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不搞钢筋架上下?”王向鹰提出疑问。
“搞不清楚,不过我好像留意到前面那个大坑也有这样的一个斜坡。”胡志豹抓了抓头发提示道。
“是吗?我没注意看。”程垂范道。
“我不是第一个下来的吗?不过它那里只有一道斜坡,感觉上比这个坡要宽,两旁没有台阶。”
“那回头我们得仔细看看。”薛瑞道,“整这样的斜坡到坑的底部,不出意外是方便东西的运送吧?”
“是这个道理,”程垂范道,“如果前后连起来想的话,假设真有水流进大坑,大坑里的水通过涵洞进这个小坑,最后通过小坑侧壁上的涵洞把水放掉。”
“那水里得有东西啊,”王向鹰道,“如果水里没有东西,这么整一圈干嘛?”
“水里面肯定有东西。”
“那水里面的东西必定在小坑里沉淀下来,”薛瑞分析道,“他们把水放干,就可以取沉淀下来的东西。”
“那这个小坡就是方便他们推车下去取东西的。”王向鹰道。
“要是这样的话,小坑的底部也应该有放水的涵洞,否则谁没法把水放干啊。”程垂范道。
“用手电筒照照不就知道了?”胡志豹道。
也就这个时候,厂房正门处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几个人应声看去,注意到正门处有明亮的光线照进来。
“艹,有人进来了。”胡志豹反应极快地道。
“把手电筒关了。”程垂范提示道。
手电筒一关,厂房内即刻漆黑一团。
“怎么办?”站在程垂范身旁的薛瑞抓住了程垂范的大手。
“绝不能让施斌他们发现!”程垂范道,“豹哥,向鹰兄弟你们摸到那个小空间里去。就是放工具的地方。”
“你们呢?”王向鹰问道。
“你们先过去再说。我们会想办法的。对了,扶着侧墙过去。”
“好。”胡志豹和王向鹰按照程垂范的吩咐摸到侧墙后加快步伐进了小空间。
正门处显然是一道卷闸门打开了,从光影移动的情况可以看出有五六个人走进来。
“我们呢?我们藏哪里去?”薛瑞将程垂范的手抓得紧紧的。
“你会爬柱子吗?”程垂范附在薛瑞的耳畔道,“会的话,我们就上屋顶。”
“我不是很会。”
“见鬼。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那个小空间又太小。”
“要不我们下到坑的底部去?”
“这个坑没有一点遮拦,光线一照我们就暴露了。对了,涵洞。”
“你是说我们躲进涵洞吗?涵洞够大吗?”薛瑞问道。
“中间隔断那个涵洞要大点。快,没时间犹豫了,去试试。”程垂范拉着薛瑞的手就往下走。
“你慢点。”
“你不说了你是公安系统的吗?”
“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
程垂范拉着薛瑞凭着感觉走斜坡路到了小坑的底部,而后向隔断走去。到了隔断的位置,程垂范蹲下身摸索到一个涵洞,感知了它的大小,便要薛瑞钻进去。
“别傻傻的头钻进去哈,让双腿进,后退着进,头部朝外。”
“可是……”薛瑞的声音怪怪的。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而程垂范又是蹲着的,是以薛瑞说话的气息几乎喷在程垂范脸上。
“有什么顾虑吗?”
“会不会有老鼠什么的?”
“靠,我都忘了你是连蟑螂都怕的人。行行,我做牺牲,让老鼠啊蛇啊咬我。”
“你别胡说。”薛瑞在程垂范的头上来了一下。
程垂范便趴下身子,伸直双腿,慢慢地退着进了一个涵洞,接着往外爬,“快进吧。他们很快过来了。”
从厂房上空的光线可以推断正门口的几个人已经进了厂房,说话的声音也已听得比较清楚。
薛瑞学程垂范的动作进了涵洞,只露出头在外面。程垂范跟着进了另一个涵洞。
“我说这么做也挺好玩的。你得再进去一点。”程垂范道。两个涵洞也就两尺的距离。
“我还是有点怕。”薛瑞很坦诚地道。但她还是往里退了一点。
“如果他们的光线往这边照我们就把头埋下去。”
“我知道。”
……
施斌带着人走近,蚊子和六指方才明白是他们带蒋孝才来看厂房了。
六指做了五六遍蛐蛐的叫声都没听见厂房里头有人回应,两个人心里那个急就没法用语言表达。而凭他们两个要阻止施斌进厂房又不可能,所以能做的只能是拖延时间。
问题是几个人酒都喝高了,你没说上两句话,他们就呵斥着叫你滚开,再搭讪的话,给你两个巴掌都有可能。
蚊子和六指只能作罢。
严东升打开卷闸门,六个人鱼贯而入。
严东升和蒋孝泉手里各一个手电筒,两束光线乱晃,事儿交叉时而错开。
施斌负责介绍。
“艹,这得丢多少钱下去?”蒋孝才感慨不已。
“钱不是你管的事情,”施斌卷着舌头道,“我要你回答的是,你满意不满意?”
