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还暧昧地挑了挑眉毛,就开始狂抽。
轻松吗?
那怎么能叫轻松,这四十鞭抽下来,他足有三天没能下床啊!
她已经为此揉碎了心,愧疚,心疼,后悔,折磨得她夜夜垂泪,却再也无法回头。
十一郎,我已经不干净了啊,我想把最好的自己给你,可是却被那个畜牲给夺走了,我再也配不上你了,再也配不上了。
你怎么还那么傻,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根本不值得了呀!
你才是大笨蛋,大傻瓜。
之后,织田亚夫回屋看着轻悠睡得香甜的模样,紧蹙的眉头,松了松。
他深叹一声,上床将人儿搂进了怀里。
熄灯时,他看了眼针线篓子里,那正在绣的小布鞋,目光瞬间黯下。
隔日,女子吻过他的脸颊,说,“亚夫,我今天还想去听唱诗班新排练的圣歌,我觉得听了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心浮气躁了。”
男人轻笑着点了点女人的鼻尖,说,“听歌可以,但是要入教不行。我可不是姜啸霖,为了娶个女人搞得那么恶心。”
轻悠一听,笑了,直说男人心里有鬼,才扯上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当借口。
“乖,没事儿不要乱跑。别忘了,你已经快七个月身子了。”
最后,他还是认真又叮嘱了女人一番,出了门。
然而,他心里却很清楚,女人所说的听圣歌,其实就是去会静子。其实比起十郎,他岂会不在意女人近日明显精神好转,连跟他说话时的声调,都变了不少,显得更轻松愉悦,发自内心。
到了司令部,织田亚夫犹豫了一下,仍是叫来了荣泽英杰。
荣泽英杰报告,“川岛静子怀孕已经九个月零一周,预产期就在这一两周。我的人在刚到那里时,有看到林少穆的身影,但被跟丢了。之后,我们埋伏在周围不少人,就再没见过。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果要再引出人来,只有利用川岛静子”
织田亚夫拧眉,口气极狠,“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不能让轻悠察觉,做得干净点儿。林家的种,一个都不能留。”
荣泽英杰有力地应下一声“是”,即转身离开。
那时候,轻悠正和静子聊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十分开心。
轻悠说,“我和亚夫商量好的,这第一胎,就姓织田,第二胎姓轩辕。”
静子微微讶异,旋即笑道,“轻悠,亲王殿下对你真好。就我所知,我们东晁的男人,可不兴这个。不管生多少个,都得从自己姓。否则,女人就惨了。”
轻悠转头看着静子,问,“那,你打算让小木头姓林,还是姓川岛呢?”
静子瞬即哑然。
虽然两人已经聊得很开,但静子总没有轻悠来得放松,一直对林少穆的事,绝口不提。
轻悠突然问起,也没什么目的,只是下意识地希望能跟静子拉近关系罢了。
对女孩来说,只有分享了关于彼此恋情和男人的故事,才真叫姐妹淘了。不然,总是隔着一层。
轻悠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告诉自己没关系,以后来日方长,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静子似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说要给轻悠做喜欢吃的冷面。
轻悠一听就馋了,这冷面是静子家乡的特产,十分爽口,而且又很营养,带着天然酸味儿,特别适合孕妇吃。
静子是做这个的好手,但她现在身子沉了,根本不便再做。
现在为了安抚好友有些受伤的心灵,决定做来弥补友情。
轻悠忙说不必了,两人推来让去,最后相视一笑说,由静子教,轻悠来做,一起吃。
十郎和婆妇们又不依了,这一来二去,最终还是决定买外面做好的来吃。
不管过程怎样,两位准妈妈吃着酸溜溜的冷面,相视一笑,情谊更笃。
轻悠非常高兴地离开了,回头就想把事情真相告诉丈夫,这样也不用总是偷偷摸摸地来,瞒得太久,万一被他意外知道,一准又不高兴了。
然而,这一晚,织田亚夫回来得太晚,轻悠等不及跟他说,就睡着了。
她只在床头上留了小纸条,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讲,让他隔日一定等她。
他宛尔一笑,收下小纸条,吻了吻女人的小脸,熄灯睡下了。
第二天,轻悠一睁开眼时,感觉身下微微荡漾,吓了一跳。
就听到男人在耳边哄说,“别紧张,我们这是在船上,出海去打渔。”
轻悠惊了一跳,问,“出海?打渔?亚夫,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出海啊?”
