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却不管不顾,仗着修为比三凤高一层,另一手挥出一柄金剑,向三凤连斩,在三凤口中喷出的火力还挡着去路时,就冲了过去。
那修士很快被火力灼伤,但还能忍受,强忍疼痛,冲到了王先面前。刘师兄和张师兄的两剑自然在后紧追不舍。
王先不想居功,一张中阶中品的土牢符,击了出去。这土牢是防守符,以困敌为主,就是五面厚土,一面开口的正方土盒子。
土牢急速胀大,一下子变成十多丈见方,开口的一面,向那修士吞去。土牢只有筑基中期的法力,在困住筑基末期修士后,只要被他攻击一刻时间,就会破裂化为飞灰。
但这样足够了,那修士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闯进土牢呆一刻钟,自然是死路一条。
就这一迟疑间,刘师兄和张师兄的金剑和神火剑玄器当头斩到,那修士本就被火凤灼伤了,身形有点负痛变缓,又丧失了从王先处逃走的机会,惊恐之下,脸如死灰。
他终于敌不过两剑的威力,再次被神火剑上的火浪烫伤,又被刘师兄的金剑穿胸而过,惨呼一声,很快殒落。神火剑上的黑火炎烧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将他的尸身吞化成飞灰。
刘师兄收了那修士的储物戒指和金剑,灵兽袋却没去管,神识扫了一下,只有少许吃剩的灵食,就扔掉了。
三人这次联合拒敌,花了半个时辰,飞船已经看不见了。好在飞船飞行时,在石青的操控下,会不时留下一丝轻烟,作为认路的指引,不知道内情的,只会以为是哪里飘过来的一丝残云而已。
三人追踪着轻烟,全力追赶,一个时辰后,追上了巨船,向船上打入传音符,在下船的阵法出入口,又显现出一个豁口,三人进了豁口,回到了视听仓。
这时,石青正微笑着站在那里,点了点头,对刘师兄道:“师弟,这次拦截追踪修士,干净利落,不错。”几人客套了几句,石青便走了出去。
三人在视听仓坐了下来,刘师兄拿出缴获的那修士的储物戒指,将其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和缴获的金剑都放在了地上。
戒指中本有那修士的一缕神识,但那修士本尊已逝,戒指中的神识自然被刘师兄轻松抹除。
修真界修士们合力杀敌夺宝的,如果事先没有约定,一般由最终直接斩杀对手的修士主持分宝。
三人胜券在握时,王先和张师兄都没有抢着杀死对手,就有尊重刘师兄之意。毕竟大家份属同门,修为排位明显,长幼尊卑有序,不应该争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儒修
这名筑基末期修士的身家自然不低。有上品灵石十多枚,中品灵石近千枚,下品灵石上万枚,中阶丹药七颗,还有中阶玄器金剑一把,低阶玄器金剑一把。
这时,张师兄也将火牛身上割下的妖丹、牛角、牛筋、牛胆取出放在地上。
三人中,刘师兄先选,他选了那把中阶玄器金剑,张师兄选了丹药和妖丹,余下的灵物归王先,灵石王先分了大头,张师兄分了小头。
灵物难寻,三人按功劳依次是刘师兄、张师兄和王先。先选的,自然都是先挑最中意的灵物,灵石都给了王先。
众人又聊了一阵这次应敌的情况。刘师兄对张师兄的神火剑威力,自是赞不绝口,他至今还没有得到高阶玄器,颇为羡慕。
他又对王先的符录术夸赞了几句,不过王先却看得出他言中颇有客套之意。中阶中品的火凤符威力虽强,却不是王先目前修为可以炼制的,刘师兄自然以为是王先的符录府师兄交给他带在身上备用的。
张师兄进阶筑基末期不久,他和王先自然是对刘师兄的华天剑法称赞不已,并借着这个机会,又讨教了一番。
刘师兄是王先目前见过的华天剑法最精湛的筑基末期修士,比大师兄还要强上一成。
他又是天剑峰筑基末期组斗剑榜上等榜剑修,这次得到了一柄中阶玄器,又得到了王先的襄助,心情不错,便也点拨了王先一番。
天剑峰修士向来有斗剑论剑之风,在同门面前,从不屑于敝帚自珍。因此,一番论剑下来,倒成了刘师兄论剑,张师兄和王先听剑,两人自然都受益匪浅。
张师兄的轮值时间到第二天午时就结束了,王先回到符录仓中,打坐调息。
过了四五天,王先估计快离开奉灵宗所在的安河州了,便出门传音给张师兄,打听这几天的情况。
张师兄和天剑峰的师兄是在同一座仓中修炼,收到王先传音后,便和王先一起走到船头。
这时,从船头向外望,视线被不时绕过的云雾阻挡,时隐时现,大多时候看不清远处地面的景色。也很少有修士前来,是个清净之处。
