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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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疯[快穿]-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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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靳雨青抬头应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蛇,正咕噜转着眼睛认真听自己说,才继续道,“它也被冻坏了,身体嵌在冰里出不来,我把它凿了出来。”

    “然后呢?”

    萧奕顿了一会,道:“没有然后了。”

    靳雨青埋怨:“好没意思!”

    “嗯,是挺没意思的。”

    靳雨青挂在沅清君身上,尾巴拖在身后的雪中,划出长长一条痕迹,他回头看了看,传音笑着编道:“你这个故事应该这样。你救了那条蛇,蛇修炼成一个玲珑娇娥回来报恩,然后你们相爱。后来不知打哪来了一个臭道士,非要把你家娘子收了去。你誓死不肯,那蛇妖却——”

    他讲着讲着忽然不说了,吐着血红的信子发呆。

    萧奕低头问道:“怎么不继续了?却怎样?”

    靳雨青懵懵懂懂答道:“……他咬了你一口”

    沅清君一时失笑,好奇追问下去:“她为什么要咬我?”

    大蛇不答,盘旋着身子绕到他的颈上,蛇头拱进萧奕的领子里,用信子去舔舐他那一对圆圆的陈年伤口。半晌才伸出头来,对萧奕说:“我也有一个故事,你听不听?”

    “你讲罢。”

    靳雨青整理起思绪,慢慢说来:“说有一条蛇,马上就能化形的时候,突然一年天降灾雪,整座山里都结了冰。他本想找一个山洞睡过那个冬天,却不想途中被冰雪冻住。”

    萧奕摇头:“这个故事和我的没甚么分别。”

    “不,有的。”靳雨青接着讲道,“那蛇被救苏醒后,见有人攥着自己,当即一口咬向了救他那少年的脖颈,咬得死死的。”

    萧奕脚下一滞:“……”

    “后来蛇知道自己错咬了,却已经不知道少年后来如何。只记得少年发上一枚红玉枫簪,记得他腰间玉牌上写着一个莫。所以蛇妖化形成人的时候,照着这个给自己取了个名儿,样貌也是凭当时记忆捏了个成人版的。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若能再见那少年,哪怕是一个墓碑,也要好好的陪个罪报个恩。”

    “……莫枫?”萧奕唤道。

    靳雨青楞了一会,才承认:“嗯,那条蛇是我。果然,这世间还真没那么多田螺姑娘的美闻,多的都是恩将仇报,善恶不分。”

    他陷入这些陈年旧事里,一时忘了自己还是条冻得不能化形的大蛇。注意力从冰雪上转移,这会儿倒是不那么害怕被冻僵了。萧奕方要开口,只见周围冬去春来,白雪皑皑的废迹荒村眨眼间就变成了人声沸扬的街市。

    靳雨青目瞪口呆片刻,突觉自己丹田灵力已得解放,瞬时从萧奕的身上跳下来,迅速游向一处无人的树后。

    萧奕紧跟过去,一转脸自觉双目已瞎。

    树后哪还有条碗口粗的妖蛇,只赤丨裸丨裸站着一个皮肤浅蜜色的成年男人。腰背肌肉伸展着,圆润挺翘的臀肉裹下两条坚实有力的长腿,黑发如瀑,极具风|情。

    萧奕也不知是怎了,直勾勾盯着他那两瓣,竟觉十分诱|人,想去捞摸一把。

    靳雨青一扬乌发,大喇喇敞着走过来,抛了一个媚眼道:“看什么,想摸?给你摸,别说摸一摸,就是干点别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萧奕火速移开目光,尴尬地从自己储物囊中掏出衣物和他的狂风灵扇,往对方怀里一扔,“少浪,穿上。”

    “口是心非可不好!”靳雨青捡起衣袍,整齐套上身,又是一个玉树临风的潇洒男儿。他拿灵扇扇了两下,转头向那边村舍看去,忽然收起了调笑之意,面色凝重指着远处,惊道:“是他!”

    萧奕转头:“谁?”

    “那个救我的少年,我看见了!”靳雨青迈了两步要去追,腕子一下被身后的人拽住,整个扯了回去。

    就听沅清君叹道:“不必追,那是你的心魔幻影。”

    “什么?”

    “我们传送来的此处,当是个心魔幻境,你心里怕什么秘境就会将之具现。你害怕寒冷冰雪,它就偏生要你挨寒受冻无法化形;你怕那少年被你误咬至死,它偏生要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靳雨青略显迷茫地看着萧奕。

    萧奕只好解释道:“那少年没死,他得了仙门世家的灵丹妙药,活的好好的。”

    藏匿在村舍街角的灰衣少年在萧奕话毕时,突然化成了一缕青烟。靳雨青揉了揉眼睛,果然见那处没了少年踪影,却也半信半疑。

    萧奕抬手二指点在自己颈上,将那衣领扯开给靳雨青看,边走边道,“也没什么,我小时救的那条蛇,也曾咬过我罢了。”而后看了他一眼,才不得不继续说起来:“上赤阳剑宗之前,我本姓莫,山阴宗莫氏,你应当听过。”

