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高翠急了,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问。
“兆儿,你见过贾西贝的表叔了没?”
高兆看大姑一脸紧张,想到父亲也是如此,心里发笑,就装着毫不在意的说道:“见过呀,头一次见他还救了他哪,他差点被个汤圆噎死,我帮他把汤圆咳出来了,说起来我是他救命恩人哪。”
更完蛋,这要是觉得救了人家,就觉得嫁人家有希望,可就要坏菜了,高翠心一阵哆嗦。
“兆儿呀,这个,这个虽然算你救了他,但是,救人是救人,可别另有想法呀,不然就害了自己不说,还得让你爹娘跟着操心。”
高兆放下笔,不写了,刚才也是抽风,以为父亲真要给她布置算学题,就拿出了笔墨,没想到听了父亲讲的一堆狗血,等父亲走了,就想写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这可是父亲让她写过很多遍的,写几遍,也让自己头脑明白,而不犯糊涂。
她也觉得最近被美男乱了心思,虽然现在想起说起和见到,她不会再心跳跳,但,因为她而让爹这么担惊受怕的为她操心,就怕她犯了糊涂,看上个高不可攀的人,让爹为难,想想就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所以就想静静,写了这句话。
听大姑这么说,高兆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不合适的,不属于自己的,让自己昏头奢望一个婚姻,那就是害人害己害家人。
高兆看着大姑,说话不再顽皮,态度要严肃。
“大姑,放心,我还没那么傻,我们和贾家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就是能成,将来受罪的是我自己,我可不想憋屈的活着不说,还让我爹娘为我操一辈子的心,我得嫁的让爹娘和大姑都放心,我自己还过的如意,不是一条路上的,走不到一块,就说吃饭吧,要是让我一个月吃不上大姑做的烧排骨,我就要郁闷死了。”
高翠放了心,侄女比她强,当初她一门心思的只想嫁个有情郎,夫妻恩爱,哪里考虑别的了?
“还是兆儿想的明白,可不是吗,听说大户人家吃饭都是不能说话,就是声音都不能出,这哪是吃饭呀,是受罪!还有,我都问过衙门吏部班头媳妇张陈氏了,她说那高门里的当家主母,都是拿眼神来说话,一个眼神下去,下人就知主母要说啥要干啥,哪会等主母亲口吩咐?人家那是派头,哪像咱这小地方,所以呀,人要认清自己,没那个身份就别妄想,就是能成,人家就能容下咱们?张陈氏可说了,这要是娶个低门户的媳妇,别说妯娌们了,就是下人都轻视,那还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婆家和气,夫妻恩爱,就像你爹娘,虽说没有大富大贵,可日子过的称心呀,不信问你娘,问她给公主当媳妇还是愿和你爹过日子?”
高兆一拍巴掌说道:“大姑说的太对了,我呀,就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要是嫁入高门,能随便吃饱了揉肚子吗?不让人笑话呀,那走路不能弄出动静,吃饭不能啃排骨,我想了,我就是只麻雀,让我不要叽叽喳喳的,呆在贵鸟堆里,那还不如嫁个到麻雀家族里去哪,放着舒心的日子不过,图啥?就图面子好看?我要里子,不要面子,要过热乎的日子,不要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高贵生活,那就不属于我,我干嘛做噩梦?对,这不是美梦,是噩梦。”
就是当初初见美男,花痴花痴也是针对人,没想花痴一下就把自己一辈子给毁了。
听了侄女这番话,高翠更加放心了,侄女的话可不是糊弄她,听的出来话里的感慨和认真,联想侄女的性子,可不就是嫁入高门那是受罪,不是享福。别说侄女了,就算现在有个县官大人还是头婚要娶自己,想想都哆嗦,不是惊喜是惊吓,就不是当夫人的料,还是喜欢如今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知道了侄女的想法后,高翠就满意放心的回去睡觉了,高兆在大姑走后,躺在炕上,四仰八叉,如果在贾家,贾西贝这样,她家里人恐怕得给她上课了吧,可怜的贾西贝,难怪来了这就不想回家了,太遭罪。
香兰打了水来,高兆洗漱完了后,拿起自己做的丝瓜水一阵拍脸,这个是今年她自作的爽肤美白水,已经用了一阵子,准备自己当试验品,有效果再大力推广给母亲、大姑和众表姐们,还有好闺友们。
香兰和春竹也跟着大娘子学做了这个,每天睡觉前俩人也啪啪啪拍脸,每天早上互相看有没有白点,看到大娘子虽然没有白,可肌肤水灵了,那两人就拍的更起劲了,每天都不落下,琢磨着,明年建议大娘子让她们在后罩房多种点丝瓜,她们自己种。就是得问问大娘子,冬天可没丝瓜,还有没有别的方子可以冬天用的。
哪有女儿家不爱美,别看这俩才十一二,也渴望能长的好看些,以后长久的伺候大娘子,因为大娘子太爱美了,将来要是嫌弃她们可怎么是好,所以要从现在开始为了美丽而奋斗。
这还是大娘子的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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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吃嫩草()
高兆两天都没等来贾西贝,也不想找上门去,觉得贾家有个美男,得避嫌。
早上一大早吃了早饭,高兆牵着巧云例行公事似得每天早上院里来回转圈,美名消食,就见贾西贝急匆匆的进来。
“兆妹妹,我得回京了,本来是准备后天回的,可是提前了,没空和你说了,我走前赶紧来和你说一声,我得中秋之后再回来了,兆妹妹,我记得那个染料哪,到时咱们染门帘,我先走了哦。”
高翠从屋里出来,贾西贝给她一福身道:“高大姑,提前祝你中秋快乐,等我回来给大姑带好吃的,江婶子哪,我给江婶子说一声。”
江氏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贾西贝给她行了礼,也说了祝福话,就匆匆走了,高兆跟着送出去,给她说别惦记带什么东西,好好回家陪祖母和父母过节就好。
高兆见门口好几辆马车,就问了一句:“贾先生也一起回去?”
