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是切记,不可一拥而出,而是要一个个出去,以免被人怀疑。”
齐老者道:“不用说,这定是傲无极告的密,将刀神城弟子引进来了。”
高胜天皱眉道:“师叔不可妄测,我与傲兄同来,他怎有机会通知刀神城,而在此之前,他又怎可能知道这里的秘密。”
齐老者被高胜天一顿训斥,竟是默默无语。
傅邪真心中暗奇:“齐老者既是高胜天的师叔,怎还要听高胜天的吩咐?是了,在海南派中,齐老者的地位或许高些,可是在这个十小门派,自以高胜天的身份为高。”
说话间,众人已纷纷走出小楼,四散而出。
高胜天道:“傲兄请随我来。”
与高胜天同行的,还是武智、李谨,袁青海等人,看来这几人都算是高胜天的心腹了,只是高胜天在十小门派中究竟是何地位,却难猜测。
众人从后花园院墙上一跃而过,就是一条无人的空巷,高胜天等人对这里甚为熟悉,穿街走巷,很快进入一个静悄悄的小院。
走进院来,见院中只有三间平房,房中都是些粗笨的家什,看来此地本是贫民所居之地了。
众人落座,傅邪真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高胜天笑道:“也不算什么,只是刀神城的弟子展开全镇搜索,将要搜到碧玉楼,大家躲他一躲罢了。”
傅邪真谦然道:“为了我一人,连累大家了。”
高胜天道:“烟花镇毕竟是刀神城的地盘,就算没有傲兄,大家也要散的。”
他回头瞧了李谨一眼,道:“李兄,趁刀神城的狗贼还没有搜到这里,不如你将本派的来历规矩告知傲兄吧。”
李谨点了点头,傲然道:“本派虽说叫十小门派,那只是创派之初的门派之数罢了,其实入我派的,现在足有大大小小三十几个门派,以人数而论,早已超过十大门派的任何一支了。”
傅邪真吃惊地道:“想不到本派的势力竟这么庞大。”
李谨道:“傲兄既是江湖人,该知道十大门派自成一统,浑没将其他人放在眼中,吃过十大门派苦头的人,可谓数不胜数,龙头大哥见于此,故而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三十几派又算得了什么。”
傅邪真暗道:“由此看来,高胜天等人意图偷盗少林七十二绝技,定也是龙头大哥所指使的了,此人为了能与十大门派对抗,无所不用其极,只怕是个比雄极更危险的人物。”
他道:“这位龙头大哥可算为天下人做了件好事。”
李谨道:“那是当然,若不是龙头大哥,我等不知还要受十大门派多少苦楚。”
傅邪真道:“不知在下是否有缘,能亲眼见一见这位龙头大哥。”
李谨与高胜天相视一笑,道:“傲兄若想见龙头大哥,又有什么难处,只要傲兄能替十小门派立些功劳,龙头大哥自然会来见你。”
傅邪真慨然道:“高兄、李兄但有指示,在下无不奉命。”
高胜天大喜,道:“其实你将‘天下武学’的消息透露,已算立了功劳,若能将此书弄到手,那可是大大的功劳。”
傅邪真面有难色地道:“此书已落入雄极之手,只怕很难弄到了。”
高胜天道:“此事倒可从长计议,目前本派既将有个行动,傲兄若真心想为本派出力,不妨也参加进来。”
傅邪真道:“那在下是一定要参加的。”
高胜天道:“行动已定在今晚,至于行动的细节与目的,到时自然会通知你的。”
他站了起来道:“傲兄且在这里休息,到了晚间,我会亲自来接你的。”
傅邪真道:“高兄既有要事,在下不敢打扰。”
高胜天与李谨急匆匆离开小院,留下武智、袁青海、齐老者等人陪着傅邪真。
傅邪真明白这些人明的是陪伴自己,其实却有监视之意,傅邪真并不在意,见屋中有张大床,倒头就睡了起来。
想不到他随意扯了个谎,竟会有如此奇遇,误打误撞到十小门派中来,也算一件趣事,唯一担心的是,不知姬霜等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十小门派今晚的行动,高胜天此时没将行动的细节告诉他,说明他对自己仍是提防有加。
正深沉吟,忽听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教主,你怎与高胜天等人混在一起?”说完又将自己所处的准确方位告诉了傅邪真。
傅邪真一听是柳飘飘的声音,心中大喜,立刻也用传音入密之技道:“卜得意是否与你在一起?”
柳飘飘道:“属下已与卜得意会合,姬霜姑娘也在,我们此时正在院外,教主可是被人困住,可否需要属下冲进来救人?”
