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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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诡医-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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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正是我琢磨的问题,这薛老头是真的知道厉害关系了才请我们出手吗?

    “老史,你在姑苏地界就没有个警界的朋友?我想查一查,这个戏楼到底是怎么着火的,为什么这个烧焦鬼儿就找上了这个薛老头!”

    “这个恐怕就麻烦了吧,崔旗不是说了吗?这戏楼着火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社会正动荡着,恐怕不容易查!”

    虽然这么说着,老史还是想了想,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这人据说曾经在姑苏地界任职,老史找他,他还得再找别人,总之,这件事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难!

    吃完饭,回了旅馆,大约八点多钟,我们接上崔旗,由她带路,去了老戏台。

    其实老戏台位置离茶馆不远,只有一公里的距离,这里离滨河公园很近,确实很难想象,在这寸土寸金的姑苏城,竟然有这么块位于老城的地皮被闲置了这么久!

    眼前的景象已经很难寻找老戏台的踪迹了,空地上一共竖起了大大小小五个建筑。除了东南角的一个小建筑已经装修完工了之外,另外的四栋还都蒙着绿色安全网。

    四周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虽然八点多钟,可是路上已经行人稀疏,有对遛弯的小年轻面色慌张,拼命扯着二哈往回走,而那只二哈却长着大嘴巴吐着舌头一脸兴奋地朝建筑工地上扑!

    “师父,我打听了,戏台的位置就在现在主楼的位置,当年这个戏台据说是姑苏城最好的戏楼之一!”崔旗看着车窗外黑乎乎的建筑说道。

    我探头出去看了看,阴风阵阵,这地方确实不干净!

    “老婆,从风水上你看看,这有什么晦门吗?”我转头看了看苍颜!

    苍颜定了定神,看了又看,又让老史围着这几栋建筑转了一圈,最后开口道:“老公,这个位置其实并不是凶位,在风水学上,此处叫做‘百年坑’,虽然小范围内看不出这个位置处于低洼处,但是,远观你会发现,它的四周有四个高地。”

    我们左右瞧了瞧,果然,东西南北四面各有一处缓坡。

    “这种风水位,吉凶一百年一变。要是变气之年赶上了凶事,那下一百年这里就是凶地,要是赶上的是喜事,那这里就是吉地。凶地的年份,这四个山坡叫做四鬼抬棺,要是吉地的年份,则成为四灵抬轿。古人将戏台建在这里最合适不过,因为戏文中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取自人间,脱离人间,所以也就没有了吉凶之分,因为戏台上每天都是喜怒哀乐。不过,可能这戏楼烧毁那年应该是出了惨案,所以这个风水位现在处于走凶年份。看见这个开发公司在旁边建的四栋小建筑了吗?其实这是用来压住主楼的晦门的,可惜,设计者显得太简单了,大压小容易,小压大难,这四个小楼对于主楼来说,体量太小了!”苍颜补充道。

    如此说来,薛老头点名这恶鬼就在这位置确实是真的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这鬼有没有苦衷,她盘踞于此这么多年,还欲杀人为虐,这事就得管一管。

    “苍老师,古书说,走位不准,就有可能看不见晦气之物,咱们要是进去,走哪个方向可能会和她碰见?”我继续追问道!

    苍颜解释道:“其实,从风水学来说,有那么几条分界线:西北和东南这条分界线,是阴阳分界线。而正西和正东是日出日落分界线,至于西南和东北走向是鬼道分界线。因此,西南为凶位,再加上四周地气,西南有水,属于五黄位,煞气很重,阳气尽失,坤又为西南,为老阴,为阴极之处,所以容易有鬼怪幻象,这是最常见的最容易闹鬼怪的风水朝向之一。我建议,咱们从西南方向进去!”

    “漂亮,你们三个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咱们就从西南进去!”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了,打开车门第一个下了车!

    本来想让崔旗留在车里,阿雅一同留下的,奈何崔旗已经学术入门,不甘心溜走这么好学习的机会,非要跟着。我也只好让她跟在苍颜的身旁,五个人从围栏西南爬了进去!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工地上砖头瓦砾丢的到处都是,废旧的塑料布挂在钢筋头子上呼啦呼啦的飞着。

    从楼宇西南门一进去,就感觉一股潮乎乎带着水泥气息风扑了上来。

    我们还没站稳,突然几个黑影掠过窗头飞了出去!

    崔旗缺少经验,身子一怔就要大叫,苍颜顺手捂住她的嘴巴,用极低的声音道:“别紧张,就是几只夜宿的鸟!”

    崔旗点点头,面露尴尬!

    我心笑道,从书本上学了那几招自以为有点本事,怎么样,到了玩真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胆怯了?