“祖父后天回,学堂里还得上课,我先走了,兆妹妹,等我回来。”
高兆给她挥手,马车里的玉青瓦也伸头出来给她挥手,等贾西贝上了车,几辆马车慢慢驶过,往城门方向去了。
看着马车走远,高兆遗憾,还没问贾西贝的,算了,等她中秋回来再问吧。
高家也开始准备过中秋,最主要江氏的生日偏偏是中秋,高兆小时总听父亲和大姑叫母亲娟娘,还以为母亲的名字就是娟娘,大了问了母亲,才知道因为母亲是中秋节那天出生,所以外祖起了个名叫婵娟,高兆一听就知是那句千里共婵娟,有名的明月几时有里的一句,看来外祖父还是个诗词爱好者。
中秋家家都自己做月饼,还有桂花酒,到了那天,全家团聚,高家是每年都要先在前院和祖父一起吃饭,分两桌,男一桌女一桌。
吃了饭高文林带着子女媳妇回到后院,高翠也一起,在院里分一个大月饼,还是高兆几岁后,非得让大姑做一个大月饼,说是给母亲生日全家人祝贺的,还让母亲许愿,然后每人分一块。
之后高家每人的生日都是做个大面饼,生日人许愿后,大家分吃面饼。
江氏锦娘的许愿就是希望女儿能在及笄前把婚事定了和能再怀上一个,吃了月饼后,一家人在院里赏月,其实就是一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家庭聚会,高文林夫妻听着每个孩子说着有趣和高兴的事,都是含笑,今年巧云没有犯困,坐在大姑怀里,听着哥哥姐姐说话。
江氏今年三十三岁,虽然两儿两女,但她很想再能生一个,无论男女都好,再晚几年,一是年龄大了,生产那关不好过,还有就是女儿嫁人了,不能生个儿子和外孙一般大吧,那就尴尬了。
高兆在给弟弟妹妹上课,说娘不容易,生了他们几个,操心费力,所以,当儿女的要体贴娘,不要做让娘伤心的是,将来娶媳妇一定要孝敬娘,哪个敢对爹娘不好,她当大姐就回娘家收拾,绝对打的媳妇都认不出来。
高文林在一旁听了心里不得劲了,光体贴娘,当爹的哪?
高兆一看爹眉毛耷拉下来,接着说道:“今天是娘的生日,当然就只说了娘,等到是爹的生日,大姐就会说要孝敬爹,过年的时候,肯定是要说孝敬祖父、爹娘和大姑,你们听明白了吗?”
这么一说,高文林更皱眉了,要哭了好不好?他是闰四月出生的,长这么大就过了两回生日,下一个还不知要等多少年,想听大女儿在他生日那天说这话,估计外孙都有好几个了吧,那就是该教育外孙孝敬外祖父了。
江氏同情的看了老爷一眼,高翠想自己的生日快到了,就是兄弟的生日该哪年?
“文林,你下回过生日是哪年?”
