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生涯有点儿狂- 第22部分

　　　　何况，首席给混混帮的那批火器，苏想已经带着他们开训了，帮众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阿遥走后，林光继续埋首于策划案。吃饭太麻烦了，所以先把策划弄完再说，而且记得自己小时候常听老人言：“饿饿心眼灵。”

　　　　或许这句话真的没错，林光的策划案越做越顺手，甚至，把有关落脚点的方位设计都包涵在其中了。

　　　　待到林光觉得细节什么的都可以应付了，又在心里演习了一边自己对策划案轮廓的解释，终于长舒一口气。

　　　　看看窗外，天边已经染尽嫣红，树叶的轮廓在昏暗中清晰得奇异。尚未落下的夕阳，把窗边衣裙漫飞的圣母镶嵌美丽的金边。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只是，明天是否依然如此平静？

　　　　林光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很快响起好听的女声：“喂？在干什么呢？”

　　　　听着露露的声音，自己突然觉得从未如此安心。

　　　　“喂，怎么不说话？”

　　　　“咳咳……今天晚上有空吗？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林光尴尬，为什么自己的语气助词有点儿多……

　　　　“你明天不是要参加认证大会？”

　　　　“嗯，所以想和你见面……”林光一点儿都不觉得肉麻。

　　　　见到露露的时候，自己深深地吃了一惊。

　　　　露露居然抱了厚厚一沓资料，资料足足有半米高，挡住了露露娇小的脸蛋儿，只露出黑白分明的水光双眸。

　　　　“这……这是……”林光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接过。

　　　　“这是一些资料，有关各大帮派的暗语，还有碧落山庄的地下构造图。林洛的专业课课本和个人资料也有一些，以防有人怀疑你……”露露说话都不带喘气儿。

　　　　“呃……好……”林光觉得，真心励志。

　　　　当然，饭是没有吃成，林光抱着一大摞资料，无比感慨地回到宿舍。

　　　　只是，不知道，这些资料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对决前夕（二）圣母之眸（）　
“咳咳……徒弟回来了。”师父看到林光回来，笑成菊花的面上似乎泛起了可疑的潮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光有些警惕，师父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给自己打过招呼的。

　　　　“飞飞怎么抱这么多书？你们要考试了吗？”师父依旧笑，像一朵和蔼可亲的花。

　　　　听师父有意上扬的音调和夸张的笑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在别人面前表现什么。

　　　　然而，这个别人应该不会是自己和飞飞。那么莫非，这此时房间里还有别人？

　　　　“师父大人，不打算把您老的客人介绍给徒弟认识认识吗？”林光笑了笑打趣道，声音如同低沉的音乐流淌。

　　　　“你小子……”师父似乎更尴尬了，顿了顿才说：“一会儿要对冯阿姨问好。”

　　　　“知道了，我怠慢谁，也不能怠慢师父的客人啊。”林光依旧玩世不恭，反正只要自己练功不偷懒，师父是从来不会生气的。

　　　　与此同时，厨房里推门而出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她微微丰腴的身材略显温和，棉布短袖和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衬出她年轻时的修长。

　　　　她的脖子微微前倾，玫瑰色的面容仿佛已经被时光雕刻成了恒久含笑的模样。整个人都看起来恭谨而又谦柔，给人一种温和善良的感觉。

　　　　“您就是冯阿姨吧？常听师父大人提起。”林光几步上前，露出一个微微殷勤但又不奉承的笑容。

　　　　“林……林光。”冯阿姨的语气似乎有点儿……激动过火。

　　　　“咳咳……林光，先去帮我们倒杯水。”师父大人吩咐。

　　　　然后，林光就这样被支开到厨房。

　　　　厨房里，光可鉴人的瓷贴柜台上，有几滴清晰的水痕。

　　　　由于，每天都会有人两次来打扫卫生，而且自己、师父和飞飞三个人都不会做饭。所以，厨房当之无愧是这个家里，最为干净的地方。

　　　　这几滴水渍，是冯阿姨留下的吧。

　　　　可是厨房里面并没有洗刷的痕迹，水龙头下的水池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丝水痕。

　　　　难道，这是眼泪？林光一怔。

　　　　“林光啊，倒完水过来陪陪我们两个老人。”外面，师父扬声说。

　　　　林光不再多想，接了两杯水带到客厅。

　　　　冯阿姨的情绪看起来稳定多了，一双微肿的桃花眼眯眯，荡起水汪汪的涟漪。

　　　　“林光，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师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林光识趣地在旁边坐下，然后，三个人面面相觑。

