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早我出院了。”徐沐风说。
“不行!明晚我再来陪你。”顾丽羞红了脸。
“床上的血,早上被护士瞅见了。”徐沐风得意轻声说。
“啊?”顾丽睁大眼晴。
顾丽看看四周的人群,又低声问:“护士骂了你没?骂了我们什么鬼?”
“我说长痣疮了。”此时徐沐风没说流鼻血。
顾丽咯咯大笑,然后她又轻声说道:“明晚,我们在床上放一张薄膜,护士就无语啦。”
徐沐风哈哈大笑。
“有啥好笑的,经验是琢磨出来的,是不是?”顾丽柔声说,“老公,你赶紧让我生个宝宝,省得我妈妈又要帮我介绍对象了,我要让我的宝宝烦死她,让我妈妈有事做,她就可以天天给宝宝喂奶啊洗尿布啊等等的。”
顾丽咯咯大笑。
徐沐风升级的很快,早上是亲爱的,这下是老公,照这个节奏,马上升爸爸了。
出了院后,徐沐风坐上了顾丽的大路虎车。
“老公,你会不会开车?有证吗?”顾丽开着车问道。
徐沐风摇摇头。
“过几天我带你去报名学车。”顾丽说,“等你有证后,我车给你开,我去买一部小的开,我不喜欢这么大的车,开在路上像个大哥哥太炫耀了,好别扭!”
到了山城大酒店后,顾丽泊好了车,说:“我们上去,他们在包厢里等我们。”
“他们?还有谁?”徐沐风感觉有压力。
“听说是省城里汽车城的总代理,和我妈有业务来往。”顾丽挽着徐沐风说。
“你妈做汽车生意?”徐沐风很惊讶。
“是啊,我妈和我继父在米国开汽车城总代理商,产品销往很多国家呢。”顾丽说。
“啊,这么牛逼!”徐沐风双脚呆滞了一下,但禁不住顾丽的拽拉,便胆怯地走,徐沐风心里乍现强烈的自卑感。
包厢里己坐着四位人,两女两男,外表个个很光鲜。
此时,还没上菜,大家正在等候中。
徐沐风紧挨着顾丽坐下,徐沐风怯怯地低着头,他不知哪位是顾丽的母亲。
“这是我妈。”顾丽用肘部推了推徐沐风,又用手指指了顾丽的母亲。
徐沐风循着顾丽的声音看去,顾丽的母亲,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留着蘑菇短花,人很显年轻,五官生得好,满身珠光宝气,气质高贵。
“您好!……”徐沐风不知下面怎么叫,他腼腆的像位学生。
顾丽的母亲不屑地对徐沐风笑了笑,然后她歪过头来对两位中年人、指着顾丽说:“宋总、宋老板娘,这位就是我女儿顾丽。”
宋总和他老婆笑得牙齿都包不住了,“冰总,你女儿长得太漂亮了!太漂亮,像仙女!”
徐沐风感觉宋总长得像《水浒传》电影里的宋江,笑起来特像;而宋老板娘倒像潘金莲,笑起来很邪魅。
顾丽的母亲又对顾丽说:“丽,这就是我要给介绍的对象,他叫宋大帅,富二代,宋总的宝贝儿子,现在是省城一家汽车城的总代理,资产上亿呢。”她说着,拍拍她身边的宋大帅的肩膀。
顾丽的脸立马拉黑下来,噘着嘴满脸愤怒。
徐沐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过、愤怒、郁闷,羞辱,一起往胸口涌。
他瞅了宋大帅一眼,果然很帅,二八的分头,五官长得标致,脸上皮肤白润的可以捏出牛奶来,身材不胖不瘦,高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坐着。
宋大帅立即从雪白的衬衫口货里拿出一张名片,然后他站了起来,个子还蛮高的,双手毕恭毕敬地把名片递给顾丽,顾丽没接,她正在用茶水洗着饭筷,似笑非笑说,“我忙呢,放桌上吧。”
宋大帅只好把名片放在桌上,他尴尬地坐了下来。
顾丽洗好后,把饭筷放在徐沐风旁边,然后她又为自己洗一套。
“大帅,我女儿就这个脾气,性子烈,结婚后绝对是位贤妻良母,你别见怪哈。”顾丽的母亲拍了拍身边的宋大帅,说。
宋大帅晃晃耳,“伯母,没事!我理解啦。”
宋总指着徐沐风,问顾丽的母亲:“冰总,这位小伙子是?”
