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的胃突然咕噜噜的叫了几声,我就感觉两眼发花,四肢无力,干脆坐在地上不想走了,确实是有些饿了。
燕秋好像也和我一样,没精打采的自动坐在我旁边,也一步不想走了。
姜漓却一改往日想饭就饿的形象,还在劝我俩加把劲,走出去就能找到吃的东西。
见我俩谁也不听劝,姜漓说:“不然这样吧,我有个按摩止饿的办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不会让你们这么难受。”
我一听,按摩能止饿,那还吃饭干啥?我便迫不及待的说:“快来,我还是头回听说,赶紧给我按按,叫我们见识见识。”
姜漓把袖子撸起来,走到我身后,用他的拇指在我脖子上画线,好像是在测量我脖子的长度,突然,我就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一麻,姜漓的手劲突然变大,按在了我脖子后面的一个点上。
没等我叫疼,姜漓已经把手拿开,我再仔细感觉,竟然真的不觉得饿了。
我高兴的说:“真灵啊,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出饿了,赶紧给你燕秋姐也按摩一下。”
随后姜漓又以同样的方法,在燕秋的脖子上按了一下,果然也十分见效,燕秋也高兴的说确实不再感觉饥饿。
我问姜漓:“你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能让人不饿呢?这要是拿来给人减肥用,那可是独一份啊。”
姜漓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摆出一副小女孩那种骄傲自大的表情,而是抿嘴笑着说:“别高兴得太早,这就是画饼充饥的法子,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原理嘛,很简单。人是需要摄入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来维持体力的,当体内热量减少,血糖浓度就会下降,人的大脑对血糖浓度的变化非常敏感,在中枢神经中有两根神经,一个是让你感觉饱的,另一个就是让你感觉饿的。”
没等姜漓说完,燕秋就抢答:“那你刚才就是按了我俩的神经,让饿神经失灵了,所以我俩才不感觉饿,对么?”
姜漓点点头说:“没错,但这只是封闭了你们的感觉,却不能阻止体能的流失,咱们还是赶紧出去,找吃的最要紧。”
现在没有饥饿感了,我们的心情也好很多,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甚至连我腿上的伤,都感觉好了一大半。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们身边洞壁上的冰已经少之又少了,有很多地方洞壁上都没有冰,只是脚下结了一层碎冰渣,而且好像隐约传来了水流声。
姜漓高兴的说:“快,快找水流,水肯定是流向外面的,跟着水流走,就能走出去。”
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着走着就看见一条,几乎比胳膊还细的溪流,从地势较高的一方,流向下坡的方向。
我赶紧掏出饭盒,用水涮了涮,舀了一口水喝下去,透心儿的凉,而且还透着一股子甘甜。
燕秋也一边喝水一边问姜漓:“你咋不喝呀?不渴么?你的饭盒呢?”
姜漓委屈的说:“我的饭盒也跑丢了,没东西喝水。”
我顺手又舀了一些水,递给姜漓说:“跟我俩还客气?给,喝吧。”
姜漓一看就渴坏了,抱起来就是一口干。
姜漓边喝我边说:“只要你不嫌弃就行,那可是装过我的尿。”
燕秋捂着嘴乐,接着说:“错啦,你忘了,咋俩换饭盒了,你那个没装过我的。”
姜漓含着一口水,瞪着眼睛指燕秋。
燕秋得意的哈哈大笑。
姜漓刚要把口中的水吐出来,我又说:“这有什么呀,特殊境况特殊对待,你的饭盒不也被你装了尿取暖么?”
眼看着姜漓不情愿的把一大口水咽下去,表情极不自然,逗得我俩一劲的乐。
乐够了也解渴了,我们还得继续走,顺着水流有了参照物,就不觉得前途渺茫了,越走水流越大,本来一支小水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小溪,再往前走一会,又变成了小河。
姜漓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拿过手电对着河水里照。
我刚要问姜漓怎么不走了,看见姜漓的胳膊,突然以一个我们几乎无法看到的速度,快速的伸到水里又拿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长时间没吃饭眼花了,当时她的速度特别快,几乎比小鸟啄食要快十倍,要不是她的手从水中拿出的时候被沾湿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当姜漓的手从水中拿出的时候,我看见她手里还捏了一只一指长的河虾。
原来姜漓刚才那个动作,是伸手下河捉虾了,那速度简直难以想象,没想到姜漓还留着这一手,从来没给我们展示过。
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赞扬的话,结果又被姜漓的行为给咽回去了。
只见她没做停留,一把揪掉河虾的头,就扔进了嘴里,高兴的咀嚼了起来,看得我一阵反胃。
随后,姜漓两手开工,好像一个全自动的捉虾机,快速的在河里抓,然后揣进自己的衣兜里,等她的衣兜揣得鼓鼓的,她才转身走向已经惊呆的我俩。
姜漓从兜里掏出她捉的河虾,递给我和燕秋说:“给你们,吃吧。”
别说吃了,看见姜漓刚才生吃虾,我现在连拿都不敢拿。
姜漓见我不敢接,燕秋则是接了不知如何下口,她问:“怎么了?你俩咋不吃?挺好吃的。”
我瞪着眼睛看着姜漓说:“这太可怕了吧,我可不敢吃,是不是咱找个地方,生堆儿火,烤熟了再吃?”
