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倒翁- 第15部分

　　　　到了学校外边，正对着刘佳佳她们宿舍窗户的，是个是卖饺子的小吃店。小吃店里除了一口灶和大铁锅就没什么象样的东西了，老板正招呼几位客人也没理我们。

　　　　老板四十来岁，正拿着大勺在汤锅里搅。

　　　　“老板，昨天有人上你的房顶没有？”我问他。

　　　　老板瞥我一眼，“吃饺子啊，要什么馅的？”

　　　　“我不吃饺子，就是跟你问问。”我说。

　　　　“不知道。”老板立刻就当我不存在了。

　　　　“来份韭菜鸡蛋的饺子，老板你看到有人上你的房顶了没？”刘佳佳掏了十块钱递过去。

　　　　老板这才咧开嘴笑着接过，然后说出来气死人的话，“我这整天忙的要命，哪有功夫注意这个，你们先坐吧，饺子马上好。”

　　　　我都想把那十块钱抢回来，太可恶了。这老板明摆着，就是拿这个问题来做我们的生意。

　　　　护士姐姐按住我，“你都吐的差不多了，吃点饺子再说。”

　　　　饺子端上来，我哪有心思吃，一边用筷子在盘子乱拨一边看周围。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点办法来，要是真找不出来，我还怎么在学校混，什么都完了。我对妹妹的承诺，也没了任何意义。

　　　　刘佳佳看饺子店的对面，是如意居，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经常去聚会的地方，她眼睛亮了一下。

　　　　“如意居应该有监控吧，我们去问一下怎么样？”她说。

　　　　我也停了筷子，看向对面。

　　　　如意居这家饭店不是很大，但是对我们学生来说，也不算小了。里面有三十多张桌子，楼上还有包间。最最重要的，是店门口还有监控！我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查看一下如意居昨天的监控，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但是在如意居前台问出来的结果，却让我好象当头被泼了一瓢冷水。他们的监控这两天坏了，一直还没顾上修，那镜头现在就是一个摆设，什么记录也没有。

　　　　我特别失落，又对自己的未来感觉茫然。洗不清自己的下场，就是高中这三年我会抬不起头，到哪里都受白眼。

　　　　护士姐姐下午还要上班，我让她先回去。她还对我不放心，让我别急。刘佳佳拉着我，让我先去上课。但是我真不想去，教室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就是火炉，进去就象被烤着一样。

　　　　“你当你自己是回事儿呢？根本就没人注意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把自己当个角色。”刘佳佳用讥讽语气说。

　　　　可是我知道，她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讽刺我，而是在激我。

　　　　点了点头，我转身就走了，刘佳佳叫我，我也没回头。我去了网吧，很消沉的玩着游戏，手在机械的动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天黑从网吧出来，我都没想着回宿舍，甚至想在外面找个角落凑合一晚上算了。

　　　　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甚至我都有一种冲动，想放一把火把学校烧了。但是没等我幻想完，就从学校里冲出来一群人，奔着我就气势汹汹的扑过来。

　　　　“站住！”有人叫。

　　　　我哪儿敢停下，看这架势我要是被抓住，还不得被打死。但是我又有点奇怪，他们为什么追我？虽然大家都怀疑我偷了女生内衣，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正好从学校路过的？但我没时间多想。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也不想再跑，便抱住头往路旁一蹲。你们来吧，大不了打死我，我认了。

　　　　可是脚步声到了身后，一条人影从我旁边蹿了过去，理都没理我。然后大部队的人马就一窝蜂的追过去，真没人把我当回事儿。

　　　　借着路灯的光亮，我看到跑在最前面的是王晓京。后面追他的有男有女几十口人，我还看到了郑秋和刘佳佳等人。

　　　　然后教导处的陈主任也带着几个男老师从校门口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我。

　　　　“肖阳，你在这里啊？”

　　　　“陈主任，我、我什么也没做。”

　　　　陈主任一摆手，“我都知道了，偷女生内衣的是王晓京，你是被冤枉的。”

　　　　听到他的话，我都没转过弯来，但是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和酸楚，想笑但眼泪却涌了出来。

　　　　几个男老师没理我，他们都追出去，只有陈主任留在我身边。

　　　　“你放心吧，学校会还你一个清白，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还是那个在军营里言讲的好学生。”陈主任拍拍我的肩膀，“不过，你对我也不了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不要误会我，也要让我放心。”