从张师兄的口中,王先知道,这几天来,值守的修士又遇到过几拨人的追踪。有两拨仍是奉灵宗的过路修士,一拨两人,一拨一人。
两人的那一拨,被值守的两名修士,会同石青增派的两名筑基末期同门,在仓外截杀了,当然也截住了这两人报警求援的传音符。
王先是用符之人,关注的是传音符的堵截情况,宗门出动三名筑基末期和一名筑基中期修士,四面围堵住对方筑基期两人,占了地形之便,自然能有效的挡住传音符。
一人的那一拨,见自已势单力薄,被值守的两名修士,冒用三秦州散修的名义,糊弄了过去,退走了。
石青问过张师兄应敌过程,把张师兄随口应付来敌的话,当作了经验,干脆要求其他修士统一口径,冒用三秦州散修出面拦截追踪修士。
其实,那名奉灵宗修士也看出了疑点,但也没有深究。即便是奉灵宗修士,明哲保身的修士也不少。
查人来历是修真界大忌,有些见机不妙的修士,没有把握时,即使明明觉得对方来历可疑,也不愿触人霉头,招惹祸端,而是见风使舵,难得糊涂。
另有三拨,有过路的散修,有安河州二流宗门的修士,恰巧发现了巨船的痕迹,以为是什么风系妖兽隐藏踪迹在飞行,跟在后面,想看看是不是有机会捡到宝。
结果见到两名华天宗乔装的筑基末期修士从云烟中闪了出来,才知道这个轻烟痕迹,原来是高阶的飞行玄器在行驶,知道对方来头不小,拱手行礼,打了个哈哈,问都不敢问,很快灰溜溜的退走了。
张师兄和王先自然的聊到了安河州的下一站,圣京州。
圣京城是夏国都城,也是圣京州州治所在地。
圣京州是七大宗之一,亚圣门的势力范围,面积比安河州更大,人口也比安河州多。夏国太祖定都圣京,是为了集中全国重兵,拱卫国门,防范北方最大的威胁,北罗国的袭扰和入侵。
圣京州北部是夏国的蒙原州,东北部,是夏国的关辽州。而北罗国,就在蒙原州的北部,关辽州的西部,一国两州在夏国北部边境接壤。
蒙原州是夏国面积最大,人口最少的州。一州之地,面积就相当于夏国面积的近一半。
但可惜的是,这么大的面积中,寸草不生的雪原和荒原,占了九成多,只有一成不到的面积,是绿洲,有水草,蒙原游牧族人依绿洲水草而居。
这种地广人稀之处,自然是荒无人烟,一望无垠。
蒙原州北部,和东北部,都是雪原。北罗国又称雪上之国,面积比夏国要大四五倍,人口相当,虽也算得上是地广人稀,但比蒙原州要好得多。
北罗国的雪原之上,表面上一望无际,白雪皑皑,一无所有。实际上,雪原之下,却是山川河流,地貌奇瑰,物产丰富,应有尽有。只要不是灾年,北罗国的财富不输于夏国。
北罗国因为北临极寒之地的冰洋大陆,每隔几年,冰洋大陆的冰风,就会南下吹入北罗雪原,将雪原的一部分地方彻底冰冻住。
雪原冰冻后,冰冻层平均达到一米,这时的北罗国,号称冰封万里,人鬼无踪。
而蒙原州东北的关辽州,位于北罗国东侧,同样北接冰洋大陆,两者气候大部分一样。
因此,一到灾年,北罗国人畜和牧草冻死无数,第二年,为求活路,北罗国的国人,就必然会南下劫掠。
此时,夏国也往往重兵云集,陈兵圣京州北部,防范北寇。
战时,蒙原州因为面积太大,无险可守,一马平川,往往被夏国弃守,直面北罗国兵锋,兵灾不断。
王先一行,还要经过圣京州,再经过茫茫雪原、辽阔无边的蒙原州,才到达蒙原州东北部的关辽州。
聊到亚圣门,两人都知之甚详,倒没有深聊。
只是张师兄提到,华天宗与亚圣门关系交好,以往的押送船队,经过圣京州,如遇到亚圣门修士,就会直言相告,不做隐瞒。有时,亚圣门修士还会上船作客,交谈一番,也算略尽地主之谊,送大家一程。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巨船进入圣京州没有多远,就遇上了两名亚圣门的筑基期修士,追了上来。
华天宗船队,在圣京州的行驶路线,是一条直线,因为双方交好,华天宗也没打算隐藏行迹。
这次刚出了安河州不久,就到了圣京州的一座城池附近,自然惊动了驻扎在城中的亚圣门分部修士。
为免引起误会,两名筑基期值守修士,一名筑基末期,一名筑基中期,穿着华天宗的绿袍修士服,很快就闪到巨船外,迎接亚圣门的两名筑基期修士。
亚圣门的修士,都是穿着官袍。
夏国官场规定,凡是举人,都可着官袍。任实职的是正式官员,官服上绣有各种吉祥兽禽的绣像,没任实职的举人,只是官袍上没有绣像,但一些袖口袍边上,还是绣有官服通用的祥云边缀,有点准官员待授实缺的意思。
夏国以儒治国,官袍和儒袍款式一样,只有绣像图案不同而已。亚圣门的正式修士,都要求是举人出身,在外自然就穿着这种儒袍式样的准官袍了。
