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看得专心,馆内的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展厅变得一片黑暗。
4那个怪人()
这是严嘉头一次被这件辰氐人的衣服吸引。
她正看得专心,馆内的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展厅变得一片黑暗。
她吓了一跳,赶紧折身出门。
好在展厅的门有应急设备,手动也能锁住。
里面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严嘉不敢怠慢,出门后迅速将门锁好。
做好这一切,她挪到走廊的窗边,看了下外面,无论是对面,还是旁边的建筑,都还闪着灯光。
她估算了一下,应该是本楼电路跳闸。
严嘉隐约记得博物馆的电闸就在一楼走廊右边尽头。
她准备摸索过去看看,不料,一转身,目光正对上刚刚的展厅。此时窗户外一丝微弱的光线,直直照进展厅玻璃门,让那件辰氐人服饰在黑暗中露出一点影影绰绰,像是一个人影一般。
这猝不及防的一瞥,让严嘉心脏下意识一提,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吓自己,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迈步朝前走去。
好在她拿着手机,打开手机的电筒,来到走廊尽头,对上墙上的电闸。
但奇怪的是,她借着灯光检查,并没有发现跳闸的迹象。
正在想到底怎么回事,耳朵里忽然飘来一阵有些怪异的音乐声,有点像某种乐器,但又不是严嘉熟悉的任何一种。
一瞬间,她不得不有点头皮发麻。
而那音乐声,似乎就在这栋楼的不远处,甚至还越来越清晰。
严嘉独自生活多年,也算是进得了厨房,打得了流氓,胆子自然是不小。停电这种事,也经常遇到。
但这音乐声陌生得实在古怪,身处在黑暗无人的建筑中,她的心脏不由得紧了一紧。
好在,她反应还算快,正忐忑时,忽然想起这栋楼里,还住着一个人。
她这才把提在胸口的那股气,长长得吐了出来。折身沿着走廊,走到另一头的楼梯处。
那音乐声果然更加清晰。
“齐临先生……”严嘉站在楼梯下开口叫道。
没有人应他。
“齐临……”她又大声叫了一遍。
终于,她听到了音乐声之外的一种声音——脚步。
那下楼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但落脚的声音,有点重。
黑暗中的古朴建筑,犹如恐怖片一样。
严嘉的心脏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她毕竟还没有见过齐临。
虽然她知道,只会是他。
她昂头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出现。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音乐和脚步声,一个高大的黑影,终于出现在上方楼梯处。
走廊窗外透进的一点光线,并不足以让严嘉看清来人的长相,甚至是轮廓,都分辨不出,只能看得出,是个男人。
严嘉只觉得这人非常高大,尤其是她这样自下向上,更是有种慑人的气势。
严嘉本想举着手机,给他照亮楼梯。但他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她也不好唐突地将手机灯光打在他面前。
黑暗中,严嘉隐约看到他一只靠在嘴边的手,放了下来。而那音乐声,也就此戛然而止。
她猜想,他刚刚应该是在吹奏某种乐器。
“齐临先生,我是博物馆的严嘉。刚刚忽然停电了,但好像不是跳闸,估计是线路老化,你需要我现在找工人来修吗?”严嘉问道。
“文明人的玩意,就是不可靠。”黑暗中的人开口。
很男性的声音,但语气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严嘉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你不是很急需用电的话,我明天早上找人来修。晚上毕竟不太方便。”
“电是你们文明人的必需品,又不是我的。”
严嘉愣了愣,心想这个人说话还真奇怪。难不成你是原始人么?
