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群豪的面,自己却与傅郎做出那件事情了,让人以后怎样见人。好在傅邪真总算已经恢复,也算是失中有得了。
她问道:“邪真,现在你觉得怎么样了。”
傅邪真道:“此时我的身子已是大好了,只是我本该出去与群豪见面的,可是刚才那件事后,我又怎能见人。”
李烟儿吃吃笑道:“难道人家不是吗。”
然而群豪巴巴地等在门外,傅邪真又怎能不出去,无奈之中,他穿上了衣衫,慢慢走出门去。
他的身影刚在草屋门口出现,群豪便是一片欢呼,瞧见他神气完足,毫无病相,更是欢声雷动,傅邪真见群豪如此见爱,反将羞愧之心忘却,只是心中激动,难以言语,只是拼命抱拳,向众人示意。
拳皇挥了挥手,众人立时安静下来,拳皇道:“邪真虽愈,然而以他此时的武功,却仍不是通天教主的对手,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将断剑重铸,令傅邪真恢复记忆武功。
众人知道这是极为重要之事,能否击败通天教主,全看天地斩能否重铸,傅邪真能否恢复昔日的武功了。
鸿冥子道:“无极前辈,傅教主若能恢复任天王的武功,自然极好,只是任天王全盛之时,似乎也未能胜得了通天教主呀。”
拳皇笑道:“道长有所不知,那柄天地斩上,载有本教至高无上的一项神功,任天王独上玉皇顶时,对此功已有所悟,如果傅邪真连那部分的记忆也能恢复,再加上众人相参,定能完全破解这项武功的。”
鸿冥子喜道:“若是傅教主能参透神功,再加前辈之助,定能击败通天教主了。”
拳皇道:“若论铸剑之术,天下无人出及蓝庄主,还望蓝庄主莫要推辞。”
蓝铁石应声而出,道:“在下定会竭尽全力,铸成此剑。”
铸剑所需的火炉等物,拳皇早已令人备好,蓝铁石走到炉前,见炉中大火已经燃起,炉边堆着上好的精炭。
蓝铁石见到这种布置,知道是拳皇所为,想不到此人不但武功绝世,见识超卓,竟连铸剑之技,也大有成就。
当下扯起风箱,将五截断剑放在炉中锻炼,然而炉中的火已热到极致,五截断剑仍是毫无反应,而炉中的热浪,却已将扯风箱的人热昏。
柳飘飘道:“我来扯风箱。”
他的内力远非刚才那人可比,一番急扯之下,火苗已窜出炉口,蓝铁石头发皆焦,逼得连退数步,瞧那断剑,仍无反应。
蓝铁石皱紧眉头,道:“天地斩的铁质极为特殊,这般大火也难以动它,这可如何是好。”
须知此时炉内的高温,就连金子也可化掉,天地斩是柄铁剑,却难动它分毫。
此时刀皇太真已接下柳飘飘,司起扯风箱之职,然而直到精疲力尽,也无济于事。
拳皇叹道:“看来天地斩与别剑不同,用这种方法铸它,是毫无用处的。”
太真无奈放手,众人皆是满脸愁云。
蓝铁石用火钳将断剑取出,掷在地上,断剑果然毫无变化。
正文第五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3…8…1510:29:00本章字数:10276)
傅邪真瞧着断剑,心中大急,此时大家的全部希望,全寄托在自己身上,而自已唯一的希望,就是天地斩。
此剑不成,好不容易形成的天下一心的局面,将变得毫无意义,众人对自己失望也就罢了,通天教主不除,中原武林将一败涂地,以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尽将付之东流。
他心中又急又痛,觉得胸口发闷得紧,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尽数喷在断剑之下。
众人大惊,林紫药慌忙过来相扶,一探傅邪真的脉息,知道这是急怒攻心,只需略加调养就好,倒也放心,道:“教主不必担心,放着这么多高手在此,天地斩就算不成,也能对付得了通天教主。”
忽听有人惊呼道:“瞧瞧那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青城派的一名年轻弟子。
众人循声瞧去,只见地下的五截断剑赫然已紧紧联在一起,接口之处毫无痕迹,就连剑上的鲜血也不见了。众人所见的,竟是一柄寒光四射的神兵利器。
世间奇异之事莫过如此,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能相信。
石非大叫:“奇事,奇事。”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天地斩,向一名青城派的弟子提过一把青钢剑来挥动天地斩轻轻一削,青钢剑应手而断。
众人一番欢喜更是无以言表,拳皇道:“是了,这柄剑是圣教神器,早已与任天王精魄相系,任天王身死而剑断,如今却因血而复合,又怎是普通的铸剑之术所能接合。”
石非急忙捧着天地斩,对傅邪真道:“请傅教主接剑。”
傅邪真心中恐惶不安,此剑之神异,刚才已亲眼所见,然而持此剑在手,真的能恢复以前的记忆吗,若是恢复了以前的记忆,那么自己今生的记忆是不是都要忘记了呢,若是如此,玉芙蓉,琴真岂不是要通通忘却。