“这么大手笔,我能不满意吗?”蒋孝才声音洪亮,“这才是做大事情。”
“是大工程,我说东升,光头和疤子,”施斌道,“李先生他是不能亲临现场,他老人家若是亲临现场,我保证他也冲我竖大拇指。这我不是吹的。”
“有大哥亲自把关,还有什么做不成的?”陆海道。“现在,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也就是到了我们开干的时候了!”黄宗隆大着嗓门道。
第567章 密室()
“我说你们都给我注意点。离坑远一点,这里没护栏的!”严东升很是担心有人掉进坑里去。几个人都喝得东摇西晃的,万一不留神掉一个进坑里,不死也要残疾。他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责任就大了。
“放心好了,东升,你不喝酒不知道,酒喝到这种程度人往往是最清醒的。”施斌道。
“就是所谓的酒醉心灵。”陆海道。
“是吗?那他妈下次别倒床上就睡,让我给你们脱鞋子盖被子哈。”严东升骂道。
“那不是装的嘛?要的就是人伺候啊。哈哈哈哈。”
“我艹!”
几个喝酒的人全都跟着笑起来。
陆海的话并没有错,酒醉心灵,几个人看上去摇啊晃的,感觉随时会摔倒,但其实都是表象。喝了两个小时的酒还能来这里,绝对只是喝高了点而已。真喝醉了,绝对不会来这里。
很快,几个人便来到了小坑所在的位置。手电筒往小坑里照,光线射向小坑的底部,又转向对面那两排涵洞。接着严东升带大家走到靠山体的那堵墙,他拿起抓在手上的一个钥匙,在墙壁上找了一个锁孔,几秒钟之后,墙壁上一扇门的位置竟然被推开了。
“他妈的,这……”蒋孝才的瞳孔睁得老大。“还有密室的?”
“没想到吧?”施斌颇为得意,把手搭在蒋孝才的肩上,“谁都想不到我们还有这一手。”
“你搞一个这样的密室拿来干什么?”
“走,进去看了再说。”
“瞎灯黑火的。”蒋孝才迟疑道。
“你还怕呀,因为刚刚竣工,电路还没有完全接通。进去了你才知道这里头比你家里还舒坦,冬暖夏凉。”
几个人便都进了“密室”。
……
躲在小空间里的王向鹰,胡志豹都看呆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那墙体里面竟然还挖了一个密室?
“他妈的,这是要干什么,还整一个密室?怪不得不让蚊子和六指介入?”胡志豹道。
“不清楚,”王向鹰道,“但可以肯定,他们整一个这样的密室是为了贮藏什么东西。这东西,放其他地方都不安全。”
“那还不是用来贮藏他们从土壤里萃取出来的东西吗?向鹰,”胡志豹忽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了,那个小坑为什么整一个斜坡,为的是便于他们将东西从坑里面运上来而后放进密室。”
“对对,”王向鹰恍然大悟,“应该是这样。垂范兄弟在这里绝对要表扬你了。对了,垂范和薛妹妹怎么没有动静?我们是去跟他们会合,还是继续躲这里?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溜出去?”
“垂范没有动静,就说明他还想待下去。所以我们原地不动。”
“好。”
……
躲在涵洞里的程垂范与薛瑞震惊程度绝不亚于胡志豹和王向鹰。
“看来今晚来对了,”程垂范显得比较激动,“换任何一个时间,候不到这几个人过来,我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墙体里面还挖了密室。”
“嗯。关键密室的门与墙体连成一体,就是大白天的来也发现不了。”薛瑞道,“施斌他们做得实在太隐秘了。垂范,他整一个这样的密室,为的就是存放他们萃取出来的东西,再伺机运回去。”
“这或许仅仅是目的之一。”程垂范道。
“哦?难道还有别的目的吗?”
