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帝国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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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一帝国盛宠-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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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夫,你这孩子,莫要再做傻事。”

    来人华发霜鬓,清矍的面容上写满担忧和心疼,眉角间牵出一道道岁月沉积的沟壑,一身儒雅的书卷气掩不住中年人满身焦急,紧紧睇来的目光中更多的都是长辈的关爱。

    来人正是织田瑾,织田亚夫幼时拜下的第一位师傅。

    看到最敬爱的人,织田亚夫也微微动容,但终于启声:

    “师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孩子,就算陛下疼你,但他终究是皇帝,出云也终究是你的未婚妻。”

    两双紧凝的眼同时收缩,有冰棱之光迅速划过谁的眼,谁的心更似坚冰,谁的口气蓦然间冷寒铁。

    “师傅,亚夫从未想过背逆吾皇,也未想过要辜负出云。”

    “那你”

    “我也要轻悠陪着我。”

    他向众人说“我”,而不是“本王”。

    众人脸色齐齐大变,却都不敢冒然劝说。

    织田瑾看着男子坚决的神情,心头更加慌急,却一时无语。

    “各位,可否听御极一言。”

    这时,尚善御极进了屋,他身后跟着野田澈等人,那几人立即抱手站到了织田亚夫面前,宛屏障般将织田亚夫和轻悠圈住,与禁卫兵隔了开。

    环伺当前在场众人,有身份有地位更有影响力的自不少,但织田瑾毕竟一介文人,又早已经退朝隐居不问世事,虽德高望重,但对禁卫军队长来说,也不屑惧之。野田澈和东堂雅矢早有名头,可两人毕竟仍在求学中,没有实际官阶,便无地位说话。柏原康身居军职,跟禁军系统大不相同,且年纪尚轻,历事太少,气势上输了一截。清木义政身为皇帝身边的侍从又是大纳言,倒是很适合出面,但他向来为人亲和,气场上比不上一身法官严厉气质的尚善御极。

    比来较去,唯有尚善御极这位刑部省的一级大员,又执掌全国刑律,身兼皇家律令责罚的大卿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势压全场。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自然相让。

    “仓吉队长,此乃亲王殿下的卧间,殿下今日才从长崎视查回京,还未得好生歇息。我们一众人等这般笃在这里,也有失礼仪。此不敬之举,自然不得以礼相待。在下来看,我们还是先退一步,再与亲王商议为最好。”

    禁卫队长当然不甘就此退去,可又寻不着更妥帖的说法。

    织田瑾周旋道,“仓吉队长,容老夫逾言,陛下的旨令应是希望明日的订婚大典能顺利举行,而非令亲王殿下不快。此间关乎情义之事,不可轻易干戈相向。”

    于是再加上大司长相劝,禁卫队长也深知皇帝遣自己来不过是给亲王殿下施压,便也不再坚持,率人退出了房间,但仍和尚善御极带来的刑部省警卫相峙在屋外。

    刚才为情势而紧急拉开的隔门又迅速归了位,屋里人不少,但眼下多为织田亚夫这方的人,情势似乎已没有初时那般急迫。

    可在十一郎眼里,最糟糕的情况也许从现在才开始。

    尚善御极看了眼大司长和禁卫队长,接着便巧言相劝,将这两个皇帝亲自派来的监令者劝了出去。

    门还未关上时,织田亚夫冷冷启声道,“御极,若你们也是来劝我放弃的,那便一道请回罢!不管你们说什么,我织田亚夫都不会妥协。”

    自然,门口的人都是一惊,看向脸色沉到底的尚善大人,脚步纷纷驻在了门口。大司长哆嗦着念着“殿下您这又是何苦”,仓吉队长立即抚上了腰间的手枪,浓眉紧皱。

    尚善御极眉峰一沉,给兄弟打了眼色,大门砰地关上了。他上前一屁股坐在织田亚夫面前,拳头砸在面前叠席上,重重哼道:

    “织田亚夫,你要是真想跟着这个女人一起殉情,师傅和我们兄弟绝不会拦你!”

    从怀里摸出一杆枪,啪地砸在两人面前。

    低吼,“这里有六颗子弹,够你们他们死上三轮了!”

    其他人立即瞪大了眼,十一郎这可怎受得了主子被人这样欺负挤兑,立即蹦上前就抢枪喝斥尚善御极。

    这哪里是在相劝,根本就是在把人往死里逼!

    十一郎立即被野田澈等人阻拦,但谁也没料到那枪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

    “都,住手!”

    一道柔弱细微的声音,在男人们的拳脚嘈杂声中响起,却似一滴轻水,落入深潭掀起层层波澜,势不可挡。

    轻悠拿着枪,就对准了织田亚夫的心口,吓得众人的眼珠一定,表情动作全僵住了。

    尚善御极大骂,“你这狠心的女人,亚夫为了你都要被陛下废了,你居然”

    咔嚓!