圆圆的窗口透入一线明亮的阳光,打在男人俊美朗逸的面容上,漆黑的眸子,温柔海,他一边给她梳头,整理衣物,一边解释说,“刚好今天有空,你在家里也憋那么久,想带你出来走走。好像陆上的东西,你也玩够了。海上打渔,应该是第一次吧?虽然今天你也动不上手,不过等会儿要是打上来贝壳,你可以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给小小宝挖几颗珍珠。”
轻悠一听,那骨子里的好奇因子空前膨胀,可乐坏了。
立即就想到,要多挖几颗珍珠,也送一些给静子和小木头。
“亚夫,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什么?”
“其实我这些天”
恰时,船长跑来报告,目的地还有一刻钟就到了。似乎这是第一次为亲王殿下服务,船长十分兴奋,叽哩呱啦说个不停,恨不能将几十年的经验都掏出来。
这一打断,很快目的地又到了,船长立即就打了几条特别的鱼上来献宝。
轻悠一看到新奇玩艺儿,就把静子的事抛之脑后,便兴致勃勃地打海胆,捉奇怪的小鱼小虾小贝壳,玩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静子刚刚醒转来,想起身,却被肚子上的大球给压着,使了几次力也不行。
林少穆刚洗了脸进来一看,就急了,忙上前去扶,边道,“叫你醒了叫人就是,自己这么折腾着不辛苦,万一把小木头给折腾坏了咋办。”
静子瞪了男人一眼,“哪有那么脆弱的。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她还在浣纱呢!”
林少穆叹了一口气,“静子,你娘是你娘。那时候你娘都生了好几胎了,又壮得跟牛似的。可你这是第一胎,哪能这么比。”
静子嘴一嘟,推开男人的手要自己起身,“怎么不能比了,我偏要比。没你我也一样能”
林少穆特爱大清早女人发起床气的模样,娇嗲可爱,看着她用力撑也起不了身的企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直到她憋得脸红也起不了身瞪他,忙上前扶着。
“傻丫头,别傻倔了。”
他伸手轻轻叩了下她的脑门儿,扶着她出了门。
那轻轻一下,其实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突然一酸,就红了眼圈儿,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是等了千年万年,终于让她碰到了一次奇迹。
“静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眼睛都红了?哎,你别,快告诉我,到底哪不舒服了啊?哎”
男人一见,就吓了一跳。
静子想说什么,哽咽着说不出口,立即别开了脸,更把林少穆给急得直吆喝。
两个婆妇跑出来,就说赶紧抱回屋子看是不是羊水破了。
静子这才出口说没关系。
林少穆还不放心。
恰时,房门传来一阵急响。
众人俱是一惊,女人们急忙催促林少穆快走。
可林少穆看着静子的模样,不放心得很,根本舍不得。
不想敲门声骤然加剧,传来了东晁士兵的喝呼声,林少穆再不敢耽搁,从茅房专设的出口跑掉了。但是他并没跑远,爬到了极隐蔽的地方注视静子那方的情形。
“静子夫人,林少穆刚才应该在这里。果你把人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和孩子,毕竟我们都是东晁人。而且,你和夫人还情同姐妹。”
小小的院子,立即塞满了一群士兵,最后走进来的黑衣军官眉目十分俊秀,就像邻屋的大男孩,但是他出口的话,绝对冷酷无情,阴狠至极。
林少穆一看,大赫。
荣泽英杰!