顾丽介绍:“他……”
“他是我女儿养殖场的工人,是工人!”顾丽的母亲打断了顾丽的话。
宋总立即一脸和善的对徐沐风点点头。
“工人要处处为老板的利益着想啊,关健要勤快勤劳,我们老板的眼晴都是雪亮的!”宋大帅瞅了徐沐风一眼,鄙夷地说道。
徐沐风听后,就想用碗具、砸向宋大帅的一张奶油小生的脸上,心里狠狠骂道:草尼玛勒个逼!老子还轮到你管?
这时宋总的老婆,笑盈盈地说道:“冰总,我觉得我儿子和你女儿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郎才女貌极般配。要不然,我们什么时候选个吉日良辰把这门婚事定了?”
“好!”顾丽的母亲拍着桌子,说道。
“妈,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你”顾丽气的差点哭了起来。
“伯母,爸妈,这事也别着急,这是第一次见面呢,我先和顾丽先稔熟一下,两人慢慢培养感情,反正养殖场近,我隔三差五就去。”宋大帅沉稳的说道。
“好,但今年婚事一定要定的!”顾丽的母亲笑道。
“对对对!”宋总两夫妻频频点头。
顾丽脸上气得都是绿色,她想发作骂人,但碍于宋总和母亲是多年生意场上的关系,不想摔他们的面子,所以,她此时只能忍。
但徐沐风就不这么想了,他也不知道顾丽到底是什么意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既然是来想亲的,那你带我来干嘛?
这时,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菜了。
“冰总,你这次来就多住一段时间,我明天带你到处去逛逛。”宋总对顾丽的母亲说道。
“我这次回来住一个月。好。”顾丽的母亲说道。
“太好了!喝酒。吃菜。”宋总的老婆说道。
顾丽见徐沐风不动筷子,她便夹了一块牛排放在徐沐风碗里,柔声道:“吃吧。”
徐沐风吃着牛排,像比吃苦药还难吃。
“小伙子,我们调一个位置,我想陪我女儿聊聊天。”顾丽的母亲走过来、拍了拍徐沐风的肩膀说道。
徐沐风的自尊心严重受一挫,他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慢用,我先去方便一下。”
徐沐风强克制自己的腿疼,他走的笔直,走出包厢。
徐沐风一腐一拐地走出大酒店,走向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看着霓虹灯下穿棱来往的车辆,他的心是苦涩、郁闷的。
他不再相信世界上对他还有爱情了,连十几年的初恋情人余晖晖说走就走。顾丽呢?那明显的不可能!
想想,他和余晖晖曾经的海誓山盟,那只不过是过往烟雲罢了。
这时,徐沐风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一看是方总打来的,倏然间,又怕又慌,该来的还要来,他忐忑了一下,便接上电话:“方总,您好!”
“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电话也关机,你叫车拉了一大堆垃圾往我厂扔,也不管。你马上过来!我在厂办公室等你!”方总在电话里不冷不热的说道。
挂完电话后,徐沐风马上关了机,他不想再接任何人的电话,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厂里。
坐着办公室的方总,冷如冰霞,她穿着一袭白色印着牡丹花图案的旗袍,手臂上冰肌玉骨,她丰满的像扬贵妃,环肥燕瘦,气质很高贵。
徐沐风推门进来,脚步腐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大而黑的眼睛是布满了疲惫,几天没刮胡须,倒是人变得有些成色。
方丽默默注视着他,感觉他身上有种摄魂的病态美,心里一下又恨不起他来。
一种三皇五帝的血脉好像在这小子身上都有,方丽本想狠狠训斥他一番,但却发不起火来,反而心里怜悯了他起来。
徐沐风那次调了三佰多万的次品货,其实方丽早就知道了,在一个月她己经处理掉了。在灯具这一行业,方丽摔拼了快二十多年,一般风险她能察觉到。
不过,三佰多万的确是损失了,方丽也没办法,拿徐沐风去杀吗?叫他还钱吗?他还的起吗?
在方丽的心里,她还真把徐沐风当自己的小男人看,至于对余晖晖那一车货也就是几十万的损失,对她说来更是毛毛雨。
徐沐风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他双手互搓着,心里极度的慌乱紧张。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慢慢讲给我听。”方丽不冷不热的说道。
徐沐风还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说什么呢?大脑一片空白。
正文 第十七章 水中月()
方总说:“我经常在众人面前给你打埋伏,说你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凰凤,你看你,现在这?啧啧!”
徐沐风心里欲哭无泪,现在自己确切说是,落毛的凰凤不如鸡。
哎呦!
“你哑巴了?土豆丝。”方总仰靠在老板椅子上,手中的二指在拔弄着笔,她真想把笔拋到徐沐风乱蓬蓬的头发里,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家伙!