傅邪真忍住笑,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略略讲了一遍。
柳飘飘道:“想不到江湖中竟多了个十小门派,听起来此派与十大门派正是对手,本教大可坐山观虎斗。”
傅邪真道:“我今晚要参加一个行动,只是行动的细节却无法得知,你在院外监视,一见我出来,就与我联络。”
柳飘飘道:“属下明白。”
傅邪真联络上了柳飘飘,心中顿时放心下来,只等今晚高胜天将行动的细节告知了。
若高胜天等人的行动不利于圣教,那自然要制止住他们,若此行动只是针对刀神城,傅邪真乐得坐山观虎斗。
到了黄昏时分,高胜天与李谨果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名脸色阴沉的灰衣汉子。
此人走进屋来,一直不发一言,给人高深莫测之感。
高胜天却是笑容满面,道:“傲兄休息得如何?”
傅邪真道:“高兄一声令下,在下就可行动了。”
高胜天道:“离行动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倒不必着急。”
傅邪真道:“不知此次行动的具体情形如何?”
高胜天道:“此次本派来刀神城最大的目的,就是阻止十大门派推举武林盟主之事,须知盟约一成,十大门派将更加壮大,我们这些人就不必活了。我们已打听清楚,龙门派是刀神城的盟友之一,是以我们今晚的行动,就是行刺住在兴隆客栈的龙门派掌门白松子。”
傅邪真暗暗吃惊,想不到十小门派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其实从圣教的立场出发,十大门派若结成盟约,对圣教绝无好处,傅邪真曾问过柳飘飘与卜得意的意见,两人皆认为让十大门派推举出武林盟主出来,对圣教有百弊而无一利,不过推举武林盟主一事已是势在必行,难以阻止,是以柳、卜二人认为,如果实在阻止不了,也绝不能让雄极、李正源这种野心家当上盟主。
若是由少林、武当的掌门当上盟主,以他们的慈悲之心,对圣教的影响就要小得多了。
十小门派今日的行动,与圣教的战略不谋而合。
不过,要靠杀人来达到目的,实在有违傅邪真的本意,何况白松子在江湖中的名声甚佳,龙门派在十大门派中,更是洁身自爱,极少仗势欺人。
傅邪真来刀神城本来的目的,只是想救走玉芙蓉罢了,遇到金夫人后,又将盗取五大神器列为任务之一,现在看来,阻止雄极成为武林盟主之事却已无法袖手旁观。
傅邪真的本性平和,并无争竞之心,当上圣教教主,那是被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独上青城山,是受拳皇之邀,亦因与青城派有仇,然而十小门派行刺白松子,却超越了他的良心底线。
事实上,由于李正源必将在月圆之时挑战雄极,雄极成为盟主的可能性已降为很低,此时用刺杀他盟友的方法来达到目的,实在是多此一举。
基于种种理由,傅邪真已暗下决心,要阻止行刺白松子的行动。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通知柳飘飘,让柳飘飘提醒白松子注意,或是让白松子干脆住进刀神城中。
十小门派的手段再高,也绝无法在刀神城中杀人。
他皱了皱眉头,道:“白松子是刀神城的贵客,怎会住在烟花镇中?”
高胜天道:“白松子是玄门清修之士,不喜应酬,为图安静,才住在烟花镇中,正好成为我们的目标。”
傅邪真道:“就算如此,雄极必定对他严加保护,我在茶楼中时,就看见他与白虎形影不离,有白虎在侧,只怕难以行动。”
高胜天道:“傲兄放心,白松子早已将白虎打发走了,此时他身边不过是两名小道士相伴。”
傅邪真:“虽说此时白松子身边只有两名小道士相伴,不过他身为龙门派的掌门,一身武功仍是非同小可,就算他以寡敌众,斗不过我们,仍可从容退去。”
高胜天笑道:“傲兄放心,龙头大哥对此次行动极为重视,已派来皇甫兄与我们共同行动。”
傅邪真知道皇甫兄定是那名灰衣汉子了,忙起身一揖。
灰衣汉子淡淡地道:“在下皇甫铁,还望傲兄多多指教。”神情甚是高傲。
傅邪真忙道:“岂敢。”
高胜天道:“皇甫兄是本派中难得的高手,就算公平交手,白松子也非其敌,如果再加上傲兄,白松子绝无逃命之机。”
傅邪真道:“既然龙头大哥这么瞧得起在下,在下敢不竭尽全力。”
此时离三更尚早,众人皆默坐运功,傅邪真以传音入密之技将高胜天行动的计划告诉柳飘飘。
柳飘飘传音过来道:“白松子既是雄极的盟友,杀了何妨。不过教主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中途溜走就是。”
傅邪真道:“白松子颇有侠义心肠,我实在不忍心将他杀害,反正李正源已有向雄极挑战之意,雄极很难坐上武林盟主,白松子实在死得冤枉。”
柳飘飘道:“既然如此,属下这就通知白松子离去。”
傅邪真这才安下心来,静心打坐。
三更一到,众人立刻开始行动,皆换过夜行人的衣衫,黑巾蒙面,行动的人分为两组,傅邪真、高胜天、皇甫铁与袁青海直接下手,而武智与齐老者则为接应。
