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索命,谁让他激我交人呢。”
石非道:“你莫小瞧了我们中原武林,若你只是向雄城主公平挑战,我们自然两不相助。”
白眉神尼道:“不错,天道大师在此,谁敢不遵江湖规矩,一味地乱来。”
傅邪真心中欣然,想不到天道大师在江湖人的心目中,竟有这么高的地位,只可惜自己已被他逐出门墙,再也享受不到身为天道弟子的荣耀了。
银刀法王喝道:“雄极,你还有三大护法,何不让他们一齐上来?”
玄武见青龙受伤,正在犯愁,听到银刀法王如此托大,心中大喜,道:“法王玄功惊人,在下等原不敢现丑,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要求,法王若是不答应,也就算了。”
银刀法王道:“有屁就放。”
玄武笑吟吟地道:“在下等四大护法平日闲极无聊,排出一个阵法来,比之武当剑阵,那只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与之对敌,倒也颇有效果,法王若是有兴趣,不妨瞧瞧我们的阵法,顺便指点一二。”
铁蝠娘喝道:“玄武,你好卑鄙,青龙已经上过阵,又怎能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玄武悠悠地道:“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从与不从,唯凭法王发落,法王若是害怕我们这个阵法厉害,不打也罢。”
银刀法王傲然道:“什么狗屁阵法,老子倒想瞧瞧。”
玄武心中喜极,却仍是神色不动,道:“法王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这个阵法威力无穷,法王若是一旦失手,可莫要怪我们以众凌寡。”
银刀法王笑道:“听说你是刀神城第一智者,果然有些手段,只可惜你今日遇到老子,老子今日若开杀戒,第一个就是你。”
玄武心中一惊,沉下脸来,却并不反驳,而是招呼另三大护法走上坡去。
朱雀虽被傅邪真击中一掌,不过傅邪真用力颇有分寸,并没有伤及要害,是以她仍有相当的战斗力。
四人飞奔上坡,从每人的奔动的身法来看,可谓各具特点,白虎、青龙动作凝重,玄武、朱雀身形飘逸,四人站定方位,将银刀法王围在当中。
以傅邪真此时的眼力,自能瞧出别人瞧不出的东西来。
他蓦地发现,朱雀所处的方位,乃是巽地,也就是风,玄武所处的方位为震地,既为雷,青龙、白虎则各占火、水之位。
这个阵法暗合四人的武功特点,天衣无缝,傅邪真不禁为银刀法王担心起来。
然而他细细思来,却又哑然失笑了,雄极虽然行为不端,却是中原武林人士,银刀法王则是西域武林人物,自己又怎会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玄武笑道:“法王武功通天,可知小阵的名字吗?”
银刀法王不屑地道:“老子管你叫什么名字,老子只知道杀人。”
此人一会儿谈吐儒雅,一会儿口放粗言,令人难以捉摸。
玄武淡然一笑,手掌轻挥,阵势已然发动。
正文第四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3…6…2817:04:00本章字数:13830)
傅邪真吃过玄武的苦头,此人精通玄奇阵法,上次自己就差点被困住,这一次,他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阵法一经展开,玄武四人立刻急速转动,其速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傅邪真暗道:“这样转下去,处在阵中的人必定头昏眼花,又怎能对敌?”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四人只是一味地转动、变幻方位,却根本没有出手之意。
银刀法王已看出此阵虽比不上武当剑阵,不过步法的变幻却极为奇妙,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找不到破阵的关键。
像天道老人这等高手早已瞧出,此阵唯一有可能出现破绽的,就是在玄武等人出手之时,只因一旦出手,步法的转动必定有所凝滞,银刀法王就可以尽力一击了。
然而,玄武等人抱紧宗旨,绝不出手相攻,而银刀法王看不到对方的破绽,自然也无法出手。
坡上的情景颇堪玩味,玄武四人如走马灯般绕着银刀法王打转,银刀法王抱刀而立,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石非不由道:“这算什么阵法,这样转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了局。”
傅邪真无意中抬起头来,只见东方隐隐露出一丝光芒来,心中顿时大悟。
玄武此举,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一旦拖到日出之时,就算大功告成,那时随便找个借口认输,也无关紧要了。
须知日出东方,阳光充盈大地,雄极的武功将再无月圆之憾,那时再与银刀法王交手,则胜负之论就很难说了。
傅邪真暗暗赞叹,玄武此人,的确精明厉害。
银刀法王也看破了玄武的心机,然而四人既不出手,则毫无破绽可寻,他又能怎样。
就在这时,忽听白虎“啊”地叫了一声,身形忽地停滞下来,银刀法王等了许久,又怎能错过这个机会,长刀破空而出,势不可挡。
玄武等人大惊失色,慌忙向后疾退,虽说四人皆未受伤,不过阵法却已被破了。
玄武怒极,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被白虎破坏,不过他凝目瞧去,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玄武的肩头,竟插着一枝羽箭,此时犹在微微颤动。
众人看见羽箭,皆是耸然动容,射箭之人若没有识破玄武的阵法,又怎能其准无比地射中玄武。
可是这么说,玄武的阵法,其实是让射箭人给破了。
玄武冲着人群叫道:“江水流,你竟敢暗箭偷袭。”
以箭法而论,江水流可谓天下第一,除了他,谁又能射出这么准的箭来。
江水流大感委屈,道:“玄武兄,我怎能助西域武林妖人,天道大师,你就站在我身边,可曾见我射箭?”