众人见他双手颤抖,只是认为他心情激动罢了,又怎知他的心中已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其中,与傅邪真关系密切的诸女则是心情紧张,玉芙蓉等年轻女子,何尝没有傅邪真的那种想法,心中只盼傅邪真莫要接剑才好,而金夫人、铁蝠娘等人,则是另一番迫切的心情了,只盼傅邪真接剑在手之后,前世记忆皆复,那么就可问问,在任天王的心中,可有自己的影子。
刹那间,草屋外针落可闻,人人皆是莫名地紧张起来。
决定武林命运的一刻终于到来了,傅邪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义无反顾地接剑在手。
就在接触剑身的一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如电波一般,闪过无数画面,前世种种,一一浮上心头。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怎样与金夫人共御强敌;又怎能忘记,与花问奴在枫叶林中共谱的曲中之舞;在雪域中与自己同室多日的,该是蓝百毒的妹子蓝姑娘了;至于雪蝠娘,那时的她又何尝是现在这般形容憔悴,郁郁寡欢。
不过更令他欢喜的是,他还记得与琴真的初遇,与玉芙蓉的雨中并骑,与林婉扬的石室奇遇。
他的目光从诸女的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目光接触到的人,皆是神情惶急。
傅邪真哈哈大笑道:“任天王,傅邪真,我究竟是任天王,还是傅邪真。”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急,实不知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柳飘飘声音哽咽,道:“教主!你现在感觉怎样。”
傅邪真笑道:“我只知道,二十年来,我叫你四弟,现在我却要叫你四叔了,好让大家欢喜,昨日的记忆,今日的种种,我皆没有忘记。”
众人大声地欢叫起来,尤以诸女最为开心。
傅邪真自然明白,在这种情景下,他难以对诸女痛诉衷肠,而是转向拳皇道:“天地斩绝学,我那时已悟出七成,本想找前辈去参详,只恨西魔进逼,实在没有余暇。”
拳皇大喜道:“教主既已悟出七成,此功自然已小有成就。”
傅邪真道:“只是若想对付通天教主,只怕还未必足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盼前辈应允。”
须知就算是任天王,与拳皇之间,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是以对拳皇,傅邪真自然仍是以前辈相称。
拳皇道:“教主之意,莫非是想令众位高手一起与教主相参吗。”
傅邪真哈哈大笑道:“知我者,无极兄也。”他的声音还仍带着少年人的清朗,然而语中之意,却是老气横秋,竟将拳皇视为同辈。
众人虽是大奇,不过细细想来,却也恍然,此时的傅邪真,可谓集任天王与傅邪真为一体,就算连傅邪真自己,只怕也难以分清,话语之中,自然老少难分了。
拳皇自是不以为忤,转向铁大先生道:“天地斩神功,还望铁大先生、天心大师共相参商才好。”
铁大先生与天心齐声道:“自该奉命。”
铁大先生与天心的武功,在白道群豪中,自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拳皇唤他二人进屋参商,众人自无异议,只是,天地斩本为圣教绝学,却任由外人知悉,傅邪真的心胸已可见一斑了。
傅邪真又唤了刀皇、剑皇、柳飘飘,一起入草屋参悟武功。最后则注目于花问奴,道:“问奴,你也进来吧。”
花问奴眼圈一红,道:“有拳皇主持,也不必我去了。”
耳中忽听到傅邪真以传音入密道:“问奴,上玉皇顶时,你敬我的那杯酒,我早已知道是毒酒了,你的目的,不过是想阻我上山,不愿我去送死罢了。”
花问奴颤声道:“你竟知道。”自也是用传音入密。
“知妻莫若夫,你我多年夫妻,我怎能不知你的心情,只是,那时我死意已决,只盼以我之血,唤醒白道诸派的心,你的心意,我算是枉负了。”
“可是,若我不给你饮那杯毒酒,你又怎能敌不过江湖五老,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其实,我既然上山就有死志,本该不与众人动手才是,只恨我向来脾气乖张,那时竟没有控制得住,以致多造杀孽,现在想来,那杯毒酒实是饮得好,否则的话,我杀的人就更多了。”
花问奴心中多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道:“难道,你竟已原谅我了。”
“我从来就没有怪责过你。”
说罢,傅邪真走进了草屋。
花问奴多年愁云,却被这短短几句话一扫而空,她刚才还是泪流满面,此时却已是笑靥如花了。
