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帝国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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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一帝国盛宠- 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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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悠又不好意思,回头间竟然又发现惊人之处――圆亭外遍植的美丽花朵,均皆一尺多高的花茎,绿叶芙苏,朵朵粉艳迷人,俏丽绽放,美不盛收,霍然正是正是家乡的芙蓉花,又名拒霜。

    芙蓉花多在深冬十一月绽放,喜湿,今移植至北平,气候干冷,能开到眼前这般灿烂似火,当真非一般心思可成。

    轩辕瑞德还是忍不住吟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亚夫,你这手笔足可谓举世无出其二。有你在宝宝身边,我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今次以茶代酒,爸就祝你们这一路能否极泰来,一帆风顺,万事意。”

    轻悠莫名地觉得父亲似乎有什么心事,当下也不便说,便和亚夫接了父亲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个初一,轻悠在家人的陪伴下,过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快乐新年。

    然而,过了初二,轩辕瑞德宣布要跟着众人一起回江陵,这让轻悠极是不舍。

    亚夫见此,也未着声。

    轻悠求父母再多待一月,轩辕瑞德的态度却异恙的强硬,这让轻悠莫名不安。

    “宝宝,嫁夫随夫。就是你大姐在外多年,我们也没去看过一次。现在你都当母亲了,不能再那么孩子气了。这都是命运,你必须学着接受。”

    命运?!

    轻悠更为不解。

    临别这晚,宝月悄悄找上了轻悠。

    轻悠以为宝月是要跟自己聊父亲突然决定离开的事,这两日她也问过母亲,母亲只说父亲从没离开天锦坊那么久,眼下又搬到了江陵,放心不下。

    轻悠也问过亚夫,亚夫只说父亲多年习惯做一家之主,操心惯了,一时放不下也是常情,让她不要多想。

    这晚,母亲一早就陪父亲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轻悠身边只有一个小婢和一个小厮,扶着她到侧屋。

    而亚夫因为临时接到重要军情,去了另一个侧厅跟龙村治也谈军务。

    刚走到屋前时,她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外人的说话声,虽然那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得也十分清明。

    轻悠的脚步不由一僵,直觉地有些排斥两姐妹聊天有外人在的情景。

    不过随即,她又听到了大哥宝仁的声音,兄长敦厚稳重的形象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她这才又启步,走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大哥的小厮一见她来了,立即扬声通报打开了棉布帘。

    屋里烁烁的灯光透入眼中,轻悠矮身走了进去。

    可是一入眼却不是大哥和三姐,而是立即迎上前来的两个妇人。

    两妇人齐声唤着“七小姐”,一个便说着,“您还认得我们吗?我们也是在天锦坊里工作的老人了,今次前来”

    后面的话,轻悠便听不下去了。

    身边的小厮立即上前挡住了两个趋前的婆妇,喝声叫道,不准靠近。小婢立即扶着轻悠就要离开,不想一转身就被宝月给挡住。

    宝月说,“轻悠,你别误会。我带上这两位大娘,是有原因的,你先听我们说完再走不迟。”

    宝仁上前斥开了那紧张的小厮,直道,“小七,你听哥哥说,她们绝没有恶意。她们都是在这次应天大屠杀里丧夫失子的苦命人,你难道这些日子都没有看报纸听说过吗?”

    宝月别开小婢扶住了轻悠,不让她逃避,接道,“轻悠,你有所不知。亚夫手下的那个叫荣泽英杰的将军,简直不是人哪!这次应天府大屠杀,他就是第一刽子手,他在一天时间里,竟然杀了近千名老幼妇儒,报纸上报的数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若不是这两位妈妈跑得快,及时躲进了坊子里,她们也早就丧生了。”

    一个妇人听到此,立即哭了起来,直接就跪到了轻悠面前,另一个也跟着跪下,疾颜厉色地探述荣泽英杰的罪行,骂道,“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丧心病狂,比地狱罗刹还要可怕一万倍哪,七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本想去收尸,却见他们那些士兵竟然把人倒吊在大树上,生生活刮了来煮给小孩子吃,小孩子不吃,就被扔进煮沸的大锅里,被活活”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轻悠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退。

    可是妇人们却毫无所觉,哭着扑上前抱着轻悠的腿,又哭又求。

    “七小姐哪,出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只有你能叫七姑父饶过我们的兄弟姐妹了,要是再让他们搞三光政策,咱们亚国的老百姓还怎么活啊”

    “你放手,你们放手,不要碰我,那不关我的事,我管不着姐,你放开我哥,你不要拦着我”