　　　　陈主任没了我的把柄，可是还有些事不得不叮嘱我。当然他暗指的，就是他用女生内衣在自己鼻子下面闻的事儿。现在我哪会计较这些，不住的点头。

　　　　“我是受害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

　　　　“小伙子聪明，我看好你。”陈主任说完就追了出去。

　　　　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就洗脱了嫌疑，太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是没过了五分钟，一群人就押着王晓京回了学校，我也跟上队伍。王晓京这家伙的样子太惨了，衣服被扯破，还流着鼻血。没谁关注我，仿佛我成了空气。可刘佳佳却一眼就看到我，凑到了我身边。

　　　　“偷内衣的就是王晓京，已经被抓住，你没事了。”刘佳佳拍了我一巴掌。

　　　　这件事把我折磨的够呛，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象是被抽空了。

　　　　“嗯，陈主任已经跟我说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刘佳佳扯着我，“那你还这种表情，就一点不振作？”

　　　　“肖阳。”郑秋也过来给了我一下，“原来真不是你，我还对你怀疑过，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怪你，你以后被欺负，我肯定不拦着。”我看到这小子就来气，他从昨天开始可没给我好脸色。

　　　　郑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别啊，朋友之间有好事要分享。”

　　　　这家伙太不要脸了，被欺负也算好事？还分享！我被人怀疑偷内衣，他怎么不分享一下？

　　　　“我现在就分享给你！”我跳起来去抓郑秋，这家伙蹿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刘佳佳看我没事，笑了笑就走了。

　　　　回到学校里面，教导处陈主任就把我叫去了办公室。除了陈主任，我还看到了贺校长。贺校长四十多岁，保养的挺不错，看上去就象只有三十出头的少妇，还挺漂亮。

　　　　“肖阳同学，你的问题已经弄清了，女生内衣失窃这件事，是你们宿舍的王晓京做的。他已经交待了，你床铺下的内衣，也是他放的。”陈主任一本正经的和我说。

　　　　听到这些，我已经没了先前的激动，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学校是怎么抓住他的？”我现在只想弄明白这个问题。

　　　　“你看一段视频吧。”贺校长摸了摸我的头，指了一下办公室的电脑。

　　　　视频打开，是竖屏的，手机拍的还挺清晰，画面上显示的就是一根铁丝上挂着两件蕾丝内衣。看这个视角，似乎就是从楼上的窗户内往外拍摄的，画面中还有朦胧的窗帘不时的会挡住镜头。

　　　　窗外下面的位置，正是中午的时候我去过的那家卖饺子的小吃店。一个人从小吃店经过时抬头看了看镜头这边，便转身绕到了小吃店的后面，几下翻上了学校的围墙。这时对方的人距离镜头已经很近，我看清了这张脸，正是王晓京。并且他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抓向了窗口铁丝上晾晒的内衣。

　　　　看到这里，就没必要再看，陈主任直接关掉了视频。镜头中王晓京脸上，每一丝的表情都显得太过不堪，实在是怕影响不好，才没多放。

　　　　“这是谁拍的？”我张着嘴，都有点合不上了。

第二十三章　牺牲（）　
我提出这个问题之后，陈主任与贺校长都没有立刻回答我。

　　　　“肖阳，你今天一天都没上课，同学们其实是关心你的。你不要觉得没人相信你，也不要再失望。”贺校长开始对我开导，“这个视频就是你的同学，自发的拍摄下来的。所以，你不要自暴自弃，要有对大家有信心。”

　　　　这种场面话，我听着不太顺耳，一点不贴心。

　　　　“我对同学有信心，相信他们，可那些内衣也不会被塞到我床铺下面了。”我多少是有些怨气。

　　　　贺校长被我说的一愣，只能摇头苦笑。我现在已经洗脱了嫌疑，她也只是要安慰我两句，以校长的身份给我平反，让我别对学校有怨言。不是要让我做什么，也没和我计较。

　　　　“肖阳，你不要闹情绪。”陈主任连忙接过话头，“那只是王晓京的个人行为，不要算到大家的头上。对于这样一个品行败坏的家伙，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尤其是居然还对自己的同学栽脏，就更加的严重了。学校不只要给你一个交待，也要在全校进行整顿。从今天起，你就抬起头来，安心的完成你的学业。”

　　　　贺校长连连点头，矜持的表示着自己的赞同。

　　　　被灌输了一脑子的学校是为我好的内容之后，再次被班主任王老师叫过去。

　　　　王老师对我的关心，就简单的多。表示对我今天旷课挺理解的，谁遇到这样的打击，也会消沉、也会逃避。然后我就被打发走了，一个学生能被这样对待，应该知足。

　　　　从办公楼出来，我长出了一口气。听他们这些老师和校长的话，也够累的。我不是不尊重他们，而是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宽恕和安慰，摆明了没拿我平等对待。

