巨鹰,朱雀女有一只孔雀,她们会飞又有何稀奇。”
“或许江湖中另有奇人,驯化了什么大鸟为坐骑,将琴真、烟儿掳走了,故而地上才没有痕迹。”
“祢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是总有些异想天开。”
傅邪真忽地想起了什么,又道:“师姐,我刚才离开这里时,耳边曾听到一声轻笑,听起来像是女子的声音,然而现在想来,似乎并不是烟儿与琴真姑娘的,莫非烟儿与琴真竟是被这人掳走了?”
纳兰芷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傅邪真道:“我怎知道。”
两人正在胡乱猜测,忽听身后有人道:“喂,我们公子有话想问你们。”
傅邪真与纳兰芷回过头来,心中颇感不安,他们的武功应该算是不错,然而有人如此欺近却一无所知,对方武功之高已不难想像。而对方口气粗鲁,着实令人不快。
身后停着一顶轿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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