诸人只瞧得见她的神情变化,又怎知她与傅邪真之间,竟已暗诉衷肠了。
鸿冥子令本门弟子则散之山前山后,以做警戒。虽说以青城派之力,难挡通天教主,不过总能通达声息,以免措手不及。
这一日过得极快,眨眼间已是深夜,众人正要商议,派人去山下采买食物,却见青龙、玄武二人领着刀神城的弟子,送上来无数物品,酒肉齐备。
众人大是感激,心中暗道:“以前诸派虽然交好,可是又怎如现在这样如兄弟之亲,此等局面,全靠傅邪真一力促成,大家对傅邪真更增敬重之情,现在唯盼傅教主能通悟天地斩绝学,击败通天教主,还江湖平静了。
青龙、白虎还带来了帐蓬等物,自是为了给诸女休息,至于其余众人,皆过惯了风餐露宿的日子,席地而卧,更为自在。
刀神城弟子接替青城弟子警戒之责后,众人呼呼大睡起来,睡到半夜时分,忽听一声巨响,震得天地动摇,鬼神皆惊。
众人慌忙爬起,大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忽觉眼前金光耀眼,乍见之下,竟难以睁开,金光发出之地,正是草屋的方向。
众人心脏乱跳,暗道:“莫非傅教主已练成神功。”
金光渐渐散去,众人凝目瞧去,只见草屋早已不见踪影,傅邪真站在草屋废墟之上,手中的天地斩正散发着缕缕金光,傅邪真扬剑傲立,如天神一般。
众人情不自禁地倒在地上,齐声道:“恭喜教主神功练成。”
傅邪真哈哈大笑道:“天地斩,斩天地,通天教主,就算你武功通天,我也要斩你之头。”
他瞧向众人,道:“大家在此等候,本座去斩通天教主之头。”
众人心中的欢喜,实是难以言表,却见傅邪真轻轻一纵,身子已在空中,其风身云体之术,已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想来天上的神仙,只怕也不过如此而已。
傅邪真在空中立足,喝道:“众人速速取物塞耳,我要发啸唤来通天教主了。”
除了拳皇等有数几人外,众人急忙扯布塞耳,皆知内力高手的啸声非同小可,普通人是万万经受不起的。
傅邪真见众人塞耳毕,便陡然发出一声长啸,众人虽是紧紧塞住耳朵,仍是听到长啸声如长江奔流,一泻千里,绵绵长长,永无断时。
傅邪真连叫三声之后,正北方向,也传来了啸声,其声势之强,丝毫不弱于傅邪真。
傅邪真精神一振,在空中迈开大步,向正北方向急速掠去,众人怎能放过这等大战,无不拼命跟随傅邪真而去,只是过不了多久,就被傅邪真远远抛下,唯有一众高手尚能跟随,而玉芙蓉有柳飘飘提携,也不怕赶不上。
傅邪真循着啸声向正北方疾驰,速度之快,连拳皇、花问奴都要望其项背。
天地斩上,载有圣教创教祖师摩诃所创神功,是为圣教第一绝学,因圣教曾出了几名资质平平的教主,对这项神功难以体会,也就不传于世,到任天王接掌教主之位,从前任教主那里,得不到任何启示,只能独自摸索了。
以任天王的大才,花费许多时日,才不过悟出七成而已,只可惜任天王英年早逝,这项武功自然又埋没十几年。
此次众位高手联手相参,此为天地斩神功创世来未有之事,合众人之智,再加上拳皇学博古今,武学造诣极高,这项武功的诸多难题便迎刃而解。
天地斩虽为剑法,然而其内涵早已超出剑法,是为武学的精深妙理。
傅邪真本已悟出七成有余,自身更具任天王的前后世武功智慧,刹那之间而成大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一旦通悟天地斩绝学,其武功何止提高十倍,是以一旦功成,便有向通天教主试新之意。
行到中途,他极为敏感地感觉到通天教主电驰而来,傅邪真遂降落地面,静待通天教主光临。
不一刻,两道身影从北方掠来,水银泻地般落在傅邪真的面前。
与通天教主同来的,是其座下第一高手,金剑法王。
傅邪真笑道:“金剑法王,你本是我败军之将,又何必再来言勇。”
金剑法王怒道:“傅邪真,你侥幸活了性命,就该藏之山林,龟缩求生,想不到你竟还来找死。”
他向通天教主恭身道:“属下愿替教主除此大恶。”
通天教主乍见傅邪真时,心中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傅邪真重伤而不死,而是因为傅邪真此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见而生畏的刀锋一样的气息,就算他微笑而立,那股冲天杀气,仍是难以掩饰。
他暗道:“想不到短短数日,他竟另有奇遇,是了,他手中的剑岂不是魔教神兵天地斩吗,天地斩竟已重现,莫非他已如传说那般,忆得任天王的武功。”
只是就算傅邪真此时身具任天王的武功,通天教主仍是不惧。
他忖道:“十八年前,我与任天王的武功该是不相上下,如今我的武功早非昔日可比,任天王却是毫无寸进,我又怕他何来,只是由金剑法王试探他的武功,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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