“那得问问爹。”
哎哟,高兆才想起来,她爹的生日太难等了,急忙又对弟弟妹妹说道:“等我们过生日,一定要记得爹娘,以后那天我们要没人给爹娘一个礼物,多谢爹娘对我们的疼爱,还有大姑和祖父。”
高文林这才舒服了,江氏看巧云开始打盹了,就让散了,都回屋睡觉,明天早上吃汤圆。
高兆念着汤圆汤圆,团团圆圆,噎死噎死……,不吉利,赶紧闭嘴,等躺下了,回想那个白无常,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吃汤圆了吧,运气太背了,吃个汤圆还能噎着,比她还倒霉。
想起小时候,她有次吃鱼被鱼刺卡着,那个难受呀,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就感觉卡在嗓子里,脸憋的通红,喝醋、吃馒头,都没法化去,急的娘和大姑团团转,高兆一气,不咳了,心里默念出来出来出来,然后使劲一咳,咳出个鱼刺来,这是第二次用意念成事的了,从那次后,她试过好几次,发现有了这个特异功能,吓得她琢磨好几年,自己是神婆还是怪物,也轻易不敢乱用,怕家里祖父发现把她再给烧了。
所以她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前院和祖父面对面,在高人眼下被看穿就麻烦了。
哎呀,这会想想白无常那个憋的涨红的脸,就是没看清表情是什么,现在只想他好可怜哦,没了最初的心动,如今觉得就是个小孩哪,可不,自己老芯子,人家十三四,可不就是小孩吗。
秋高气爽,小风吹着,窗外月光亮,高兆翻个身,想想自己真是妄想了,妄想老牛吃嫩草,
闭眼低声哼哼:我是一头茫然执着的牛,为了爱情还在傻傻等候,我相信缘分会让你我牵手,心上的人啊还要让我在等多久,你们不要笑啊我是老牛吃嫩草,虽然我也有烦恼可我的心在燃烧。
迷糊着睡着了,趴着脸歪着,香兰轻轻进屋,爬上炕,准备关上窗子,这个高大姑交代的,每天等大娘子睡着了把窗户关上,不然秋天的风会把人吹病了。
她低头一看,大娘子嘟囔着老牛吃嫩草,趴着睡,脸扭着,口水流出来,借着月光看的很清楚,香兰轻轻关好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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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姨说媒()
走出去看见高大姑,香兰悄声说:“大娘子睡了。”
“今儿兆儿说的啥?”高翠问的是梦话,侄女有个习惯,喜欢说梦话,不过没敢给她说,但大姑总好奇侄女每天会说啥梦话,有时她秃噜嘴说侄女你又说梦话,幸好侄女以为是白日做梦的梦话,而不是真的说梦话。
“大娘子说要吃草。”
香兰没敢说全,说了一半,高翠低声笑了,“就记得吃,你也赶紧去睡,明天早点起来,去厨房帮忙。”
香兰应了回去不提,高翠回到西厢房,见巧云还没睡,看见她进来,还睁眼看了看。
高翠脱了外衣,上炕,轻声道:“乖,睡觉哦。”
“大姑,大姐说有个吴哥哥也是小娘子扮的。”
高翠一愣,想了想反应过来是兄弟教的那个貌美儿郎,想想有点像哦,比贾娘子还好看哪,哪有儿郎长的这么俊的?不过没听侄女说呀,难怪侄女对他不上心的,就像当初对贾娘子,知道是个小娘子,哪会动心。
“你怎么知道?”
“我听大姐给爹说,爹说不可能吧。”
高翠想爷们哪会注意看这个,那得等下次吴家儿郎来了,好好看看,看有耳洞没,要是有,肯定就是小娘子扮的。
呵呵,高翠笑出声,贾家还是高门哪,真没规矩,让小娘子扮成儿郎抛头露面的。
她给巧云掖好被子,说声睡吧,也躺下睡了。
中秋算是个大节日,各家都在团圆,很少有人窜门,高阳荣的嘴已经全好了,学堂放假,但他仍旧每天去祖父院认真做功课,说是贾先生临走布置的。
高兴如今长高了,也长得结实,每天都会和姚师傅学功夫,隔天去骑马,高兆想跟着去,被江氏阻止了,她只好每天带着妹妹,不是摇头晃脑的念千字文,就是给妹妹讲乱七八糟的故事,猴子了,白骨精什么的,反正就是不想学绣帕子。
那时是因为一激动才想学,冷下来后,就没兴趣了。
冯秀华和郑家是八月二十定亲,第二天冯江氏就来了高家,吓江氏一跳,以为定亲之事有什么不妥。
冯江氏和高大姑打了招呼,让给她请了安的高兆带巧云玩去,就和江氏进来里屋,高兆还奇怪,难道郑家有什么不妥?
江氏也好奇,进屋上炕坐下,等着大姐要说什么。
“小妹,我来是给你说个事,昨天不是秀华定亲吗,我见了秀华女婿的一个堂弟,前几年跟着他爹去了南方,但户籍还在这,明年科考,就提前来了,住在郑家,我一看那儿郎,马上想到高兆,觉得不错,赶紧来给你说说,小妹再给妹夫说下,打听下合不合适。”
江氏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