    靳雨青瞪大双眼,下意识握紧了沅清君的手。

    怪不得他颈上有一对蛇咬伤痕,千年大妖咬的本就不易消去疤印;也怪不得那卖煎饼的大叔说他俩长的似极一对兄弟。只因蛇妖化形时,就是照着少年萧奕捏的那张脸。

    于是一切前因后果,都似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萧奕少时救他于冰雪之中,他又救萧奕于雷劫之下。命运相连,哪怕时隔几百年仍是难免聚首,再续前缘。

    靳雨青忽感胸中一阵酸楚,最后反倒笑了出来,并肩行至萧奕身边,眨了眨眼说:“咱俩这是月老定的缘分罢,不然怎么能这么巧。这下好了,我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可以改版了,那条蛇修炼成人来与你报恩,只可惜不是个玲珑美女,却是个男修魔头!”

    “不过也没什么,我自问光明磊落,虽说是个魔修,却没干过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靳雨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扒着沅清君问道,“你在屠仙峰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萧奕问:“什么话?”

    靳雨青瞄道:“做双修道侣。”

    “……”萧奕轻咳两声:“那时我还尚未清醒,记不清了,当然算不得——”

    眼前霍然放大,靳雨青揪着他领子,一双浅绯红|唇亲上来,鼻梁错开两唇撞在一起。蛇妖的体温偏低,舔着萧奕唇畔上凉丝丝的,他一时惊愕,齿缝间游|走进软滑的物什,如鱼游水,浮潜得益。

    “这下就记得了吧?”

    蛇妖的眼角也迅速漫上晕红,桃花儿眼眸泛着滚滚金浪,好像能将魂吸进去再吐出来,让人忍不住吞下一声叹息。

    萧奕脑海里还散不去方才那身一丨丝丨不丨挂的鲜美肉|体,心神一荡,五迷八昏地去揽对方的腰身。那腰着实柔|软有力,贴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更不说早就觊觎窥视着想摸一把的地方,更是盈握满手,劲道十足,好似前几百年几千年乃至上辈子,就曾摸过同样的质感。不禁令人深深怀念,难以释怀。

    正似情深火|热之处。

    忽然一本小书从萧奕衣襟里掉出来,正正砸在靳雨青的脚面上,被风一吹,哗啦啦地掀开几页。

    靳雨青松开他换气,间时低头一看,面上现出一派意味深长的微笑来。萧奕奇怪,也垂下视线,当即似被热水烫了脚,嚯嚯向后跳开了两步。

    “哎呀沅清君,外人都道你清心寡欲不染俗尘。”靳雨青弯腰捡起这烫手之物,边翻边看边调戏道:“原来你与我出门打怪,也不忘兜兜里揣着本黄丨图……哟,这主人公可是你我?真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你这是早就对我有所图谋啊!”

    “……”

    “啧啧,这姿势,还怪有难度的,果然越清静的人骨子里越不安分,喜欢刺激的玩法。不方不方,等我们出了这鬼地方,一切好说!”

    “……”

    萧奕凝神静气,压下|身体里那股邪丨欲,劈手夺走那本春丨宫丨图。那只是萧奕心生的**幻象,欲丨火一散,图纸也立刻变成了一捧飞灰。他看了看靳雨青红扑扑的嘴,不自觉抿唇,撇开话题道:“你这灵扇是叫‘狂风’?”

    靳雨青应声:“嗯啊。”

    “我看这名不好,”他这么严肃一说,好似关乎风水堪舆一般。靳雨青立刻被他吸引了注意,追着去问那应该叫什么。萧奕打前头走,被靳雨青踩了两下脚才回答他:“叫狂浪,你这么浪,合该就叫狂浪!”

    “哈哈哈哈狂浪,这名儿好!回头你替我这扇面提个字,以后拿出去就跟人家说,这是赤阳剑宗沅清君赐的名儿,多涨面儿啊!”靳雨青反倒不知羞,大笑着应承下来。

    萧奕彻底被磨没了脾气,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市集。

    …

    街上人头攒动,看着极其热闹,其实定心仔细研究,就能看出这整个市集就像一个影像带,其实只是一段循环播放的内容。就连街上叫卖的商贩,砍价的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变通。

    他们二人走在里头,虽周围人声鼎沸,实则宛若置身鬼城。

    靳雨青收了玩闹的心思,四处打望,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妃红裙裳额点朱黛的妙龄少女,她两只手虚虚捧着什么东西,双目无神地直直撞过来,似是压根看不见面前有两个大活人。

    萧奕向旁一闪,顺手抓住靳雨青给拽了过来。

    闪过少女,才听见她嘴里念叨的是“银子、银子,好多的银子……”,然后忽然拐向他们这个方向来,捧着空无一物的手,伸着问道:“好心的客官,能赏我点儿银子吗,我爹重病弟弟被人打的快死了。给我两个铜板吧,我可以给你们洗衣做饭……”

