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夫,你小时候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么?”
他默了默,才说,“母亲做的樱花糕,又漂亮,又好吃。”
“真的吗?我第一次听说樱花还能做蛋糕的。怎么做的?你记得吗?回头我做给你吃。”
“不用了,不是说大了都不爱吃这些零嘴了。现在我换口味了。”
“换口味,那你爱吃什么,以后我都给你做。”
他一笑,附耳轻喃,“我爱吃,清蒸悠悠。”
她羞得抬手就追打他,两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回了家。
洋包车停在轩辕大宅门前,织田亚夫给了车钱,回头一把将轻悠从车上抱下,便不撒手了。轻悠直嚷嚷,织田亚夫逗她逗得正高兴,哪里肯放,这一回头看向大红门时,门檐下的宽石台上,站着一大票人,全瞪大了眼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这表情可是精彩得不得了。
轻悠吓了一跳,织田亚夫终于将她放下,她拉着他走到众人面前两步距离,根本不敢看父亲和母亲的脸色,垂头唤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此时此刻,檐上红灯高挂,轩辕家人为了迎接贵客,可是个个盛装出迎,紧张无比,哪知道迎来的却是一地鸡毛。
轻悠穿着织田亚夫的风衣,上面沾了不少鸡毛,织田亚夫内里穿是没来得及换下的灰色军衬衫和黑色军长裤配黑色军靴,两日未换,不少污渍,还有股怪味儿阵阵散出,熏得女人们齐齐捂了鼻子。他俊脸上也有几道污痕,头发凌乱,一脸胡渣未修,面目不清,刚一站定时,头上一根鸡毛悠悠飘下,看得众人额角直抽。
他们两人儿,整个就一副逃难出来,又脏又臭,形容狼狈。
这不啻是对轩辕家众人耍了个大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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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这两人儿就这样回家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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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一句戏言而被兄嫂卖入帅府,成为大少奶奶。
独守空帷三年,
换来的是伊人玉,依偎在丈夫身边。
顾宸宇,帅府大少,风流之名人人皆知,独对家中那花娇妻无情。
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这乱世中,谁能猜透他的心?
原本她很享受当个“清闲”的大少奶奶,可是他怎么突然对她产生兴趣?
二姨太争宠,好,那就把她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宠幸;
三姨太下毒,好,那就让她尝尝全身溃烂的滋味;
四姨太怀孕,好,那就让世人都知道她肚里到底是谁的种
元帅的女孩 32。回娘家3-鸡屎运()
“好臭啊,这什么味道啊!”小六锦纭捂鼻。
“就是嘛,到底是钻了鸡窝,还是滚了猪圈出来的呀!”小五锦绣打手扇。
“臭女人,脏男人,又脏又臭,正好一对儿,嘿嘿!”小八弟藏在母亲四娘身后做鬼脸。
女人们齐齐后退一小步,除了轻悠的母亲三娘,投来的目光也隐有责备。
说实话,轻悠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到了,惊讶之下立即甩掉了织田亚夫的手,咚地一下跪在地上,说了句“爹,大娘,娘,轻悠不孝,轻悠回来了”,然后重重地叩了个响头。
织田亚夫一看心爱的女人竟然跪地上,眉头蹙起,五指微动,却只是屈张了一下,便跟着轻悠落了膝。同时,也狠狠地扫了一眼那群说风凉话的女人,吓得女人们立即收了声。
“伯父,伯母,在下”
“亚夫!”
他的话一下被打断,轻悠直起身抓住他的手,紧张得直朝他眨眼。
他眉头皱得更紧,眼底滑过不满。
这时,轩辕瑞德做为一家之主,拿回了这番迎客的主导权,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也不免有些好奇。
“在下免贵姓织”
“周,”轻悠慌忙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叫周亚夫。”
幸好这个“织”和“周”的发音也差不太多,她在心底喘了口气,小手不自觉地捏住了男人的手,侧首朝其尴尬地笑笑。
他看着她眼底的恳求,目光敛下,顺了她的意。但大手反扣那小手,轻轻一托,将她从地上攥了起来。
“在下周亚夫,此次特地陪轻悠回老家,拜访伯父、伯母。”织田亚夫的神色、语气,不卑不亢,尽管故意伏低了,但那一身的凌人气势丝毫不减。
“周亚夫,汉朝的大将军、大丞相呢!一个掏鸡摸狗的脏男人,七姐在外打混了四年,怎么挑男人还是即没脑子更没眼光!”小八弟嘀咕着,立即被母亲四娘拍了一把。
轩辕瑞德冷肃着脸咳嗽了一声,暗自打量着眼前的高大男子,目光落在那双紧握的手上,抿唇不语。
他右手边的正妻大娘不由脱口问出,“周公子,您家里是做什么的?”
