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夏明的前车之鉴,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去尝试这种果子,我想我就是死,也不能再复制一个自我出来受罪了,这长得又像大桃又像大杏的“李子”,内核里恐怕也是尸鳖无疑。
李亨利非常生气,忙说:“你们相信我,这种果子我以前快死的时候吃过它,它不止一次地救了我的命!”
东海凄惨地笑了一声:“尸鳖复制出一个别人来,就算和我一模一样,记忆相同,那也不是老子,有个蛋用。”
李亨利说:“这是黄中李,可以中和尸毒,你懂什么。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吃一颗果子吗?”
阿依慕忽然惊呼了一声,对着李子树拜倒下去,我忙问张弦她喊的是什么。张弦二话不说,立即叫李亨利扔李子下来,他用手去接,竟然失手了,不停地缩着手乱甩,我才知道他对付肉中火的时候,手掌已经被高温灼伤了,但他一声没吭过。
阿依慕第一个吃掉了李子,并对我们说了一大堆话,张弦告诉我们:“阿依慕说这是神蚕,是西王母国的圣物,她说神蚕非常挑剔,是僵尸的克星,祂吃的东西,肯定是圣物,绝对不会有尸毒。她为了表达对神物亲近的虔诚,忍着浑身难过品尝了一个,也算是给我们做个示范。”
我看向树上她死盯着的东西,那是一只黄澄澄的肥蚕虫,我意识到这可能是古天蚕。张弦说一定就是,李亨利被我们的话吸引,也看到了,想去抓,那蚕虫却十分机警,直接从树叶上掉下去,让李亨利抓了个空。
蚕虫在树叶上吐了一根翠绿色的丝,吊着自己迅速往下坠落,很快落到地上,爬走了。李亨利显得十分着急,忙喊:“快抓住,别让它逃走了!”
我们的精神和**都快崩溃了,根本没有力量去追逐这只小虫子,就算它是唐僧肉,我们也没有抓住它自救的能耐了。李亨利看到我们这种状态,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随即说:“算了,顾不上它了。你们赶紧吃黄中李救命要紧!”
胡杨看他妈吃了,也从李亨利手上接住了一个吃起来,我发现阿依慕脸上的尸疹已经消退了一些,忙告诉了他们,大家意识到这果实的确能中和尸毒,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很快人人都吃到了。
胡子吃惊地问:“我看过《封神演义》,难道这就是雷震子吃了之后,生出风雷双翅的那种仙果?”
李亨利笑着说:“小说家言,虽然有的书真实度比较高,可以适当作为借鉴,倒也不必太当真。过去的事谁也不敢往死里说,因为没有经历过,只能作些合理推测,都是今人说今话罢了。”
东海指着阿依慕说:“嘿,你们看!阿依慕公主脸上的红疹子已经快没了!看来这真是个好东西嘞,程爷要多吃它几个,说不定也获得一两样超能力什么的。只要不会生出翅膀变怪物,怎么着都行啊。”
李亨利笑道:“这东西营养太丰富,平时不能吃,像遇到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也不能多吃,否则身体受不住,一样会死。”
东海失望地说:“胡子,你不是说这是什么仙果吗?看来也是有毒的东西罢了,咱们现在是以毒攻毒咧!”
李亨利接过话头说:“传说在西王母所住的昆仑山上,有一种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蟠桃,但其实这所谓的蟠桃本来是两样东西,只因为出现在一处,长得也比较像,所以千万年来,被讹传为同一种水果。”
我被他说得一愣,他接着说:“其实黄中李是黄中李,蟠桃是蟠桃,根本就是两种东西。这两样,一个能攻克尸毒延年益寿,一个是尸鳖卵的外衣,它能让人成为营养体,并让肉菌体内的尸鳖虫复刻这个人,使作为营养体的死者的复制体重生,它就是蟠桃。蟠桃你们之前也见识过了,它和黄中李不同,并不是水果。”
我点头,说出了心里的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个女性肉中火会爆炸?”