    几个人正忍俊不禁,还要调侃崔旗,就在这时候,忽听一声悲鸣,竟然有二胡咿咿呀呀地拉响了,紧接着江南丝竹、琵琶、小锣也紧随而至,演奏的正是太平调、弦索调……

    我们几个人一愣,根本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兀响起音乐的恐惧,便听见一声凄凉的哭腔:“奴家从了便是,不过,请求祭奠夫君徐君宝,以慰亡灵……”

    崔旗瘪了瘪嘴,颤声道:“《满庭芳》……又是苏剧《满庭芳》……”

第四百四十五章 烧死鬼儿() 
有道是,‘半夜空楼戏子声,或为走衣或不平’。在过去,戏楼和义庄、古井、墓园、十字路口、桥墩以及槐树林被合称为“七凶”之地,民间的鬼故事,多半都出现在这七种地方!

    什么叫做‘或为走衣或不平’呢?

    ‘不平’好理解,就是有人心中愤恨,死后久久不能安息,故而闹祟阳间,搞得鸡犬不宁。

    而“走衣”,则是一个近乎要消失的词汇。

    古人相信万物有灵,什么东西和人接触久了,都会粘上人的灵性,渐渐有了自己的灵气。

    戏子们唱的是悠悠往事,说的是过去的喜怒哀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上穿的戏袍,特别是武生武旦的硬甲服,一用几十年。戏园子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有些人身上沾着邪气,听了戏,人走了,邪气落下了,就落在了戏袍上。

    不唱戏的日子,常有人听闻深夜传来戏声,有好事者偷窥之,便看见一件件挂在柜子里色彩斑斓的戏袍自己登台,哗啦啦又唱又舞,甚是骇人。梨园子一行,将这种情况称为走衣,一旦有了走衣这种事,班主那就得赶紧把所有戏袍全部烧了重做。不过,现在戏曲衰落,即便是还有戏园子,也会在不唱戏的时候接别的演出,所以,没有空场的时候,也就很少听说“走衣”这种事了!

    我小时候曾经碰见过这么一件事。那时候,黑水潭附近几个村子合用一个戏楼,每年正月初六一直到正月十五连演十天的大戏。

    戏楼位于三个村子的岔道口处,离黑水潭村有二里地的距离。我奶奶看管我很严,平时夜里不让我出去,好在我爷爷也是个戏迷,我才得以能随他一同去听戏。不过,小孩子哪里听得懂什么戏,其实不过是找个由头去趁机买点零食,满足一下馋虫。那天钱花了,糖葫芦、水晶糖也吃了,觉得冷风里站着索然无味,我便告诉爷爷一声,和大虎准备回村。临走的时候,大虎尿急,我俩便跑到戏楼后面撒尿去了。

    戏楼后面是更衣间的红墙,大虎一道尿柱竟然泚起来一米多高,还朝我炫耀。孩子嘛,就爱斗气,我也不甘落后,捏紧‘水龙头’,微微酝酿了一下,一开闸门,本来自以为胜券在握,结果一抬头,正好看见头上戏楼的后窗子上正吊着一个人影,好像脑袋朝下正要栽下来!

    我一紧张,赶紧叫大虎抬头看,结果一扭身,好嘛,一抛热乎乎的尿,喷了大虎一脸!

    “萝卜头,你大爷,我非把你的水龙头焊上不可!”

    大虎还以为我是故意的,气得破口大骂,就在这时候,扑通一声,头上的那个人就砸在了我俩的面前。

    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那人浓浓的戏装还没卸,苍白的大脸蛋子趴在地上直勾勾看着我俩,嘴巴里吐出一个大血泡,没了气息,惨烈极了。我俩吓屁了,嗷嗷大叫,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人消失了,面前只剩下了一件武生的蓝花袍子。

    大虎的脸扭曲成了屎戒子,哀嚎一声:“鬼啊!”撒丫子就跑!

    我尿还没尿完,货还没塞回去,提着裤子也赶紧往回跑,看戏的人群侧脸瞧了瞧我俩,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也没人理我们,谁在乎两个小孩崽子啊!

    一口气跑回家,刚看见我奶奶,我便晕倒了,后来发烧三天才好,最重要的是,因为受到惊吓,差点前列腺失禁,不会撒尿了!大虎却啥事没有,第二天就活蹦乱跳起来。我奶奶说,就是因为我的那泡童子尿,让大虎的天灵盖上有了罡气,所以他才躲过一劫。

    后来证实,戏楼里那天确实丢了一件武生的戏袍,有人从西山墓园子发现了。奶奶告诉我,十多年前,隔壁村确实有个唱武生的小伙子因为喝了酒,上台前在后窗吹风,一不小心栽了下来摔死了……

    此时眼前突然响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我一下子便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喂?卜爷?走啊,这声音似乎在地下呢!”老史见我发呆,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连忙点点头,沿着水泥楼梯往地下一层走。

    进来之前,我们身上都撒了香灰,我自认为这鬼戏子嗅不出我们的存在,所以步子迈得很大,几步便下了楼梯。

    这地下一层不知道怎么,就像是舞台干冰一样,冒着徐徐白雾,虚无飘渺中,悲戚的戏声越来越清晰!