天道老人道:“江兄的确不曾射箭。”
玄武大惑道:“若非江兄,谁也这么高明的箭法?”
傅邪真身处高空,自然瞧出羽箭是从外围射来的,他向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里之外,有道人影一闪而没。
傅邪真暗自惊讶,此人在一里之外,居然能奇准无比地射中转动不停的玄武,其箭法之高,时刻拿捏之准,绝对在江水流之上。
银刀法王大笑道:“不管怎么说,阵法已是破了,雄极,你我大战三百合。”
大笑声中,已冲到坡下,长刀迎风疾劈,正向着雄极的头顶。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太阳将出未出之时,是以阴气最盛,只需再等片刻,阴气盛极而衰,则是阳光普照,阳气满乾坤。
虽说银刀法王只有极短的时间可以利用,然而以银刀法王刀法之精,雄极以其二三成的功力,又怎能接其一招。
天道老人本就在雄极的身边,他若出手,自能轻易接下银刀法王的一招,不过雄极何等身份,天道老人又怎能越俎代庖,削了他的面子。然而谁能知道,雄极的武功竟有重大缺陷,根本接不住银刀法王的一招。
眼瞧着刀锋就将及身,雄极无可奈何,只得横刀上迎。
只听“喀嚓”一声,雄极连刀带人,已被劈成两半。
众人绝想不到雄极名满天下,竟连银刀法王一刀也接不下,不禁失声惊呼。
呼声过后,场上一片死寂,人人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雄极之死,实令大家目瞪口呆。
银刀法王大笑道:“雄极,你想尽办法,也没有拖到日出之时,也是你命中该绝。”
众人不明他话中何意,只有傅邪真与铁蝠娘心中有数。
傅邪真正暗自吁叹,想不到李正源的阴谋竟真的实现了,他向李正源瞧去,只见李正源正与银刀法王交换了一下眼神,似是责怪银刀法王得意忘形,泄露天机。
不过他也太过小心,此时众人皆是极度震惊,又怎能识破银刀法王话中的玄机。
忽听石非叫道:“此人不是雄极。”
众人更是吃惊,急忙凝目瞧去,只见死者的脸上竟蒙着一张人皮面具,此时却被银刀法王一劈而开,而人皮面具下,却是一张苍白的面孔。
玄武哈哈大笑道:“让大家受惊了,此人的确是城主的一个替身。”
石非不悦道:“贵城究竟在做什么?”
玄武笑道:“城主此举,实在是迫不得已,众人皆知,西域武林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可是却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勾结西域妖人。”
石非怒道:“谁敢勾结西域妖人?”
玄武道:“那人就是。”手指向众人点来,众人无不心脏剧跳,最后玄武的手指所向,正是李正源。
此事傅邪真早己猜着,不过以他的身份,就算当面指认,别人也绝不会相信的,如今刀神城却凭自己的努力办到,也算一件幸事。
李正源一副惊讶不已的神情,道:“玄武兄莫非是指我勾结西域妖人?”
玄武冷笑道:“不是你又是谁?”
李正源哈哈大笑道:“玄武兄实在爱开玩笑,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请问证据何在?”
一个女子娇声笑道:“李正源,你何必硬撑下去,祢见到我,心中还不明白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金夫人背着双手,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红衣少女,相貌平平,那自是金夫人的丫环了。
然而傅邪真瞧见那名少女时,却是心中一热,暗道:“这个小姑娘的身材好熟悉,还有她的举动、神情,是了,难道她竟是玉芙蓉不成。”心情难免激荡起来。
众人见金夫人出面,无不恍然大悟,由此看来,所谓的雄极夫妇失和,果然是雄极的计划了。
李正源神色不变,道:“在下实不知夫人在说什么?”
