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后拖了大概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非常的细小。
独角赶紧把尸体的头拨向另一侧。
在另一侧对称的位置上,居然也有同样的伤痕。
独角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比出一个拳头,然后另一只手掌去包住自己的拳头,给我们示意。
我虽听不懂他的语言,但是大概意思看懂了。他是说,有一只动物,把这人的整个头含在了嘴里,欲将其吞食,脖子两旁的齿痕,就是动物的上下牙齿。
疑问和恐惧的气氛马上包围了过来,如果一个动物能把他的整个头含进去,那这个动物出现的话,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再仔细想,既然能把头含进嘴里,为什么不直接咬死,像野兽般撕碎吃掉呢?反而是敲碎了所有的骨头,又把尸体留了下来。
越想越觉得讲不通,恐怕非得见到这种动物,我们才能彻底的想明白,那离我们的死期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七个人围着一个尸体,站在湖边,束手无策。
姜漓独自走到远处,回过身,不敢再看这场景,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她一边慢慢的往远走,一边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将里面的水一路倒出去。
这也提醒了我们,要知道泡过尸体的湖水,烧开了我也不想喝。大家纷纷将自己的水壶拿出来,往外倾倒湖水,只有独角和他的助手没有倒水,摆出一副不干不净喝了没病的表情。
反应最大的要数胖哥了,见我们都往外倒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往远处跑了几步,就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刚才打回来水之后,胖哥早就灌了半壶进去。
早告诉他要烧开了喝,他就是不听,这下遭报应了吧?我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忍住没笑出来,毕竟对着尸体发笑,会被人觉得脑子不正常。
嘎鲁大叔依然认定,这是神灵所为,对我们说:“把他的尸体送回湖中吧,让湖里的神灵把他罪恶的灵魂带给腾格里,洗刷他犯下的罪恶。”
我们按照嘎鲁大叔的意思,用浮木匝了个小木排,把那个人的尸体在上面摆好,推入了水中。
嘎鲁大叔则是虔诚的扑倒在岸边,嘴里念着我们没听过的某种经文,好像是在超度亡魂。
这应该是蒙古的一种宗教形式的葬礼,我知道印度有把死人推入恒河水葬的风俗,蒙古主体也是信封佛教的,八成是遵循同礼。
简单安静的葬礼举行完毕,我们面临着吃午饭的问题,嘎鲁大叔是肯定不会从这湖里钓鱼了,即使钓上来我们也不会去吃。
苏日娜和燕秋决定去河的上游打水,我们几个拾柴,独角用钥匙一样的打火石生火,找食物的重任就交给了独角的助手。
只有姜漓独自坐在湖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湖面沉思。
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分配工作的时候,我们并不把她考虑进来,全凭她自愿,她高兴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的她,好像还没有从看见死人的事走出来,依然在那里独自悲伤,这就是她的性格,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动物,不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她的博爱之心,总是能笼罩所有她遇到过的生命。
我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慈悲、善良毕竟是好的,但是往往这种不够释然的性格,会给她带来很多无法承受的痛苦。
不一会,独角的助手就拎着两只山鸡回来了,这深山老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用结账的超市,一个弹弓子握在手里,要啥来啥。野鸡一公一母,公的毛色鲜艳,有长长的尾羽,很好看。
我们没有喊姜漓来烤肉,大家都看出来她的心情不太好,不想打搅到她。
独角的助手用他们的方法,给我们做了一顿上等的野鸡肉。
他先把野鸡在河边处理干净,除去内脏和羽毛,然后找我要了姜漓包里的咸盐,用手均匀的涂抹在野鸡的表皮和内壁上。
接着又找来了几片大树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的叶子,但是当他把叶子放在我鼻子前的时候,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独角的助手把野鸡的后腿骨掰断,旋转一百八十度塞进了野鸡的腹腔内,让野鸡保持一种橄榄球的形状,之后用大叶子把野鸡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又用河水和了泥巴,一层一层的糊在叶子外面,最后把两个大泥球,从底部塞进了火堆里。
胖哥好像很懂的样子,高兴的对我们说:“这不就是简易的叫花鸡么?我吃过,好吃。”
听了胖哥的话,我马上觉得自己肚子开始饿了,虽然按照时间来算还不到午饭点,但是没吃早饭,再加上行路艰难,我确实感觉到饿了,盯着那堆火,盼着鸡肉赶紧熟。
胖哥不老实,跑到河边,把那只公野鸡尾部的长羽毛,插了自己一身,在姜漓面前,手舞足蹈的模仿萨满法师的样子,见没有把姜漓逗乐,他又告诉姜漓一会吃叫花鸡,并且语言丰富的形容了叫花鸡的没味程度。
姜漓听到美食,才忘记了悲伤,满脸期盼的表情走到我们身边,围着篝火等着吃肉。
我取笑胖哥说:“**的感觉如何呀?”