姜漓歪着头看了看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走到我们身后,用湿漉漉的手掌在我俩脖子上分别一拍。
我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饥饿涌了上来,我知道,姜漓这是解开了之前对我俩饿神经的束缚。我的胃如果再不进食,都要饿得痉挛了。别说是虾,现在就是拿来一只蛇,我都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饿疯了已经完全不能描述我现在的状态。
我直接走上前,一把抢过姜漓手中本准备递给我的虾,学着她的方法,一把揪掉虾头,快速塞进了嘴里,那速度不亚于姜漓捉虾的速度,手缩慢了我都能给自己的手来一口。
燕秋也和我一样,开始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姜漓见势头不对,把刚才捉的虾全都掏出来给我俩,自己又去河里捉,把跟前的捉完,又去捉前面的。
我俩在这里什么也不顾,生怕往嘴里塞慢了,从未感觉如此的饥饿。
这虾其实也没那么难吃,一开始觉得有股土腥味,后来感觉肉很嫩,越吃越香,简直欲罢不能。
姜漓顺着小溪一边抓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姜漓突然停住了,回头对我俩说:“别吃了,前面好像有敲钟声。”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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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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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姜漓说前面有钟声,我们并没太在意,不过基本上已经吃饱,大家也该继续往前走了,我俩就朝着姜漓的方向走过去。
边走着,燕秋问:“什么钟声呀?这里哪来的钟声?”
姜漓说:“你们仔细听呀,确实有钟声。”
本来小河的流水声离得近,耳边都是哗哗的水声,我们并没有听到姜漓所说的钟声,可是走到姜漓所站的位置时,我确实听见了钟声。
和我想象中的铛铛声不同,真的是那种深山老寺的钟声,节奏非常的慢,但是每敲一声,那声音都会绵延很久,越来越远。
难道这山里有寺庙?这就奇怪了,我们站在山顶的时候,明明看见这里是在一片雪山群的中央,甚至都望不到边,是什么人跑到这来建庙呢?即使有和尚愿意在这清修,那恐怕也不会有香客来布施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庙就有人,有人就能把我们带出去。
我迫不及待的继续往前走,钟声传来的方向正好是水流的方向,这更坚定了我的信心,顺着水流就能出去,出去后就能见到寺庙,给庙里捐点香火钱,不仅能给我们安全送出去,还能立个功德碑也说不定。
我现在只希望这里就一个出口,胖哥他们也能从这里出去,和我们重聚,也不知道他和苏日娜怎么样了。
想这些都是多余,到了庙里找个老和尚,这洞里的结构,估计早就熟记在心了,找俩大活人还不好找么?说不定连岱钦是怎么回事,也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岱钦胆子也是够大的,居然在佛门圣地的山顶建了个阴曹地府,在那里收集亡魂,也不怕佛祖给他收了。
边打着如意算盘,边往前走,心里美滋滋的。
燕秋见我面露悦色,便问我:“你咋了?生吃几只虾,就给你乐成这样?还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呀。”
我马上收起笑容,对燕秋说:“什么呀,听见钟声就说明有敲钟人,有敲钟人,那咱们几个就有救了。”
燕秋冷笑一下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怎么知道敲钟的人是好人呢?”
我不明白燕秋的意思,问她:“你什么意思呀?敲钟的不就是庙么?庙里的和尚日行百善的,怎么不是好人?”
燕秋说:“你怎么知道敲钟的就是庙呢?土匪山寨里也是有钟的。万一是那个岱钦发现我们闯入,敲钟召集同伙的信号呢?”