　　　　师父的目光又回转在冯阿姨的身上，好像她是他的第二春　；　冯阿姨则不停地看着林光，似乎在看失散多年的故人　；　林光更加好奇，一脸迷茫地看向师父……气氛瞬间变得又诡异又尴尬。

　　　　“你刚刚抱那么多书，是要干什么？”良久，师父打破了房间的静寂，问了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

　　　　“呃，书……”林光这才想起来，目光投向门口的飞飞。

　　　　飞飞的怀里依然抱着那一大摞书，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找个地方放下。林光突然有点儿，感动。

　　　　于是，林光带了飞飞回房，把书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便让他先回去睡觉。

　　　　至于客厅那两个人，让他们自己先捋顺了再说吧。无论如何，林光这会儿才不愿意加入那种诡异的氛围。

　　　　打开床头的琉璃灯，林光翻出有关帮派密语的那一本书。因为自己除了从电视上看到过，还没有见到现实的人说过，所以比较好奇而已。

　　　　这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里面记述了大陆一度流行的暗语，怎样由一句来推断另一句的内容等等……不过对于现在密码时代，暗语显然并不常用。

　　　　因此，册子后面还有一些关于简单密码的破译和复杂密码的销毁。然而，遗憾的是，大部分都是一笔带过。

　　　　尽管如此，林光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待到自己再次抬头，舒缓舒缓眼睛时，却发现，世界都已深深地浸在夜幕中。

　　　　窗外的夜景煞是美好，校园里整齐而又光线温和的路灯寂静而立。无数迷人的景色，和着路灯的光芒，争先恐后地透过窗口，跃入房间。

　　　　小小的窗口也是美的，窗雕无比精致。衣裙漫飞的圣母在美伦美奂的皎洁月色下，微仰着高傲的脸，双眸泛彩……

　　　　双眸泛彩？纯白大理石的窗雕怎么会泛出彩光？林光思路一滞。

　　　　移步上前，自己这才注意到，窗雕眼睛的制材和别的地方的并不一样。

　　　　其眼睛用的是另一种手感比较滑一些的材料，白天看起来，和一般窗雕并无不同。但是，到了晚上，由于这种材料本身就有荧光，所以，仔细看的时候就能看出差别来。

　　　　林光轻轻地摸着泛出荧光的眼睛，突然觉得，手感一凹。这才发现，瞳仁的地方，微微下凹。

　　　　这里，会不会另有玄机呢？

　　　　于是，用力按下去。林光捕捉到，清晰而微小的“哒……”一声，在圣母的喉咙处响起，似乎带动了什么机关。

　　　　那些漫飞的衣裙，按照原有的轮廓，缓缓上移，露出一个黑色的通道。

　　　　林光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如果进去的话，自己又会遇到什么？这个机关是谁安排的？

　　　　应该不会是想监视自己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有一条这么方便的路。那还冒什么险，安那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的摄像头。

　　　　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小的手电，林光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墙是中空的，有阶梯一直通往地下。每一层阶梯都落满了厚厚的尘土，想必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

　　　　然后是长长的甬道，并不是特别宽，林光一个人过还要吃力些。

　　　　接着，就遇到了进入甬道的第一个岔路口，岔开的两个甬道口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林光无奈，只好胡乱选了左手边的进去。

　　　　没走出多远，一扇门缓缓从身后关闭。林光一惊，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能从身后这条路回去了。

　　　　回过头，面前似乎依然是无尽的甬道，漆黑的尽头让人心中发颤。

　　　　林光咬咬牙，接着向前走，手电筒惨白的光撒在地面上。

　　　　难以想象，刚刚的自己还在温暖的房间里享受美好的夜景。而这会儿，却是呆在灰突突的甬道里，不知最终能否走出。

对决前夕之密道探幽（）　
当然，此刻回头是不可能了。林光的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移步上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带的手机早已失了信号，甬道里的温度也越来越热。林光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额头上流出的汗水，一滴滴地落到地上厚厚的尘土上。

　　　　幸好，慢慢地似乎到了尽头，仔细留意的话，还能听到那边隐隐约约的潺潺水声。

　　　　林光忍不住加快脚步，“噗——”一脚踩空，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加速下落。洞穴很深，因为在下落的间隙，林光甚至有时间抬头看看头顶漆黑的洞口，低头也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耳边是越来越急促的风声，如果，按照这个高度下落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摔成肉酱。