    回应他的叫骂只是一声清脆的机刮扣动声,这只是电光火闪的一瞬间,屋里突地爆出男人愤怒至极地大吼。

    “轩辕轻悠,你敢!”

    男人大掌竟然死死抓着女人的手,那枪口还差一寸许就对上她自己的太阳穴了。

    这一幕惊变,再次让众人都傻了眼儿,他们谁也没想到那女人拿过枪指着织田亚夫的胸口,怎么转眼就往自己脑袋上轰,而织田亚夫仿佛早有所觉般在眨眼间阻止了女人。

    轻悠呵呵地笑,“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你们争的,骂的,吼的,怪的,不都是因为多出我这个下贱的亚国女人么!”

    “闭嘴,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织田亚夫,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他们人人心里都是这般骂我的,难道不是么?”

    那红翘的眼角朝旁边一撩,尚善御极身子一震,其他人都是心下发凉。

    “在你心里,我也是个下贱的女奴罢了。你又何必委屈自己跟你的君主、你的师傅、你的兄弟相峙?何苦呢?我们本就不合适,你瞧瞧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做我的男人吗?至少,在我心里,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被你碰一下。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你最好记住,从你向我开枪打死我宝宝的那天起,我对你只有恨,我恨不得你去为我的宝宝陪葬,你该死,去死吧,哈哈哈哈――”

    她嘶声叫骂着,那颠狂疯魔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失去孩子的那一天。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眉目深埋在她发鬓间,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众人都再说不出一句话,那一声比一声凄厉憎恶的控诉里,糁人的寒意,无边的绝望。

    女人又打了镇定剂,昏睡过去。眼窝青森凹陷,嘴唇苍白干裂,颧骨高耸突立,连那头曾经水滑缎的长发也枯干得发黄分叉。这每一分每一寸,都似在控诉着男人那些曾经令人发指的暴行,无所遁行。

    “亚夫”织田瑾沉痛低唤,已不知该安慰,还是该劝说。

    “你这一闹,必然很快传到陛下耳里,即时陛下恐怕就再饶不过她。”野田澈说。

    “何止饶不了,恐怕马上就会有更多的禁卫军赶来把荻宫给包了,明天直接押着亚夫上旭日殿行大礼,直接结婚,而不是订婚了。”尚善御极揉着眉尖说。

    “那,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啊!”柏原康最直接,“御极,你不带了人手来嘛,眼下你的人加上亚夫的手,完全可以冲出去。哎哟,义政,你干嘛踩我!”

    “你真要亚夫私奔不成!他这一走,莫说皇帝会下什么样的追缉令,出云的名誉就彻底毁了。逃避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那还是必须去结婚了!”

    柏原康口气里不无遗憾,众人一时沉默。

    织田亚夫在东晁再何横行无际,也终归是在“一人之下”,除却地位,他并无兵权,他在朝中的职务更多地偏向于外贸经商,就是对政事上的指摘也没有尚善御极多。也许他在皇帝面前是永不衰落的宠臣,但那更多依恃的是皇帝宠信,一旦这力量撤离,他便也同其他臣属一般,只能任其左右。

    有时候,外表看起来的华丽尊贵,实不知这内里的利害关系,只当遇到真正的冲突时,才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得势亦是最致命!

    十一郎红着眼眶看着主子,握着刀柄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也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此时的心情,眼前,那皇宫中,曾经是他最敬最亲最知心的长辈亲人朋友兄弟,都逼迫他放弃此生所爱。

    这种必须舍其择一的残酷,教人怎能释怀?

    终于,男人抬起了头,眼色赤红一片,却无半分湿意,说,“十一郎,准备进宫。”

    众人一听,一半人默然,一半人惊异。

    “啊”地一声惨叫,纸碎门破,两人身影跌撞出来。

    候在走廊上的仓吉队长立即拨枪冲上前,呼喝左右卫兵上前,便见着那一身玄色和服的男人赤着眼眸,走了出来。

    “挡本王者,死!”

