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盗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寻龙盗墓- 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何正东忙一把拿走了,眨巴眼问我:“啥子叫行货,是高仿的意思吗?”

    我忍住不笑,说:“行货就是正宗货的意思,是正品。”

    何正东喜得眉飞色舞,我知道他肯定会拿去吹牛,小伙子有点义气,这样我也放心一点。不过才一会的功夫,我里打外招,万把块钱就这么没了,不由感到一阵肉疼。

    等我们都坐上竹排,张弦往前撑杆子,梅生伯将手指头伸进水里打湿了,探探风头然后说:“这愣小子没骗人,洞那头的确是个活口,就是水又深又急,撑筏子仔细点。”

    岸上何正东又喊了起来:“晓晴姐,记住我何正东,我叫何正东!以后跟你们混算逑,有肉吃!”

    我注意到何晓晴嘴角上扬,似乎被人喊姐蛮享受的。何正东又喊:“那位背剑的小哥,对对就是你,我要认你做偶像,太酷了!你是我男神!”

    等到我们拐了个弯,水流声盖住了人声,我想到那非主流,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差点将竹排都荡翻了,梅生伯忙训斥我,我也吓了一跳,那根笑肠子才算给吓住了。何晓晴坏坏地笑着说:“男神……我的天!他究竟知不知道男神是什么?”

    张弦动了动嘴,没说话。水流很急,看着有点危险,我们也不笑了,老老实实蹲下来。张弦忽然低声说:“前面有人。”

    我们都警惕起来,溶洞里总是要转弯,暗河处处都是礁石和支流,也不敢关手电筒,就担心万一出个岔子,将竹排一头扎进哪个小溶洞里,那就死翘翘了。

    张弦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电筒,将开关调成微光,并示意我用手捂住光源点。我看不清四周的状况,但我知道张弦的本事,他这么做就说明他有把握,或者是他也没把握,但我们被发现的话可能情况更严重。张弦悄声说:“我来撑船,前面的不是人,一定不要动。”

    他的话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这是什么****命,旅游都能撞到鬼,真有够邪门了。由于手电筒的光源被我一巴掌捂住,我离光源最近,所以在适应一段时间后,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不过看不太远,还很模糊。我们趴在竹排上一动不动,我甚至能看到竹筏子缝隙间的静静水流。

    忽然,水底下一张苍白的脸紧贴着我的脸,死鱼般的浑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看,我们之间只隔着一根竹子的厚度。

    我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从竹筏上爬起来大喊:“水底下有鬼呀!”一面拿开了遮住电筒光源的手。他们几个都惊恐地朝我看过来,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72章 暗河迷影() 
随着手电筒光源扩散开去,突然的明亮,让我将周遭看得更清楚,只见暗河里漂浮着很多死人,都穿着差不多的灰白色衣服,已经被泡烂了。而暗河的溶洞壁上面,时不时掉下来一些小石子,我惊魂不定地将手电筒电源对准了上面,才看清那些掉下来的不是碎裂的石头,竟然全都是尸鳖虫。

    张弦这下也慌了,急促地说:“不好,我们被人算计了!这是条死亡之河,你们注意看竹排的缝隙。”

    我看了看,除了刚才那张死人脸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何晓晴忽然尖叫大喊:“好多虫子!有虫子爬上来了,是尸鳖!”

    我紧张地将手电筒照射过去,正好看见几只软虫子从竹排缝隙往上钻,正是没了石壳的尸鳖虫。我赶紧掏出伞兵刀,使劲地戳它们,没一会五条尸鳖虫都被我戳成了肉末,被暗河的流水一刷,大部分都洗掉了。

    刚松了口气,我就觉得脚下痒痒的,吓得我赶紧掰起脚底板看,一只尸鳖已经咬破了我的鞋底板,正准备钻进肉里。我用刀背将它拍掉,人却差点摔进水里,张弦忙喊:“小郭,你赶紧下水,将竹筏子下面那具尸体拉走!”

    我感到一阵恶寒,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些肉乎乎的没壳尸鳖,都是从水下那具尸体身上钻出来的,这让我怎么敢下水?

