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大口。”王金根很豪情地道,“我自个都喝了好几口了。”
有酒的便都端起了酒碗。
一轮酒(差不多半斤谷烧)下肚,好几个人变得兴奋起来。胡志豹吵着来第二轮,在座的几乎都反对。
“豹哥是不是也有喜事?”薛瑞问道,“我感觉豹哥今晚很开心。”
“还是薛妹妹细心。我跟大家说今天也是我豹子最开心的日子。”胡志豹把酒壶抓在手上站了起来,“因为卓家坞植树项目今天通过了县林业局的验收,项目款马上就会到账。”
“是吗?那太好了。”程垂范问道。
“是真的。”王金根道。
大家都看着胡志豹。
“这种感觉很不一样。”胡志豹道。
“有一种成功感对吗?”程垂范道。
“对。我,金根,向鹰,广胜,都他妈很有成功感。而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没有体会过的。”胡志豹因为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好多。
王金根,王向鹰,徐广胜同时站了起来,几乎同时说道:“不错,就是有那么点自豪感。我们总算做成了一件事!”
“说得好,说得好,”程垂范也站起身,“我们做人要的就是这种自豪感。我很能理解豹哥几个人的心情。这和我们教书育人教出了几个好学生是一个道理。”
“最主要的,”胡志豹接过话题,“之前我们几个,我就直说了,差不多都是混的,整天游手好闲,看似潇洒,其实日子过得很不是滋味。就像我开个游戏机室,一天就赚那么几个钱,连儿子开心的零花钱都赚不到。而成功做好这个项目,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虽说除去各项开支,赚得也不多,但也不少。就感觉,怎么说呢?这钱是我们挣来的,心安理得。舒坦。而能有这种体验,能感受这一份成功,还得感谢程兄弟。”
“大家可能不知道,从蒋孝才手里拿下这个项目,多亏了程兄弟。”王金根把当时的情形简略地说了。
“说什么感谢。说这话就像薛瑞所说的,见外,见外了。”程垂范道。
“瑞姐姐说的好像是排外。”王雨琦提示道。
“反正差不多的意思。其实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特别是把这个项目做得这么好,是豹哥,金根,向鹰,广盛几个人用心做的结果。”
“我们没多少知识,说不来什么话。反正等钱下来了,跟今晚一样摆两桌。在座的每一个都要到!”
第352章 此处有掌声()
“咔,好事是一桩连着一桩呀。”听胡志豹这么一说,赵雄民不由得感慨道。
“哎呀,这么多人都站着,又说这么多,酒一口都不喝,给我感觉像是表演。”许义叫起来,“把酒倒起来再说呀,豹子你抓着酒壶不累吗?”
听许义这么说,几个站着的都坐下来。
“你陪不陪?”胡志豹挑衅般地看着许义反问道。
“当然陪!”许义说的掷地有声。
“哇卡!”王金根兴奋地拍了下桌子。“这是醉的节奏呀。”
林燕柔情地看着许义。
只见许义点点头,“对,我今晚就是要体验一下醉的节奏。用醉表现我的诚心,用醉表达我的谢意,感谢各位兄弟这么多天的辛劳,感谢薛教导员把那几个混小子处理好了。有了你们,我和林燕心头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下了。”
林燕开口道:“我和许义商量好了,明天晚上请大家再去我厨房聚一聚,好好犒劳犒劳大家!现在我和许义借花献佛,一起敬大家。”
“酒都没加呢。等大家把酒加了。”许义道。
胡志豹便拎着酒壶下了位置,挨个挨个加过去。不能喝的象征性加一点,像程垂范,王金根几个,则又加了半碗。
走到薛瑞身边,胡志豹本以为薛瑞会拒绝加酒,不料薛瑞主动把碗递给胡志豹,“给我加个二两,豹哥。”
“能吗?”胡志豹扫了大家一圈。
“什么能不能的?”王向鹰道,“我们这么多做哥哥的在,薛妹妹喝不了我们代。”
“所以我最喜欢向鹰哥。”薛瑞道。
大家又笑起来。
酒加好了,许义夫妻一起敬大家,许义一口差不多喝了一两。
“要知道,各位兄弟姐妹,”许义抹了一把嘴,“为了能把上次侵害林燕的家伙揪出来,大家费了很多心,我和林燕则受了很多折磨。尤其林燕,在这次‘引蛇出洞’计划中表现得极为勇敢。”
“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把侵害我的家伙想象成是变态杀人狂,”林燕道,“我不希望再有人被杀害,所以我想尽快引出这个人来。”
大家都静下来听林燕叙述。
“正是因为我们以为是变态杀人狂,我们精神上的压力才比较大。”许义接着道,“因为,我们这么做等于在冒险。”
