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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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盗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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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座陵山背靠村庄,与石山、夏家山以及面前山形成了四方守护,石山和夏家山如龟蛇玄武,面前山就像是白虎盘踞,屋脊山自己却圆溜溜的像个球,不能说不凶险。”

    我看他说得玄乎,忙问他凶险在哪里。

    眼镜说:“你别急,听我讲完。这山正对面是金沙河的源头,河水往下流,所以源头是龙尾,这是风水堪舆的基本常识。如果在下游就不同了,那就是个‘水龙吐珠’之地。在上游的话,长河如龙,生生不息,虎踞龟昂,有攻有守,格局是个绝佳的风水,兼得‘困龙局’与‘金水翼护’之象。”

    我说这是好事啊,眼镜轻蔑地笑了一下,摇摇头。

    他说:“困龙,顾名思义就是将龙气困住,在这里聚集。但坏就坏在这‘困龙’之地的所在正是屋脊山,此山山腹被人为掏空,并建成了铁坟丘,龙气内敛,生机闭绝,导致主攻击的白虎与主防御的龟蛇玄武相冲,这就自相矛盾,坏了气数。因为白虎在西为金,玄武在北为水,堪舆中就管这种风水格局叫‘金水相斗’,这样的风水,必然会成为养尸地,专出凶神恶煞。”

    我感觉很诧异,眼镜什么时候懂这么多?我忽然想起从前分别那顿酒,他告诉过我祖传三本什么书的事情,就问他凭什么敢这么说。

    他扶了扶眼镜,犹豫了一下,说:“这就要从我家先人说起了。我家本来世代书香,后来没落了,我的祖上老陈公,讳承字玄祖,就拜师学了技艺给人看风水。承公凭着深厚的易学功底,对堪舆之术钻研颇深,又拜名师叶九升,传下《山法》、《水法》、《宅法》等多部堪舆术秘本,我虽然没有钻研,但也是知道一些的。

    可惜这么精妙的东西在现如今这社会上没有用武之地了,估计以后就要失传的。正是因为我有这些背景,所以当时在硕果公司的时候,一听老大你讲了毛狗洞铁壁的事情,就对这里存在古墓深信不疑。”

    他忽然说:“有部章回小说你可能看过,说的是薛家将的故事,书有三本。”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背景,于是说:“你别卖关子了,尸厌咱都斗过。我说那铁壁肯定是防水,那按你说的,这里面应该是死的,怎么会有空气支持长明灯燃烧?还拿小说里的情节当证据,封建迷信当信条,左三本书右三本书的,得了吧,你的说法明显站不住脚。”

    眼镜急了,看样子不吐不快:“《薛刚反唐》虽然只是小说演义,但作者或许取材了现实中的元素也不一定,你别忘了,这儿离九焰山可不远呐。”

    原来他是讲这部小说,我倒还真看过,薛家将三部曲《薛刚反唐》是其一,九焰山就在离我们村几十里地的位置。

    他歇了口气,说:“小说多半取材于现实,九焰山古兵寨就在附近,你难道也要说是假的?小说中的‘铁坟丘‘虽然不是这里的故事,但作者也许是知道点什么来头,穿插附会也未可知。”

    我听了顿觉耳目一新,《薛刚反唐》成书于清末,是后人托乾隆时“如莲居士”之名写的,因为书里面薛刚占山为王的山寨就是我的故乡,所以我印象深刻。现在听他说是这本书,虽然明知道是演义,但因为感到亲切的缘故,我还是信了几分。

    眼镜反问我:“你知道长明灯为什么没有熄灭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古人的智慧,我一个门外汉怎么可能搞得明白?”

    见我摇头,他就说:“因为你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的!它并不是自古至今一直燃烧着,而是见了空气才点着的。”

    爱妮又惊讶又好奇,忙问眼镜:“等等!你是说,这些灯火是……刚刚墓门被打开时,被瞬间涌入的空气才点燃的?”

    我忽然想起刚才感觉到一阵阴风,忙问他:“刚才有一阵风,难道说……就是墓穴忽然被开启,吸收空气导致的活塞效应?”

    眼镜点头说:“嗯,聪明!灯芯是特殊材料做的,消耗很低,对空气敏感,可以反复使用。当年关闭墓穴的时候,应该是点着的,后来因为墓室封闭太好,或者熔铸铁壁时巨大的热能将氧气消耗完了,就熄灭了。刚才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墓门,空气涌进去再次点燃了这些灯。”

    瘦货提着令刀走了进去,一边关了探照灯一边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眼镜说:“凡事都有缘由,我在《宅法》上看到过关于这种灯芯的记述,《宅法》分《阳宅》和《阴宅》上下两卷,“阳宅”看活人风水用,“阴宅”看故人风水用。长明灯很多种,这一种叫做‘彼岸浮灯’,据说是用彼岸花的花茎,培以活血特制三十三年而成,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个条件和思想准备,所以只用于王室。特别是帝王,从登基那年开始,修建陵墓就被纳入了计划,只有这样年少登基的王侯才有机会享用到‘彼岸浮灯’的待遇。”