    我迟疑地看着他,张弦说:“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把你的刀给我。”

    我递过伞兵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却用刀把自己的手掌心划开,将血洒在竹排和我身上,说:“你再试试看。”

    何晓晴和梅生伯都急得跳脚,从水下面不断钻上来那种口器锋利的脱壳尸鳖,而竹排肯定经不起我们一直瞎捣鼓,再这样去非弄散架不可。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恐怕都得死在这里。我看了看梅生伯,一咬牙掏出考古队员的日记交给张弦,然后从竹排边上滑到水里,屏住一口气去拉扯那具尸体。拉开尸体后,我赶紧往水面上钻,就怕有什么东西忽然将我拽走,更怕难以计数的尸鳖虫爬进我的七窍,钻进我的皮肤。

    就在我要出水的这一刻,忽然感到背后有一只手扯住了衣服,吓得我赶紧将手伸进竹排的缝隙间,死死抓住不松手,但那股力量太大了,我十根手指头都拽得生疼,那只手似乎要将我连同竹排一起,拉入水底下。

    手指头忽然感到刺骨的疼痛,像是被钢针戳进了指甲片里,疼得我心脏一梗,就脱了手。

    这时候我才知道被谁拉上了竹排,我抹掉脸上的水渍,就看到自己手上都是血,吓得我一屁股弹起来,脑袋撞上了洞顶的石笋,起了个大包。

    我赶紧猫下腰,看见很多尸鳖虫在水里游动着,恶心极了。何晓晴问我:“你刚才为啥子要抓着竹排,张弦怎么也拉不开。要不是郭伯伯用竹签子戳伤你的手,那些尸鳖虫就要钻进你身体里头去啰。”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刚才拉我的不是什么粽子和怪物,而是张弦。我看着梅生伯,想不通他怎么下得了狠心,居然拿竹签子扎得我满手是血。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撒手,他肯定是被逼急了,可见当时一定十分危险。

    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机会,我立刻想了想,却越想越是觉得蹊跷。

    张弦刚才明明说前面有人,却又立即改口说前面的不是人,还让我们保持安静,他不是个咋呼的人,这里头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这条暗河还不知道有多长,水里到处都是尸鳖,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当即问他:“你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不是这些尸体吧?”

    张弦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初看起来的确是个人,很高大,却长着猫科动物一样的脸,可能是戴着面具,最要命的是,我居然看到他舔嘴巴。”

    我意识到不对劲,忙追问:“舔嘴巴什么意思?”

    张弦说:“说不上来,他的舌头很长很肉,还很柔软,而且是从“猫头面具”的嘴里直接伸出来,好像那面具不是面具一样。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清楚,不管那是什么,总之不是人,起码不是正常人。”

    “那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干什么?”我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又追着问。

    张弦反倒愣了一下,说:“光线太暗了,当时我只看到他往水里丢东西,还以为是口袋,几分钟的功夫他一共就扛了两回。现在想起来,多半就是河里的这些尸体!”

    我背后一麻,汗毛都竖了起来:“你是说,河里这些人都是被他杀死的?”

    张弦看了看四周,摇头说:“我可没这么讲。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可能。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刚才尸体落水的地方,你仔细看看。”他说完,用竹竿撑住船,梅生伯也抓住了洞顶上的石钟乳,竹筏子就稳稳当当停了下来。如果木筏再往下漂,就会和那神秘的猫脸人撞个正着,幸好他们机智默契。

    我拿手电筒照了一圈,这里水流很急,但奇怪的是,那些尸体反而有渐渐往上游的趋势,很是诡异。张弦点点头,指着一具腐尸说:“你们看,都烂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死了有一阵子了,那个猫头人扛过来的,本身就是腐烂的尸首。”

    梅生伯忽然指向那处溶洞岔口,说:“这个洞口,多半就是日记里说的,连着另一处金沙遗址的通道!”

    我们都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连忙问:“梅生伯,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梅生伯想了一下,才说:“也是分析出来的,我看过不少关于古蜀四帝文明的资料,加上青桐古棺的记载,我就想那个猫头人很不正常,会不会是开明兽?”

    何晓晴忽然又尖叫起来,我赶紧看过去,只见张弦已经用手夹住了一只尸鳖肉虫,远远地扔进了水里。他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块乳白色的玉坠,递给何晓晴:“把这个戴上。”

    何晓晴接过去看了一会儿,我也看到了上面刻的字,是“永相随”三个金文。她赶紧问:“这什么意思?”