李亨利被我问的有点迷糊,我赶紧跟他解释了肉中火的来历,李亨利说:“这就要归功于东海的那泡尿了,因为童子尿里面有一种很特别的菌群,它们会造成生物火瞬间冷却,而粽子身体里也有一类菌群,它们和童子尿中的菌群会产生化学作用,并出现混合型裂变繁殖,长出一种能产生大量气体新肉菌,这种新病菌的裂变速度,足以让任何生物都感到害怕。你说的那个女尸,祂正是被这些产生高热能量的肉菌制造尸气,给撑爆的。”
我还回味在他的话时,他没沉默一会儿,忽然又说:“现在小哥和阿依慕公主都已经基本恢复了能力,你们足够自保了,我先去追古天蚕,你们等会儿恢复了体力,赶紧跟上来。”
张弦点头答应了,李亨利也冲他点了个头,就跳下树走了。我们在原地休息,胡杨因为是二次中毒,又是强悍的长生人体质,李亨利特别嘱咐他吃了两枚黄中李,不过恢复起来也还是比我们稍慢一些,看来要多等一会儿才行。
第267章 神蚕茧()
阿勒一直没出声,看大家聊得风生水起,忽然问我们:“黑暗不见天日的墓室底下,阳光永远也照射不到的地方,李子树是怎么生长起来并开花结果的?你们难道不觉得蹊跷?”
胡子点头道:“还是女孩子心细,我也一直觉得不怎么对劲,但眼前是先保命要紧,别的暂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胡杨也说:“最初看起来,在有这么多炭火粽子的地方,忽然出现一棵活树,肯定显得突兀。但仔细一想,先不说光照的问题,我们从尊重事实出发,既然有树生长,并且还能结出这么大的多汁果子,肯定就要有水才行,说明墓室里还是很湿润的,而且之前就发现有吸血蝠生存,也说明了这里的环境并不是非常干燥。”
东海笑道:“原来你们都不傻呀,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咧。你看那果子都是蜡黄色的,长得多水灵呀,味道还不差。可惜了,这么神奇的仙果却不能多吃。”
我笑道:“还在做变成雷震子的大梦呢?”
胡杨本来是靠着树干坐着,这会儿站直了身体说:“我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去找李老板吧,墓穴里瞬息万变,时间久了,怕万一再出个变故,那可真就吃不消了。”
我们都从地上爬了起来,阿依慕看着他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阿勒推了我一下说:“看的这么入神,被阿依慕公主的美貌给迷倒了吧。”我连忙解释了一下,阿勒捂着嘴笑道:“我要是一觉醒来多出这么大个帅儿子,还不用自己掏钱养活,我每天做梦都笑醒。”
胡杨看我们开他们母子的玩笑,也只好陪着笑,没好意思接嘴。他找他母亲找了几千年,现在忽然找到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古典美少女,看起来倒像是自己的女儿,他要是真跟我们一道满嘴跑火车,估计说出什么来都不对味。
我们整理了一下行装,包括休息时因为脱水而喝掉的一瓶多,我们的矿泉水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只剩下一瓶多了,我因为之前被胡子打掉过一瓶,现在还剩不到一瓶水,后面的路,光看剩余的饮用水就知道有多艰难。
沿着路往前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李亨利留下的挥发性标记,这种颜色鲜艳的化学标记过几天会自己消失掉,不留痕迹,就是成本非常高,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使用的。
我心里有数,估计这已经是揭开长生真相的最后一站了。
很顺利地找到了李亨利,隔了老远,强光手电就照见他站在一枚巨蛋的前面,一直不动。这枚巨大的蛋让我们心都悬了起来,它就像是一枚恐龙蛋。胡子小声说:“前面有些古怪,李老板很少这样做,我们悄悄靠近他,万一发生什么变故的话,还有个应对准备。”
我们拔出刀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直到接近了他,也没出什么事情,但这样倒更是令人感到不安,我总觉得气氛不对。
等我们靠过去了,才发现这是一枚翠绿色的巨型蚕茧,里面不知道是包裹着化蛹的巨型蚕虫还是什么怪物,也许是个粽子。李亨利站在蚕茧前一言不发,直到胡子憋不住问他是什么情况,他才说:“我也不知道拿这个东西怎么办才好,正在想。”
东海晃了晃手里的令刀说:“这还不简单,用刀子割开看看不就行了吗。”
胡子反问道:“万一里面是个复活到一半的人呢?或者是蚕虫真祖呢?”
东海竟无言以对,一改平时嘴巴特别欠收拾的德行。胡子又数落他说:“这搞不好就是害性命的事,或者会断了长生命脉的根源,要慎之又慎。你还是太年轻,下过这么多次斗,还这么鲁莽,这要是单独下墓,早该死多少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了,蚕茧忽然抽动了一下,将我们都吓了一跳。胡杨说:“我问问我妈,看她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等着他的下文,这个时候不适合长篇大论,他们用文字交流,实在是太合适了。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我妈说了,这是神蚕王的茧,估计它是要蜕皮新生了。”
东海忙问:“那到底能不能割开它咧,给个痛快话,不能割再想别的办法。”
胡杨说:“割开没问题,这层绿茧只是在蚕王最嫩虚弱的时候起到一个保护作用,别的用处是没有的。”
东海看向胡子,胡子就问了李亨利,李亨利也让开说:“这件事让小哥来做吧,他反应比较快。”
张弦点头,站到两米外,双手端着剑平举,对准了距离之后,将合金古剑举过头顶,又放下,反复比划了几次。东海说:“要不要这么夸张,你不会是想一剑劈了它吧?万一伤到……”
他话音未落,张弦已经猛地一剑劈下去,正好将外皮的上部分割开,然后变了个角度,接着重复这个动作,等变换角度重复三次之后,已经将巨茧基本劈开了,只剩薄薄的一层,东海上去将外面的厚茧剥开,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开四五米,指着巨茧说:“蛇!蛇!”