胖哥赶紧把身上的野鸡毛揪下来,丢在一边说:“这是一种自然的装饰,原始人不都是这样么?你的审美有问题,已经被奢华的城市生活腐蚀了。”
我笑着说:“那你再插回去,我拍照带回去给花姐欣赏欣赏,看看被腐蚀的是不是只有我自己。”
听到我说花姐,胖哥马上收起嬉戏的状态,低沉的说:“也不知道你花姐咋样了?是不是该胎教了?给孩子听听音乐什么的。”
我没好气的说:“拉倒吧,这才几个月?你家那小崽子还没发芽呢,胎教个屁。”
不知道苏日娜和燕秋,什么时候跑到湖对岸去了?隔着湖对我们这边招手。
我们都看向了她俩,胖哥还关切的喊:“赶紧回来吧,一会鸡肉熟了没你俩份,都被我们吃完了。”
因为距离很远,胖哥的话燕秋她俩不知道听见没有,只是一劲的点头,还摇晃着手里的一串水壶,好像是告诉我们水已经打好了。
正在这时,独角的助手突然站起身,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河对岸。
第十三章 五彩神鹿()
他这一举动,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有危险,我感觉不妙,马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顶:点:' 3。。co
姜漓最先发现独角助手看到的东西,兴奋的捂着嘴,一边跳一边指着对面,提示燕秋和苏日娜看身边。
燕秋和苏日娜明白了姜漓的意思,转头看向左后方,可以看得出,两人马上站直不动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现在心里格外的焦急,刚从湖里发现死尸,这又碰上一个我完全看不到的东西,生怕她们两个有什么危险。
我跑过去揪住激动的姜漓说:“别蹦了,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看不见。”
姜漓皱着眉头说:“你仔细看,白色的。”
我又仔细的盯着湖对岸看,才发现,确实有一只动物的轮廓。
那是一只白色的鹿,没错,是一只鹿,通体白色,除了眼珠子全是白的,就连短短的犄角都是白的。鹿并不是很大,姜漓骑上去正好。
我之前没有看到,是因为对面的山壁也是白色的石头,这鹿正好在白色的衬托下,完全隐蔽了身形。现在换个角度,也只是将将能看到轮廓。
独角和他的徒弟常年狩猎,更容易发现隐蔽下的猎物,这个之前捉野鸡的时候我们就领教了。而姜漓能看到万物的经络,那发现一只鹿简直太容易了。
当下的燕秋和苏日娜,已经开始对那只鹿做出友好的行为了。苏日娜缓缓的伸出一只手,召唤那只鹿到身边来。燕秋则是揪了一把草,去喂那只鹿。
那只白鹿正小心翼翼的向两个人靠近。
眼看她们就要成功了,我们这边的胖哥突然大喊:“我看见了,那有只羊。”
声音传到对岸,那只鹿马上警觉,身子向后坐了一下,身体一颤,转身就跑出十多米。
给燕秋和苏日娜气得,直歪着头冲我们这边无奈的看。
我赶忙阻拦胖哥说:“你叫什么?都给吓跑了。那是鹿,不是羊。”
胖哥还委屈的说:“我是怕那东西伤害到她俩,刚发现的尸体你忘了?”
我忙解释道:“那也不是鹿干的,只要是有犄角,有蹄子的动物,都是食草的。”
嘎鲁大叔笑着说:“那是神灵的使者,只要我们是善意的,就不会受到伤害,还会被祝福。”
湖对面的两人并没有放弃,依然冲着那白色的鹿召唤,希望能和它近距离接触一下。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俩的举动有效果了,但是令人终身难忘的一幕,也随之出现了。
湖对面森林边的巨石后面,竟然又跑出来一只鹿。和那只白色的不同,这只鹿体形明显大很多,而且头上的犄角格外的大,像两只对称的树杈,向后弯曲,又向上伸展。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只鹿居然是彩色的。它身上的毛很长,好像牦牛一样,长长的坠在肚子下面,而身上的毛呈现出五颜六色,如同披上了绸缎,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动物一般。
本来并不在意的独角,这回坐不住了,不再守着篝火,也走到我们身边观看。
要说之前的白鹿,恐怕独角常年干猎人这一行,已经是见多不怪了,但是眼前这五彩的神鹿,独角应该也是此生初次见。
胖哥不敢再大声说话,小声的问我:“这是不是七色鹿?仙女变的,能许愿吧?”
