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思考鬼符的问题,究竟是如何印在我们身上,说实话当时全身发冷,就像掉在冰窟一般,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多久,能不能解开鬼符之印。
猴子这不争气的东西呆了片刻,竟然哭了,他说他不想死,还没有跟某位明星握过手,还没有把寡妇家的闺女追到,还没有给爷爷攒够养老钱。
我心乱如麻,心酸、后悔、歉疚、惊恐纷至袭来,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踏入墓中,这不是贼船,这是深渊,令人无法自拔的深渊。
造成这种后果,都是我因为我,猴子若非要帮我,又怎么惹到这恐怖的鬼符?只是我们并不清楚,这鬼符是在韩拐子墓里沾惹上,还是这诡异的帛画所带来的?
我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两个人瞎猜了一番,猴子渐渐平静,慢慢接受眼前的事实。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还我命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原来是猴子的手机响了。
经过刚才一事,我们的神经高度敏感,真有些杯弓蛇影的,我骂道:“你设置的这鬼叫声,还嫌不够刺激?”
猴子满脸委屈,说道:“我这不是练胆吗?”接通电话。
电话是二大爷打来的,催问我要帛画,我们如遇救星,不等猴子挂了电话,我赶紧将帛画卷好,装进恒温箱向二大爷家赶去。
坐在猴子这辆破桑塔纳上,我脑子一刻也不停,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找到我家族颠狂症的解决方法,反而中了鬼符,真是晦气。
猴子边开车边接电话,我听到他说了一句“好的”,就挂了机,然后转头问我:“下个月五号同学聚会,去不去?”
我自嘲地笑了笑,很坚决对他说:“不去!全班上下只有咱俩混得最惨,免得被人瞧不起。”
猴子说:“不去正好,老子也想显摆,可他妈穷光蛋一个。再说,我们都中了鬼符,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气道:“少说这些丧气话,到时候咱们倒他两件值钱货,让你装逼装个够。说不定就能解除鬼符。”
猴子不说话却猛打方向盘,车子急速拐进五一路,咣当一声响,保险杠在路牙子上蹭掉一块,我骂了几句,他垂头丧气地说遇到债主了,没脸见人。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猴子花钱大手大脚,又没有正经工作,欠钱也是常事。他嘟嘟囔囔说又要找我们同学墩子修车,看样子又得欠账。
想起我还有二万巨款,于是对猴子说道:“欠人家多少钱,咱们要活得堂堂正正,怎么能让债主逼得没脸见人?你说,我给你还上。现在掉头,我们去找他。”
猴子左掌在方向盘拍了一下,“嗯,也没多少钱,三十万。”
我去!猴子这家伙还说没多少,我硬生生把后面更豪气的话憋成一股闷气,连忙阻止,“咱们还是直接去二大爷家,鬼符的事情关乎生死,比金钱重要。”
猴子放声大笑,笑声中有深深的自嘲之意。
到了二大爷居住的楼下,老头正坐在门外晒太阳,看到我抱的恒温箱,一句话没说就带我们进了房内。
屋里家具不多,供奉着一处神祇,是关圣帝君。每次看到这个神像,我就感觉不太适合,同是三国时期的人物,身为摸金校尉的二大爷,不是更应该供奉曹操吗?
猴子不管那么多,进了屋第一句话就问,“二大爷,人身上出现鬼符,会不会变成阴兵?还有多少年的活头?”
(本章完)
第6章 鬼符之谜()
这个问题太急迫,我也着急想知道,此时忍不住望着二大爷。老头明显被他劈头盖脸问得愣了那么一下,然后脸上如罩严霜,盯着猴子的目光如同刀锋。
这眼光太凌厉,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暗暗想着,幸亏我们去韩拐子墓这件事没有对他说,只是说我在古董市场买了一本古书——《寻龙秘葬经》,想跟他了解阴兵鬼符的传说。
二大爷显得有些冷漠,把恒温箱放在茶几上,扫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从哪儿听到鬼符的传说?”
以往我们问他,都得不到回复,我知道修复好帛画,算是一种互相的约定,他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些疑惑了。
猴子心急,二大爷问话刚落下,他猛地将背心扯下,光膀子站着。
那一刻我觉得,我和猴子就是那摆放在案板上的鱼,无奈而无助地等待着宰杀。
二大爷目光落到猴子身上的鬼符鬼符上面,仿佛触电一般,脸上快速闪过一丝震惊,接着看我也脱掉短袖,胸口上也有同样的鬼符,突然间老脸一片煞白。
我预感到问题有些棘手,甚至是可怕。
猴子看二大爷半天不说话,又问一遍,老头才反应过来,但却突然满面怒容,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是不是瞒着我倒斗了?”