“另外的目的是,万一他们的阴谋败露了,东西贮藏在这个密室里,他们就还有机会整回去。”
“不错。他们着实想得太周全了。”
……
施斌带着蒋孝才在密室里兜了几分钟便出来了。严东升把门锁好。
“这个设计着实高超,”蒋孝才感慨不已,“施先生,你们考虑得确实太周全了。”
“不想周全不行啊,孝才老哥,”施斌道,“李先生丢这么多钱下来,如果最后得不到他想得到的东西,我哪有脸皮见他。所以……”
“我们一定要严守这个秘密,对不?这一点我懂的。”蒋孝才道。
“咔,老哥你没喝多哇。我就是这个意思,什么人都不能说,包括老婆孩子。”施斌强调道。
“施先生,这点酒对我家老二来说哪谈得上多?”蒋孝泉插话道,“人家在大队部天天酒精考验。”
“是吗?”
“老四啊,施先生他们也没有一个多啊。”蒋孝才道。
“这就好玩嘛,你们说是不?”施斌往外走,“喝酒也讲究对手。没喝一点就趴下了的,有什么好玩。”
“大哥,这不是扁我吗?”严东升道。
“你不算,你属于不喝就趴下了的,更不好玩。”
几个人哄笑。
“艹,”陆海双手提着裤腰带。
“怎么了,海子?”黄宗隆关心道。
“我有点憋不住了。”
“想吐还是想拉?”
“尿急。”
“你个光头,”严东升给了陆海一下,“不是马上就出去了?”
“我是一秒钟都憋不住了。”陆海向小空间走去。
“你他妈别拉小空间里,那是放工具的。”黄宗隆骂道。
“总比拉坑里去好。”陆海并不理睬黄宗隆,迫不及待地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正要掏他的家伙。
外面,蚊子忽然大叫起来:“是谁?他妈是谁?给我站住!站住!”
“施先生,施先生!”六指冲里面吼叫起来。
“有什么事吗?”施斌喝问道。
黄宗隆一个箭步往前冲。陆海打了个激灵,硬生生把家伙塞进裤兜,提起裤子也往前冲。所有人就都跟着往外冲。两束手电筒的光线乱晃。
六个人冲到厂房门口,看见蚊子已经追出去百米之远。
“到底怎么了?”黄宗隆问六指。
“蚊子看见一个人。”六指很镇定地道,“往那个方向跑了。”六指手指蚊子追出去的方向。
“你怎么没有一起追过去?”陆海问道。
“我担心人家给我打马虎眼。”
“打马虎眼?什么意思?”施斌问道。
“就是怕人家搞什么调虎离山啊,声东击西啊什么的。”蒋孝泉帮忙解释道。
施斌赞许地点头:“不错,把好厂房的门比什么都重要。绝不能让任何人进我们的厂房。”
“我考虑的就是这一点。”六指道。
第568章 男女授受不亲()
这时,蚊子小跑着回来了,喘着粗气道:“妈的,让那家伙跑了。”
“看清楚人了吗?”蒋孝才问道。
“光线太暗了,”蚊子道,“但肯定是一个男的。”
“那不废话吗?”陆海道,“要是一个女的溜过来,那不是找艹吗?B痒痒了。”
“会是什么人?”严东升表情严肃地道,“又会是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陆海道,“肯定是穷疯了,来偷材料的。”
“我追过去的时候是看见那家伙手里拿着东西,见了我就丢开了。”蚊子道。
“他拿的是什么东西?”施斌问道。
“回头的时候我看了看,就一截钢筋。”
“我说吧。”陆海很自豪的样子。
“嗳,海子,你不是憋不住吗?”黄宗隆问道。
“艹,刚刚都尿急得很,现在竟然没有尿意了。”
“绝对是逆回到你肚子里去了。”蒋孝泉开玩笑道。
“很有可能。”陆海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
施斌等一些人离开之后再过了十分钟,程垂范四个人从原路返回。
很轻松的一句话“原路返回”,但对于四个人来说,却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考的是攀爬的功能。
上过树爬过柱子的人都知道,从上往下滑非常简单,抱着柱子,适当放松手脚的力度,就行,但从下往上爬,就要有一定的技巧。双脚得紧紧地抱着柱子,还得努力往上溜,这就有点困难。
对于三个男士来说倒没什么,主要是薛瑞。薛瑞虽是警校毕业,可警校也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所以上爬的时候很是蹩脚,最主要的是程垂范他不好帮忙。
大家可以想一想,这种状态下如果帮忙的话,也只有托着薛瑞的臀部才帮得上忙,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特别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有那么点暧昧。程垂范他是想注意点影响的。
可是,薛瑞上爬的功能着实太差,很努力的上行了一段距离,哗的一下又滑到了底,又得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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