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有毒- 第14部分

　　　　他的心中同样的焦急，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在为潘婷婷查找治疗脑袋爆炸症的相关讯息，却一直没能找到有效的方法。

　　　　为了让潘婷婷摆脱痛苦，为了有机会踩在更高的台阶上打破脑袋爆炸症的屏障，他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发誓要为潘婷婷把病治好，毅然决然的报考了医学本科，甚至还硬着头皮选择了一位脾气古怪的硕士生导师，只是因为那个导师在脑袋爆炸症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特别的努力，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发表了好几篇很有力度的研究论文，收获了许多鲜花和掌声。

　　　　然而，他的心中非常的苦闷，因为一直没能找到解决脑袋爆炸症的有效方法，越来越郁郁寡欢，和潘婷婷通话和见面的间隔也越来越长，甚至有的时候只是互致了一声问候，就默然无语。

　　　　潘婷婷知道他烦的并不是自己，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他别做超过身体负荷的努力了，毕竟脑袋爆炸症是世界十大医学难题之一，梦想着攻克这一难题的专家学者不在少数，希望他能放下这副重担，追寻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业。

　　　　然而，他背负的誓言太重，不想违背当初的承诺。

　　　　面对这样的情形，杜梦没有必要做什么铺垫了，直截了当地向潘婷婷说明了用五维梦空间帮助她的方法。

　　　　潘婷婷听的瞠目结舌！梦，还有这种操作？

　　　　在客厅里的沈飞，也是听的瞠目结舌，之前杜梦和宁超说的那些话，已经彻底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杜梦那么轻视世界十大医学难题之一的脑袋爆炸症，认为那只是比感冒稍微复杂一点点的病，更是让沈飞心脏狂跳！

　　　　沈飞越来越觉得杜梦神秘而又强大，自己变回人的可能性有了更大的希望！

　　　　听了杜梦向潘婷婷提出的交易方案，沈飞的震惊程度并不比潘婷婷小：梦，还有这种操作？

　　　　有句话叫做病急乱投医，对于潘婷婷来说，投医无门，久治无果，她的家人已经到了久病信鬼神的地步了，她自己也纠结着是不是应该去哪个寺庙道观上香祈祷了。

　　　　杜梦的交易方案，使她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只伸向自己的手，哪有不立刻抓住的道理？

　　　　虽然支付十年的生命力才能让自己构建出梦空间，再付出五年的生命力，才能让梦空间里的他和现实当中的他保持意识同步，让他在梦中尝试着为自己做药物试验、做手术，不用像在现实中那样惧怕失败，因为自己不会真的由于手术失败而死亡，也不会受到任何创伤，更不会因为药物试验导致不可逆的危险。等到在梦空间里成功的那一刻，他就可以用梦中得到的阅历、经验、技艺，在现实当中为自己手术和药物治疗了！

　　　　潘婷婷觉得很值得！

　　　　用十五年的代价，消除让自己烦躁了这么多年的病痛，换来今后三十二年的安宁，这笔交易，谁看都不会觉得吃亏。

　　　　即便自己可能要在梦中经历无数次的手术失败带来的痛苦，她也觉得很值得，总比在接下来的四十七年里一直遭受脑袋爆炸的痛苦要好的多吧？

　　　　最近这些年，由于病痛的折磨，自己做什么事都没有办法认真起来，就像是在混吃等死，如果不是家人一直在到处寻找良医，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放弃，估计已经有轻生的可能了。

　　　　或许就是由于亲友的关爱、日趋平和的得过且过的心态，才能使她得了这种病还能拥有不菲的生命力综合指数。

　　　　杜梦见她欣然接受，又说出了一个让她难以拒绝的选择。

　　　　杜梦可以为她直接提供完美的手术和药物治疗方案，让她不必在梦中反复经历手术失败和药物试验带来的痛苦，一次性成功！

　　　　当然，杜梦是来做交易的，不做任何没有价值的生意，提供手术方案的代价是五年生命力！

　　　　这一次，潘婷婷有些犹豫了。

　　　　付出十五年的话，自己还有三十二年可以享受生活，付出的只相当于三分之一。

　　　　如果付出了二十年，自己就只有二十七年可以享受生活了！

　　　　而且这五年，似乎没有付出的绝对必要。按照五维梦空间与现实的时间流速，还有自己这个永远治不死、药不坏的超级试验品，他，不可能研究不出针对于脑袋爆炸症的手术和药物治疗方案。

　　　　但潘婷婷再细细一想，五维梦空间里的时间再充裕，就算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却只等于自己一个人在研究、在摸索中前行，没有与时俱进的其他人、其它医疗机构的理论和技术互相印证、相辅相成，甚至连个可以商量的同行都没有，真的能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找到解决世界医学难题的方案？

