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没有任何对世间的是非观,它集中的怨念全在饥饿上……”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堂哥却直接打断他问:“那怎么会上了小霏的身?”
郤续发现了堂哥急切想探知什么的心情,只是温淡的笑了笑回答:“小霏的身体是招灵体质,一旦她发病,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但通常那些想借她身体的东西都很容易赶走,昨晚的不同,望秋把自己的玉观音给小霏戴上了,导致那童灵凶悍无比,差点出大事,这也怪我,之前没对她交代清楚。”
是啊,现在想想都后怕,他咋早不告诉我,小霏姐犯病的时候,身体被其他东西惦记着呢,他当时要晚回来一步,我和堂哥怎么应付得过来?
“我妹护身的玉观音,怎么会反而让那东西更凶了呢?”堂哥问。
郤续看过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玉观音,那是……”
“那是什么?”
“它戴在望秋身上可以保护她,但戴在别人身上,却会发生其他可怕的事,就像石桥镇那些诈掉的阴尸——”
我和堂哥的表情都变了,我问他:“你的意思是说,那块玉保护我,但是给别人,却变成了害人的东西?”
他点头答道:“都说玉养人,是这个理,一块好玉戴在人身上,久了之后,玉气会使人的身体变好,甚至辟邪挡灾,这样的玉,我们称之为阳玉,那是给活人戴的,但你这块玉不是,它是阴玉,戴在活人身上,阳气会被吸尽最终损命于此,换过来要戴在死人身上,结果就全然不同了,死人早就死了,它身上没有阳气,只有阴气,阴气和怨气一样,都是灵体能量的一种体现,你把一块阴玉戴在死人身上,无疑是给它助力,它杀伤力不直线上升才怪呢!”
堂哥听后恍然大悟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妹是个死人咯?”
“你才死人呢!”我白了他一眼。
郤续埋下头去心有所思,过了片刻才更像是试探的问我:“望秋生下来时,应该是没有气的吧?”
030:初现端倪()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得这么多,着不免令我怀疑,总觉得对方对我们家的事知道得太过详细了!
郤续淡淡一笑,不觉不妥的回答:“我说过,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们家里的很多情况,我都非常清楚!”
堂哥不说话,只是将沉默放在脸上,把所有防备藏在了心里。
郤续这是跳开话题,对我说:“关于小霏,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但不应该我来说,等他醒来之后,他会亲口告诉你!”
我便关心问道:“那小霏姐会好起来吗?”
“会!只要……”郤续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只说一半。
“只要什么?”我很好奇。
“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他原本要说的答案,我也知趣,没有再问。
堂哥这时插进话来,让我出去帮他买早餐,我察觉他故意要支开我,便没有多问,套上外衣直接穿鞋出门进了电梯。
想到昨晚上那饿死的小鬼就是乘电梯上来的,一个人乘电梯下去,说实话有点怕。
还好是大白天,我踏出公寓大门那一刻,感觉身心都解放了!
同一时间,我收到了堂哥发来的信息,他说:你直接去车站,我想办法脱身了来找你!
看到这条信息时,我立即回头去看向身后的公寓大楼,堂哥这是想先让我走,他断后。
虽然我总是跟他顶嘴,觉得他对人的信任太淡薄,不过在这种大事上,我不再犹豫,毕竟他想得比我全面,不会害我,所以我踏出大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
渠城的汽车站挨着火车站的,很旧,这城市产煤,外来务工人员较多,人一多,到处都显得脏乱,我停在车站门口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十点。
太阳已经跃过头顶,还不到正午,炎热已初显端倪。
我去售票大厅查了一下车票,有几种方案,一是直接坐火车去中转回凤凰城,耗时两天,二呢买汽车票,长途,也是要转车三次,不过具体怎么走,还得堂哥来了决定。
期间,我在人满为患的候车厅里等堂哥,有时间细想堂哥问我那句话的意思了!
如果没有爷爷最后那通电话,我们会在哪里?
爷爷在电话里拜托郤续照顾我们,这是郤续说的,我们得以肯定他所说属实,是之后收到了家里发来的信息,让我们不要回去了!