我们全愣住了,过了半天,我只好把在韩拐子墓里遇到的怪异事情说了出来。
意外的是二大爷并没有再责怪我们,而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过了大概三分钟,他突然站起身,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慢慢揭开自己的外套。
我震惊地望着,二大爷那瘦骨嶙峋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一枚阴兵鬼符,同我的一模一样。
我脑中轰地一声响,完了,连二大爷自己身上的鬼符,他都无法解掉,何况我们?
二大爷把扣子扣上,语气低沉,“不要试图用任何方式除掉鬼符,不管是电烤,还是涂抹药水,都无济于事。”
对我们来说,韩拐子墓中令人恐怖的事情,他却无动于衷,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经历过的事情,比我们所遇到的更加恐怖。
唯独这枚诡异的阴兵鬼符,却让他心有余悸。
看二大爷身上也有鬼符,猴子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但是依旧不死心,震惊和失望之后,呀又问:“难道所有盗墓者身上都有鬼符?”
二大爷摇头,叹道:“天下古墓极多,不是每座墓都这么诡异,根据我调查的结果,凡是人身上有阴兵鬼符,其祖上必然是摸金一派,而且都盗过同样的一座古墓。”
猴子苦笑着说:“原来这样!”
我突然想起那座具有自愈力的古墓,望一眼猴子,他正好朝我看过来,想来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就是说,我们的祖上不但是盗墓者,而且很有可能盗过同一座墓,只不过这座墓有没有被盗,是否还能找的见,那就不知道了。
二大爷说:“远古相传,这座墓无人能盗,墓里不但有阴兵镇守,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守墓神兽,诡异无比的机关设计”,他顿了一顿,继续说:“不过这毕竟是传说,或许是为了震慑盗墓者。”
猴子不服气说:“既然无人能盗?那韩拐子一伙不是盗了吗?”
二大爷撇嘴道:“你懂个屁!黑老三在民国时期的盗墓界,可是顶尖高手,不是也死在墓里头?韩拐子苟活几年,不过是靠着军队庇护,没见他回到东北就立刻毙命?”
“但是为何他没有脑袋?”我问道。
“或许是被仇人摘了,或许是被魑魅魍魉取走,不过从他身上的有鬼符来看,定然是遭遇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二大爷说:“所以毫无疑问,同这座古墓有过交集的人,身上都会出现鬼符。”
猴子忽然问:“那有了鬼符之人,还能活多久。”
二大爷叹口气,说:“你放心,暂时死不了的,不过死后是变成僵尸,还是白骨阴兵,那就不得而知了。”
猴子立刻放心,“只要死不了,谁还管死后的事。”我想起韩拐子白骨一堆,上半身腐烂的情节,心里面却远远没有猴子这般轻松。
此后说起看到帛画之后我们两人互掐的情景,二大爷展开那幅呈现阴冷色调的帛画,目光迅速扫视一眼那枚鬼符,瞬间脸色剧变,然后极快移开目光。
我正想询问,猴子就抢着问:“二大爷,你瞧出了什么?”
老头不理他,深陷的小眼睛骨碌碌转动,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然后听到他用沙哑的嗓音问我:“小夏,你经常看些古书,说说都看出什么名堂了?”
我摇摇头,心想,看书若能知道答案,那就简单多了。
二大爷沉默片刻,说道:“时至如今,我还不知道,造成你们互相伤害的情形,到底是阴兵鬼符上那神秘的力量,还是千古流传的厌胜之术?”
我知道“厌胜术”是一种巫术,但是据《鲁班经》记载,这种术法是在他人屋内埋藏镇物,从而达到破坏运程,甚至生命的目的,但是这种用一个符印来控制别人意识,却从来没有听过。
在科学发达的今天,这种充满聊斋式的故事又怎么解释?