    男人长臂一挥,抓住一扑上前的卫兵,狠狠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紧接着,眼睛青了一只的柏原康和嘴角破了一块的清木义政从地上爬起来,他二人正是刚才被男人打出来的,叫着“亚夫不要走”,又扑了上来。

    接下来,整个宅室就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叫着阻止那男人离开,可男人宛垂死挣扎的恶兽一般,疯了似地攻击所有阻拦他的人,只有十一郎抱着一团人形物什紧紧跟在那男人身边,看这仗势,俨然刚才的劝服已经失败,男人已经动了带人私奔离开的念头。

    他们这方打得热闹,旦凡上前的人都吃了拳头,可偏偏尚善御极这方的人马又念着兄弟情不敢动真格的,也就同时压制了禁卫军那方出狠手,三方人打得嗑嗑绊绊。

    唯一没不可能动武的织田瑾情急之下拉着大司长,叫大司长赶紧进宫禀报明仁帝,就说亲王殿下被逼急了,这就要离开东晁帝国。

    大司长一看亲王殿下,这明天的新郎倌被打青了脸,心下早乱成一团了,颤着问起织田瑾这可何是好,并将之前禀报皇帝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织田瑾略一沉眉,便商量道,“大司长,陛下之意也不过是希望亲王和公主能顺利订婚,至于这亚国女孩的事根本不用提及啊!您之前也听到亲王殿下亲口说过,他并非要违逆皇令,也不想辜负公主。只不过留下一个情人在身边,这皇族贵胄子弟,哪个年轻时没有个风流帐。您不回宫呈禀陛下,就说”

    “陛下,臣下该死,臣办事不力,令得亲王殿下怒极身伤。臣该死,臣可以做证,当时亲王殿下确实说绝不会辜负公主殿下,更不会违逆陛下的谕令。许是仓吉队长迫得急了些,非要强抢那女子,亲王殿下才动了大怒,说要离开东晁。那女子眼下似乎又重病缠身,形容枯朽,疑似命不久矣臣方听管家松下说,那女子似乎,似乎才刚刚小产过”

    “你说什么,小产?!”

    皇帝本已歇下,这半夜三更竟又被挖起来,本就心情极度不爽,当下这一听,整个就愣了,一股极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历来,东晁皇家对后裔相当看重。虽说妻妾不少,儿女亦多。可毕竟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人们总难免有着特殊难以割舍的情怀。若再加上那孩儿又是心爱之人所出,情况就会大大不同了。

    眼下这情形,立即让明仁帝不安起来。他初衷自也是威赫一下亚夫,他很清楚这个弟弟脾气虽拗得很,但在大事上向来也拎得清,不会真跟他硬扛。

    大司长一番话,护短的君王自然便信了七八分,将事情恶化的责任都推到了办事不力的禁卫军身上。

    “该死的,放开本王!”

    一声怒喝从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明仁帝一抬头,便看到那向来风光霁月的俊美弟弟被三个卫兵押着,拖进了大殿,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满身狼狈,手脚都被捆缚住,却依然气势强硬地怒吼着挣扎反抗。

    “亚夫”

    明仁帝出声时,都是一颤。

    织田亚夫狠狠看来,浑身怒涨的气息即使仍隔着几米远,仍让君王心下骇异又惊痛,便想唤人松绑。

    织田亚夫的膝头重重一顿地,看着已面露惊慌的皇帝,沉声一字一句吐出:

    “皇兄,连你也逼我么!我的孩儿过逝不足三日,你们一个个的都来逼迫我,好,好,你们逼我对孩儿无义,那我又何必对你们留情?!这婚,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订了!你们最好今晚就结了我的命,我宁愿下地狱去陪孩子和孩子他妈,我织田亚夫也不屑坐困这皇宫牢笼!”

    男子的痛吼,在匿大的宫殿中回荡,那般凄厉愤怒,惊得明仁帝血色尽失,一双双惊瞠的眼眸都看着男人突然将头撞向皇帝座下的三级玉石阶。

噬骨沉沦 72。爱上爱,爱上痛4() 
彼时已经午夜二点,正是好梦酣眠时,荻宫仍然一片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王府侍卫都集中守卫在了主宅外,安静之下流动着一种紧绷的气息。

    卧间内,被襦里的女孩似乎是唯一一个睡得最安稳馨香的人。

    这时,野田澈轻轻推门进来,守在角落里的女仆立即打起精神看过来,被他摆手示意,而最近的角落里,十一郎直起了身,他的怀中一既往地抱着把武士刀。

    野田澈只看了他一眼,在女孩身边坐下,室内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隐约照出女孩沉睡的容颜,他仔细看了看,便吩咐女仆端来一碗温热的蜂蜜水,蘸着棉签,轻轻润着女孩开裂的唇。

    这个粗豪男子此细腻小心的动作,让见者也微微震动。

    织田瑾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身,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雅矢小子,这次你们和亚夫去长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搞成这样回来?”

    东堂雅矢本站在窗边,目光一直凝着大门的方向,这方被问及,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垂首踱了回来,一下跪在老人面前,“老师,学生有错。”

    织田瑾微讶,点了点头,听男子将之前发生的诸多事一一道来。

    亚夫和这些少爷们,都是当年他在朝声名极盛时,收下的贵族弟子。他们年纪相仿,很容易便不打不成交,同席多年,情义深厚,成人后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拥有了不小的成就,是这东晁帝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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