“的确如此,”徐广盛道,“别说嫂子这么做有多大压力,每次轮到我和向鹰‘值班’我都觉得压力很大,很害怕没有监护好,很害怕没能及时控制变态杀人狂而对嫂子造成危害。”
“这个我可以见证。”王向鹰道。
“所以你们把四大浑头送到我所里来,我了解这其中的情况的时候我当场就讲了垂范一顿,”薛瑞道,“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一旦有意外发生,那是怎么都挽救不了的。”
“这不能怪程老师,”林燕还是比较习惯叫程垂范为程老师,“这是我的坚持。因为在真相没有出来前,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我被侵害这件事一旦在你们所里备案,那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不想让你们所里的人知道。”
“嫂子的心情我能理解,”薛瑞道,“我是做警察的,我比你们更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发生了这种事情都应该报案。”
“主要是我们不大相信你们所里的那些人能破案,”许义道,“我和林燕曾经为高利贷的事找过章茂北和罗佳华,他们不仅不为我们着想,反而与蒋孝泉合谋,而现在所长又是罗佳华,所以……”
“但教导员是我薛瑞呀。”薛瑞道,“我不管罗佳华什么态度,任何犯罪行为只要落我知道了,我绝不会放过!”
有好几个情不自禁鼓起了掌,紧跟着大家都鼓起了掌。
“太棒了。薛妹妹这话说得我们心里都暖暖的。”王向鹰道。
“其实我也知道,”许义道,“这次薛妹妹把这几个浑头送进劳教所是顶了很大的压力的,毕竟这四个人的家里都有一定的关系。像夏建宇的老子夏小华,跟混子没两样。”
“蒋廉川的父亲也就是混子。”
“大家也许不清楚,薛瑞她是最看不得这种人的。你越横,越拽,就越要治你。”程垂范道。“如果不是这样,章茂北,盛旭华怎么会进监牢?”
“垂范你是夸大了。关键是我们要在理,对方犯了罪。你犯了罪你还横还拽,怎么可能?这国家还有正义可言吗?”薛瑞道。
“听说大前天夏小华带人围攻你派出所的时候你拔枪了?”徐广盛问道。
“拔了,”薛瑞很严肃地道,“一个大队长,儿子犯了这么大的罪,竟然为了儿子带混混来围攻派出所,我能不拔枪吗?如果不是罗佳华拖着我,我绝对要崩他一枪。”
“结果还不是他找死?大队长没得当了,还和儿子一起坐牢。”王金根道,“这下子真让我开眼界了。四五十个警察冲一个村里去抓人。我估计夏小华一定尿裤子了。”
“当然,这种行动跟我老爸是公安局长很有关系,我爸这么做是也为了震慑蒋村乡所有的混子。”
“这是对女儿的庇护呀。”武良道。
“这我还不知道吗?”薛瑞笑了,“我爸本身就怕我到蒋村来。利用这个机会他动用一下权利为女儿铺平一点道路也可以理解。但,就算我爸不是公安局长,四大浑头我照样送他们去监狱。”
又是掌声。
“太恶劣,也太可怕了,”薛瑞道,“未成年人竟然合伙密谋这种事情,还这么有心计。如果不送去劳教所,将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这好像也有垂范的过错,你不是他们的班主任吗?”
薛瑞必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这才把话题转移。
“我不只是有过错,我还有责任。”程垂范道。
“那我也有责任。”武良道。
“为什么?”薛瑞问道。几个人也都疑惑的看着武良。
第354章 两个特征()
“因为最初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武良解释道,“这四大浑头,我们接手的时候骨子里都已经坏了。”
“的确如此,说出来大家都不信,”程垂范道,“我刚来不久这四个人就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程垂范把夏建宇,龚恒,黄璃躲在女生厕所猥亵方秋荣的事情说了。
众人唏嘘不已。
“方秋荣?”薛瑞歪了歪头,“这名字我怎么感觉很熟悉。是一个初二的学生吗?”
“是。”程垂范道,“你怎么会熟悉这个名字?”
“是个头不高,但是……但是已经发育的比较好的女孩子,对不?”薛瑞看了眼程垂范。“前几天她来所里找罗佳华,我和她聊了几句。”
“她找罗佳华?还是罗佳华找她?”程垂范极为诧异的问道。程垂范想起了罗佳华对方秋荣的所作所为。
在程垂范看来,方秋荣与罗佳华一点都不搭边(不搭边,蒋村方言:没什么关系)方秋荣怎么会来派出所找罗佳华呢?