二大爷说话的样子绝不是在说谎,连他都不能确定,我不由感到一阵心慌。
然后话题转到帛画上,二大爷说为了解开阴兵鬼符之谜,他已经察访了几十年,当年在一处古墓得到线索,有一种战国时期的帛画,上面藏着一副墓葬地图,可以找到真正的阴兵鬼符。
就是说找到阴兵鬼符,就能消除留在盗墓者身上的鬼符之印。
他这么说我很疑惑,从修复帛画到现在,这上面压根没有什么地图,我提出异议,二大爷故作高深说道:“你能看出地图,那就不是秘密了。”
我承认,每个行业中都有一些禁忌,从事者要么不对人说,要么会说的很神秘玄奥。再说了,难得二大爷对我们说起盗墓,所以我并不反驳,反而表示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古书中从来没有这帛画地图的记载”,还没有说完,二大爷就打断我,说:“自古摸金者,世间护灯人,有几个嘴上不把门?给人乱讲这些事?这在古时候都是有规矩的,说了要割舌头。”
这么严重?那么就是说这些秘事只流传在极小的范围内,摸金人师徒相承,对外人守口如瓶,也是应该的,现在我们身上都有鬼符,算是穿在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再后来说起那本《寻龙秘葬经》,二大爷说这是是一本阴阳风水著作,对明清之前的盗墓者有很大的指导作用,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盗墓的手段呈现多样化,更加先进,也更具破坏性,所以现代盗墓者并不看重这本书。
我说难道这书一点用处也没有,二大爷拍拍我的肩膀,叮嘱我好好研究,说自己识字不多,更读不懂古文,还说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自然有其价值所在。
至于他身上的鬼符,他没有说,我们也没敢问。据我推测,那座古墓就是韩拐子当年盗过的那座大墓,这点同二大爷的意见不谋而合。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我,猴子,二大爷,都没有盗过那座诡异的古墓,身上也依然有阴兵鬼符,看来祖上做错了事情,后辈也依旧得承受。
是不是这样?正当我想着一只老蚂蚱,带着两只小蚂蚱,一起摸金倒斗的时候,二大爷起身赶我们走,说是要研究帛画,留着我们只会打扰到他。
那时我并不知道,二大爷找了帮手,并且很快就破解了帛画上地图的奥秘。
(本章完)
第7章 帛画的秘密()
大概一个礼拜后,猴子过来接我,说二大爷已经破解了秘密,但并没有透露有价值的信息,只是说让我们过去一趟。
这几天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二话没说,马上出发。
到了二大爷家,发现屋内凌乱不堪,垃圾扔得到处都是。老头还坐在我们上次离开的地方,帛画摊在他的面前,仿佛这些天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看来二大爷一直在专心研究帛画,茶饭不思,可说是殚精竭虑,颇为吃了一番苦头。
我打开窗子给房屋透气,猴子趁机将客厅清扫干净,忙完后我们规规矩矩坐在二大爷面前,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态度。
谁想二大爷并不搭理我们,无论我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说话,目光呆滞,看起来有些深沉。
我们恨不得早点知道谜底,然而二大爷似乎故意跟我们作对,我和猴子没法,偷偷溜到他的卧室商略对策,看看有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口。
二大爷就这样,有时候像个老小孩,故意看我们着急,这种事经常发生,早都见怪不怪了。
我们商量着,声音起初很小,后来意见发生分歧,越说越大,我顺着话音就骂:“猴子你二大爷的,听我的准没错。”
猴子也按照我们谈话的惯性,就地反驳道:“大侠你二大爷的……”
这时听到有人咳嗽,我顺着门缝一看,二大爷站起身舒展懒腰,望一眼窗户外面的景色,哼了一声,吼说:“两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坏了,我们只顾争吵,一不留神把二大爷给骂了。
我们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讪笑着走到客厅,生怕二大爷真生了气,直接轰我们出去。
可能见我们态度端正,猴子又不失时机给他倒了杯水,二大爷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坐在我们对面喝了口水,突然大声说:“两个兔崽子,你们成天互骂,什么‘你二大爷的你二大爷的’骂得不亦乐乎,难道我不知道是在骂我?”
我脸上一热,这老头开始翻陈年旧账了。
“你!”二大爷指着我,骂道:“兔崽子,你叫我二大爷,居心不良,占尽便宜,无论是你骂那句‘你二大爷的’还是小宇骂你,一股脑儿骂得都是二大爷,都是老子。”
猴子瞪着我,说道:“好你个大侠,你二大爷的!当初你表现的知书达理,原来早有预谋,咱们友尽。”说完之后发觉说错了话,冲我连连眨眼。
我看他弄巧成拙,快速说:“猴子别瞎说,革命尚未成功,咱可不能窝里斗。”
猴子反应挺快,立刻学着二大爷的样,哼了一声,笑着解释道:“二大爷,亲爷爷,我们是胡闹,您老不要放在心上,赶快说说那帛画鬼符怎么解。”
二大爷其实不是真的生气。以往他在我们面前以老光棍的身份“传授”泡妞方法,我们当然没有兴趣,联合起来同他针锋相对,每次都说得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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