我吃惊地发现,隔着薄薄一层纱质蚕丝,里面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鸡冠蛇,火红的肉冠非常醒目,正在往地下钻去。李亨利冲上去,用黑折子勾破了那层薄纱茧,只见水桶般巨大的蚕虫已经被啃噬得只剩下一层皮,而底下有个地洞,肯定是鸡冠蛇从地下打了个洞,钻进蚕茧内吃掉了蚕王。
李亨利摇头叹了口气,良久说了一句让我心凉半截的话:“千年经营,功亏一篑啊。”
阿依慕泪水涟涟,似乎也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但我想相较于我们的功利主义,她更多的是一种信仰上的悲情,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东海在墓穴里走来走去,忽然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悲观,连李老板都没劲了?谁说蚕王只结一个茧了!”
李亨利眼中一亮,我们都朝东海看去,只见在他站立的地方,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巨型蚕茧。我兴奋而又不确定地说:“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看来蚕王还真是玄妙。就不知道是不是狡兔三窟咧,也许蚕王还是被吃掉的那一只,这个发现有没有意义呢?”
李亨利猛地冲了过来:“是不是没意义,再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268章 梦魇()
东海最没有心思,立即就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你们顶多是完善方法,要说提出这个门道,还得感谢我嘞。”
阿勒忽然说:“你能少放点臭屁不,我谢谢你了。”
东海没脸没皮地笑起来:“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要是没有我放屁,你们还不得闷死?”
张弦忽然伸出手制止了他们说话:“这个茧里面不简单,我好像听到了呼吸声。”
李亨利神情紧张,靠近蚕茧附耳听起来,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看着我们点点头。
我小声说:“如果这蚕茧里裹住的是人,那么也就是说,他多半是个长生人,或者是那种暴露在空气里就变血尸的沉睡长生尸。”
胡杨也小声说:“如果是前者,我们要不然多一个敌人,要么就多一个帮手,如果是后者,我们就肯定得多一个‘敌人’,整体盘算下来坏处大于好处,我觉得这蚕茧还是不割开的好。”
胡子没表态,李亨利考虑了一下,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说:“我们来这里为了什么?就是来给自己添麻烦的。要说到安全,不进来最安全,所以这蚕茧还是得割,不然我们没线索。”
张弦看看蚕茧,又看看手里的剑:“我们先不要安全剥开它,还是像之前那样,留一层蚕纱,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再说。”
李亨利说:“按你想的做。”
张弦劈开了蚕茧,李亨利亲自去剥开它,刚翻开一个缝,就赶紧裹回去,退回来悄悄说:“是个粽子,我们赶紧走,能不纠缠就不纠缠。”
我知道粽子是最不好说的东西,谁也不知道祂有多少能耐,每一只都不同,所以遇上这种事,都是没办法才去硬拼,能避免的就得绕道,这才是上策。别看张弦和李亨利好像很厉害,张弦其实是刚出道,李亨利这些年吃了多少亏我不清楚,光是这一年来我看在眼里的,就够死上几回了,哪一次都不是那么简单。
我们悄悄往后退,直到离开了有二十多米,李亨利才小声说:“这个粽子有年头了,不过现在还算不上粽子,他还活着。”
东海急了,大声说:“那赶紧救人呐!”胡子在他后脑勺使劲拍了一下:“喊什么喊,嫌命长了是不是?”
李亨利也瞪了他一眼,说:“这是一种活人祭,叫梦魇,那人虽然没死,但处于临界点上,永远也不会清醒过来。”他刻意强调了一句,“而且只要遇到外界干扰,梦魇就会化成厉粽,十个我也对付不了。”
东海吓出了一脑门的汗,脸都白了。我也暗自大吃一惊,这么厉害的粽子,我从来没遇到过,这里有蚕王还有鸡冠蛇,蚕茧里的临界人既然一直没醒,就说明这些活物平时都是悄无声息的在进行着对抗,互相之间遵循着某种定律,非常有默契。
又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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