    靳雨青刚要答,被萧奕捂住嘴,示意他继续看。

    那少女说完那番话,哭丧着脸,继续捧着手就走了,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给了钱,就好似这诡秘街道中的一个npc。

    待她离开,靳雨青才咬了一口萧奕的手,道:“她是飞花教的,看她眉间的入教朱黛了没?她在这,肯定这里还有其他人。”

    萧奕嫌弃地擦着手上口水,“你打乱了她的脚步,她便不能带我们去想去的地方了,傻。”

    两人又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先后看她问过十三个人的赏,挨了七个人的骂,被抢食的野狗啃了一口掉了二十个铜板,才终于走出了市集。

    “她在重复最不堪回首的一段记忆,怕是已被这里的幻象同化了。”萧奕边走边道。

    靳雨青问说:“若是我们出不去,是不是也会变成她这样,永远漫无止境地走来走去?”

    “也许罢。”

    “那倒不太好,”靳雨青撇撇嘴,打开折扇,“我现在应当多想一想什么事情最恐怖……”他说着就低声碎碎念了起来,“啊,我最怕和沅清君在一起了,最怕沅清君冲我笑了,最怕沅清君二话不说就要亲我了……”

    萧奕忍无可忍:“你念什么乱七八糟的?”

    “咱俩现在不过是金丹期,随便来个大妖兽都能把咱俩叼了去。以防万一出不去,先做好准备啊,不然到时候把我和什么奇魔怪兽放在一起。与其那样,我宁愿天天被你……沅沅沅清君!”

    “又叫什么?”

    靳雨青腿一软:“你身后,那是什么?”

    萧奕一手提着双|腿打软的魔君,以为糟了埋伏。立时一拍腰间祭出无欲,两指并作剑指,无欲剑高悬,直指身后!再一回头,却是屁都没看见,单就一个灰褐色的小动物蹲在路边,扑闪着无辜的眼睛盯着身后这只大蛇妖。

    无语道:“……屠仙尊,不要告诉我这你都害怕?一只蛇獴而已。”

    “本本本性……蛇獴,他吃我不吃?”

    “你是一只千年大蛇,碗口粗的!”萧奕提醒他道,虽是嘲讽过,可还是挥剑将它驱逐走了,夹着靳雨青往前追赶已经走远了的飞花教女弟子。

    夹抱着走了一会,才把他放在地上,说:“有我在,别怕些有的没的。”

    靳雨青嘻嘻笑着应了。

    …

    那女修跑到了山前一棵枣树下,左顾右盼好一会,才拨开树下杂草,一蹲身没了身影。

    两人等了一会悄悄跟过去,见到原来是枣树下有一个山洞。那山洞真的是个“洞”,女弟子身材娇|小,尚且只能猫下腰钻爬进去,进去后还用石块堵住了出口。

    萧奕刚把手按上无欲剑柄,靳雨青就已抽|出灵扇,蓄力一劈。一番山摇地晃,扇光直接轰塌了这一小块石壁,裸出一个足够成年人侧身进入的空间。

    靳雨青冲他一笑,先行猫了进去。

    “小心。”萧奕只好收回手。

    没两步,里面豁然开朗,虽是冷了些却并无阴风袭来,想来是一个密闭的穹笼。萧奕越过去,点起灵火,见洞中并无一人,连那刚钻进来的女修也不见了。

    靳雨青环视周身,一把抽|出沅清君腰间的无欲,手掌握住剑刃利落划下,霎时鲜血涌出。萧奕回身捉住他手腕,心中一紧,“呲拉”撕扯下自己的衣袖,眉宇微蹙道:“你做什么?”

    “等会包扎。”靳雨青抽回手,在石洞四周山壁上印了八个血手印,最后丈量着回到中央位置,借无欲剑在地上画出一个阵图,把最后一道血印拍在阵中的土地上。

    八方来召,鬼魅散形。

    两人忽觉双目一阵刺痛,耳旁鬼叫狼嚎声似身处炼狱。

    敏锐耳内听见参差不齐的呼吸声,近的就在脚边,远的也不足三丈,且一呼一吸间能够感受到极大的不平怨气。察觉到有未知危险,萧奕下意识左手去攥靳雨青,右手同时引出无欲灵剑,剑光大盛,盈满穹窿。

    再睁眼时,二人皆被眼前之景惊呆了一瞬。

    这哪是什么怨鬼冤魂,确实满满一山洞的人,活生生的人!还都是青年弟子,不仅是飞花教,还有其他各家门派,其中几个萧奕还有记忆,是这些年间突然无故失踪的,因找不到人身份牌也碎了,大致最后都报成了修炼途中意外身亡。

    这么大点地方塞了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各个都脸色蜡黄似青地盯着他们。

    众人或坐或躺,或倚石壁,或相互搀扶,见到洞中突然现行的两人也不作慌乱,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只是在看清其中一人乃是屠仙峰魔君的时候,才露出惊惧的神色。

    空气凝滞片刻,忽然有人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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