徐沐风觉得还是说出一切真相好,反正方总迟早也知道,瞒得初一,瞒不了十五。
于是说:“我说犯的错误就两件事,第一,我调了三佰多万的次品货。第二,我的车装了公司的一车货,车翻了,造成了一车货的损失。没了,你方总要杀要剐请随便!我认栽了。”
“看你还够诚实,不过,杀你也没半滴血,我还懒得去磨刀。帮你开货车的是谁?”方总问。
徐沐风双眼惊愕了一下,心里大喜,估计方总不要我赔三百万和一车货的钱?,嘿嘿,他沉醉在窃喜中。
“你又哑了?”方总说。
“我以前的女朋友。”徐沐风说。
“现在呢?人呢?”方总问。
“分手了。”徐沐风低声说。
“本是同林鸟,大难各纷飞。”方总说,“你女朋友飞到顾海的鸟巢里?”
徐沐风感到莫大的耻辱,仰靠在沙发上,气弱的道:“你都知道了?”
“他中午请我吃饭,余晖晖也在。”方总说,“我知道她叫余晖晖,妹子水灵灵的,可惜你没福气。”
徐沐风冷笑几声。
“顾海挖了什么坑让你跳?”方总继续问。
“我自己跳的。”徐沐风双指陷进自己乱蓬蓬的头发里,沮丧低着头。
“为什么跳?”方总饶有兴趣的问。
徐沐风咆哮如雷:“你有完没完?”
方总吓了一跳,“哎哟喂,你还敢凶我?反了!”
不过,方总哪儿知道,都是她和徐沐风在床上视频惹的祸。
方总气得张大杏眼:你这小子吃炸药了?
徐沐风双眼空洞的看着地下,“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方总没接话,她站了起来,走到冰箱边,从冰箱里拿出二瓶旺仔可乐,然后放到徐沐风坐的沙发边茶几上,“先喝了它,消消火。”
说完,她又坐在老板椅子上。
徐沐风还真渴,他打开喝了起来。
方总环抱着双臂,注视徐沐风,脸上温和了许多。
两人沉默了片刻,方总长叹了一声,说道:“你总经理这个位置,我只好先拿了你去,你先去基层当工人从头学起,一年后,我再提你当总经理,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那谢谢啦!方总,没事我回去了。”徐沐风站了起来,心里忐忑的,心悸地怕方总会后悔找他茬。
“你腿怎么啦?”方总问。
“没事,不小心摔倒了。”徐沐风急切一腐一拐向门外走去。
“哦。”
徐沐风走后。
方总拔通了顾海的电话,“喂,顾海,你明天继续来当你的总经理。”
“好好好!谢谢皇后赐福!我明天就来上班!”顾海挂完电话,他对余晖晖得意洋洋地说,“老婆,从明天起,我的货运站全权交给你管理,我又要回雪银X灯具厂当采购部总经理。嘿嘿。”
“谢谢老公!不错嘛!姜还是老的辣嘛!”余晖晖双颊红云朵朵开。
天上的月亮,很圆很白很大。
徐沐风站在大桥上,微风抚摸着他乌黑微卷的秀发,此时,月光衬托出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忧郁帅气。
他蹙着剑眉,望着水中涟漪倒影的月光,心中阵阵的巨痛。
“镜中花,水中月。”他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好的嘲笑。
在省城工作了四年了,他一无所获,爱情失败、事业重挫,别说衣锦还乡,还倒欠了一屁债,债主真不找他吗?错了,只不过是债主暂时放过他而己。
在这个省城,他可谓举目无亲,唯一的,神仙眷侣的余晖晖,此时也给了别人暖被窝。
顾丽,只不过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此时,他很后悔不该和她发生那蚀骨的爱,留下的是更多的彼此的伤害……
石桥下清水潺潺,几叶残叶在水中飘零,徐沐风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也随水中的孤叶一道去了。
许久。
他双手扶着桥栏杆,抬头仰望着苍穹,禁不止晶莹雨露的湿润。
他决定明天就离开这个省城。
他回家后,己是深夜,他买了夜宵和酒。
他边喝酒边哭。
谁说男人不会流泪哭?只是没人时;风雨中的雄鹰,也会流泪,只是你不知道是雨水和泪水。
而在此时,在飞机场隔壁的一处酒店里,也有一个女人在号啕大哭,这人正是陈娇娇,她打了徐沐风无数个电话,徐沐风手机一直关机。
陈娇娇这次是专程来见徐沐风的,因为她在国外的丈夫己奇迹般的病好了,婆婆病也好了。
她恐怕以后是没机会再回国内了,有,也是很少。虽然她有企业在国内,但她表妹会全力管理,不久后,她会把企业转让给她表妹。
陈娇娇蜷缩坐在床上,她哭够后,她拿起手机,还是转了伍百万给涂沐风,随后她订了明天早上返回国外的机票。
她站在阳台上,蜷抱着双臂,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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