    “跟着我走!”无法开启阴阳眼和岐伯眼,但是作为鬼医的感知力还在,我能判断的出,这鬼东西就在我的正前方。

    走了没几步,身前一阵阴寒,淡绿色的流光中,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鬼影完全是一副焦炭状,从依稀的身材上还能辨识出她是个女人。此刻她正在迈着碎步转着场子,垂着黑乎乎的头,咿咿呀呀唱道了高潮。

    我一如当年一样,不懂戏曲,更不懂这南国的苏剧,但是看得出,她唱的很动情,悲凉之意令人动容!

    我正看的出神,这烧死鬼儿忽然站出身,在所谓的“舞台”中央来了个急身亮相,猛地将脑袋抬了起来!我纵然是见鬼无数,可是还是不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鬼要比上次的食尸鬼还要丑陋,黑焦的脸上像是干旱的大地一样裂出一道道纹路,纹路里泛着粉色的血液和粘光,她的目光开始是凄楚和暧昧的,一点点朝我转了过来后,神色里多了阴毒和怨恨。

    “呵呵!”她向上翻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竟然笑了,嘴巴慢慢的咧开,测测的笑着,黑乎乎的烧灼体液衔在口中……

    “不管你是谁,该收手了!”我朝身后做了一个准备进攻的手势,淡淡地说道。

    “你?休想!”烧死鬼一开口,嘴唇上烧焦的黑皮簌簌往下直掉,灼烧的糜烂的嘴巴喷着黑气怒吼道:“这是我最后的依赖,谁也赶不走我,薛伯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烧死鬼怒声咆哮,一个魂闪就朝我扑了上来!

    我镇定道:“老史,念六丁六甲咒,阿雅,出太上祛邪符箓,老婆……”

    我说道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要是以往,老史早就哇哇呀呀喊上了,今儿身后怎么这么消停?慌忙一扭头,身后连根毛都没有……

第四百四十六章 真阳涎() 
不知道什么时候,苍颜他们四个竟然消失不见了!刚才还紧紧跟在我身后,怎么突然就不在了呢?

    我顿时有些心慌,毕竟此时我还不能用气,单凭手印和符箓,恐怕很难对付这个烧死鬼儿。

    在百鬼录中,烧死鬼排在第七位,是最容易化成厉鬼的群体之一。录中有云:烈火焚身,其痛难浚,戾气灌顶,十中七嗔,难消咒怨,恶煞伤人。由此可见,烧死鬼之“臭名远扬”。

    惊慌之际,一阵阴风已经卷到跟前!

    我头皮有些发麻,抬手一记金刚指打了过去。

    奈何用不上气力,手劲太小,速度太慢,这黑乎乎的影子一个避闪躲了过去。

    真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修为,我现在和黑水潭时期的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稍一犹豫,我决定还是暂避锋芒,回手打了一计镇煞符,转身就跑!

    可是,眼前黑乎乎一片,再加上阴气缭绕,脚下第一步就踢在了台阶的高沿上,直接来了个马失前蹄趴在了潮乎乎的水泥地上!

    妈的,真是倒霉了放屁都砸后紧跟!

    “苍颜,史刚!”我大吼一声,准备爬起来继续跑。

    可这时候就感觉后背上一凉,一股邪风死死压在了我的后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趴了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来不及回头,直接右臂一记后抬肘,没想到竟然打了个空,反而左脖颈一阵凉麻,一种湿乎乎冰冰凉的感觉惊彻心扉。我全身起了一层毛栗子,转头一看,就看见这烧死鬼这阴沉沉地看着我,那条烧的淌着粘液的滑腻大舌头正朝我脖子上攀来!

    那股烤肉的焦气直灌我的鼻息,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我自从跟了方静斋学习方术以来第一次如此无措,全身如同裹了一层水泥浆子一般沉重。什么秘咒、方术、符箓、手印,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只手拼命地朝后撕扯着挣脱着……

    “咕噜咕噜……”烧死鬼口中噗着一股股燥热的气息,冷笑着哼道:“别怪我,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要和薛伯阳狼狈为奸的!”

    这烧死鬼就像是饥饿的野猫一般从后面死死缠着我的身体,那双青筋暴涨的黑爪子一只裹着我的手臂,另一只用力按着我的肋骨,那种感觉似乎是随时可以利用利刃刺破我的腹腔。最要命的则是那条舌头,上面就像是有硫酸腐液一般,散发着腥臭朝我后颈一舔,火辣辣之后便是撕裂的巨疼,她竟然像是熊瞎子一样蚀掉了我一层肉皮!

    狗日的,我怕的厉害,一时心急,抬起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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