“在下”
这一次,织田亚夫没有抢答,而是非常刻意看向轻悠。
轻悠被男人攥出一掌心的汗又脱不了手,索性也不扭捏,立即接过话,“亚夫家里是做,做电器生意出口,他们家的电风扇、留声机、收音机,远销全国,甚至还出口欧美呢!”
轻悠越说越觉得这个身份很靠谱儿,口气轻快起来,笑着回头看了看织田亚夫,后者脸色却一片死硬,仿佛极不高兴的样子,顿觉得像被兜头泼了盆冰水,笑容有些挂不住。
大娘点头,“原来是电气行的小老板么,倒也合称。”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两人,唇角尽是不屑。
其他人的好奇眼神也一扫而空,这谜底揭示,无甚惊奇,左右不过一介小商人,距离他们初时出门迎接的期待值差太远了,国民大总统的将军弟弟和一个电器出口商,真是没得比啊!一时众人再没兴趣,脸上都是不耐烦。
织田亚夫没有理睬,欠身道,“此次行色匆忙,未及好生打点,便前来拜访,冒昧之处,还请伯父、伯母多多包涵。”
轻悠立即解释,“之前接到母亲电报,我着急着出来。结果华中出乱子,没能买到直达的车票,路上为了安全又转了好几趟车。还是碰到放炮打枪,又有士兵借抓乱党搜刮银财,我们才”
本来她是想偷偷走后门回自己院子,先梳洗收拾好,给织田亚夫换身合适的行装,再行拜见。哪知会在大门口撞见所有人,奇怪,家里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就到呢?可怜当下两人形容狼狈,举止轻浮,若照以往,父亲早就大巴掌伺候了。
她可看得很清楚,父亲是握着拳头负在背后。若非现下有外人,亚夫又一副极护着她的模样,恐怕父亲早就动手给她一顿排骨吃了。当下,她是即紧张又庆幸。
“不是说已经成亲了么?这姑爷陪老婆回门,连件像样的礼物也没有,还是商行的小老板呢!不会又是唬弄人的吧?”那四娘似乎也有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人家不都说了路上碰着打炮放枪,被军阀头子都没收了么!”
“切,咱们家的绣缎也能一件不少地运到上海去,这见面礼能有多精贵,连这点儿势力都没有,还想攀上咱们轩辕家,啧啧!真是不自量力啊!”
众人刹时眼色又变了几分,看着织田亚夫更轻蔑不屑了。
站最前的大娘眉眼弯得更深,轩辕瑞德重咳了两声,止住了女人们的碎嘴。
站在最后僻角落的三娘终于犹豫着走了出来,低首垂眉地说,“老爷,您看大家都等这么久了,天色也不早了,不先让孩子们进屋再说。”
大娘立即横了一眼,“急什么。这家里来个陌生人,总要先见个礼,弄清楚身份来历再说。七姑娘之前就惹了一身腥骚回来,害得家里鸡犬不宁,现在要不弄个明白,万一引狼入室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家里”
“够了!”
轩辕瑞德一声低吼,止了女人们的明贬暗讽,深深看向女儿,口气极重:
“外面兵荒马乱,能安全回来就好。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注意点形象。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儿,现在回来这里就必须按我轩辕家的规矩来。”
轻悠一看父亲的眼色就懂,急忙挣开了织田亚夫的手,后者也没强求,只是微微侧了下身子站到她身后,仍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我知道了,爹。”
轩辕瑞德瞥了眼神色同样冷峻的织田亚夫,只道,“行了,客也见了,都回吧!”
轻悠大大松了口气,见着母亲上前急忙搀扶着,眼底泛了疼。
三娘瞪了眼女儿,朝织田亚夫点头示意,织田亚夫初时便瞧出这位打扮最为朴素的妇人,对其亦回以躬身一礼。
三娘忙向丈夫请示,“老爷,孩子们这长途跋涉的也累了,不让他们先漱洗一下,在我院里用晚膳,也好早点休息。就不去大堂,免得再劳烦大家了。”
轩辕瑞德嗯了一声,摆摆手,率众离开。
随后的女人们扔来的眼神都是一副兴灾乐祸状,二娘明显松了口气,她就怕轩辕轻悠借着嫁了个超过自家女儿的男人,让她本已下降的家中地位又低下一截去。
小五锦绣抚着大肚子冷笑,“我还以为真当了将军夫人呢?原来傍了个小商人,也就这点儿出息。”
小六锦纭瘪嘴,“小七,你把恺之哥哥怎么了?啊,你说,你是不是又胡乱偷人,恺之哥哥才不要你了。”
小六说着伸手就要来攘,可这手还没伸出一半,就被人一巴掌拍开,吓得她倒抽一口气就要叫骂,却因对上织田亚夫阴兀至极的目光,生生住了口。
“周亚夫,你根本比不上姜大哥,人家姜大哥还是大总统的弟弟,又是海上的大将军。你休想爹把臭七姐嫁给你,哼!”小八弟竟然挣开了母亲的手,冲上前一边奚落一边做鬼脸。
织田亚夫嘴角一扯,冷冷道,“哦,当将军的就很了不起么?果我没记错的话,周亚夫最后还是被汉景帝关进大牢,连饿三天,气得吐血身亡!”