傅邪真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心中却是毫不紧张,只因他知道这次行动,定会以失败收场。
烟花镇此时仍处于全镇戒备之中,铁骑卫不时地在街道上巡视,蹄声的的,打碎宁静。
不过众人皆是轻功高手,只是在屋顶上跳跃而过,自不会惊动铁骑卫。
兴隆客栈很快就到,众人伏在屋顶上,凝目向客栈中望去。
高胜天指着西边的孤零零的一间厢房,此时房中已是漆黑一片,道:“白松子就住在那间屋中,请傲兄与皇甫兄分别从门窗进入,立刻下手,成败在此一举,二位千万莫让龙头大哥失望。”
傅邪真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沉声道:“在下定会竭尽全力。”
二人无声地落到地上,彼此相视一眼,皇甫铁虽然傲慢,此时并肩作战,不禁生出患难相护之意。
皇甫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后窗,傅邪真点了点头,悄然向门口摸去。
想起推开大门后,屋中竟是一人也无,傅邪真好几次都要笑出声来。
高胜天等人伏在屋顶上,瞧见傅邪真与皇甫铁已处在攻击的位置,立刻将手掌向下一挥。
既然要演戏,自然要做到十足,傅邪真一脚踢开大门,挺剑向房中冲去,忽觉身子触到一团软绵绵的物事,心中大吃一惊。
他极力想向后退去,却发现那张软绵绵的物事却是一张丝网,网口忽地一收,傅邪真已完全陷入其中。
扭头看去,收住网口的却是皇甫铁,他急速地用绳子在网口打了个结,不停地冷笑。
傅邪真暗叫糟糕,挺剑向丝网上削去,可是丝网坚轫之极,以三寸寒霜之利,竟也无法削断。
此时传来高胜天的轻笑之声:“那是刀枪不入,水火不禁的天蚕网,傅教主就不必费力气了。”
傅邪真怒道:“你们为何要这样对我?”
高胜天笑道:“傅邪真,你就不必再演戏了。”
李谨得意地道:“我们知道你必会通知白松子离开,不过我们的目的,本就不是白松子。”
皇甫铁笑道:“若想杀白松子,我们早在路上就可以下手,又何必等到刀神城中再来冒险。想不到魔教教主的名头虽大,却是个草包。”
几人一唱一合,甚是得意洋洋。
傅邪真心中凉透,想不到自己的身份,竟早已被高胜天觉察。其实行刺白松子的计划,的确破绽百出,只恨自己不太聪明罢了。
傅邪真又羞又怒,道:“你们为何不索性将我杀了?”
皇甫铁笑道:“杀害魔教教主可是天大的罪名,这个名声,只好让雄极去承担好了。”
高胜天道:“傅教主且在网中休息,我们已通知了雄极,他很快就会来看望你了。”
傅邪真至此反而沉静下来,轻轻叹道:“高兄果然高明,却不知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高胜天道:“傅邪真的易容术高明之极,的确已将在下瞒过,只可惜你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龙头大哥,至于龙头大哥是怎样认破你的,只怕你已没有机会问他了。”
皇甫铁道:“雄极很快就会来了,傅教主,恕我们不再奉陪了。”
衣袂带风之声随即远去,只剩下傅邪真孤零零地呆在网中。
那位龙头老大实在高明,竟将自己的一举一动算得清清楚楚,自己几乎就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落入圈套。
雄极很快就到,这一点高胜天绝不会欺骗自己,自己能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逃出天蚕网?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刀神城的人果然及时赶到了。
从脚步声听到,来者足有数十名之多,此时的方位该在兴隆客栈的门中。
留给傅邪真自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并没有挣破天蚕网的企图,那只会令天蚕网越缠越紧。
他孤注一掷,急运云体风身术,天可怜见,连身子带网,果然都已飘了起来。
恰好有风从洞开的大门吹来,傅邪真凭借这一阵轻风,身子已飘出窗口。
他的身子刚刚落地,脚步声已涌到院中。
白虎的声音传来道:“果然什么人也没有,玄武兄,这分明是有人在消遣我们,我早说不该来的。”
玄武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四下搜索一遍,只是千万小心,莫要中了敌人的暗算。”
脚步声四散开来,在兴隆客栈中一阵乱搜。
傅邪真暗道:“玄武做事仔细,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来的,我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窗外不远处就是客栈的院墙,傅邪真将身子一滚,已贴墙而躺。
只是云体风身术对内力消耗极大,傅邪真望着一丈多高的院墙,心中明白,已无法飞身飘过。
好在天蚕网孔隙甚大,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