王先和张师兄正站在船头,自然见到了这一幕。待值守修士把亚圣门修士引入船中时,双方自然的打了照面。在值守修士的引荐下,和闻讯赶来的石青一起,双方互相见礼。
第一百六十章 神童
王先在凡人世界的唯一一个师父,韩问,就是麓天书院出身的老儒生。如果不是偶入仙道,王先可能也就走上儒生应考,成家做官之路。
王先少年时,从老儒生处学到做人的道理,耳濡目染,对儒学大师和儒家修士,自然倍感亲切。
几人在船头见礼后,除了那两名值守修士继续回视听仓值守外,其他五人就一起走向巨船的会客仓,围桌而坐,畅谈起来。
这时,王先才知道那两名亚圣门修士,一人叫肖伟国,筑基末期修为,一人叫舒尚科,筑基初期修为。
两人是巨船下方经过的城池,大名城的管事修士,肖伟国还是大名城副城主。大名城规模庞大,城主比知州小一级,比县令大一级,副城主与县令平级。
王先知道,亚圣门的正式弟子,有不少有正式官职在身。但亚圣门有一个门规,除非脱离亚圣门,否则不能任六品以上的正职,只能任一些副职,七品县令除外。
这样,既有足够的时间负责门内的事务,又能在官场不断历炼,造福一方,还不会产生把持朝政,弄权误国的歼臣。
亚圣门的修行之道,据说就是读书行权之道。通过读书,修炼心力,坚定心志,强大元神,通过掌权,服务苍生,积累民望,修炼正气。
亚圣门镇宗之宝正气功,就是民望越高,对其心怀感念的百姓越多,正气就越磅礴,法力就越强大。
不知为何,直到几人围桌而坐,王先一直感到,肖伟国自从在船头碰面后,就老是在打量自已。
坐定之后,大家又客套了几句,重温华天宗和亚圣门两家的师门之谊。肖伟国看出了王先的疑惑,而他自已又确实有些发现,就忍不住和王先攀谈起来。
肖伟国问道:“王道长是否曾修过儒学?”
王先道:“少时念过几年私塾,进入道门后,受私塾先师的影响,又浏览过儒门的书籍,对儒学略知一二。”
肖伟国点点头,和旁边的舒尚科对望了一眼。他们和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王先在谦虚。
和亚圣门的儒修一样,凡是修真之人,到了筑基期以后,都有过目不忘之能。因此,儒学书籍虽浩如烟海,对修真之士而言,却是看过即背,儒学功底自然是博大精深。
就象修真之人不屑于和凡人武林人士动手一样,儒修也不屑于与凡人官场的儒士争权夺利。
因为,双方的识念相差太大,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修行。因此,王先只要看过儒门的书籍,儒学的功底,自然远超凡人大儒。
当然,能背书,在亚圣门的修行之路上,也只是起步。亚圣门的念书,不是为了记忆,而是为了通过不断重复的读书念书,培养心神之力,滋养元神。
这与佛门把同一部经念一辈子,只为培养佛念禅意,寻求顿悟,得证大道,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事情并不止此。
肖伟国又问道:“王道长是否常接触儒门七宝,笔、墨、纸、砚、书、画、印?”
儒门,是夏国修真界中,儒修士的总称,就象王先属于道门一样。亚圣门只是儒门最大的顶级宗门而已,夏国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儒门宗门,也有不少儒修。
而儒门七宝,就是儒门修士最常用的七件法器。巧合的是,王先的乾坤笔,正是儒门七宝之一。王先的制符,是以丹砂为墨,黄纸为载,制作出书画结合的符录。
道门制符师,用笔、墨、纸法器的凤毛麟角。
道门制符,往往是用没有灵气的笔、在没有灵气的黄纸或丹砂中,炼入众多的有灵气的制符材料,炼制成灵物符录。
这和阵法师用凡间的织物,加载灵物材料,炼制成阵旗,是一样的,并不是灵物符录和灵物阵旗,材料全都是用灵物。
而真正常使用笔、墨、纸这类有灵气的法器运功对敌的,在修真界,基本都是儒门的修士。
王先能得到儒门法器乾坤笔,用来制符,自然是福缘深厚。
至于用来对敌,王先不是修的儒门功法,用笔御敌的法术,自然也没有修炼。
尽管这样不能发挥乾坤笔的最大威力,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能用到乾坤笔跨阶制符的功效,王先就心满意足了。
王先一怔,应道:“我确曾接触过这类法器。”
他不想透露乾坤笔的秘密,但对方既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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