    轻悠好不容易踢开了妇人的手,宝月却攥着她不放,她想往门口跑,又被宝仁挡住,所有人都拉着她哭求,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婢又急又慌,却被那壮硕的婆子撞开,无法靠近轻悠的身,最后实在没法就跑出去叫人,却被门口守着的小厮拦住了。

    而轻悠的那个小厮也被宝仁揪了开,任小厮何劝说,说轻悠受不得刺激,见不得年长的妇人,否则后果严重。

    可宝仁心切,没有听入耳。

    他们这次突然决定到北平,也都是得了姜啸霖那方的施压,不得不来找轻悠,希望能借其之手说服亚夫,停止荣泽英杰的三光政策和非人道屠杀手段。

    对于轻悠的病情,亚夫也一直隐瞒着,只在轻悠生活的周围肃清了所有年长的陌生妇人,没想到还是百命一漏,让宝仁和宝月带了两名随行进来。

    他们的行为,说辞,哭求,急切,强迫,阻拦,在轻悠眼里幻化成魔,扭曲成鬼,变成了寡妇村里那一幕可怕的围追堵劫,赶尽杀绝。

    “不――”

    轻悠再也忍无可忍,使出拳招,一把掀开了宝月,将攥着自己衣角的妇人踢倒在地,冲出了房间,一头撞进了闻讯匆匆赶来的亚夫怀里,失声痛哭。

    “轻悠,没事儿了,我在这里,别怕,你和宝宝都是安全的。”

    “不,不,亚夫,她们又来了,她们又来杀我的宝宝,我的小宝什么也没做,她们凭什么杀我的宝宝,我不准,我不准她们碰我的宝宝,滚,滚开――”

    轻悠已经无法压抑心底的恐惧,而恐惧到了极点,心底的仇恨不甘,累累杀意又轰然迸出,嘶声大吼大骂,全部化为攻击。

    宝仁和宝月无法理解,想要上前劝说,而那两个婆妇又爬上前哭求道歉。

    轻悠听而不闻,只看到一群面目狰狞的寡妇朝她扑上来,她吓得嘶声尖叫,一下掀开了亚夫的怀抱,从旁边的警卫身上拨出了武士刀,就朝地上两婆妇砍了出去。

    “小七,你干什么?!”宝仁无法置信地大叫,上前挡刀。

    “我要杀了你们,杀掉,通通杀掉你们不让我和宝宝活,我也不让你们活去死,去死”

    哐,啪,长廊上的遮风帘被轻悠一刀砍落,廊外的寒风一下扑入廊内,漫天的雪花魇住一双双惊愕至极的眼眸。

    众人都无法相信,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化身为地狱修罗,不问青红皂白地叫着要杀人了。

    亚夫将轻悠重新抱回怀里,武士刀被打落在地,他捧着她的脸呼唤轻吻,不断地安慰诱哄,轻悠仍然哭得不能自矣,仇恨的神色不时划过泪湿的小脸,眼底烁闪着道道黯影,充满杀戳的血腥,心智大失。

    宝仁又惊又不敢置信,对亚夫说,“亚夫,我们只是想劝轻悠,没想到她,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

    亚夫脸色阴沉至极,喝声道,“谁让你们把这两个婆子带进来的?给我拖出去杀了!”

    众人大赫。

    宝月立即挡在了婆子面前求道,“亚夫,对不起,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大哥。她们都是应天府大屠杀的幸存者,我们只是想说轻悠知道一些真相。我们也没想到”

    轻悠脸色扭曲着大叫,“亚夫,杀了她们,她们要害我和宝宝,亚夫,你杀了她们啊,她们竟然跑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不管,我要杀了她们凭什么她们没了丈夫孩子就要杀掉我的孩子,我不准,我不准,我要杀了她们――”

    只是些支字片语,宝仁和宝月都是一惊。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寡妇村里的事,可是知道轻悠从西藏回来后终于脱离了危险,也没料到那场危机会给妹妹留下此可怕的心理阴影。

    “她们要害我,我就让她们碎尸万断!”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小宝什么也没做,她们竟然想要把小宝从我肚子里扒出来”

    “我的小宝不是孽种,它是我的宝宝,谁也不能动!”

    “就算你们都死光了,也不关我的事儿。我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别人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了”

    “为什么我救了那么多人,她们却还要来害我,难道就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敌国的男人吗?”

    “我有什么错,我的宝宝有什么错!”

    “我不要再当什么女英雄,我也不要当什么救世主,我只想当个好妻子,好妈妈,我不要让我的宝宝再受苦!”

    “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儿,我不管,我通通都不要再管了!”