第12章 宝物的诱惑() 
我听得如痴如醉,直到爱妮的手电筒光源减弱了,大家才醒悟到必须节约用电。为了节省资源,我们几个纷纷熄了灯,跟着眼镜走进墓穴。

    我们紧紧靠拢,走到了那尊金人的脚下。眼镜指着金人身上的上古铭文,说:“你们注意到这些文字没有?这是‘金文’,起码是西周春秋时候的文字。”接着他又反问了瘦货一句:“那你告诉我,你家什么油和什么灯芯这么耐烧,可以从上古周朝一直燃烧到现在?”

    我们都没搭话,我不得不佩服起眼镜来。论学识,论细心,我们都比不上他,怪不得我们打前锋呢。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领队,现在看来,真正的队长应该是眼镜。

    我注意到这尊金人的关节处磨损较为严重,并且有不少新的磨痕,因此观察到金人大概是拼装的。想想也是,这样反而符合逻辑,试想那时候哪有那么好的技术,完整地熔铸这么大的金像?

    我又注意到,金人身上别的地方都有积灰,就只有金属手臂上有新刮花的痕迹,在长明灯的映射下熠熠发光。

    我猜想这尊金人可能是起到封门石的作用,刚才墓门被人强行打开时,造成了摩擦,连手掌都被震断了。再回头一看,果然没有封门石。

    我笑了:“这么大一坨金子,够本!”

    眼镜摸了摸金人,笑话我说:“什么跟什么?这哪里是金子做的,说是青铜吧,颜色也不太正,而且硬度甚至都比百炼钢还要高,分明是青铜合金!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金属能和青铜混合出这么好的效果。我估摸着,硬度达到了现代技术所制造出来的超硬高碳钢水准,并且还耐氧化。这地宫里的铁壁也不是纯铁,应该也是同一种合金,只是搭配比例上有所区别,不然没这么耐腐蚀,历经几千年仍然在起作用。”

    爱妮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顾着说:“那个人真有钱。”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冒着光。

    我有点晕菜,都什么节骨眼了,难道女人天生都是这种思维?

    我知道她指的是墓主人,就说:“也不一定是他有钱,更可能是为他造墓的人有钱,但起码来说,这墓主人在当时、甚至在历史上的身份应该十分显赫。”

    我们有些失望,很快就转过了青铜巨像,只见室内一条长廊,长明灯一通到底,约莫五六米一盏,继续向下延伸。

    爱妮叹了口气,笑话说:“哪个二百五将神宫建造得这么低,也不怕渗水泡发了,早早烂掉!”

    瘦货忙捂住她的嘴,说:“说破了就没事,小人无忌,小人无忌。”一面低声训她:“不要乱骂阴人,小心受暗箭!”

    我知道他说的“暗箭”,是老人们说的阴司手段。这里“阴司”是说死亡的、可怕的东西,倒不是专指地府的差人了。

    眼镜说:“寻龙点穴,都是有讲究的,水底墓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爱妮刚才说的好,无意中道出了一个专业名词‘泡发’,古人的理念中就是要发尸,才能保证风水地的实用性,否则倒浪费了。不过现在是21世纪,西周到如今已经有三千多年,信这个的人真的不多了。”

    我打了个哈哈,笑着说你还不是为了钱,有实用的就学,那些神神叨叨的就不要学了。

    眼镜也笑着说:“我倒斗可不全是为了钱啊,我是个有节操的人,也算半个艺术品收藏家。”他刚说完,我们就笑喷了,就他那猴急样还谈收艺术,说给鬼也不信,卖给别人收藏还差不多。

    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从局部看起来,灯火的光照度虽然比不上先前在门外的宏观眼光壮丽,要黯淡不少,却仍然可称得上是进入这地宫以来,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美好之说或许不恰当,但的确是没有想象中的诡异事件发生。

    我们平平安安走到了路的尽头,却被横亘在眼前的地下水阻挡了脚步。

    “妈蛋,我真是个破嘴!”

    爱妮看着眼前宽阔的水面,再看着对面反射着手电光的珠宝首饰和一大堆铜器,骂了自己一句。

    我们全都看呆了。

    隔着不到三丈宽的地下水域,对面高台上就是数之不尽的财宝,在灯光笼罩中熠熠闪耀,我们居然过不去!