所以,要没那通电话,我和堂哥早就离开渠城了!
我就盯着这个关键点想,爷爷之前一直强调让我们赶紧回去,他的突然转变,就是从郤续出现开始,虽郤续说他家与我家是世交,而且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但爷爷从来没提过什么郤家,在那通电话之后,我们就再也联系不到家里人了!
想到这里,有一个假设在我脑海中出现了!
如果郤续在说谎,他编造一个郤南两家是世交的谎言只是为了获得我们的信任,那他单方面说出来,我们必然不信,关键就在爷爷那通电话和信息上,当时爷爷在电话里对郤续说了什么,我们根本听不见,全凭郤续一张嘴,而那条信息,也可以是有心之人用大伯的手机发的。
那有心之人怎么会有大伯的手机呢?
我脑海里突然得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因为他们被控制了!
那通电话,很可能是爷爷他们被胁迫的情况下接的!
再想想,小霏姐的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她跑到谭家村去查什么失踪案的动机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那天石桥派出所的王队再三劝说她不要查下去,没有结果,她还是毅然坚定的去查,在她说那些话时,她是知道我在偷听的,现在想想,不说是警察,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让别人偷听他们那么重要的谈话吧?
可我当时完全没考虑到这些,也正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才让我对小霏姐这个人非常欣赏,接着第二天在谭家村里,谭威武带人来闹事,她突然出现帮我们解了围,我更是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
那天要不是出现那件事情和谭奶奶失踪,我也早就离开谭家村回家去了,但偏偏就是一系列的事情出现,耽误了我的行程,还有那晚上我们要去骜山找谭奶奶时,大家都劝她别去,她一定要去,甚至在我说要一起去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最可疑的是在骜山上,她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结果证明她当时是没有危险的,她就是不见了,在她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我遇见了杨文业,我的血惹诈了陈巧红,小霏姐又突然出来了,用七窍针伤了陈巧红!
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都让我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局,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好像是有人,一步又一步引出来的。
我现在才想到这些,真是太蠢了,之前还怪堂哥疑神疑鬼,要不是他疑神疑鬼,我估计现在还不晓得在干嘛呢!
车站里人声鼎沸,一张张陌生而麻木的面孔从我眼前划过,那属于不同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汇集到一起,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我抬头看了看候车大门方向,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堂哥还没有出现。
他说他会想办法脱身的,应该不会等太久,毕竟郤续看我久不回去就会问,我现在担心郤续发现了什么,对堂哥不利。
这样等得越久,我心里就更没底,先给堂哥手机发了一个问号,他没有回复我,我急得站起来,围着椅子来回踱步。
“望秋!望秋!”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喊我的名字,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发现是谭小丽,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棉长裙,手里背着一个包,在人群里对我招手。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赶紧过去问她:“小丽,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我奶奶的消息了,她在渠城,所以我一大早就坐车进城,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和你哥已经回去了!”她看起来身上的伤没大碍了,脸上还有几处淤青。
我本想将自己目前着急的事对她说,但想到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很可能惹到麻烦,就闭嘴了,只简单回应:“我们正准备今天走!”
她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望夏,就问我:“你哥去外面买东西了吧?我刚才下车的时候看到有个好像你哥的人,在到处找什么,离得太远,我没敢认!”
“在哪里啊?”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掉下来了,我哥那打扮太别致了,这小城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所以小丽看到的人准是他,他找的自然是我!
谭小丽往来的方向看了看,“就在刚才我下车的地方,我带你去!”
“好!”
她拉着我穿过售票大厅,从后门出来,比起刚才人满为患的车站里面,这里的人明显少了!
谭小丽指着那边的一条巷子说:“我刚才就看到你哥往那里面跑去了!”
这一路出来我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谭小丽是我同窗好友,但她给我指那条巷子时,我立刻就迟疑了!
我转头问她:“你不是说你下车的地方看到我哥吗?这个车站下客的地方,应该看不到这条巷子吧?”
谭小丽一听到我这样质疑她,脸上就出现了心虚,这时她埋下头去,小声的对我说:“望秋,对不起!”