小八一噎,还想嚷什么就被四娘拖走了。四娘边走边叮嘱儿子说,少跟这些不干不净的人来往,那么脏那么臭,小心染上疟疾什么怪病就麻烦了云云。
这些难听的话,三娘和轻悠平日也听得多了,并不以为意。但织田亚夫却听得尤为刺耳,脸色更为阴沉,胸口一股浊气闷着,整个人都绷得死紧像块冷硬的岩石。
轻悠母女正低声交谈,他突然蹦出一句,“他们一向此么?”
轻悠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儿,见人都走了,忙拉住他的手安抚道,“亚夫,没关系啦,让他们说几句咱又不会掉块肉。反正,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够啦!”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她强颜欢笑着,眼底都是恳求,也是不想在母亲面前难过的样子,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放松了线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朝三娘行了个大礼。
“伯母,我们走得急了些,礼术安排得不够妥当,亚夫保证随后定然补上。不过离开港城前,轻悠为您和伯父特地采买了不少土特产,和新鲜物什,应该就这两天到,即时会直接送到府上。”
三娘神色很淡,点了点头,“周公子费心了,咱们进屋再说吧!”
又给女儿打了个眼色,轻悠不得不松开织田亚夫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跟着三娘进了屋。
大门嘎吱一声在背后关上,屋里两进的廊回红灯冉冉,似乎是特意为迎接客人挂上的红灯笼,颇有几分喜气。
轻悠握着母亲微微粗糙的手时,走进熟悉的院弄,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回家的喜悦,很想给织田亚夫讲宅子里的趣事儿,她还是忍住了。刚才父亲也警告过了,这回了家就不比在外面,家里的规矩多,等会儿还得跟织田亚夫好好说说,免得又出“问名”的意外。
刚到自家院门外,轻悠立即忆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娘,小叔呢?他不在家吗?对了,小叔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三娘拍了拍女儿的手,正要开口,院门就被老李打开了,里面正站着一个杵着拐杖由书童扶站着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色长褂,面容清癯,目光却是极亮极有神,看着他们一行人走来时,眼底泛过一抹水光。
“丫头”
轩辕清华声音微哑,轻悠一听心口酸得不行,颤声叫了句“叔”,就扑进了敞开的怀抱。
织田亚夫站在原地未动,看着眼前这一幕,比起刚才轻悠对轩辕瑞德的小心翼翼、恭敬谨慎,似乎跟轩辕清华才更象一对父女,情义毕现。
轻悠哭着问之前电报上的缘由,轩辕清华笑着解释情况并没三娘说的严重,只是出门谈生意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年纪大了便有些持不住,在医院里昏迷了几日,把大家吓坏了。三娘怕真出什么岔子,更怕轻悠看不到最敬爱的小叔最后一面而遗憾终生,就急急地打了电报将人唤了回来。
“我醒后就让你娘又给你打电报,叫你不用回来,估计是你走得急没接到。傻丫头,别哭了,既然回家了就高兴点儿。你娘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白日里还赶着给你打了很多糍粑粑,这在灶上热着呢!”
轻悠一听可高兴了,立即破啼为笑,扶着轩辕清华就要进屋吃糍粑粑。
轩辕清华朝后看去,问道,“恺之呢?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听朋友说,他在南海上跟东晁舰队打了几场大仗,打沉了东晁人最先进的三艘战舰。”
颇有些兴奋的话声,在目光落到织田亚夫身上时,徒然打住。四目相接时,两个男人面色都是一冷,仿佛天生的气场相斥,俱都蹙起眉峰,眼神晦黯,隐有锐光闪过,都未开口言语。
莫名的周下的气氛冷了下去。
轻悠心头咯噔一下,正要开口说明,不想织田亚夫率先打破平静。
“据我所闻,似乎姜恺之中校用七艘南洋造船厂生产的最新战舰,几乎整个舰队百分之七十的力量,仅摧毁对方三艘战舰,才得以逃生。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果,也值得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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