    瘦货说:“我水性好,拼了!”说着就后退几步,跃跃欲试。

    我估摸了一下,一丈三米三,不到三丈,目测也就约莫七八米的样子,我看他是想跳过去。以前在学校跳沙坑,我们随便跳五六米,但那是有弹性跳板的,沙子柔软,也不怕崴到脚。

    而现在就这样硬跳的话,起码来说弹性就不够,我反正是不可能过得去。但眼看着那么多冥器,谁不眼馋?瘦货又表现得信心十足,想想读小学的时候他就是跳远健将,我竟然相信了他。

    瘦货猛冲四五步就起跳了,结果只跳了不到五米就掉下水去,扑通一声没了影。我吓了一跳,忙扯下外套准备去打捞,他已经站起来了,水深不过打在他胸前那么高。

    我一高兴,就笑了起来。见我笑,他也显得很兴奋:“这么浅的水,水底下还是硬石板铺的,快下来!我们发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对面走过去。

    我忙吩咐眼镜和爱妮在这边的岸上等着,只要我们拿过来冥器,他们负责收就好。眼镜欲言又止,我懒得跟他文绉绉的废话一堆,接着就跳下了水。水虽然不很深,但冻得彻骨,像在冰窖里一样,我浑身一激灵,吁了口热气。

    瘦货真能耐,水这么冷,他居然没吭一声,看来也是被横财迷了眼。

    我们两个必须留一个在水里搬运冥器,另一个在岸上挑选更值钱的。我还在想我上岸还是他上岸的问题,瘦货忽然脚下一崴,就不走了,居然在水里脱了鞋,扔进对岸财宝堆里。

    我搞不懂他要干嘛,过了一下子,他冲着我怪笑,咧着嘴用脚趾头从水底夹起来一个薄薄的金罐子,拿袖子抹了抹污泥,光灿灿的,上面还雕着花纹。我们一看特别高兴,爱妮在岸上兴奋得叫了起来,也不怕招来恶鬼。

    我忍不住也用脚在水底去探索,希望能有所斩获,果然碰到一个罐子类的东西。水里有让性,被我脚一拂,那东西就骨碌碌滚到一边去了。

    我往边上又走了两步,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掉进了深水区。我吓了一跳,幸好我水性不错,头刚潜下水我就浮了起来,忙蹲着往中间游,才又在石板路上站住了脚。

    两边水都很深,我脚下敢情是一条孤零零的走道?我小心翼翼地往另一边探了探,果然我猜得没错。

    要是这样,那两边的深水区里,是不是还藏着数之不尽的金银呢?我把情况跟他们几个说了,爱妮和瘦货开心得要死,眼镜却表现得很忧郁。

    我问他怎么了,爱妮就开玩笑的奚落他说:“文青就是这样子,该开心的时候不开心,该痛快的时候不痛快,考虑那么多,到头来王桂芬那种女人还舍不得。这就是属于典型的自虐,没办法呀。”

    她的语境是朋友间的那种自嘲话,她嘴里这个王桂芬是眼镜以前的女朋友,因为是同事关系,我们都很熟悉。王桂芬虽然出轨了,但是眼镜对她还是很好,这让我们都很无语。

    眼镜听了爱妮的话,倒也不介意,尴尬地苦笑了一下。

    瘦货先忍不住爬上岸,一直给我递东西,直到我手里拿不下了,直往水里掉,我使劲喊停,他才住了手,巴巴地看着我往对面运。

    拿了两趟,第三趟的时候我正在水里开心着,爱妮忽然冲我连连招手,跳起脚大声喊:“快跑,二黑!丢了手里的东西快跑,有东西在后面追你!”

第13章 神河水怪()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爱妮在跟我开玩笑,但一个人在冰冷的水里,又知道两边的水很深,心里就觉得一阵发毛,忙大声叫她别乱讲话,人也走得更快了。

    谁知道爱妮居然端起自制手枪,我瞅着她姿势不对,还来不及回味,她就朝水里开了一枪,打在我背后的方向。

    我一惊,才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还没时间回头看一眼,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急促水响。

    我去,水里真的有东西!

    我吓得不轻,从怀里拿起一个雕花金酒壶就往后面砸去,一面往前奔一面回头看,我的妈呀!

    一只模样长得奇特的黑背怪物正向我快速移动过来,长长的爪子像闸刀一样在水里比划,额头上生着跟人头发差不多的绿毛长发,一张脸跟猴子似的,深陷着眼睛,龇着獠牙朝我发狠。

    我“妈呀”一声喊,连忙往岸上跑,但水里其实跑不快,无非是挪得快一些,比在岸上疾走还要慢。

    在这种情况下,最能急死人。

    怀里的金器一直往水里掉,我也顾不得心疼了。

    我一直紧跑,快上岸时将怀里剩下不到一半的金器往岸上一抛,又掉进了水里几件。这时候我想能拿多少算多少,保命要紧,人随即艰难地挪到了岸边,腿都软了,眼镜和爱妮赶紧伸出手来拉我。

    我心里刚有点松懈,伸出手准备上岸,就被那怪物一把抓住后背,拽着我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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