金夫人转向众人,道:“雄城主很久以前就知道,中原武林人士中,有人与西域妖人勾结,并且此人身份显赫,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正因如此,雄城主极想揭穿此人的身份,以免遗祸江湖,苦思之下,城主与我扮作夫妻反目,令我遁走刀神城,其中的目的,自是为了便于我探访江湖。”
天道老人道:“夫人与城主这般行动,着实用心良苦。”
金夫人道:“我经过仔细探察,发现李正源最为可疑,于是便故意接近于他,并且编造出一个天大的谎言来,那就是骗得李正源相信,雄极的武功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减至三成。”
傅邪真连连摇头,想不到金夫人竟连自己也骗了,这也难怪,若不是金夫人所说的谎言高明,而玄武等四人演的戏又足以乱真,又怎能演出这场好戏。
金夫人转向李正源道:“你以五大神器之一向我交换雄极武功的秘密,这一点,想必你不会抵赖吧。”
李正源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下与雄城主既是朋友,也是对手,想得知雄城主的秘密,似乎并不算大错。”
江湖五老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早已就明争暗斗,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李正源此时坦然承认,众人倒也不好说他什么。
金夫人道:“不错,就算你知道雄极武功的秘密,并且在月圆之日向他挑战,我们也只能说你会利用时机而已,可惜的是,你知道雄极在月圆之夜必定极为小心,是以想找他挑战,就变成不可能之事。是以,雄城主与我皆推断出你必定会勾结西域妖人,设下圈套,来达到杀害雄极的目的。”
李正源哈哈大笑道:“夫人的故事实在说的有趣。”
金夫人小嘴一撇道:“你在城中的一切,我们早已查得清清楚楚,简而言之,你与银刀城主内外勾结,掠走雄飞,以迫使雄城主追出城来,这样,银刀法王就可以趁机向雄极挑战了。”
李正源道:“这皆是夫人的一面之辞,银刀法王自己想出计策,骗出雄城主,欲与雄极一较高下,又怎能怪到我的身上,至于他选在今日,那只不过是恰巧罢了。”
金夫人道:“知道雄极所谓秘密的人,只有你一人而己,想你不会否认。而银刀法王在杀死所谓的雄极之后,曾说过一句话,不知众人可曾想了起来。”
石非脱口道:“银刀法王曾说,‘雄极,你想尽办法,也没有拖到日出之时,也是你命中该绝。’”
金夫人拍手笑道:“正是,银刀法王若不知雄极的秘密,又怎能说出这样话来,而若不是李正源故意泄露,银刀法王又怎知雄极的武功有月圆之憾。”
众人皆是大悟,无不怒目瞪视李正源,铁骑卫不须吩咐,已将李正源团团围在中间。
李正源脸色变了数变,道:“金夫人,也许是我醉后失言,无意中透露了雄极的秘密,却又怎能说我与银刀法王故意勾结。”
金夫人道:“事实上,我与雄极订出这个计划时,也知道想让你完全暴露身份大有难度,是以,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做到心中有数,不致于受骗而已,我也知现在的证据并不充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本夫人自会请出一位高手来对付你。”
她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一顶小轿抬了出来,众人见今夜高潮迭起,看起来极为过瘾,如今又见金夫人玩出花样,皆是大感兴趣。
李正源负手而立,神情倒算镇定,仅以这点而论,此人无疑是枭雄人物了。
本来银刀法王该是这个场面的中心人物,不过李正源的名气实在太大,众人的目光皆被他吸引了过去,银刀法王反而无人搭理。
银刀法王神情悠闲,在众高手环视之下,丝毫没有遁去之意,反而抱着欣赏的态度,独自站在一边。
不过如天道老人、白眉神尼等众位高手,却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绝不敢有丝毫放松的。
此时场上极为安静,大家都等着金夫人说话。
红衣少女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张椅子,金夫人大喇喇地坐下,道:“小红,下面的话,就由祢替我说吧。”
红衣少女走上前来,向众人深深地道了个万福,道:“小女子丁小红,向大家施礼了。”
众人虽见她相貌平平,然而瞧她温文多礼,无不心生好感,是以还礼不迭。
红衣少女道:“大家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了,其实,我的爹爹就是两派弃徒,丁开山了。”
傅邪真越看越觉得她像玉芙蓉,正在沉吟,铁蝠娘以传音入密说道:“邪真,她就是玉芙蓉了,你现在就是她的二师兄,从现在开始,你就听她的吩咐。”
傅邪真喜极,想不到竟能在这里见到玉芙蓉,只是玉芙蓉与丁开山不是被刀神城劫去了吗,为何却在金夫人这里?
众人这才明白,暗道:“丁开山身材奇矮,生出的女儿倒还不差,也算他的福气了。”
铁蝠娘轻轻一顶傅邪真,傅邪真心中会意,叫道:“师妹,我在这里。”
玉芙蓉抬起头来,叫道:“二师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