　　　　林光摸出口袋里的水果刀，牢牢插进黏且湿的洞壁，两边的洞壁有松软的泥土扑扑簌簌地往下落。

　　　　下坠的感觉一缓，不受控制的身体终于恢复平静。借此瞬间，林光双腿一抬，紧紧嵌在周围洞壁，松软的泥土帮了不少忙。

　　　　腾出一只手，抹抹自己眼睫毛上积的汗水和灰尘，终于轻舒口气。

　　　　以自己刚刚的下坠速度，如果直接抬起双腿踩住洞壁，那会儿强大的重力加速度和初速度，足以让自己的双腿变成肉饼。不是夸张，是高中物理老师教的。

　　　　无论如何，现在的自己，就这样，悬在一个不知有多深的洞穴里，犹豫着是该选择哪个方向。

　　　　抬头，漆黑一片；低头，一片漆黑。

　　　　咦？下面似乎有粼粼水光，似乎是一条地下河，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水是往哪边流的。

　　　　有水的地方，就有出路。林光定了定神，慢慢向下移动。

　　　　由于向下本身就顺手一些，所以只要小心把控力道，速度还是挺快的。

　　　　地下河的悦耳水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感到一阵阵清凉的水风。既然有水风，下面地下河的面积应该不小，想必两边还会有空旷溶洞。

　　　　下面的洞口隐约有乱石堆积，遮掩住略显宽阔的洞穴，剩下的空间只够一个人勉强进出。这样一来，虽然自己能听到水声，但是下面的水光并不真切。

　　　　又向下没过多久，手中的水果刀似乎碰到了坚硬的混凝土什么的。与此同时，自己的脚也能够到遮掩洞口的乱石了。

　　　　林光试探着踩了踩乱石，在地下这么潮湿的环境里竟然还算结实。虽然，不能直接站在上面，但借力停留绝对没问题。

　　　　水光微微耀眼，把洞穴里面的乱石和混凝土的纹理映照得十分清晰。

　　　　不对，地下水怎么会有光？林光突然意识到，下面极有可能是有人。

　　　　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意识到的，遮掩洞口的乱石和下半部分的混凝土，仔细一琢磨，就能猜出地下河周围有人。

　　　　林光俯下身，只露出犀利的眼睛。

　　　　自己所在的洞口下面的确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地下河。

　　　　但是，河流两岸居然建了许多整整齐齐的栅栏牢房。可能是由于河水的蔓延，牢房脚下全都湮没在水中。

　　　　有不少的牢房甚至关了人，被关的人无一不身着素缕，面色苍白，眸光尽失。他们的膝盖以下，都浸在淙淙流淌的河水中，想必，那水是有刺骨的寒冷。

　　　　栅栏牢房之间，甚至不时有人持枪巡逻，在牢房惨淡的灯光下，犹如一个个幽灵。

　　　　幸好，自己刚刚没有直接跳下去，不然估计早就被射成筛子了。林光咋舌。

　　　　这个水牢到底是谁建的？甬道和水牢又有什么关系？纵然心里有千万疑惑，林光暂时也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明天就是认证大会了，自己可不要在这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

　　　　何况，以自己一人之力对抗持枪巡逻，风险太大，自己现在可没有找死的打算。

　　　　此路不通。

　　　　自己只好一步一步爬回去，向上爬的时候要比刚刚小心多了，毕竟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林光手脚并用，嘴里叼着手电筒，突然觉得自己像高考之前在被窝里面学习的那会儿，无比励志。只是，现在的自己，恐怕狼狈多了。

　　　　只要小心一点儿，避开洞壁的乱石，上去还是挺顺利的。

　　　　没过多久，林光的脑袋就出现在了甬道的地平线。直到这会儿，林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怎么掉进去的。

　　　　原来，此处的洞口用了一张暗灰的琉璃纸遮掩，而且上面积了厚厚的尘土，所以，看起来和甬道壁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难怪自己会掉进来。

　　　　林光小心翼翼地避开洞口，向着漆黑的甬道尽头走去。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刚刚自己都那么倒霉，我就不相信甬道的尽头还是不能走。

　　　　沿着甬道，扬起一路尘土。

　　　　又走了不知多久，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弱，林光觉得自己下来以后至少有两个小时了。

　　　　又没走几步，前面有一个曲曲折折的台阶。台阶是用钢筋管搭成的，顺其而下，终于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里刚好连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排水管道，由排水管道通向外面，能节省不少人力物力。真是巧妙，这样的设计简直就是对于空间环境无比合理的应用，林光不由得生出一种设计共鸣来

　　　　微微俯下身，林光弯腰顺着排水管走。可以看出来，这个排水管并不常用，除了下面有浅浅的积水以外，别的地方都只是泛潮。

　　　　排水管开始慢慢向上倾斜，坡度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说明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没有问题。

　　　　顶多又走了十多分钟，林光就来到了排水管的尽头。如同所有一般的排水系统一样，再往上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井盖，光线隐隐约约地从外面投过来。

　　　　管道壁上楔有供维修工人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