我不知道他是从那本故事书上看来的,但是现在的我根本没心思回答胖哥的问题。
姜漓对胖哥说:“不是七色,是五色,五色鹿。”
我认真的数了三遍,确实是五色,而且这五种颜色,就是蒙古族最高级别哈达的颜色。眼前的五色鹿,就好像一个浑身绑满了彩色布条的萨满法师。都说五彩哈达是仙女的衣衫,或许本意是为了崇拜这种五彩的神鹿,从宗教的角度,倒也可以说这鹿就是仙女的化身。
五彩神鹿十分友好,品尝着燕秋手中的青草,还任由她俩在鹿身上抚摸,看得我是一阵羡慕,也想跑到对岸去,与这传奇般的异兽接触接触。
或许是常年生活在无人区,那两只鹿并不害怕生人,对燕秋和苏日娜没有一丝的堤防,反而特别的亲昵,而且姿势十分的优雅,如同有人性一般,态度极其的谦恭。
我初步分析,这是一公一母,同一品种的两只鹿。雄鹿身披彩色毛发,雌鹿通体全白,和很多野生动物一样,雄的更为鲜艳一些。
这一时刻不记录下来,简直是犯罪,我跑到燕秋背包摆放的地方,去翻找她的平板电脑,想用工具,记录下这人与神兽亲密接触的美好景象,如果作为爱护大自然的公益视频,发到网上,一定能引起巨大的反响。
我刚找到平板电脑准备去拍,就看见独角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了他的长弓。他已经把弓组装完成,搭了上了箭,弓弦都拉满了,正用他弓上的瞄准镜,对准那五彩鹿,一旦瞄准好,随时就会发射。
我扔下平板电脑,就扑向了独角,同时扑上去的还有嘎鲁大叔。
独角感觉到我们向他扑过去,马上往旁边一闪身,我和嘎鲁大叔一起摔了个大马趴,摔得我浑身疼。
我的意图很简单,弓箭射击这么远的距离,准头肯定不如枪,他这一下出去,万一伤到燕秋和苏日娜,那岂不是要了她俩的命?
嘎鲁大叔想得和我肯定不一样,他一直是虔诚的信徒,绝对不会允许射杀神灵的事情出现。
河对岸的两只鹿还是很敏感的,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异常,马上头也不会的奔向丛林之中,只几秒就不见身影,留下燕秋和苏日娜,呆立在原地。独角再想拉弓射箭,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阻止计划奏效了,坐在地上边庆幸他没有成功,边揉着自己的胳膊腿,检查有没有摔坏的零件。
嘎鲁大叔反映比较强烈,趴在地上三叩九拜,嘴里不停的念叨:“神灵赎罪,神灵宽恕。”浑身颤抖,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通大礼过后,嘎鲁大叔起身,嘴里大喊着:“魔鬼,你们是魔鬼。”冲上去就要和独角拼命。
他的身手哪里是独角的对手?独角本来还在懊恼没有射杀成功,见嘎鲁大叔再次扑上来,也懒得理会,只是一直闪身,让嘎鲁大叔的进攻全部落空,最后扑倒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
最后嘎鲁的精神终于崩溃了,爬起身,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土,疯了一样就朝来路跑了回去。
我们几个在身后完全傻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胖哥有心去阻止嘎鲁大叔,但终究只伸了伸手,没有做出什么行为。
在进入丛林之前,嘎鲁大叔回过头,一双眼睛已经是血红色,他愤怒的对我大喊:“萨满法师说了,你不会活着从这里出去的。”紧接着就是狂笑不止,最后消失在我们来的树林中。
听了嘎鲁大叔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已经不再怀疑萨满法师的真实性,如果这不是嘎鲁大叔绝望后的疯话,难道我的死期真的到了么?之前胖哥就说嘎鲁大叔有所隐瞒,难道他隐瞒的就是这件事?这件事过后再想,先把眼前的事处理清楚。
我怒斥独角道:“你看你办的是什么破事?现在嘎鲁大叔自己跑了,怎么办?”
独角肯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也不抬头看我,只是蹲在地上自顾自的折好他的弓,又把箭上针剂一般箭头扭下来,装进一个小盒里。
那小盒里面,并排摆放着几只同样的针剂,前面是个针头,后面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了液体,再后面就是螺纹,能和箭杆连在一起。
待完全收拾好装备之后,独角说话了,他这回说的竟然是中文,语调很低沉:“想必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你和红姐原本就认识,不用在我面前装。我懒得揭穿你们,你们也少给我找麻烦。她是我的客户,我只想完成我要做的事。我这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