　　　　即便真的能找到，恐怕只是“有效”吧？杜梦提供的可是“完美”！

　　　　所以，潘婷婷觉得不应该对这个选择说不。

　　　　这和是否相信爱情无关，也和是否能让友情走的更远无关，自己得到了想要的宁静，告别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他也不必再背负承诺的重担。

　　　　而且，从杜梦那里交换过来的完美方案，就算是自己送给他的礼物，让他凭借着这一让世人仰望的医术，为研究生生涯描绘出浓墨重彩的一笔，书写一篇震惊医坛的毕业论文！

第21章　橘子成精了？（）　
交易达成，杜梦拿出了一个晶莹透亮的小东西，“潘婷婷，这是梦钥，是你出入梦空间的钥匙。”

　　　　沈飞立刻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个小东西，梦钥？出入梦空间的钥匙？

　　　　突然！

　　　　他觉得左边一暗！

　　　　他左眼下意识的一骨碌，妈蛋！又是这个二货！

　　　　二琴把脖子放低了，像是要俯冲一样贴近了沈飞，眼珠子距离沈飞的眼珠子只有二三十厘米，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飞，嘴巴还一张一合，沈飞想起了那句信口拈来的“你瞅啥？”

　　　　但沈飞此刻绝对不能表现出“瞅你咋地”，因为武力值严重不对等啊！

　　　　他的两只眼睛立刻30度扫描起来，保镖呢？艾米哪里去了？竟然在本龙遭遇危险的时候不见踪影？

　　　　看不到艾米，他心里有些着慌。

　　　　许多动物对于人类和其它动物的恐惧情绪感知的非常精准，所以沈飞不断地提醒自己镇定下来，二琴就可能拿不准下一步该怎么做，说不定就能把这个微妙的对峙态势延续到艾米回来。

　　　　对于杜梦，沈飞目前是不指望的，他觉得杜梦只要进入了别人的梦境，就感知不到或者干脆无视客厅里的情形了。

　　　　不过，二琴虽然和艾米在客厅里乱疯，但并没有惹出祸来，客厅里的所有陈设都没有撞到，甚至花花草草的也都安全无恙，估计正因为这样，杜梦才没有过多的约束它们。

　　　　这样一来，二琴和艾米释放了野性，相伴在杜梦左右的时候就不会疯闹了，反而会格外温驯，这可能也是杜梦不过多约束它们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沈飞放了一点心，二琴应该是不敢太过分，可能最多也就是把自己翻个四爪朝天，或者是威吓、折腾、按到墙上摩擦几下，连内伤也不会有。

　　　　当然，沈飞也只是放了一点心而已，毕竟一只鸟的智商不可能那么高，难以把问题想的那么透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野性爆棚，还是加点小心为妙。

　　　　不知怎么地，沈飞忽然就联想到了在隔间里的时候，二琴也是这样冷不丁的来了个虎视眈眈，把他吓了一大跳。幸好艾米及时回援，二琴“嗖”的一下窜到了北头，由于慌不择路，“咚”的一声撞在了小茅屋上。

　　　　想到这里，沈飞不由得小心肝又颤了一下，二琴那一下的撞击力度挺大的，如果撞在自己身上，只怕得骨折加脑震荡吧？

　　　　不过当时肯定与隔间狭窄有关，加上艾米因为自己邀请的食客被恐吓了，一怒之下出爪有点狠，才致使二琴紧急逃窜而慌不择路，要不然不可能撞的那么猛。

　　　　沈飞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小茅屋。

　　　　咦？之前没注意，小茅屋面对客厅的这一面，竟然没门没窗也没墙？只可惜现在的光线柔和得像是月光，距离也有些远，小茅屋的屋顶和侧墙还形成了阴影，实在是看不清小茅屋里都有什么。

　　　　当初二琴撞上去时，那一声突然响起的女人尖叫声，二琴心惊胆战的看一眼小茅屋就仓皇逃跑的样子，艾米也不由自主地身体一缩，都让沈飞感到紧张，至今还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杜梦闻声喝止，说不准那被叫做蜜罐的“亚马逊女土著”就冲出来了，看来杜梦不出声的话，那家伙可能不太“遵规守纪”，沈飞觉得自己要特别关注ta才行。