    张弦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意思,这是吉玉,能驱虫,你带上它就不容易被虫子叮咬了。”

    何晓晴将玉坠往脖子上套,塞进胸沟里,我打趣地说:“哟,定情信物。”

    她脸上一红,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说错了话一样。

    经梅生伯提醒,我赶紧问张弦要了日记,仔细地翻看起来。当时没看完,不知道青铜棺的去向,只要我再往后翻一两页,说不定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

    日记的页面都粘连在一起,不好翻,我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一页,日期竟还是停留在5月1号!我心里很讶异,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吃惊,将这段话小声地读了出来。

第73章 猫脸() 
“1992年5月1号,发现一条暗河,水流比较急,但是有船的话,一定可以撑上去。”

    “我们回到原点拆卸废弃的工事,幸好木料是水青冈,虽说是沉了些,木材细密,能承重。忙了一天,终于造好了一艘木筏子,这样青桐古棺就可以拉去暗河的另一头,我们不知道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也许这样做之后,大家就安全了。”

    我合上日记,抬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从日记内容判断,那具青铜棺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活动,他们感到很震惊也很害怕,但是科学精神和历史责任心使他们克服了心理障碍和可能会发生的生命危险,选择将铜棺运走,远离了墓葬地。”

    他们都认同我这个观点,我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我很怀疑日记的真实性,很难想象在那种极端情况下,人不会率先选择逃命。毕竟他们也不是去伤天害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完全没有坚守下去的动机。”

    梅生伯空出一只手,在我脑门上扇了一巴掌,嘴上一面骂我:“你个小兔崽子,胡咧咧什么?那是个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的年代,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贩夫走卒农民工人,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极大的热情与梦想,那种使命感是你们这个时代的小青年没有办法理解的。我认为这日记里写的,就是那名考古队员的朴素想法。”

    何晓晴不无伤感地说:“嗯。我外公就是个科学家,我知道他们老一辈人身上的可贵品质,你之前的分析还挺有道理,后面的怀疑却不靠谱。”

    张弦也说:“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能就着空写个一句两句的,这就是本随感随记的流水账。再者说,他又不是写文章,写给自己看的日记,乱写没有意义。”

    张弦说的没错,那个时代很特殊,是全民文化脱盲的时代,一时风雨一时新,的确有记日记的习惯。这种全民日记的习惯一直保留到了90年代末,直到经济思潮突然炸裂迸发了,它才逐渐被人们淡忘。我打开日记准备接着往下念,却一下子就被日记的内容给惊喜到了。

    “1992年5月1号,晚上九点一刻。赵队在洞口做了标记,我们分析了地质构造,一致决定往上游走,这样安全系数变大,有更大的可能保留下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物,以及我们的研究发现。”

    我刚说完,张弦马上问:“你们会不会撑船?”

    我们都摇了摇头。

    张弦说:“那就没办法了,我是要进这个洞的,你们要是会划船,就自己走,如果不会,恐怕只能跟着我了,不过这很危险,猫脸人就在里面。”

    我有些迟疑,本来我就是来旅游的,我当然不想再一次卷入这种漩涡里面,可张弦给我出了个不能选择的选择题。梅生伯说:“小哥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一起来,肯定要一起出去的,再说老三的事我还没弄明白咧。”

    梅生伯的话让我脸上一阵烫烧,野性子上来了,要是没有张弦,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我不能这么没义气。我就说:“先上去洞口,看看记号还在不?别搞错了地方。”

    张弦还是讲义气的,在下面撑船守着,我先攀爬上去,果然发现洞壁上刻着一个五角星的符号。五角星刻痕深,但是有点细,还有很多花边锯齿的痕迹,应该是用钢刀慢慢戳出来的。我将何晓晴第一个拉上来,接着张弦顶着梅生伯的屁股,将他托了上来。他将撑竿插进竹排间的缝隙里,自己也撑着杆子跳上来,又将竹竿的一头别进溶洞边上的石头缝里,这样船就不容易被水流冲走了。

    梅生伯看到那个五角星标记后神情大变,但什么也没说,我看他脸色不对,就想问他怎么回事。这时候张弦说让我们都不要讲话,尽量跟紧他,还要防着那个猫脸人。我被他说得心里一紧,也就没顾上多问,靠在一起往前面摸去。

    张弦低声问:“你们发现河里的尸体了没有?”

    我想他问的绝对不是我们看见那些尸体没有,因为这样问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他问的肯定是尸体的异常现象。我仔细看了、想了,对他说:“这些尸体都逆水而上,很诡异的现象。”

    张弦说:“这的确很反常,但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些人身上穿着一样的工作服吗?”

    我连连点头,张弦说:“你别误会,我说的是他们穿的衣服,和之前在铜棺附近遇到的那些考古队员是同一种形制,就连颜色都一样。”

    听了张弦的话,我再一回想,还真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儿,我疑惑地看着他,张弦却一声不吭,闷头往前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