我一脸惊变,立马就要转身往回跑,我前面的路,却被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挡住了!
我不敢相信的怒视着骗我来的人,“谭小丽,你什么意思?”
不用怀疑,我的世界观被什么一击破碎了!
我最纯粹的大学朋友,我以为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室友,我为了送她安全回来,千里迢迢从上海到这里,她竟然这样对我?
“对不起望秋,舅爷说把你带到这里来,就可以帮我找奶奶,我也不想骗你的,对不起……”谭小丽哭着来拉我的手,想要获得我的原谅,但我除了愤怒,已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我曾信任的朋友!
我用力将他甩开,回头就一脚踢在离我最近那个男人身上,那人被踢得腿了两步,他的同伙立刻过来攻击我,好在这些人一如既往的不能打,我几个踢腿他们就招架不住,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
正当我庆幸自己功夫没白练时,有个人突然从另一边来到了我面前,那是个年轻男人,身高很高,皮肤很白,他手‘啪’一下拍在我肩膀上,我竟然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来了!
031:张小霏根本就不是人()
之后,我就像做梦一样,看着这些人将我架着上了一辆面包车,昏暗的车里有股怪,比这怪味更难忍受的,是不断撞击我内心的恐惧!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他们要对我做什么?堂哥有没有安全脱身?他找不到我会怎么样?
无数疑问在我脑子里旋转,等我再有力气时,自己已身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足有四十平米大的房子,从天花板和吊顶可以看出,并非闹市中的一般小洋楼,独栋的中式建筑,老旧古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我被放在一把红木椅子上,手脚还算自由,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里是自由的,有个老头坐在我对面,身穿一身黑色的盘扣绸衣,明明已近暮年,却一头乌黑发须怪异十分。
老头手里端了一碗茶,见我睁眼,他那双好奇又蕴藏暗机的眸子,便在我与茶碗间互换。
“李明德!”我出口是愤怒的,任谁被这样绑到另个地方,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但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立刻意识到自己不清楚身处在怎样的危险环境中,激怒敌人很可能让我死得更快,我立马转怒为笑喊道:“李爷爷,你有事找我,就让小丽带句话就行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李明德长了一对很浓的眉毛,每一根眉须都很长,他眼带笑意时,眉毛也跟着一动。
“你倒是个机灵的小姑娘——”他将茶碗捧到嘴边,喝茶带音,热气顺着他的手飘散。“不过你不用怕,老身带你到这里来,不是要害你!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在你身上,你拿出来给我吧!”
还是为了谭奶奶给我的那副画,那画确实在我身上,不过他抓我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完全可以拿走的,他不亲自伸这个手,可能是觉得多此一举吧?
我人都在这里了,他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不行呢?
我心有不甘的说:“这东西是谭奶奶给我的——”
“你叫她谭奶奶,但你别忘了,她姓李,她给你的,也是我李家的东西!”李明德可以强调道。
说实话,我为上次已交过一次画给王肖杭很看不起自己,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可只有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现,不是自己无心,而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做。
若换成小霏姐或者堂哥,他们会不会如我这般懦弱,向别人妥协?
哎,谭奶奶,对不起,你看错了我!
我并非是你眼中所看到的那样正直善良,在强权面前,我还是会低头……
我把那副画从内兜里摸出来,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
对方见我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立刻放下了茶碗,拿起那副画很仔细的在手中看,他几乎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了,看到右角发现缺了之后老眉一挑,“那缺掉的一个角呢?”
“我拿到这幅画时就是这样!”我强调。
他又低下头去重新看,似乎没有怀疑这是否是他要找的东西。
这让我很是不理解,这画到底有何玄机,令他如此痴迷?
接着,他站起来,往房子的后面去,我早发现这房间有两个门,他去的那个门是那种老式的中式花雕的木门,隐隐约约,看到后面站了一个人,从影子看,那是个男人,会不会今天在车站那个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的男人?
那男人太邪门了,他就那样拍了我一下,我就没办法反抗了,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他是谁?
我不敢想多了浪费时间,趁李明德离开了,我赶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