“这我就没有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喝酒喝酒,”程垂范端起酒碗,“我们又光顾着说话了。”
于是喝酒的人纷纷端起了酒碗。
大家光顾着说话,光顾着喝酒,满满的两桌菜几乎都没有人动。唯有赵雄民因为年龄偏小点,不参与话题,筷子一直抓在手上。
孙美凤发现了这一点,说大家再不吃菜就意味着她做嫂子的手艺太差了,大家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王金根一句话又把大家的思绪集中到变态杀人狂上来。
“我忽然想到,”王金根灌了差不多七两谷烧下肚,人也浮了,“侵害林燕的是四大浑头,那就更可怕了。”
“什么意思?”赵雄民不明就里。
程垂范和薛瑞对视一眼。这一点他们俩在所里已经议过。
“大家忘了那两具尸体了,一具尸体还被碎了,”王金根提高嗓门,“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我们不是要计划这次抓住这个变态杀人狂的吗?”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左右互相议论。
“感觉这个变态杀人狂就好比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响。”徐广胜道。
“而一旦炸响就意味着又有一个人会遭殃,对吗?”许义道,“我和林燕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而且很有可能是女孩子。我记得你们说过那两个被杀的女孩都是只有十七八岁,都长得很好。”林燕道。
“都水灵灵的,两个都很大。”王金根道。
“金根哥你喝多了吗?”王雨琦道。
“哦,雨琦,是觉得我乱说吗?我没有乱说,我也不是个猥琐的人,”王金根提高分贝,“我觉得这也是主要信息。说明这个杀人狂要祸害谁是有选择性的。”
“金根哥你说对了!”薛瑞冲王金根竖大拇指。
“看,连做警察的薛妹妹都表扬我了。这就是我觉得更可怕的原因。”
“关于这一点,金根哥和我想到一块了。”薛瑞干咳两声道,“垂范把四大浑头送到我所里的时候,我先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上次在林燕嫂子家里吃中饭,大家提到杀人狂,我就一直思索这件事。就像广胜哥说的,这个杀人狂确实是一颗。”
“薛妹妹的意见呢?”王向鹰问道。
“很棘手。因为只要这个杀人狂不动,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一旦他动,就意味着有人被祸害。”薛瑞的俏脸布上了阴云。
“是啊,困难就在这里。不过我相信,有薛瑞在派出所,只要这个人动,他就逃不了,只是代价也太大了。”
众人再次唏嘘不已。这代价可意味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所以,”薛瑞忽然站起来,并且端着酒碗,“各位哥哥,我把碗里的酒喝了,大家随意,我还有事要拜托大家。”
做哥哥的全都呼啦啦站起身。
“你们坐你们坐,”薛瑞慌忙道,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见薛瑞都一口干了酒,哪还有人不干的?碗里酒多的借此敬了几个人,而后再干。有好几个因为酒劲太大都晃了晃脑袋,也有身子都晃动了的。
喝醉过酒的人都知道,酒劲一上来,别说晃脑袋晃身子,很有可能全身都晃动个不停。
“我说你们这些男的也太好——了,”李巧云说不出那个“色”字,“见了这么漂亮的妹妹,都把持不住了。”
“巧云嫂子说笑呢。”薛瑞道,“大家都坐下来呀。我有事说。”
众哥哥这才坐下了。
“我要麻烦各位哥哥的是,拜托大家搜索一下村里还有哪些有这两个特征的女孩子。”
“哪两个特征?”许义近乎醉了,说话舌头已经很卷了。
“就是金根哥说的年轻,十七八岁左右,再就是发育比较好。”
“那最担心的就是薛妹妹你了。”胡志豹道。
“豹子?”李巧云杏眼圆睁。如果在胡志豹身边李巧云肯定会狠狠地捏胡志豹一下了。
“你看你看,大家也误解我了,”胡志豹脸红红的,“我真没有其他意思。薛妹妹不就十岁吗?而且,而且……”
此时,每个人都严肃了。没有一个人会哂笑。的确,胡志豹的话一点都没错。
“我相信豹哥,”薛瑞道,“我确实也符合这两个特征。也不排除杀人狂会对我下手。”
“那薛妹妹——”王雨琦颇为震惊地道。
孙美凤,李巧云,林燕眼里都是关切的眼神。
“我没关系,大家别担心,”薛瑞颇为感动地道,“我防范意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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