还有同伙?一个岱钦就神神叨叨的,念经都能给自己念得飘起来,这要是在弄三五个,不,三五十个同伙,那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我不敢再想,嘴上却对燕秋说:“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凡事还是多往好处想。”
我知道,我说这话心口不一,但是目前的状况危急,我可不希望再雪上加霜了,只能说好听的安慰自己了。
可是在某些时候,燕秋也有点不解风情,她又说:“记不记得咱们在曹操墓里遇到的那个癞皮狗?你不是跟我说,他就曾经是个和尚么?他是好人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实,那王金龙还是主持呢,不也一样干尽坏事?看来这披着僧袍的,不见得就是修行之人,也有可能是江湖骗子。
姜漓也说:“燕秋姐你是说那个王金龙吧?确实,这家伙可是够坏的,杀死救命恩人,自己当了主持,借着寺庙的掩护,干些作恶的勾当。”
我不想再继续这种负能量的对话,没接茬,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越往前走,那些洞的分支越少,最后只剩了一条独立的通道,所有的小河汇聚在此,水流逐渐大了起来,很快已经有三四米宽了。
水的深度也有明显提高,一开始只是没(mo)到鞋帮子,现在直接没了小腿,我腿上的伤让凉水这么一泡,钻心的疼。
那个钟声越来越大,已经震得洞壁都跟着颤了,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本来是希望的钟声,现在已经变成恼人的钟声了,震得我心里一阵烦躁。
我不知道庙里敲钟是要敲多少下,反正火车站的大钟,最多也就敲十二下吧?按照这个敲法,难道是要敲够七七四十九下?或者说要敲够九九八十一下?估计这里确实没什么香客,和尚闲得没事做一天尽敲钟了。
不过这至少可以推翻燕秋的理论,肯定不是岱钦召集同伙的声音,这么个召集法,同伙都得先打起来。
我们三个谁也不说话,即使说话对方也听不见,随着离钟声越来越近,我们所能听到的声量已经远超普通的钟声,好像孙悟空拿着金箍棒,在砸南天门一样。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心,我们终于是看见河水的尽头了,河水的尽头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奇怪的形状。
失望之余,我去观察那里,说起来十分的奇怪。我们这条河是在高出,水往低处流,那在河水的尽头就应该是一个瀑布,可是我们这个瀑布口,就好像一个超大号的碗,水在下落前被这只碗给接住了。
那是一个碗状的石台,说是半个碗更贴切,就在河水下落的口子,与山洞壁相连,延伸出去,硬生生的就把本来流得很顺畅的河水给阻断了。
河水一直朝那个方向流,那个碗就好像盛满了水,一直在往出溢。如同大海的潮汐般,一股一股的荡出碗沿儿。
我们脚下的水流比之前急得多,稍不小心就会被冲倒,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到碗里,扒着边缘向下看。
下面的结构更奇怪,好像是一个超大号的漏斗,石质的漏斗壁被水流冲刷得非常光滑。最下面是一个特别圆的孔洞,孔洞直径不到两米,因为不是垂直的,我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石碗边沿荡出去的水,就在漏斗里快速的旋转一圈,然后流进了那个小圆洞里面。
看样子,这里的结构好像是天然冲刷而成,真是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呀。
最令人诧异的是,那巨大的钟声,竟然就是水流在漏斗形状的石洞里,旋转那么一圈发出的声音。
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声如洪钟里那个洪字,为什么要用三点水的洪,而不是用宝盖头的宏,原来这钟声是和水有关的。
本来看到大自然的奇妙,应该是欣喜,至少也是惊叹,可是我现在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明明以为有钟声就会遇到人救我们,没想到这却是大自然跟我们开的玩笑。
我抱怨道:“这是什么破事?好好的水不好好的流,在这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燕秋对这种事情,倒是有她的解释,她问我:“你知道苏轼的《石钟山记》么?”
我点头说:“知道,貌似就是说的湖水和山石发出钟声,算咱倒霉,今天亲眼验证了。”
燕秋笑着说:“《石钟山记》里不是说了么?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所以,以后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做定论。”
虽然她所说确实是这个理,又是我用亲身经历验证的,但此时此刻我还真没闲工夫听她上课。
“咱先别讨论这个,还是说说现实问题吧,咱们怎么出去呢?回头?”我问燕秋。
这回燕秋也没了主意,摇头说:“你说吧,咱这里就你一个爷们儿,你想办法呀。”
姜漓见我直挠头,对我们说:“咱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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