　　　　出来我就看到了郑秋正提着个暖瓶要去打水，我一把拉住他。

　　　　“你知道王晓京是怎么回事吗？”我问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见刘佳佳和许蕾两个人，去过办公楼，应该和她们有关。”郑秋晃着暖瓶说。

　　　　想到视频里的镜头角度，我也觉得和刘佳佳有关。不过这时天色也已经晚了，只能明天再说。

　　　　“走吧，咱们一起回宿舍。”我说。

　　　　打了水回到宿舍，沈涛和另外五个人正聚到一堆聊天。看到我进来，他冷笑了两声。

　　　　“真没想到，肖阳你居然咸鱼翻身了。”沈涛戏谑的说：“要不是王晓京这蠢货被抓住，你真没什么戏。”

　　　　“王晓京是你指使的吧，你别装算。”我对沈涛说：“你别不承认，王晓京现在正写检讨。他的事太恶劣，一个记大过是免不了的，处分可能更重。要是他不说点什么，那可就自己一个人担着了，你觉得你能跑得了？”

　　　　“哼，王晓京他自己变态，你真当我用得着这么对付你？你太高看自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沈涛很不屑的说。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沈涛根本就没当回事。

　　　　“真不是你指使他？”我说。

　　　　“当然不是我，不然你就脱不了身。王晓京狗改不了吃屎，还去来第二回，是蠢到家了。”沈涛说。

　　　　“不是你指使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转脸不再理他。

　　　　沈涛噌的一下站起来，“我靠，肖阳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郑秋噗嗤笑的象是扎了胎，“他说你不是好东西是不对的，你其实是好东西。”

　　　　“去你大爷的！”沈涛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在郑秋的挑衅之下暴发了。

　　　　只是一脚，就把郑秋给踹倒。郑秋正砸在我身上，把我也一同撞了个跟头。

　　　　“沈涛！”宿舍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正是陈主任，他把沈涛这一脚看了个结实。

　　　　“陈主任……”沈涛吓了一跳，急忙站好。

　　　　陈主任背着手在宿舍里转了一圈，“王晓京说肖阳好欺负，所以才把东西藏到他的床铺下面的。再问的时候，就说你经欺负肖阳，他才会有这种认识。我特意过来问问，结果就真让我撞见了，你挺不错啊。学习成绩好，并不代表一切都好，你的行为很过分！”

　　　　“是他们两个先骂我的。”沈涛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可惜的是，我刚刚受过更大的委屈，陈主任还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他肯定不会理沈涛的原由。

　　　　“他们骂你我没听见，但是我从侧面了解到，你在欺负人，而且我也亲眼看到了。”陈主任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现在就开始写检讨，少于三千字，我饶不了你。你可以不写，但是我会让你在全校的大会上，当着上千人的面，对他们两个道歉认错，你自己看着办。”

　　　　沈涛一下子就蔫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们两个一眼，就去翻自己的纸笔。

　　　　我和郑秋向陈主任打了招呼，他顺势就坐到了我床上。

　　　　“肖阳，这事你没有通知你的家长吧？”陈主任问。

　　　　“还没呢，偷内衣这事不是我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没敢跟家里说。”我对陈主任说。

　　　　陈主任明显松了口气，“那可就太好了。肖阳，我跟你说。这件事闹大了，对于咱们学校的影响不太好。咱们学校在县教育局的地位本来就不高，再传出这种名声，恐怕到时候咱们学校都会没了。所以，有件事还要麻烦你一下。”

　　　　我就搞不懂，有关学校存亡的事，怎么会麻烦到我的头上。

　　　　但是陈主任既然说了，我当然也不能推，“主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至于这件事的影响，昨天开大会的时候不就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又怎么会怕闹大了，这不是已经闹的不小了？”

　　　　“是这样，王晓京呢，学校是会给他一个记大过，而且也会让他向你当面道歉，你看怎么样？”陈主任说。

　　　　“这都没什么啊，我听学校的安排。可是……”我有点诧异。

　　　　陈主任点了点头，“咱们学校开大会，属于内部问题，就算传出去一点风言风语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是怕你心里委屈，家长如果知道了，也会闹到教育局去。到那时候，就没法收场了，有些事你不明白。既然肖阳你答应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陈主任，王晓京干了这种事，怎么也能够上开除，只记个大过是不是太轻了。”郑秋有点不理解。

　　　　“他还是个学生，学校不能随便就把一个学生的将来给毁了，还是要给他一个改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