    轻悠恶狠狠地挥舞着拳头,神智似清醒,却又似还在魇梦之中,但是那话里的不甘,委屈,恐惧,也真实呈现了她心中的痛苦和扭曲。

    若不是因为受伤害太重,怎么会泯灭了心中的真、善、美,而只余私欲和恐惧。

    果不是因为被误会太深,又怎么会见死不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活在自己的安平世界。

    凡人之心,本就渺小,真正能够承载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岂能奢求?

    “亚夫,我怕,她们还不想放过我和宝宝,她们不要我活,我就要她们死,你杀了他们,你让士兵把他们都通通杀掉!”

    宝仁和宝月心头大骇,方才明白,这才是大屠杀和三光政策的真相!

    织田亚夫对华南战事发展,并没有明确指示,暧昧不明的态度成为荣泽英杰肆意行凶的依仗。

    真实却是,轻悠已经憎恨上了自己的同胞,纵然明知道寡妇村一案都是林雪忆的阴谋诡计,可是那一村子的妇人丧心病狂地想要扼杀她和小宝的生命,亲眼见到竟然连刚出生十天也不到的小木头也差点儿被活活烧死,谁还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一切?!

    她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子。

    她一直尽心尽力去维持一个平衡,在丈夫和家人之间,在自己和同胞之间。

    甚至为了这一片大地的人,做出一次又一次背叛丈夫的事,丈夫原谅她心疼她的为难,可是她就能真的泰然自若地没有一丝内疚,一直接受丈夫毫无原则的宠溺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一群人,难道就理所当然地辜负一个人?

    但也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谅解,被林雪忆和寡妇们的疯狂恶毒,彻底打破了平衡。

    果为之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还是不被认可,不被承认,不被相信,不被理解,甚至还要被杀害,那她凭什么还要去帮那些人?

    抛开那一切,也许她从开始就不该去管那些事,做她平平凡凡的小妻子,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更不会害得她最爱的男人,一夜白头。

    没人知道,每天看着丈夫少年白头,她心里埋着多重的悔恨和自责。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最疼爱她的人,他还未满三十岁,竟然满头白发,比他们的父母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小叔看到,该多心疼。

    虽然事发之后从没人苛责过她,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啊,比谁都清楚。

    果一定要放弃,她宁愿忘了自己是亚国人,只记着一点就够了:她是织田亚夫的妻子,从今以后以他为天。

    轻悠嘶声力歇地吼完,叫了一声“亚夫”,便昏倒过去。

    留给所有人的是一片冗长的死寂。

    亚夫抱起轻悠,目光极冷地刮过宝仁兄妹,声音冷到极点,“回去告诉姜啸霖,他的这一招实在龌龊至极,令人不齿。不得其功,只会势得其反。想让我下令阻止荣泽英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轻悠从没进过那座村子!”

    他转身走掉,同时下了逐客令。

    宝仁第一次因为男人的阴鸷眼光,生出十足的惧意,他想要不是还看在妹妹面子上,他这个大舅子恐怕没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宝月还想努力一把,却被关在了大门外。

    织田亚夫的警卫队长于当夜备好了回程的飞机,强行宝仁兄妹离开。而其他人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离开了,轩辕瑞德左右为难之下,还是跟着儿子离开了,小八也被父亲带走,美好计划彻底落空。

    最终,留下了三娘一人。

    宝仁回江陵后,一脸黯然地到临时大总统府报告没能完成说服任务。

    “大总统,宝仁有负所托,实在没脸再来见您。我家小七她,唉心伤太重,已经不理世事,我们实在也不忍苛求她。”

    姜啸霖似乎并不意外,安抚了宝仁几句,便让人离开了。

    其实他从袁若彤那里已经预知可能性,但是没想到结果此糟糕,那个男人公然撕破了脸,显也是忍到了极点。

    是呀,换作任何一个正常普通人,谁在经历那样的“背叛”之后,还愿意为了陌生人拼死拼活呢?!

    谁还能苛责那个小女子。

    战争,本就该让女人走开。

    “啸霖,让我去。”

    一名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被王秘书长带进了办公室,没有多余的赘言,似乎是早有所料,她开口便请缨,神色之间凛然无畏。

    “我觉得那样直接挑开一个女子的心伤,太自私。我有办法,可以让轩辕轻悠放下心结,结束这场可怕的屠城大战。”

    “晓音,那太危险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要是织田亚夫知道你是我们这方的人,必然不会手软。”

    谈晓音淡淡一笑,眉宇中竟然有一股男子也难及的英气勃勃,说,“啸霖,你们都只看到轩辕轻悠因为寡妇村而受伤的事,但是你们有没有认真想想根本原因?”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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