那个曾经屠戳开封府,连婴儿都不放过的刽子手。
现在已经是东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勤处的处长,连将军们对他都十分忌惮。他的特勤处,其职责性质几乎与德国的秘密情报处盖世太保,没有区别,干的全是最肮脏、最见不得光、最惨无人道的罪恶勾当。
静子矢口否认一切。
荣泽英杰连问三次,不得其果,脸色倏然一冷,扬手就是狠狠一个巴掌。
“很好,有我大和民族的骨气。不过,”他冷冷一勾唇角,满脸邪气,眼中全是阴狠之色,“你这当妈妈的够骨气了,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宝宝,够不够骨气。”
静子大吓,立即侧过身子,用手去护着肚子。
却不想荣泽英杰的动作更快更狠,抬起一脚就朝那硕大的肚子一脚踢出。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条街。
大海上。
由于太阳越来越烈,轻悠玩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立即下了甲板。
秋老虎的太阳晒得晒得脸蛋红通通,但她兴致仍然很高,船长为讨好她,故意将打到的东西分类装下来,让她挑拣着玩儿。
她高兴地扳着贝壳,想着给宝宝做什么样的珍珠挂饰,又想到家里的订制服饰也可以增加珍珠饰品,发现漂亮的贝壳,又灵感大发,跟男人分享自己新出的设计心得。
织田亚夫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叫船长打道回府。
轻悠躺在丈夫怀里,美美喝着酸梅汁,想起自己搁下的事儿。
“亚夫,我要跟你说件事儿,是关于”
突然,船身重重一晃,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跟着就是一阵激烈的争吵传来,甚至还伴着枪响。
亚夫脸色一沉,安抚轻悠,就上了甲板去询问情况。
此次出游自然是秘密进行的,随行的人员并不多,但都绝对是精英,而且他们所在的海域也是东晁舰队天天巡逻的地方,安全问题并不用担心。
然而,亚夫离开好半晌也没回来,轻悠觉察到不对劲儿,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直觉不安,扶着腰身站了起来。
十郎立即上前,说少主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可不知为何,轻悠的眼皮子跳得特别凶,说要敞敞气儿,而外面的叫声徒然加大,霍然叫的是,“轩辕轻悠,你再不出来,静子和小木头就要死掉了!”
小木头?!
轻悠不管十郎阻拦,爬上了甲板,一眼就看到了被织田亚夫的警卫押在船头的林少穆,林少穆十分狼狈,要不是那声音,光看那一身**、满脸胡渣的模样,很难辨出就是林家大少。
“亚夫,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没你的事儿,乖乖回船舱去,我马上就处理好。”
织田亚夫仍然不动声色地上前,挡住轻悠的目光。
然而,林少穆的声音蓦然嘶裂,“轩辕轻悠,静子被荣泽英杰踢到早产,现在生死不明。要是你还有点儿良心,念在同为姐妹的份上,你怎么能不闻不问?!他们会杀了小木头的,他们骂小木头是杂种,那么你肚子里怀的又是什么?”
轻悠一把抓住了男人阻拦的手臂,嘶声喝问,“亚夫,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对静子出手,你要杀了小木头?不,我不准,你叫英杰住手,你快叫啊!”
织田亚夫站在原地,任女人摇晃拉扯,却纹丝不动,目光阴沉至极。
他突然回头,“杀了他!”
声音冷酷至极。
唰唰响起的枪栓声,让轻悠脑子一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在五分钟前,他还那么温柔地帮她挑珍珠。
可现在,竟然冷酷厮,宛当年初遇。
“不――”
半个小时后,轻悠来到了东晁总司令部附属医院,这里的医生护士全部都是东晁本国人,亦是专门为高级军官们特设的医院,不管是医院水准,仪器设备,还有保密系数都是绝对超一流的国际级别。
然而,她没空去好奇那些东西。
一路上,她甩开了十郎的手,更不要织田亚夫碰一下。
“果小木头出了什么事,我绝不原谅你们!”
当时,她在甲板上威胁所有人。
刺目的阳光让她眼前直发花,阵阵眩晕感袭击着她,她却咬破了唇支撑着。
最终,男人妥协。
可是她心里没有一点松口气的感觉,看着围绕在身边,一直以来信赖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可悲得不得了。
她的好朋友和孩子生命垂危,却是最爱的人所为,而身边所有她以为的亲密伙伴和朋友们,竟然都悄悄瞒着她,纵容这一切可怕事件的发生。她不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更觉得自己像个瘟神,竟给朋友带来不幸。
自责,不安,让她无法接受丈夫的碰触。
空旷的走廊里,都是她急促的脚步声。
最近她的脚浮肿得厉害,走路也越来越不舒服,坐下就不爱动。
可现在她就怕自己再晚上一步,就见不到静子和小木头了,她给他们都准备了珍珠链子,准备一起做母子环的。
这还是她听静子说的,说戴了母子环,以后母子连心,都能平平安安的。
“夫人,您怎么来了?”
正守在急救室门口的荣泽英杰没料到轻悠突然赶来,看到旁边跟着的织田亚夫一脸阴沉至极,以及后面被押解着一同前来的林少穆,他心中一沉,就被女人抓住。
“英杰,林少穆说你踢了静子的肚子,说你要把小木头从他妈妈肚子里剖出来,这是不是真的?你说,你不准骗我,你不准像他们一样全骗着我!把我当傻子,呆子。”
轻悠嘶声大吼,不断摇晃着荣泽英杰。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这么俊秀的青年,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没有良心的事。
“夫人,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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