她想了想:“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家了,您早点休息,我明早找人来修。”
“随便你。”他说完,又将手放在嘴边,之前那种乐器声,再次响起。
“那个……”
严嘉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上楼,消失在黑暗的楼梯间。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严嘉耸耸肩。
隔日严嘉很早到了博物馆,打电话让人修好了电路。不过她照旧没有看到齐临下楼。
因为近日正逢三伏天,来博物馆参观的人寥寥无几,到了下午,常常一个人都没有。李家裴最近身体不适,也很少过来,博物馆更是冷清。
严嘉想着当班的讲解员,大概也很无聊。便出门买了一个西瓜,切了四块,准备张阿姨保安小周和当班的艾晓玉一人一块。
因为张阿姨在后院,严嘉先拿了一块去送给她。等她送完,回到办公室,却发觉桌面本来剩下的三块西瓜,只剩了两块。
她咦了一声,以为是艾晓玉那家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没放在心上,拿了一块去给门口保安室的小周。
等她从保安室回来,桌子上的西瓜竟然又少了一块,而且让她诧异的是,吃光了的瓜皮还丢在她桌面上。
她心里觉得有点奇怪,艾晓玉虽然是个大喇喇的姑娘,但好歹是个真妹子,不至于吃了的瓜皮,顺手丢在她桌面上。
她走出去找艾晓玉,正巧遇到她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喘着气道:“严嘉姐,听说有西瓜吃,我刚刚送两个参观者去打车,才在外面站了会,就热得不行了。”
严嘉看了眼无知无觉的艾晓玉,此时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人并肩往里走了几步,还未到办公室门口,艾晓玉忽然哎呀了一声,捂着肚子哼唧,“不行,我得先去上个厕所。”
严嘉笑了笑,自己先回了办公室。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桌边,吭哧吭哧啃着桌上最后一块西瓜。
“你是谁啊?”严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疾步走进去。
5与众不同()
那人边继续啃西瓜,边转过身。
严嘉这回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男人,头发又长又乱地散披着,一脸大胡子,和头发几乎连在一块。整张脸就躺在这一头的毛发里。
犀利哥和他一比,也得甘拜下风。
他的穿着打扮更是神奇,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衣,但是扣子掉了几颗,衣袖和下摆破了好几个洞。下面穿着一件灰色大旧裤衩,也不知穿了多少年。脚上更是夸张的踩着一双草编拖鞋。
严嘉怀疑自己是眼瞎了!
她傻里傻气地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这个人并没有消失在她眨眼的魔法之下。
她不得不接受,他们保安严密的博物馆,尽然闯进来了一个流浪汉野人!
问题是他哪里跑来的,怎么会进来的博物馆的?还这样大喇喇在她办公室偷吃她的西瓜。
她想了想就心惊肉跳,博物馆里面的藏品价值连城,虽然陈列展柜都是特制的玻璃和锁,但随便就有人进来这栋楼,还没有被保安发现。也实在也太可怕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严嘉全身警惕地问,做好随时与他搏斗的打算。
她知道一些流浪汉精神不太正常,万一激怒,可能难以招架。
那人啃完最后一口西瓜,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眼睛倒是又黑又亮地清澈,他用手背抹了把嘴巴,又随手将瓜皮扔回桌面。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乱吃别人东西?你再不说话,我叫保安了。”严嘉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严嘉姐……我来吃西瓜了。”艾晓玉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跑进来,刚说完这句话,就咦了一声,“齐临先生……”
“齐临先生?”严嘉愣了下,转头看了眼后面的艾晓玉,又不可思议地转头对上野人,一脸遭遇雷劈的震惊,“你是齐临?”
齐临昂着头,不答反问:“你就是严嘉?”
“嗯,我就是。”严嘉还是有点惊魂未定,但又不免未自己的以貌取人而汗颜。可有谁能告诉她,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一个考古学家,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根本就不科学,太不科学了!好不好!
齐临走上前一步,与她隔了半步距离,居高临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在部落里,大家打到猎物,都会分享。所有人做了好吃的,也会分享。你才这么点西瓜,为什么不愿意分享?”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严嘉处在被雷击的状态中,脑子完全当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道:“我不是……”
“爸爸和哥哥都跟我提过你,我还以你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原来这么小气。”他说完,甚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严嘉在以为眼瞎之后,又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过了半响,才终于稍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并不认识你,我还以为你是偷溜进来的闲杂人。”
谢天谢地,她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齐临自上而下斜睨她一眼:“我不跟你计较,因为都市里的文明人喜欢自以为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严嘉站在原地,一副被雷劈过的鬼样子,良久之后,她看向旁边的艾晓玉,只见小姑娘尴尬地呵呵了两声:“齐临是跟他哥哥不太一样。也跟我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严嘉也学她呵呵两声:“岂止是有一点不一样,简直就是异类。”
她根本就觉得他奇怪得好像脑子被门夹过。
艾晓玉又好心地替她解释:“我听说他从小跟他妈妈在非洲部落长大,所以有点奇怪。”
“难怪……”严嘉边清理桌面的残迹,边道,“简直就是还没进化完全的野人。打扮成那样子也就算了,还没礼貌。”
“不过他在学术上确实很厉害,非洲几个考古项目,都是他主持挖掘。”
“是吗?”严嘉道,“以前听人说,我还相信。现在看到本人,不得不怀疑了。”
“严嘉姐,你这样有点以貌取人哦!”