　　　　就在这时，沈飞觉得正前方突然一暗！

　　　　原来是杜梦踏出了潘婷婷的梦境，宽银幕消失了。

　　　　二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亲昵的张开翅膀，轻轻拍打着沈飞的后背，哼起了摇篮曲。

　　　　沈飞真想冲它竖个中指，这特么就是个戏精！

　　　　此刻的投影只剩下三个了，杜梦觉得都是价值不大、潜力不大的了。

　　　　沈飞看着杜梦走到电脑桌那边拿起了笔记本，不知道输入了什么之后，那三个影像同时消失了。

　　　　然后，她继续输入，接下来好像在进行多项选择。

　　　　稍后，听到她说了声“0k”，地毯上重新投射出了影像，依然是十个。

　　　　很显然，这是另外十个人的梦境。

　　　　沈飞猜测，这应该是杜梦通过某种程序设定了关键词、关键画面等特定范围的搜索结果，应该是显示了最为接近要求的十个梦境。

　　　　沈飞的目光随着杜梦的脚步移动着，从左边开始，依次看着这些投影。

　　　　第一个投影里，是一个站在河水里瑟瑟发抖的少年，虽然那只是投影，沈飞也似乎感受到了河水的寒冷。

　　　　沈飞小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梦，是因为把脚伸出了被子，还正好对着窗缝。

　　　　虽然现在是夏天，也很有可能是被风扇直吹受了凉。沈飞曾经和小伙伴们用这种方法捉弄过熟睡的同学，那个同学醒来后，说自己做了个梦，大冬天的从结了冰的河面走，一不小心踩破了冰面，两条腿都陷进冰窟窿里拔不出来了，觉得血液都被冻的不流了。看他说的那么认真，沈飞他们都笑得不行了。

　　　　沈飞估计杜梦看到这个投影的第一反应和自己差不多，所以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

　　　　第二个投影里的主角是一个芭比娃娃似的外国公主，应该是许多女孩子心中的公主梦。

　　　　第三个投影略显惊悚，一个女孩子被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往死里掐！

　　　　沈飞估计她是恐怖片看多了。

　　　　第四个投影像是一个玄幻仙侠世界，大鹏振翅，狮鹫翱翔，麒麟喷火，巨蟒含山，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踏云而来。。。

　　　　这个几乎不用猜，肯定是玄幻仙侠迷的神奇梦境。

　　　　第五个投影就更不用猜了，像竞走运动员似的，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还不时的夹紧大腿。

　　　　这么经典的动作，当然是找厕所了。

　　　　第六个投影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不断地打开一扇扇门，但每一扇门的后面都有一堵墙。他一次次的开门，一次次的失望。

　　　　沈飞搞不懂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但杜梦看上去似乎挺感兴趣，嘴边噙着笑意，想必是又发现优质客户了。

　　　　第七个投影里，一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男生不断地做着努力起身的动作，却就是起不来。

　　　　沈飞看着年轻人绝望的神情，联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梦境，莫不是遭遇着鬼压床？

　　　　杜梦忽然抬起左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小汤圆，只有你一个么？”

　　　　传说中的小汤圆？沈飞闻声看去，只见侧前方的杜梦左手托着一个看不太清楚的小东西，像是把皮剥的乱七八糟露出白瓤的小橘子。

　　　　还没等他定睛细看，杜梦就把手平放在了身前，他只能仰望着杜梦的背影，神秘的小汤圆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杜梦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沈飞对刚才那个梦境的猜想。

　　　　“小汤圆，你说这人睡觉的时候非得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口干嘛？不但屈起的胳膊血液循环受阻，也给心肺部增加了压力，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做个噩梦吓唬自己么？”

　　　　看到第八个投影时，杜梦笑了，“小汤圆，有意思吧？男生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口睡觉，做着鬼压床的梦。女生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口睡觉，却梦到被人壁咚！”

　　　　第九个投影让杜梦产生了兴趣，“这个似乎有成为优质客户的潜力。宿舍里的受气包，每次被欺负了都只能情绪移植，趁着没人时摔打东西出气，就连做梦都不敢打人。”

　　　　看着第十个投影，杜梦微微摇头，“典型的打是疼骂是爱，教育无方，不会和孩子进行有效的沟通，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孩子确实欠揍，但总是标榜着打骂都是为了孩子好，就等于在掩盖自己的无能。”

　　　　杜梦快速扫视了一遍十个投影，这一次的搜索结果大部分不是她想要的。刚才进行搜索时已经确认，因为一大波卫星匆匆上天，有些参数调试的比较匆忙，至今还在持续调试中。再加上土星环飙进时如同在摧枯拉朽，新增了不少太空垃圾没来得及清理，导致搜梦时的数据流受到了干扰。

　　　　但杜梦没想到搜索结果会出现这么可笑的错误，其中竟然有一半是受外界影响而产生的梦境，特别不应该被搜索出来的是与设定的关键词、画面毫无联系的第三个投影，因为衣领太紧了，竟然梦到被人掐死了！

　　　　这样的梦境由于生理原因，持续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且对于杜梦来说，没有什么价值。

　　　　还好，西装男和受气包有成为优质客户的潜力，要不然这一次就白忙活了。

　　　　沈飞突然感到一丝后怕！

　　　　他联想到第一批梦境，觉得杜梦判断每个梦境的成因时，不是提前从笔记本上看到了相关信息，而是一边看一边说，还都能说准！会不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看穿了自己在想什么？

　　　　杜梦轻轻一抬手，沈飞就看到那个像把皮剥的乱七八糟露出了白瓤的小橘子飞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