“你难道不会?”
艾晓玉嘿嘿笑了笑转移话题:“不过真的好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解暑的饮料。”
她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严嘉清理好桌面的残迹,拍了拍手,正要坐下继续学习博物馆的资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艾晓玉一声尖叫。
严嘉咦了一声,出门走了几步,见艾晓玉拍着胸口跑过来,一边喘气一边对她道:“哎呀,刚刚吓了我一跳,还以为齐临先生在裸睡。”
说完,又喝着饮料,跑去展厅干活了。
严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穿过走廊,来到后院。果然见齐临躺在院中古树下的吊床上,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好像真的是□□地在裸睡。
她蹙眉往前走了两步,终于是看清楚,他只是光着上身,下面还穿着那间裤衩,只不过那裤衩的颜色接近肉色,在树影斑驳下,确实有点让人误会。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张阿姨,看到她,走上前小声道:“齐临先生说他屋内这两天太热,又不喜欢用空调,就在树下弄了个吊床午睡。”
严嘉点点头,走到吊床前,她目光扫了一眼齐临虽然处于放松状态,但仍旧看起来结实有力的身体。
不过碍于非礼勿视,她很快便将眼神移到他被毛发占领了大部分面积的脸部。
躺在吊床上的齐临身体没有动静,但是眼皮明显动了动。
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齐临。”严嘉本想跟别人一样叫他“齐临先生”,但是一想他这野蛮人的作风,就觉得这文明的“先生”二字实在不符合他,便干脆直呼他的名字,“我知道这是你们齐家的地方,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也请你考虑一下馆里有女孩子的事实,你这样光着膀子,会让我们有点尴尬。
齐临似乎是不情不愿睁开眼皮,仰视着站在他旁边的严嘉:“你是说你么?但是我没有从你脸上看到尴尬。而且我只是脱了衣服,这在你们文明社会似乎也是正常的行为。”
严嘉没有说话,弯身将他丢在地上的那件破破烂烂的花衬衫捡起来,放在他身上,面无表情道:“你这件衣服透气性看起来挺不错,和光着膀子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齐临一把将衣服拨开,再次扔下地,脸朝另一边转去,不再看她,伸着舌头,含含糊糊道:“太热。”
严嘉看他伸舌头的动作,很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是狗么?”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你是傻子么?
“狗可以这样散热,人当然也可以。你们文明人这点都不懂。”他伸着舌头,再次转头看向严嘉,很认真地建议,“不信,你试试?”
谁要做这么白痴的事?
严嘉忍住暴走的冲动,想到他确实是齐伯伯的亲儿子,齐风的亲弟弟,耐着性子道:“如果真的觉得热,你可以去吹空调。”
齐临哼了一声,大致是伸着舌头有点费劲,终于收了回去:“我讨厌你们文明人发明的这种东西,一点都不舒服。”
严嘉无奈,看了看闭上眼睛的他,郁闷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不把裤子脱光就行。
但她不得不承认,齐家二公子,真的是有点“与众不同”。
6无知野人()
隔日,李家裴来博物馆后。严嘉将见到齐临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认真而严肃地表达了自己对齐临的看法。
她认为他非常没礼貌,而且难以交流。
心里头则默默地加了一句,她还觉得他根本就是一个脑子被门夹过的白痴。
李家裴听了哈哈大笑:“你都知道的,齐临他从小就跟他妈妈在非洲部落生活。他没有正常上过学校,也就是说,没有正常社交的经历,性格当然有点不一样。”
虽然不是脑子被门夹,但果然是个白痴。严嘉暗自补了一句,不过又有点奇怪地问:“他不是考古博士么?怎么会没上过学?”
李家裴挥挥手:“是这样的,他大概十六岁的时候,你齐伯伯安排他正式从非洲回到美国生活读书,但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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